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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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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一边去!”明心狠狠的瞪了宴笙歌一眼。

放下帘子,马车后面响起了马蹄的声音。

这条路是宫里出来的一条小道,大概会是宫里出来的人。

“郡主金安,我家主子想请您去仙源酒家,还望您赏脸。”

车窗旁,一个圆脸的小丫鬟客气的说道。

听着声音,明心有种熟悉的感觉,示意云来掀帘子,确实是一位熟人。

外头还有宴笙歌在,明心没回答小丫鬟,叫车夫继续走,撩开了宴笙歌摆脱了麻烦再说。

“秦山伯是不想要他一家的荣华富贵了吗?竟都不制住宴笙歌的魔怔举止,温萧衍要是当真了,秦山伯一家全家都不够上断头台的!”明心气得咒骂,骂过了仍是不解气。

不过是一个玩笑,宴笙歌为何要这样的执着?

明心想不懂。

把账本逐一的归还各处,每一家明心都附上了最新的一个安排告知,等账本还完后,将近午时。

虽然在小道上明心没有答应王香君的邀请,可明心还是有些心动的。

之前王香君装作与她偶遇,当天郑庆妤就不顾皇帝的意愿颁发了懿旨赐婚王香君和她的兄长,强行拉拢荣亲王的势力为她保驾护航。

后续的事情她就没在关心过,瞧着那日王香君黯然伤神的背影,明心至今仍然觉得很是悲情。

一个看似享尽了皇亲国戚的破天富贵的贵女,曾为了同伴们的认可小心翼翼的做人,为虎作伥。一朝变天,曾经以为的姐妹掉头就换了脸牺牲了她的一生。

古人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时到今日,明心心里并不怨恨她从前帮着郑庆妤排挤她,也不觉得她可怜,只感慨命运当真是会抓弄人。

终归到底,她也是个顺着世道洪波飘荡的人罢了。

“去仙源酒家吧。”

有荣亲王府邸印记的马车横停在仙源酒家门口,明心到时,王香君已经包下了整家酒家。

见着了她,在马车外转达王香君意思的小丫鬟带了她们上去。

“包了整家酒楼却不去厢房嘛?”

明心问她。

王香君倚在窗边,双眼无神的盯着窗外发呆,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看上去却疲惫极了。

明心站在楼梯口处望过去,忽地心里有种感觉,窗边的王香君像是一具枯寂的肉身,被华丽的衣裳昂贵的金玉包裹在里面。

不过十几日未见,王香君像是骤然老了七八岁,像乡间生产过的妇人那样。

听到了声音,王香君像皮影戏里忽然活了过来了一样,慢慢的看向她,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无力的摆手。“来了。那就坐吧。”

明心有说不出来的心酸滋味,堵在喉咙里出不来下不去。

整个二楼只有她们在,王香君的小丫鬟在旁安静的沏茶,泡好茶后,默然的出去。

在很多事情发生前,明心甚至会也想过,等她,王香君还有郑庆妤,谢照水几人都嫁人后,她会不会还会像以前孩子那样和她们斗气,会不会还是相互呛驳对方,从小孩子的事情演变成家族问题。

从前的记忆一闪而过,现在再想起这个问题来,满眼都是讽刺。

明心在对面坐下,打量对面落了形的王香君,看着凹陷下去的眼窝,便忍不住发酸了。

“吓到你了吧?”王香君也不躲避,依旧是看着下面街上来往的行人。过了很久,像是看够了,空洞的眼睛慢慢的上移。

“今日我照镜子,我也被自己吓到了。我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场,还是被昌国公府的人拉着来宫里谢恩。看着端坐在上面的那个人,我真想上去撕了她,撕了她的脸也好……”

说着,王香君哽噎住了,久久不能自持。

“……”明心很想说句话,长了嘴才觉得什么安慰的话都苍白无力。

王香君这辈子,只要不是死了,都会被囚禁在昌国公家,谁能救得了她?

或是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小院里,或是被困在自己一方心房里,无人能救。

哽噎着,王香君没按捺住,两行清泪像是她的心血一样流了出来。

“阮明心,我做不到的,你一定要做到,撕了她,绝不能让她好过!”哭了出来,王香君找到了发泄点,双眼通红的充满了怨憎。

王香君的一双眼,触目惊心,望着她的眼睛,明心倒是冷静了下来,咽了咽喉咙,平静道:“我要怎么撕了她呢?她是皇后,我是西茂和亲的郡主。”

除非郑庆妤自己死了,或者温萧衍废后,不然谁又能撕了郑庆妤呢?

明心的话,像是点明了王香君。

王香君微昂着头,眯着眼睛盯着她看,过了一会儿,唇角下弯,失望的低泣起来了。

或许那日她是有机会帮她的,劝容铭娶王香君,王香君可以嫁的心爱之人,即使未必能大富大贵,必定是夫妻和顺的一辈子。

但明心也不后悔自己当日的决定,不管是阮明心还是明月郡主,都没有要帮王香君的理由和立场。她不是庙里许愿的菩萨,也不是万民歌颂的圣母,做不了那样品德高贵的事情。

王香君有她的一辈子要过,阮明心也有自己的一辈子要过,自己的日子还没有过好,谈何乐于助人?

街上传来了一阵吵闹,明心心思被吸引住,稍稍的探头看外面,一小队穿着外族服饰的人当街打马而过。

收回实现,明心再看眼睛蓄着泪水的王香君,坐直了身体,宽慰道:“你和我打小都没了亲娘,都是被家里人惯着长大的,家里人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的荆棘需要我们闯过去。荣亲王年事已高,只想你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那你就遂了老人家的意思,开开心心的过,何必叫人看着你衣带渐宽的模样倒叫那些人暗地里看笑话呢?”

大概是这些话王香君也听了不少,毫无反应的埋头啜泣,压抑着情绪不敢爆发。

明心继续道:“我的身份是和亲的郡主,有我在一日,便是东盛西茂和平友好的象征。两个好朋友可以亲密无间,但人嘛,总是会有一些和自己作对的人的。兵法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昔日荣亲王也从和老靖南侯扫荡过蛊南,想来荣亲王也几十年没和老友们互通信件了吧?”

明心的声音嘎然而止。

马蹄声渐远,明心端起杯子自顾自的到了一杯解渴。

王香君也不是真的蠢,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她懂得怎么做的。即使不能脱离开昌国公府,她要是懂得利用势头保护自己,至少昌国公府里无人敢轻视她。

当初郑庆妤看上荣亲王府出身的王香君其实不也是看上了荣亲王曾经在军中的影响力嘛?

要是自己的匕首变作了倒·插在自己身上的尖刃,郑庆妤会不会后悔得怄气?

来都来了,明心也不打算再挪个地方,便在仙源酒家点了菜,同王香君第一次心平气和的,没有争吵的吃了个饭。

许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到了饭菜上来时,王香君已没了方才前的颓靡失意的感觉。

饭前,云来进来拿着银针进来验毒,筷子粗的银针一个个筛了个遍才放心下来。

云来退到了她身后,倒也没出去。

明心:“外面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云来点头,神色凝重。“外头……”云来眼里难得的闪过一丝厌恶的神色,顿了顿继续说:“那个秦山伯家的……”

明心了然。

“他要是想要强闯进来,就叫我们的人尽管出手便是,管他是谁的儿子,一律当刺客处理。”想到宴笙歌的死缠烂打,明心也烦他。

堂堂秦山伯家的幼子,竟不要脸自此?嫌命长了敢来招惹她?

云来领了命,转身离开。

想了想,明心叫住了云来,补了一句:“你告诉他,要是他不闹了,赌场的账就即刻平了,再闹一次就叫人上秦山伯爵府闹一次!”

这一回,云来郑重的点头,转身出去了。

提起了宴笙歌,明心就恼火,提着的筷子也都气愤的放下了。

“笙歌那人其实倒也不坏,不过也难得见你这个模样。”

对面,王香君尝了一块鱼肉,听了明心主子两人的对话,又想到了宴笙歌的顽皮样,发自内心的弯了弯唇角。

同是华京里的权贵子女,王香君与宴笙歌的来往比明心要更多些。但权贵之交从来都是将就利害亲疏,出于共同的利益体,王香君所见识到的宴笙歌展现出来的样子与明心见到的大有不同。

楼下的动静慢慢的变大,应该是云来和宴笙歌说了清楚侯,宴笙歌还是不依不挠的闹起来了。

听到宴笙歌的声音,明心就头疼。

“你是不知道,他最近也不着地发了什么疯,若是从前也还好,只是我如今身份特殊,要是任由他闹,早晚有一日会出事。上一次温萧衍那混蛋就觉得不妥了,闹到宫里去了,出的事整个秦山伯府都兜不住。”

要是暴露了她的身份,第一个受牵连的绝对是秦山伯府。

明心也不指望王香君会为她说一句话,毕竟她们所认识的宴笙歌都不是同一个维度的宴笙歌。

王香君听了,沉默的垂首,明心便起筷夹菜吃了。

过了一会儿,明心细嚼慢咽的吃了最嫩的鱼腩后,王香君忽道:“既然陛下知道了,此事陛下可就不会坐视不理的,你只管放心吧。”

伸出去一半的筷子凌空停了下来,明心心道:温萧衍可不会那么闲替我解决麻烦,他只会收我的钱。

无奈,她和温萧衍的交易不明对其他人说,明心把话憋在了心里。

见明心不信自己的表情,王香君较真了。

明心准备夹鲍汁菜心,筷子刚夹住,王香君的筷子从天而降,稍稍使劲就把沾满了鲍汁的菜心从她的筷子上打下来了。

王香君厉色道:“你不信我?”

……

折腾了一早上,明心只想吃饭。

“信你啊。”

王香君:“你这分明就是不信我!”

“我是信你的啊。”

王香君:“阮明心,你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

王香君:“郑庆妤一直都觉得你是她的情敌,陛下登基后便设法让你回来华京的事情你不知道?”

“我知道……”下意识的回答了王香君,话没过脑,过了嘴后明心才觉得不对劲。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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