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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三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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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静谧照耀松亭县会梦村海面,远处水天相接处驶来一艘渔船,渐渐地靠向岸边。渔船搁浅在岸边,船上的男孩按着四方小帽,跳了下来,被岸边梳双鬟的少女拎起。

“笑笑姐,快放开我。”男孩悬在空中,挥舞四肢挣扎着,“我快勒死了。”

江应笑放下阿福,见阿福赌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禁莞尔,“阿福这是要离家出走,又和你娘吵架了?”

一说起娘亲,阿福满脸煞白,抓了抓垂坠的帽耳,“我不敢。都是我娘数落我,背不下书就罚跪。受不了了,我要去永安找我爹。”

开船的渔民已停泊完船只,走到两人旁边劝道:“笑笑姑娘,回头你得劝劝村长。这孩子才三岁就得背四书五经,书香门第里小孩子也都才开始五岁学《三字经》。”

阿福在一旁很是认可,卖力地点头。

江应笑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小姐一生要强,就算阿福不考科举,她也不想孩子被比下去。”

说着,阿福趁势拽着江应笑的裙角,哭丧着小脸,“笑笑姐,这日子没法过了。你带我去找我爹吧。”

“你爹啊。”江应笑想了想,咬着耳朵小声道,“你爹是一只猫。你想和他风餐露宿,和街边的野猫抢鱼骨头喽。”

阿福瞪圆黑葡萄似的眼睛,张着小口,说道:“我不吃鱼。那还是好好读书吧。”

江应笑点头,揉了揉阿福的脑袋:“这就对了。快点回去吧,你娘给你做了酥油鲍螺。”

“酥油鲍螺。”阿福忽张开嘴巴,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塞给江应笑,“我娘认识书里的这个人吗?”

江应笑低头接过册子,见册子上写着《银荔枝》。

她弯下身子,对阿福嘱咐:“这件事你别同你娘说,回头我同她讲。”

阿福点点头,迅速跑远,

江应笑随盛雪然搬到这间渔村已经三年有余,当初皇后担心康年公主在民间或有不适,派她跟在雪然旁边,顺便帮她照料腹中孩儿。

她起初是不愿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已经过惯宫中衣食无忧的日子,她怎肯再回到乡间受苦。再有,盛雪然已经猜到她在连长晋面前谎称雪然小产的事,这已经得罪透了。

容儿与她相谈一夜,谆谆劝导。

成大事者必当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自己已经陪女皇走过那段路途,所以才有今日地位。

杨静则无嗣,名下仅挂名盛雪然一个义女,就算盛雪然无心皇位,她腹中的孩儿迟早也会被各方推上去继位。

而且杨静则位子坐得并不稳当,等她退下位置,雪然的孩子登上皇位时,恐怕杨静则的旧部都要被清算。

不如趁几年时间化解他们之间的干戈,或笼络那孩子,不单单日后能显贵,也能保住她们两人的性命。

江应笑将近段日子的见闻,写好封在竹筒里,交给渔夫送给永安的接头人。

......

辽阔的田野里,雪然戴着一顶宽阔的斗笠,帽檐四边垂下长纱,抱着一筐刚摘下的艾草,缓缓走下山坡。

山脚一处屋檐下站着一位男子,面容清秀,年纪二十出头,见雪然走近时,露出微微一笑,熟练地接过雪然怀中的竹筐,浸泡在旁边的清水中。

“多谢季然兄。”雪然回道,“可是有什么事?”

萧燃揣出一个信封,掂量起来沉甸甸的,他说,“自然是给雪儿姑娘送报酬的。

雪然打开信封点了点,里面大概是有五百两,“这次有点多?斜阳也有这么多。”

“这地方离兰陵实在太多,所以我替你预支后面半年的薪酬。”萧燃感叹一声,“每次走到这里腿都要断了。这村子虽然靠海,但前面有那座山挡着,从兰陵过来还需要绕行通过。”

雪然不好意思地说:“辛苦你了。不如今晚留在这里用晚膳吧。”

“雪儿姑娘,不是我说你。”萧燃指了指身后覆盖绿荫的山坡,“你看身后这么大片产业需要打理,还要忙着撰稿。时间过得紧巴巴的,还要抽出空管教孩子,真怕你累到。”

“所以,你有什么要说。”雪然越听越觉得萧燃话里有话,蹙眉问了一句。

萧燃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是觉得辛辛苦苦地赚钱,不如把这片农田卖了,随我去兰陵生活,也省得我长途跋涉来这里送钱,至于阿福,我可以出钱寻私塾来教。”

“这片农田若是卖出去,会是不少银钱。我若是嫁给你,以后和离了,银子还得分你一半。况且阿福...........”

雪然朝萧燃身后看过去,见到大树后面露出一抹白色衣角。

“阿福,还躲在树后面做什么。”雪然道。

阿福从树后面老老实实地走出来,慢慢走向雪然,“娘,我知错了。”他伸出手心,等着雪然惩罚。

他们旁边立着一根竹竿,阿福半眯眼瞥向雪然,看她握起那根竹竿,慢慢走近。

萧燃干干一笑,挡在前面,劝道:“孩子这么小就要读书,我当年十岁还穿开裆裤呢。雪儿姑娘确实有点着急,应该让他有个快乐的童年。”

雪然未看萧燃一眼,对阿福指桑骂槐:“你出去找父亲找不到,也不能随便认贼作父。”

本来想要劝架,却一块被骂了进去,萧燃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雪然用竹竿象征性地轻敲一下阿福的手心,又道:“能游手好闲到十岁的,父母非富即贵。他们和你不在一条起跑线上,他们就算不考科举也有官职做,你能吗?”

“还真能......”萧燃接话,被雪然瞪了一眼,连忙敛神收声。

阿福点了点头,“娘说的对。孩儿这就回去读书。”说罢,阿福自惭形秽,耸拉脑袋走回书房。

雪然的家原本是个残破的茅草屋,冬不遮雪夏不避雨,这些年雪然的财富日积月累,茅草屋逐渐改建成泥瓦屋。

起初,萧燃暗恋雪然只因皮囊的吸引,这些年和雪然细接触下来,愈发觉得雪然是他缺少的那部分,故此他到现在也没有向连长晋透露雪然的行踪。

陪伴在她身边三年,萧燃怎么甘心当作寻常友人,他酝酿道:“雪儿姑娘,我想.........”

“小姐,我回来了。”江应笑的出现打断萧燃的告白,她挤开萧燃,递给雪然手中的书册。

雪然拿着书册,捋一眼书封的名字《银荔枝》,旁边还挂着白马俏书生的署名。她粗略翻过几页,看到序跋里面挂着琅公子。

一想到连长晋,她心里隐隐作痛,又继续翻着后面的内容,这一部说的是雪儿姑娘借尸还魂,被裴朔藏在家中,与裴朔的侄子颠鸾倒凤。

裴朔哪有什么侄子,就一个外甥,这一点整个大粱都知道。

雪然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问道:“季然大人,你说这裴朔的侄子是谁,我看着有点眼熟。”

萧燃看着雪然有些生气的墨阳,左思右想,谨慎回复:“理论来说,我们萧家和裴家也是亲戚,萧烬也是他远方外甥。”

“哦这样啊。”雪然点了点头。

萧燃以为自己蒙混过关,撩起袖子揩去额头的虚汗,却听到雪然又说:“那我回头得把这个交给冰蕊,与她好好说道说道。”

“不必了不必了。”萧燃摆了摆手,撒腿落跑,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荒野中。

......

三个月后,夜半兰香馆刊载一篇《银荔枝》的评论,署名为瑞雪红衣客,评价倒并非刻薄,但结尾却表示,认为此书应将雪儿姑娘尽早写死,这才能彰显劝诫世人之意。

周栀子看到这名字,想到了是失踪三年的雪然,不过她也没有告诉盛鸿渐,而转日拜访连家,将此书交给了连长晋。

这三年里,连长晋也不曾新娶,更不曾光顾风月场所。周栀子信了他对雪然的痴心,冰蕊也减轻了对连长晋的偏见。

连长晋收到此书时,脑海中轰隆一声,此时正值三月雨季,雨水恰逢其时地降落,打湿连他的衣襟。

他仰起头,任由雨水浇灌他干涸的心田。

为了寻到雪然,他给萧燃写信打探瑞雪红衣客的消息,当然他早有看出萧燃对雪然的心思,故意没有戳破瑞雪红衣客的身份。

孰不知萧燃三年前就知道雪然的下落,在给连长晋的回信中,避讳瑞雪红衣客的所在地,只说她是与斜阳经常意见不合的明霜。

连长晋惊讶不已,重新翻看这个名字下面的所有文字,虽然写得不多,但的确像是雪然的语气,他读着读着总觉得像是雪然在他耳边絮絮低语。

他想了想,每个富庶之地都有当地的知名书馆,雪然大抵是在兰陵附近。

正当此时,杨静则却突然召连长晋入宫,说松亭县靠海,朝廷想在松亭县开放通商口岸,要求他前往松亭督办港口建造。

松亭距离兰陵大约一千二百里,连长晋心里很想推辞,但想到是为大粱的兴盛,他决定暂且放下雪然的事,领命去了松亭县。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我今天早上手指划了一道口,打字有点费劲,今日只能更三千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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