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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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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齐伯宁齐忠宁兄弟两,也曾想过将王小丽带回来,只是他们与妹夫王青本就不合。他们将王大郎王宪带回来本就是偷偷干的事。

这是外甥考上了童生,有了小小的功名了,他们算是有功之人,这才敢有思无恐。若是再把王小丽带过来,就怕那个混帐的妹夫告他们一个拐带。他们即使能够逃脱也是一身麻烦。只能对王宪说只能待以后他自立门户了,那小丽投奔大哥就是合情合理的事了!

现在大郎说小丽突然带给他一笔钱,他要去看看,齐家的舅舅也是担心了,立即就去找了去莱丰县的商队,大郎有些心急,等不到两位舅舅相陪,就立即就要起身了。齐大舅只得寻邻居家的小儿子,陪着自己的外甥一起去。

两人赶了了一天的车,到了莱丰县的林家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王大郎到了门口,请门房帮忙找了管家,要找王小丽。

林家的管家当时签了王小丽的时候,也是知道她位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童生的哥哥,所以对此也没有多加阻挡。很快,王小丽就从后门出来,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王宪。

兄妹俩一见面。一身仆从打扮的王小丽就笑开了脸。王宪则是眼泪流了下来。

“大哥干嘛呢?”

“小妹还挺好的!”小丽说完还在王宪面前转了个身。

“这是为什么啊!”王宪扭头擦了擦眼泪。自从母亲死后,他们这是怎么了啊!父亲说家中银钱不足,他不能读书了,要早些学习谋生的技能。原本呆在家中的小妹也被送去布衣坊去做活。家中只有五岁的跟不足一岁两个双胞胎的三个小男孩。

他被舅舅找到带回家中,得以继续读书,算是又回到原来的生活,可是妹妹却从一个在家中娇娇女变成了一个大宅女仆。

这大兄妹二人只是相差了两岁,自小就很亲近。王小丽见大哥这样也有些小小的哭意。“大哥别这样,咱们兄妹都指望你呢!”

“妹妹指望哥哥以后给妹妹做个大大的靠山呢,哥以后记得妹妹就好!”

王宪伸手抱着妹妹,眼泪止不住的流。这几年真的是太大起大落了,娘亲的离世,学业停止,去当学徒,被舅舅接回家,考上童生,妹妹卖长契。

这一切原本来说,都不应该啊!他曾经隐约的听舅舅说过。他们家即使是穷也没有穷到要送他们大兄妹去当学徒的地步。他们的父亲的收入应该还是不错的。

他们的父亲自年青时就有个不太好的习惯,他们母亲在世的时候,还能管着一二,这齐氏去世了,这钱估计也是管不住的了。这家里自然就会缺钱了。

就是有些风流,而齐家舅舅自所以会在葬礼上揍他就是因为齐娇娘曾与她的嫂子们往来的信中提及,他这几年又有这个意思了,开始嫌弃齐娇娘。

只是齐娇娘是自己硬头非要嫁给他与齐家的外公外婆断了联系的,所以怎么着也不愿意再与父母说她的不如意之处,只是两位嫂子与她相处的甚好。她有苦处无处诉说才会与嫂子倒倒苦水。在怀双胞胎的那年,王青松像是又有了相好之人。这才导致齐娇娘心情不得好转,继后生了双胎之后。身体恢复不起来,才过的世。

齐娇娘不愿意自已的心情影响孩子们,所以从未到自己家孩子提及此事。王宪在不读书了以后,被很快的送去当学徒,王青松也是收了一笔钱的,而齐家舅舅为了带他回来,也是给了东家一笔钱的,而且还多给了一部分,人家才放的人。

王小丽也是,送去布衣坊的时候,又收了一笔钱,王小丽所在的布衣坊本就是林家的产业,当个学徒只是织布染布。但是小丽人长的好,而且人又勤快,不多事。所以林家的管家无意中看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到府里当差的时候,王小丽就说愿意了!就这样,从学徒到长工,签了十年的长契。

“妹妹在府里做什么啊!”王宪知事已无改变,只得问道。

“在老夫人那里做粗活,还会做些针线!”王小丽掏出自己的手绢,给王宪擦了擦眼泪。

“哥哥要好好的读书,争取早日考得功名,妹妹等着你啊!”

王宪捧着手中的手绢,郑重的点了点头。

思及此处,王宪看向自己的弟弟。弟弟今年十岁,他今年十五岁,若是他能够在二十岁之前考得秀才,那弟弟还有机会跟着自己读些书。

“咱们都要好好的努力!”王宪觉得自己很没用,自己身为大哥,即救不了妹妹,也帮不了弟弟。

王三郎王成点了点头,这几年他在家里半读书,半在家照顾弟弟,书读的实在是马乎。但是哥哥不一样,他已经童生了。而且哥哥才十五岁。这在他们的学堂来说,是非常的厉害的了。他们的学堂里还有三四十岁才考过童生试的,更多的人连童生都没有考过。

大哥王大郎王宪就是他的骄傲。王成心中立起了一个小小的丰碑。

王家兄弟俩见面后,在一起睡了一夜,互相聊了聊这么些年相互之间发生的事。王宪因为被齐家舅舅接回去,所以这几年,只是偶尔写信回家,绝口不提他读书考试的事,连当年考童生需要户籍都是偷偷回水县找原来的先生帮忙办的。

后来,他也曾偷偷的跟人打听过,舅舅舅妈他们所说的他们的父亲王青松的生活情况。果然如舅舅所说的那样。他~早就有了相好,并且在他们的母亲去世不到一个月,就去那女人的住处。还被他当时的学堂同学看到,只是当时他们兄妹几个实在太可怜了,所以并没有跟他们说。

此时的王宪也并没有跟弟弟说这些,弟弟还小,心智上还是依赖亲人的天真孩童,等他长大了,知道世事无常之时,他才会告诉他这些。

第二日,王宪就离开了!

小小的王成,开始了他的学徒生活,王成所在的铺子是学做染坊的,主要做的是织染,这在江南是很普通的作坊,江南地区的织染技艺相当的发达,不少人都是从小学起的,学做这个行当,女的学织,男的学染。王成最先就学认识各种染料。

因为是刚开始学,师傅也不是很用心,王成最初也就是打下手,搬搬抬抬,本来瘦弱的小男孩,渐渐的开始长的强壮起来。

待王成长到十三岁的时候,收到一封王宪寄来的信,他遇到了一个名师,只是名师要去省城,他也要跟着名师一起去省城。名师也赏识他,跟他的舅舅说,让他可以边在他的学堂做事,然后一边工作一边学习。

王宪觉得是个难得的机会,跟舅舅表达了希望去的愿望。齐家舅舅也就答应了他。是以,王宪离开了齐家的学堂去了省城。希望他们离相见之日能更早一些。

到了王成十六岁,王宪的信中说,他已经考上了秀才,现在已经是秀才了,只是老师希望他更进一步,所以他准备继续在老师的学堂里做事,继续学业。

到了王成十八岁,王宪仍在省城,虽然没能来接王成,但是王宪去接了王小丽,王小丽在林家的十年长契到了时间,兄妹二人还特地转到王成的铺子来看王成。此时离王成的学徒期满不到一年。

兄妹三人分开的时候,王宪十一岁,王小丽九岁,王成六岁。再次兄妹相聚,大哥王宪已经二十三岁,王小丽二十一岁,王成十八岁。

此时的大哥王宪最操心的就是自己妹子,王小丽的亲事。

父亲这几年对他们不闻不问,连王小丽正式的学徒期满没有回家,也只是简单的去信问了一下,得知小丽转到林宅做事后,只是来信简单的问了问,林府的待遇如何,小丽有没有受苦之类,也说了,小丽契满后,就回家。

只是王宪记得小丽签约的时日,在小丽契满的前两天就到了林宅。就等妹妹出府。林府的人知道,王小丽的秀才哥哥来接她。这对小丽来说是非常有脸面的事,林府对于这个有功名的秀才也是以礼相待,并没有像当年王宪上门,只是管家转告小丽在后门外相见。

这次,家大业大的林家,王小丽侍奉的老太太见了王宪。

嗯,是个王宪,不仅是年青人,还是个长的好看,而且积极向上,更重要的是重视家人。

一个有功名的秀才,毫不介意让别人知道他有个作奴婢的妹妹,而且还早早的特地从省城跟来接他。

眼睛转向王小丽。这些年来,老太太都不曾在意过,在她院子里做绣活的这位姑娘。林老太太看向她,长的秀丽的脸庞,转头看向自己的贴身嬷嬷。

“这小姑娘长的挺好看的啊,我怎么没怎么见过啊!”

“老太太,这小丽老实,平日里除了做绣活,就是打扫院子,眼中有活,舍得力气,就是不怎么往人前走!”

“嗯!都是好孩子!”

林老太太看着王宪,又看了看王小丽。就摆手让他们走了。

因着王宪,王小丽提前了两天结了林家的契,恢复了自由身。再次出林家大门的时候,小丽穿的是王宪在省城带回来的衣服,头上还带了两枚珍珠的发钗。

一路从林府出来的时候,人也是越发的好看了。引得平日里见的人都有些惊讶于王小丽长的原来那么好看!

林老太太的远远的见了!

“这就是人逢喜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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