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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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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玉走出镇北侯府大门时,六皇子的马车已经走远,谈卓收起讨好的笑容,上前行礼。

“隐王殿下。”

裴折玉颔首,“谈大人。”

分明裴折玉日前已然封王,而六皇子裴浩还只是个皇子,谈卓对裴折玉的态度却不似先前对六皇子那般恭敬,行礼时只弯了半个身子,便起身笑问:“殿下这就要走了吗?谈轻才醒,殿下不多与他说说话,熟悉一下吗?毕竟三日后便是大婚了。”

裴折玉幽冷的丹凤眼望着他,“他刚醒,不可劳累,三日后大婚,应当还得麻烦谈大人。”

谈卓道:“殿下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家人,应该的。”

他频频望向侯府门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不专心。

裴折玉道:“谈大人事务繁忙,不必送了,回去吧。”

“那臣便失礼了。”

谈卓敷衍地拱了拱手,转身匆匆进了侯府,不顾客人还在,就命侯府下人将大门关上。

侍卫燕一面色霎时变得难看,“谈大人好大的架子。”

裴折玉静静看着侯府大门紧闭,没有说话,转身往门外算不得华贵的简朴马车走去,燕只好快步上前掀起车帘,本想接过裴折玉手上的苹果,裴折玉却侧身避开了。

“殿下,这……”

裴折玉上车坐下,垂眸看着手上的苹果,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好歹是信物,不是吗?”

燕一说起来更憋屈了,“那小公子未免太过敷衍了!”

“我倒觉得有趣。”

即便谈卓夫妇并不上心,侯府的下人也不会让品相太差的东西上供桌,裴折玉手上这颗苹果还是新鲜的,红润饱满,果香馥郁。

想到镇北侯府的小公子将苹果交到他手上时郑重的神情,裴折玉低声冷笑,缓缓握紧苹果。

“毕竟父皇希望我与谈小公子琴瑟和鸣,不是吗?”

燕一沉默下来。

确实,自家王爷今日之所以会来,还是得宫中那位的口令,不得不往镇北侯府走一趟。

裴折玉按住眉心,半阖的眼底透着青黑,疲态明显。

“出来太久,乏了,回吧。”

燕一应是,将脸上的心疼与无奈藏起来,放下帘子。

马车随即驶离,往隐王府而去。

镇北侯府。

满桌菜肴在前,谈轻冷不丁打了个喷嚏,边上的福生见状比他本人还着急,忙将一份汤盅挪到谈轻面前,“我就说少爷身体虚弱,不能见风,还是得叫御医来看看,也不知道二夫人他们何时能把御医请来,少爷,先喝一口二夫人的补汤补一补!”

谈轻揉了揉鼻子,心说他现在的身体确实没病,但还没吃上就打起喷嚏,该是有人在骂他!

福生一打开汤盅,浓香的鸡汤味便飘出来,谈轻眼前一亮,耸着鼻子靠近闻了闻,福生看他馋成这样,无奈失笑,忙抄起勺子和筷子将里头的半只乌骨鸡夹到谈轻碗里。

“少爷快吃!这可是二夫人开的小灶,听说里头还放了野山参!平日她没少捞中公油水,可什么好吃的也没见她给少爷送一份来!”

他说着,又匆忙放下筷子给谈轻剥虾,十分上道。

谈轻正对着满桌菜无从下手,顺势接过勺子,试探着尝了一口汤,眼里的光顿时更亮了,这汤滋味确实不错,喝起来也很舒服。

汤里有种暖暖的能量,也许是出自福生说的野山参,不多,但好像缓解了几分因为精神力过度使用留下的头部隐隐作痛的后遗症。

看来这个世界的纯天然生物药用价值也远比末世高。

谈轻碗里又多了几只虾仁,油焖过的大虾裹着椒盐,油光锃亮咸香扑鼻,他不大熟练地抄起筷子夹起大虾往嘴里塞,闷声埋头吃。

福生没觉得哪里不对,擦干净手接着夹别的菜,“那少爷就多吃点,您这一病就是半个月,又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天,早该饿坏了!”

想到二夫人夫妇发现他们开小灶让厨房做的菜全被自己中途截走后气得跳脚的样子,福生就忍不住偷着乐,甩开膀子给谈轻夹菜。

“少爷快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这正合谈轻的心意,于是一个吃,一个喂,不过三刻钟,桌上的十几个菜盘子就空了。

刚被谈轻耗完异能后疲乏的身体经由这顿饭的热量补充,身上也有劲了,吃饱喝足,谈轻打着哈欠,挺着凸起的肚子瘫在椅子上。

看着桌上的一片狼藉,福生才察觉好像喂过头了。

“呃……”他心虚地放下筷子,给谈轻倒了杯茶水,试图补救,“少爷喝口参茶,消化一下。”

谈轻有些撑了,但这个世界的食物都十分美味,他是多多益善,便抽空低了个头,抿了口送到嘴边的参茶,然后打了个饱嗝。

福生不敢再喂了,拉起谈轻手臂,在他身上几个地方轻轻揉按。揉了一阵,谈轻感觉肚子里没那么胀了,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我以前在国公府学过按摩推拿,给少爷按按这几个地方,可以帮少爷快些消食。”福生边按边说,都不带喘气的,“少爷,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您还记得,您从前最信任二老爷和二夫人,简直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爹娘孝顺的吗?”

他按摩的力道恰到好处,舒服得谈轻眼皮子越来越沉,懒洋洋地应道:“我把他们当亲爹娘,他们今日替我操办丧事,给我招魂,我知恩图报,等以后他们死了,给他们办席时多加几个菜,够孝顺了吧?”

“……少爷,你怎么阴阳怪气的?”

福生迟疑道:“那我把二老爷和二夫人他们的晚饭给截来给少爷用,少爷不会责罚我吧?”

“听起来你比较阴阳怪气。”谈轻掀开眼皮,“你对我二叔二婶意见很大,你跟他们有仇吗?”

“不是我跟他们有仇,是他们平日总是骗少爷!”福生理直气壮地反驳,“以前少爷什么都听他们的,让他们管着侯府,可他们却哄着少爷把侯府里的东西都外搬!少爷还记得前年你生辰时收到的那对青釉梅瓶吗?去岁年底,管事说东西被二夫人不小心打碎了,您也就没过问,可上个月小的就在如意坊见着这对青釉梅瓶了,这一打听才知道,是二夫人的弟弟卖给他们的。可想而知,咱们库房里那么多宝贝,会有多少经由二老爷和二夫人他们之手流到外头去,被他们变卖掉?”

谈轻困乏得很,语气越发随意,“那个什么瓶很贵吗?”

福生道:“对少爷来说不过区区两千两,方才六皇子随礼的银票都有一万两,不值一提。不过少爷将他们当做家人,他们却将您的东西偷出去卖,您说小的该不该气?”

谈轻稍微打起点精神,“一万两,够今天这顿饭吗?”

福生铺垫半天,愣是没想到自家少爷如此油盐不进。

“这样一桌菜一天三顿,一万两都够少爷吃上一年了!”

谈轻认真起来,“那他们岂不是私吞了我半年的伙食?我病重时,还断了我的粮和药?”

福生图穷匕见,取出一本烫金绘云纹的红贴塞给他。

“少爷,您再看看这个吧!”

谈轻打开帖子,一看上面满是蝇虫大的小字,当场合上帖子,看向福生,“这是什么?”

他一个字都不认识。

福生愤愤道:“您多看一眼,这是二老爷和二夫人前些时候趁您卧床不起时给您准备的嫁妆清单,看着满满当当的十几抬,其实全是些库房里垫桌脚的东西,都是大物件,也都不值钱!您是侯府唯一的小公子,要嫁入皇室,竟然只有这么点嫁妆?”

他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这侯府是老爷和夫人用军功换的,当年谈老爷叫他们夫妇过来时说的也是等他们照顾少爷及冠后便将谈老爷原本留给老爷和少爷的那份谈家家产给他们,可没说把侯府给他们!”

“侯府上下全是少爷的,他们凭什么拿捏少爷的嫁妆!”

看他这么暴躁,谈轻睡虫都吓跑了。

“嫁妆?”

对了,他想起来了,书上说谈淇嫁入东宫时,是几乎把镇北侯府的库房都带去了,书上描写便是十里红妆,不亚于嫡公主下嫁。

福生见他终于跟上自己的话题了,险些喜极而泣,趁热打铁道:“对啊少爷!谈老爷临终前说了,镇北侯府都是留给少爷您一个人的,不属于谈家,二老爷他们只是代为掌管,无权挪用您的家产。您这一次病重,他们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不说二少爷跟太子有私情是不是真的,二老爷和二夫人此举实在是叫人心寒!”

谈轻心说可不是嘛,原主把他们当家人,他们却把原主当作冤大头,只想侵占他的家产。

谈轻又问:“那我的镇北侯府可以保我吃多少年饭?”

福生正在那满腔愤懑地挑拨离间呢,闻言差点岔气了,“少爷,那是吃饭的问题吗?”

谈轻道:“这对我很重要。”

福生比划半天说不出话,郁闷地扶住心口,“老爷年纪轻轻便战功累累,先帝与皇上赏赐下来的金银足以让少爷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且夫人是国公爷唯一的孩子,嫁妆也不少,所以即使老爷夫人都走了,少爷本来也是有资格可以嫁入东宫的。”

谈轻皱起眉头,“这么说来,二叔二婶不仅想趁我病要我命,还想让我后半辈子都没饭吃……”

他恍然大悟,神色钦佩。

“这就是传说中的吃绝户吧,想不到他们比我还狠!”

“少爷明白了?”

福生大喜,很快又收敛笑容,作出为主分忧的忠诚姿态,“少爷,那我们要不要动手,将他们赶出去?”他跃跃欲试,握起双拳,“我可以帮少爷动手,一拳一个!”

“……你可真是武德充沛。”

谈轻摸摸肚子,眯眼窝在靠椅上,“什么一拳一个,我只想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像我这种有钱有闲的文明人,是最热爱和平的。”

福生:“?”

那您说起被断粮时表情那么恐怖?

好在这时外头有人来了,救福生于水火当中,但听到外面的人喊起二少爷时,他的脸色一下紧绷起来,滑到谈轻身后按住椅背。

“少爷,二少爷这么快就来了,您可千万得小心!”

“小心什么?”

谈轻看他跟做贼似的。

福生刚才说了二少爷父母那么多坏话,或许是心虚的,这下说话也小声不少,“自从上回宫宴之后,二少爷病着的第二天就进宫求见皇后要替少爷求情,宫中却不让再提这件事。可京师里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多少知道点内情,外头就开始传少爷您对堂弟不好,自小就欺负他,叫他吃不好睡不好,不少人替二少爷抱不平呢!”

谈轻更不明白了,“要是这样,该是他小心我才对吧?”

福生嘴角抽搐,“都是侯府里的人,谁不知道您从前是真心拿二少爷当亲弟弟的?但凡您得了什么新物件,必定也留了他一份,可那些谣言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有人在坏少爷名声,二少爷却从中得利,这几日总收到那些权贵宴请。今日他本该出门赴宴,少爷您前脚刚醒他就回来,定是有人通风报信,我这不是担心少爷您又被泼脏水吗?”

谈轻懂了。

直白来说,福生这是觉得谈淇段位太高,他斗不过。

这小厮是不是太不给主子面子了?难怪原主不用他!

两人说话间,刚进院的人也到了房门前,一声轻咳伴着虚弱温润的少年嗓音先传了进来。

“听闻大哥醒了,我特意请了御医来,方便进来吗?”

对话说完,又是几声压抑的轻咳,果然如书上所言,还没看到人,谈轻就能想象出自己这位堂弟是如何一位病弱温和少年郎的形象。

谈轻回头看福生。

福生飞快摇头,“您来!”

谈轻:“……”

刚才还一拳一个,恨不得直接开干,人来了就怂了?

谈轻对这位主角可是越来越有兴趣了,“进来吧。”

门外沉寂了须臾,才响起脚步声,不似福生那样轻到几乎听不见的,而是有些虚浮的。

很快,一位穿着月白直裰、外罩天青纱衣的少年出现在谈轻的视线里,正是主角谈淇。

谈淇与谈轻是堂兄弟,二人五官相似,自然不会丑。

因自小体弱,他的面色苍白,好在并没有难看的病容,五官虽不如谈轻精致,也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且他身段羸弱,长发如瀑,腰肢细软,气质沉静,整个人轻灵得好似一束月光,打眼望去颇为亮眼。

谈淇身后果然带了一名年轻御医,背着一个药箱。

一进门就被谈轻黑幽幽的眼睛盯着,沉静如谈淇也愣了,眼眸一转,三分惭愧三分欣喜和四分对谈轻的担忧便巧妙地展现在脸上,多一丝显得虚假,少一丝又叫人看不透。

“大哥可算是醒了,醒了就好……我还以为,自从那件事之后,大哥不会再愿意见我了。”

不料他才迈了两步,谈轻就伸出手阻止他,“别动!”

谈淇吓了一跳,“大哥……”

“也别说话!”

谈轻飞快打断谈淇的话,才放心打量起这位主角。

不动还好,能当壁画看。

一动,尤其是一张嘴,心机就透露出来了,蔫坏。

谈淇哪知道他的想法,见他当着外人的面一脸严肃斥责自己,谈淇心念电转,紧跟着眼圈悄然红透,眸中涌上水光,看去委屈极了。

身后跟着进来的王御医对这对堂兄弟的传闻也略知一二,如今亲眼看着镇北侯府小公子欺负堂弟,才知这传闻不假。看到这一路上对他敬重恭维、恳求他帮谈轻看诊的谈淇这般柔弱可怜,他于心不忍,再看谈轻,对比下觉得此子乖张无礼,忍不住替谈淇出头,“听闻侯府小公子大病醒来,二公子专程入宫请御医,可依臣看来,小公子好得很,根本无需御医!”

谈淇适时露出无措之色,“王大人,大哥他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谈轻再次制止他,顺道也朝他身后的年轻御医摆了摆手,“都别说话!”

王御医是太医院正的徒弟,在太医院内向来是被捧着的存在,闻言惊愕之余不由恼火。

“这就是侯府的礼仪……”

“你们吵到我的眼睛了。”

谈轻黑白分明的双眼仍盯着谈淇,看着他泫然若泣,轻咬下唇,泪珠要落不落的,才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支起下巴往后一靠。

“不愧是我的白月光堂弟。”他赞叹道:“真是我见犹怜,就是不知道芯子里是不是黑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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