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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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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冬月,草木枯,风雪落,天地被苍茫的雪色覆盖,通州渡口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这种时候赶路,从京城到赣州自是水路最快,而今水路还未冰封,河道上却不见行船。

从前日出发,与皇帝派来的其他人回合后再一路赶往渡口,路上下了两场大雨封住了前路,他们被困在驿馆耽搁了大半个白天,后面紧赶慢赶,等到了渡口,一行人才终于能暂时停下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燕一撑着伞,和几个护卫抬着裴折玉的轮椅下来,便见一行人站在河岸上争执着什么。

不多时约摸是吵出结论,宁王派来的人冒着雪过来。

“殿下,接我们的船出了点事,今天来不了了,不过明日会有皇商的货船下江南,届时我们可以上船,也能掩人耳目。前面被大雪封了路,我们急不来,不如就先去附近镇上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过来也不迟。”

这次去赣州皇帝催得急,可天公不作美,也怨不得他们,其他人都没意见,裴折玉便也应了。渡口不远便是小镇,裴折玉又回了马车上,与众人到了镇上的客栈下榻,一回房间,燕一赶紧让人要热水。

这天寒地冻的冒着大雪赶路,连燕一等身体康健的侍卫都受不住,更别提刚解毒后身体本就比常人虚弱许多的裴折玉,就算他是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也只有手炉拱他取暖,冷飕飕的,颠簸一整日也很难受。

这两天下来,裴折玉的脸色又白得跟刚解毒时似的。

燕一很是担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不能将自家殿下全须全尾地送回王府,交还王妃。

裴折玉倒还好,捧着温热的水杯,轻轻吐出一口寒气,只是脸色白点,还不至于倒下。

燕一很快在行礼里翻出药给他送过来,“殿下先吃药吧,我已经让人去请卓大夫过来了。”

裴折玉接过出发前谈轻特意请卓大夫配好的药丸,就着热水吞服下去,热水顺着喉咙下肚,似乎已经将身上的寒冷驱散了大半。

卓大夫很快过来,行过礼后习以为常地给他把脉。

因为谈轻的吩咐,裴折玉也没有推辞,看着眼底乌青精神萎靡的卓大夫,他不经意地问:“这两天辛苦卓大夫了,本王并未感觉有何不适,卓大夫腹泻的症状可好些了?”

从出发那天起,这位卓大夫就一直躲在马车上,好像一直很困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奇怪的很。分明自己就是大夫,第一个病的还是他,要不是昨日雪太大没法赶路,恐怕裴折玉都要为他停下来了。

卓大夫快到嘴边的哈欠立马咽回去,觍着脸笑道:“小人年纪大了,不大适应在雪天里赶路,让殿下担心了。”他说着松开裴折玉的手起身,“殿下身体没什么事,若是还觉得冷,多穿衣服,喝点姜汤就好。”

裴折玉点点头,对谈轻指定安排过来照顾他身体的人,他还是很宽和的,卓大夫身体不适,他就先让人回去休息了。等人一走,燕一关上门有些不悦地压着声音说:“卓大夫分明没有生病,也没有吃药。这两天,他在屋中不是睡觉,就是钻研药方。”

“那他为何装病?”

燕一也回答不上来,“不过他也没有接触过外人。”

裴折玉思索了下,淡声道:“那就别管了,让人看着点,毕竟是王妃信任的人。”说到谈轻,他清冷眼里多了几分笑意,“我记得我们出发前王妃找过卓大夫,说不定,是王妃让卓大夫搓了太多药丸,累坏人了。”

燕一想不通卓大夫为什么装病骗人,殿下说的也对,人没干坏事就无所谓,他便点了头。

“那殿下先歇一会儿,我去叫人要一些姜汤过来。”

裴折玉看着他匆匆出门,便转着轮椅到窗边,被严严实实关好的窗户在他手中推开一条裂缝,撞入眼帘的是白雪覆盖的院落,北风卷着雪花飘进来,落入裴折玉手中。

他自小在宫中长大,见过大雪掩埋宏伟的皇宫,曾有无数个风雪肆虐的黑夜在空荡荡的宫里渡过,他从不喜欢雪,可谈轻喜欢,还喜欢堆雪人,他看见雪难免想起谈轻。

想起分别时谈轻被他惊得呆呆的模样,煞是可爱,裴折玉眼底笑意更浓,翻手伸出窗外,北风旋即卷着手中的雪花往远处飘去。

裴折玉静静看着,身边太清静了,让他有些不适,喃喃道:“才分开两天,就不习惯了。”

天色已晚,一行人在客栈下榻,都盼着今夜的雪小一些,若持续大雪,河道怕是要被冰封住了,彼时便也没什么船再往南边走了。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他们的期盼,雪在半夜就停了,翌日一早,明媚的日光照在小镇上。

昨晚睡前喝过姜汤,裴折玉勉强睡了一个好觉,醒来后又坐回了轮椅,随着众人回渡口。

果真如宁王的人所言,一大早渡口前就停了一艘巨大豪气的商船,上面还挂着宝丰商行的商号,燕一一眼认出来,很是意外。

“这不是裴世子家的商行吗?”

裴彦近半年跟谈轻走得近,眼下这么凑巧,连裴折玉都不由多看了一眼宝丰商行的货船。

一行人陆陆续续上船,船上四处载满了木质的大箱子,前方扬起巨大帆布,前方甲板看台视野宽阔,船身中间有两层小楼,需得走上十几个台阶才能到楼上的房间去。

船上除了宝丰商行的人便只有他们这些人,宝丰商行的管事是众人都没见过的生面孔,对众人十分客气,亲自带着他们上楼,待看到裴折玉时一拍脑门哎呀说:“方才没瞧见这位大人行动不便,只怕不便上下楼,不如便去楼下留给东家的房间?”

见状,众人纷纷看向几乎被燕一等人护着走在最后的裴折玉,宁王的人更是面露防备。

“不……”

没等他说完,管事赔笑道:“正好楼上的房间不大够了,大人们放心,我家主人不在,房间是空着的,跟楼上比也绝对不会差的。”

如此殷勤实在诡异,燕一不动声色上前,裴折玉看在眼里,给了燕一一个眼神示意他退后,便道:“好,劳烦管事叫个人来带路。”

那管事笑着应好,指派了一个人给他们带路,便又一脸殷切地领着其余人上楼,看起来好像对裴折玉有点特别,又不怎么在意。

宁王的人迟疑须臾,见裴折玉毫不犹豫让燕一推着轮椅跟上带路的人,并未拒绝,他皱了皱眉,到底没说什么,跟着众人上了楼。

一般来说,货船能住人的房间不会太多,而留给主家的房间定会选择视野更好的楼上,可偏偏宝丰商行的管事说留给他家东家的房间在楼下,带路的人绕过前方船舵的位置,领着他们去后面。路上确实是平坦的,裴折玉坐在轮椅上一路顺畅,一直跟着人停在船后方甲板前的房间。

“到了。”

带路的船员说:“留给东家的房间时常收拾,很是干净,船要开了,大人先进房休息吧。”

他说着推开房门,房中光是前面用珠帘隔开的空间就足够大,布置得完全就是一个小型接待客人的花厅,分明是冬月,角落里还摆了几盆或翠绿或点缀着鲜花的盆栽。

看得出来,这里有人很用心地布置过了。裴折玉环视房中,身下的轮椅忽然动了起来。

那船员推着他进来,燕一也是一惊,忙不迭跟上,就被后面的卓大夫拉住,“哎呦!我脚好软,怕是晕船了,燕侍卫扶我一把!”

燕一被他拉扯着,回头一看,船员已经推着裴折玉穿过房间,到了隔着珠帘的内室前。

“卧房里也一直备着被褥,知道今日有人上船,管事特意叫我们备了炭盆,里头更暖和!大人赶路辛苦了,不如先进去歇一会儿?”

燕一急道:“殿下……”

坐在轮椅上的裴折玉不慌不忙回过头,冷淡眼眸一眼望来,显然是不慌的,燕一愣了下。

也只是愣了一下,那自说自话的船员已经掀开珠帘推着轮椅进了卧房,“大人这边请!”

卧房不比外面的花厅小,且布置更为细致,房中如船员所言烧了炭,比外面要暖和许多。

而在角落,一扇屏风阻隔了裴折玉的视线,袅袅香烟从后面飘出来,闻着是上好的檀香。

船员到此为止,松开了轮椅,看了一眼屏风,笑说:“那大人便先歇着吧,小的告退了。”

他推着人进来时没问过裴折玉的意思,走时也没征求裴折玉的意愿,转身就跑,还贴心的带上了门,燕一等人竟也都没有跟进来。

卧房里太过安静,裴折玉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只瞥了眼跑走的船员,便回过头,目光落到那一扇金丝绣花鸟的屏风上。

里面有人。

僵持许久,双方都没有出声,裴折玉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轮椅上寸步不动,屏风后的人却先按捺不住了,压得很低的声音响起——

“你为何不说话?”

虽说是刻意压着嗓子,可这嗓音一听就很年轻,甚至是有几分稚嫩的少年嗓音,裴折玉扣住扶手的手松了松,丹凤眼浮现笑意。

“我该说什么?”

屏风后的人声音低哑不悦,“你不好奇我是谁?又为什么让人把你送到这里来?也不怕我会对你动手,让你没有机会再回京城吗?”

裴折玉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应当没有得罪过宝丰商行的东家,自然不怕。”

屏风后的声音愈发低沉,“你真的没做过亏心事?最近这一段时间,就没招惹过什么人?”

裴折玉果决摇头,“没有。”

屏风后传来沉闷的呼吸声,随后响起噔噔的脚步声,绕过屏风走出来,不是谈轻又是谁?

“裴折玉,你给我再说一遍,你真的没招惹过人?”

裴折玉脸上全无半点意外,但看眼前少年叉着腰羞恼质问的样子,他弯唇轻笑,稍加思索,改口道:“不久前,或许是招惹过。”

谈轻叉腰改为抱臂,闷哼一声,故意拿眼尾看裴折玉,“不错,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裴折玉笑问:“那王妃打算如何跟我算账?”

谈轻摸摸下巴,“唔……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在那之前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裴折玉摇头失笑,起身走到谈轻面前,拉过他的手,“王妃怎么追来了?你的手好凉。”

看他上来就关心自己,谈轻也不演了,清了清嗓子,“你被人推进来时不慌不忙的,是不是早就猜到是我了?我连夜赶来的,赶了一天一夜才追上你们,马车里冻死了,我也就比你们早到一点,手能不凉吗?”

裴折玉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将手里还带着余温的手炉塞到谈轻手里,双手捂着他的手背,“这样会好点吗?这是宝丰商行的货船,宝丰商行背靠庆王府,我猜不到有什么人敢冒充宝丰商行的人,而王妃和裴世子是朋友,我再蠢也能猜到是你。”

“你才不蠢,燕一就没猜到……”谈轻嘟囔着,拉着裴折玉到屏风后的榻上坐下来,“坐了那么久马车,我快累死了,先坐下说吧。”

裴折玉同他坐下,伸手紧了紧他披风上毛茸茸的领口,“王妃还没说你为何会在这里。”

谈轻捧着已不怎么暖和的雕花黄铜手炉,手指收紧,理不直气也壮,梗着脖子说:“反正船已经开了,不到下一个渡口不会靠岸,你就是想让我回去,我还能跳河游回去不成?这么冷的天,水都快结冰了。”

裴折玉笑容无奈,“没带上王妃是担心路上危险,如今王妃来都来了,我还能怎么办?王妃是偷偷来的,可有告知二哥和国公爷?”

谈轻撇嘴说:“我走前让人给他们报信了,你放心,别人都以为我是去庄子了,等皇帝发现我不在的时候,估计都到吃年夜饭那时了,木已成舟,他还能拿我怎么办?再说了,圣旨上又没说过不让我来。”

圣旨上确实没有提到谈轻,他这是在钻文字漏洞。

裴折玉笑叹道:“也罢,我回头给二哥和国公爷写信,到下个渡口让人带回去,请他们帮忙打掩护就是了,王妃就跟着我去赣州吧。”

谈轻欣喜点头,“好!”

屋中烧了上好的银丝炭,很是温暖,可裴折玉摸着谈轻的手背还是有点凉,“王妃累了便先躺下歇会儿吧,盖上被子暖和些。”

从庆王府出来一路冒着风雪赶路,又冷又颠簸,谈轻一天一夜没睡过觉,确实挺困的,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却还要强打起精神。

“我不,你还没解释你走时为什么要偷亲……偷袭我呢。”

他红着耳尖看裴折玉。

裴折玉顿了顿,面不改色道:“不能说是偷袭,我亲自己娶回来的王妃,有什么问题吗?”

谈轻被他惊到了,这人说这话时眼睛都没眨一下!

裴折玉神情无辜,“睡吧,我去看看燕一他们。”

谈轻感觉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亲都亲了,裴折玉这意思……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他们早就成亲了。

谈轻脑子卡壳了一下,见裴折玉要走,连忙回神拉住他,“我吩咐过福生会安排的,卓大夫也会帮忙的,外面冷,你就别瞎跑了。”

裴折玉想到什么,笑道:“原来卓大夫装病也是在为王妃拖延时间?我还险些错怪好人。”

他站在榻前俯视谈轻,丹凤眼里含着温柔笑意。

“王妃什么时候跟卓大夫合计好的?不跟我说说吗?”

谈轻丝毫不心虚,还很得意,“是的呢!对了,出发前我还帮你收拾了赔钱货和谈淇呢!”

裴折玉看他仰着小脸邀功的小模样,实在是忍俊不禁,“王妃若不困,可否与我细说?”

谈轻很是乐意。

担心谈轻受凉,裴折玉将床上的被子拿过来将人裹住,谈轻笑了笑,拉开被子一角让他靠过来,两人便肩挨着肩窝在榻上说话。

庆王府的事,谈轻长话短说,末了道:“我让钟叔提前给瑞王的人透露了风声,估计至少半个月,赔钱货应该都抽不出空来对付我们了。而赔钱货亲眼见过谈淇的真面目,就算舍不下他知道未来很多事的价值,对他提供的信息也不会再完全信任了。”

“至于谈淇……”

谈轻嗤道:“他总说他身体弱,可人又一直没事,我看他这是命硬得很,不过他这次又是服孕子丹又是落水,他总觉得他得天道眷顾,我就看看他这次能不能也这么好运活下来,就算活下来,他的身体也坏了。”

裴折玉没说他做的好不好,只道:“王妃辛苦了。”

谈轻转头看他,“你呢?刚才你们上船时,那些跟你同路的人,怎么就扔你在后面不管?”

赶路冻了一天一夜,谈轻脸色有些白,白生生的脸衬得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格外清澈,裴折玉看着他道:“我隐瞒了身份,他们并不知道我就是隐王,只知道隐王也会奉旨前往赣州,但不会跟他们同路。”

谈轻好奇,“为什么?”

裴折玉道:“那天出发时发觉有人在跟踪我们,担忧出什么意外,我便命人假扮成我,分成另一路将那些人引走了,再跟二哥派来帮忙的季大人汇合,隐瞒身份与他们同路,对外只说我是宁王派来的宁师爷。”

谈轻问:“没人认出来吗?”

裴折玉笑应:“这次裴璋派来的人里都与右相全无关系,除了宁王请来帮忙的大理寺少卿季帧,余下五城兵马司的徐校尉和刑部的石郎中都是不久前调回京中任职的,他们都没见过隐王。而且朝中知道父皇派我去赣州的人不多,他们也是秘密出京。”

谈轻惊道:“大理寺、刑部,再来一个督察院的,那不成三司会审了?还秘密调查,狗皇帝什么意思,他不会真的要动右相吧?”

“难说。”裴折玉道:“右相是寒门出身,可这么多年来得裴璋重用,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根基甚深。赣州是右相的老家,他的家族在赣州也是一方豪强,这次出事的又是他的外孙女婿,不说动了赈灾粮,官民勾结谋杀朝廷命官裴璋定是不能忍的,关键还有一件事——当时赣州灾荒之际,一些百姓上山落草,甚至举旗造反,赣州大营还未赶来,竟是当地几个大族联手集结民兵将这些人镇压拿下。”

谈轻惊道:“民兵?这些地方大族居然还有民兵?这不是养私兵吗?狗皇帝这还能忍?”

裴折玉微笑道:“这或许就是裴璋这么着急派人前去调查的原因。先前这些大族也聪明,不敢声张,又有赣州知州照应,便只是将那刘县知县贪污赈灾粮后自觉谢罪一事上报朝廷,如今那刘县知县的女儿得贵人相助,重提旧事,被遮掩的线索便都浮到了水面上。裴璋是一直都很信任右相,可一旦出了问题,触碰到裴璋的底线,他也会毫不犹豫将右相换下去。”

他轻叹一声,“裴璋知我一身反骨,这么多年来从不敢用我,如今用到我,怕是因为此行危险,他舍不得让其他皇子冒险。可这也是我的机会,只要我立了功,二哥在朝中根基便能稳固,我们也能对付太子。”

谈轻不满道:“狗皇帝真烦!”

裴折玉笑道:“没事的,我对他本就毫无期盼,他如何对我,我都不会在意。从前是我太着急了,王妃说的对,他该下罪己诏,让他的罪行天下皆知。我现在还是太弱了,我需要机会壮大我的势力,成为他的对手。他敢用我,我就敢借机往上爬。”

谈轻拉住他的衣袖说:“裴折玉,我也会帮你的。”

“镇北侯府已经没人了,裴璋本就一直防着国公爷,若非万不得已,我不想牵累国公爷和你。”裴折玉又笑说:“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这条路不好走,我们现在也还只是裴璋的棋子,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知道王妃很聪明,有需要我会向王妃开口。”

谈轻点点头,想了想,没忍住问:“你现在混在这些人里,对外称是宁王府的师爷,那我呢?我要跟上你们,我又用什么身份?”

裴折玉垂眸打量他白净精致的脸,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笑意,“你突然出现,确实不好安排。我是宁王府的宁师爷,王妃不如就做我的表弟?就说,是宁王觉得只派我个残废来不妥,让你也跟过来开开眼界?”

“哪有人说自己是残废的?”谈轻斜了他一眼,皱眉道:“我是宁师爷的弟弟,那我叫什么?”

裴折玉沉默须臾,“轻轻?”

谈轻:“……你叫哪个轻轻?”

听上去总感觉像在要亲亲!

裴折玉耳尖泛红,眉眼弯了弯,说道:“卿卿也无妨。”

谈轻被叫得老脸一红,“算了,别瞎叫了,弟弟就弟弟。那我在外面岂不是要叫你哥哥了?”

除了怪不好意思的,还挺有意思的。谈轻嘿嘿一笑,仰着脸凑到裴折玉面前,“裴折玉哥哥?还是师爷哥哥?哎,你怎么还脸红了?”

一声声哥哥的唤着,裴折玉苍白脸颊不自觉泛起薄红,一双清冷的丹凤眼定定看着谈轻。

谈轻被他盯得脸越来越烫,识趣地闭上嘴巴,不捉弄他了,“那我到了外面再叫哥哥吧。”

裴折玉眸光一暗,气息微滞,略微低头靠近谈轻。

谈轻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还以为他要亲下来,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让他身体僵硬而兴奋,这回不是被偷亲了,跟上次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体验,他隐隐还有几分期待。

可是裴折玉到底没有亲下来,紧张半天的谈轻眨了眨眼睛,迷茫地问:“你想干什么?”

裴折玉问:“可以吗?”

谈轻愣了,“啊?”

上回偷亲他的时候,裴折玉也没问过可不可以啊?

身旁少年脸颊绯红,眼神呆呆的,看得裴折玉心喜不已,低声一笑,垂首亲了亲他脸颊。

如上回一样,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温热柔软的触感便退开了,裴折玉哑声笑道:“王妃若是真的想叫的话,私下也可以叫哥哥的。”

他眼尾微红,低眸道:“我喜欢。”

谈轻本来还在暗中失望只是亲脸,闻言脸颊爆红。

“你矜持一点啊!”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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