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承曜是故意说的这话要留下来，但风白及心里还是有几分欣喜，全当他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这样想想也不枉自己在神识里那般为他付出了。

一旁的妄川见承曜久久不跨上背来，又化作人形嘟囔道：“承少君，我建议您还是回魔界休养更妥当，要是当真被我们尊上医治，后果不堪设想……”

风白及嚷嚷道：“本尊医术有问题？”

妄川憋着笑道：“惨绝人寰！”

芃羽听了也忍不住轻笑了几声，此刻被风白及那一掌波及的伤势已经好了一些，他哑着嗓子说：“如果放心的话，可以让我医治。”

风白及好奇道：“你会医术？”

承曜淡声道：“魔兽金鹏一族灵力高深，法术擅医。”

风白及一脸诧异：“……是吗？”

妄川作捂脸状：“尊上，咱们能不能别这么丢人，这些长老都有教过，就连我这个旁听的都知道。”

“哈……”风白及嘴角抽抽着笑了两声，抬手给了妄川一拳，“本尊当然知道，刚刚就是想考考你而已！”

说着，他转头对芃羽道：“快给他看看。”

芃羽走到承曜面前，并起两指直抵他的额心，金白两色若隐若现，一会儿便消失了。

芃羽道：“你身上原本就有旧伤？”

风白及一怔：“旧伤？何时得的？”

承曜却不以为意，只道：“无碍。”

芃羽却摇了摇头道：“你这旧伤损及灵核伤及修为，怎能算‘无碍’？现在伤上加伤不能轻视。”

损伤灵核？这么严重？！

风白及不由得蹙起眉头，无论仙神妖魔灵核都至关重要，灵核破损若不及时修补，一旦发生意外便是灰飞烟灭。

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还帮自己挡，他不要命了吗？

风白及的脸色愈发阴沉，就连妄川都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他知道，风白及这会是生气了，而且特别生气。

半晌，风白及才冷着声音道：“这回无论你怎么说，本尊都要送你回魔界修补灵核。”

“魔界距离这里路途遥远，其实也不用麻烦……咳……咳……”承曜声音嘶哑，气息也不如先前平稳，“天鸩谷有灵泉，泡几日就可。”

芃羽点头道：“天鸩谷的灵泉的确有修补灵核的效用，只是……谷主身处六界之外，恐怕不会轻易给我们用。”

风白及咬牙道：“管他是个什么东西，还没有本尊得不到的，现在就去天鸩谷，本尊定会帮你将灵核修补完全。”

闻言，承曜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复杂之意。

风白及别过头道：“别多想，本尊只是不想欠你人情。”

“更何况，本尊还没能骑一骑你，怎能让你就这么死了？”

他轻哼一声，将心中的扑通扑通藏得不留一丝痕迹。

承曜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芃羽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要趁着天亮入谷，否则天鸩谷上的毒物就要出来了。”

承曜却道：“等等。”

众人看着他不明就里。

承曜的目光在这片狼籍的金波峰上扫了一圈，缓缓道：“芃羽留下收拾残局后再来，被你炼化得不人不妖的那些，要处理干净。”

说罢，他有些担忧地看了风白及一眼。

风白及虽然心软，但也知道要是留下这些受了禁术的散妖后果不堪设想，他没有作声，别过头迎着风任破碎的衣摆如火般飘扬。

“走吧。”他声音轻轻，却让人听出几分不忍之意，话音刚落，飘扬的红衣便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妄川边喊边追了上去：“尊上等等我呀！”

承曜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芃羽一眼，芃羽笑道：“你可别这么瞪着我，放心吧，我既然已经归顺，就不会给这位小尊上找麻烦，你们大可放心地去，我随后便到。”

“最好如此。”说完，承曜也化作了一缕白烟。

芃羽抬起手，看着手心里与风白及一模一样的印记轻笑一声：“绕来绕去，最后归顺了一个八万多岁的小娃娃……这两个长江后浪可不简单啊。”

……

等他们抵达天鸩谷谷底时，太阳已挂在山尖上了。

承曜道：“天鸩谷大部分的毒物都是昼伏夜出，我们可以等上一晚明日再登谷。”

风白及不是没想过这点，可他看见承曜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心中就一时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放心吧，这一回有本尊保护你。”风白及嘴角一扬，只手握住他的胳膊便一起往谷上飞去。

承曜偏过头，盯着被风白及握着的手腕神情微妙。

作者有话要说：果子：我发誓，这几天会有令人激动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