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俩人熄了灯躺上床,暂时还没有睡意,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陶伯温叮嘱:“你发情期的时候我就回来,自己照顾好自己。”
宋清允拨弄着陶伯温睡衣上的一粒扣子,回道:“知道了。工作要紧,如果实在忙,就不用回来了,我去医院拿点抑制剂也一样的。”
“那怎么行呢,你一不高兴又黑化了怎么办呢?”陶伯温拿他的话刺他。
宋清允捶了捶他肩膀,没多少力气,“你少笑话我。”他靠过去,脸埋在丈夫怀里,闷声闷气地说:“老公,我觉得我好幸福啊。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就去世了,我爸和后妈对我不太好,我在那个家里从来没有过归属感。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考出去,获得一个体面的工作,再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如果有小孩的话,就加倍的疼爱他……我没想到,梦想中的生活居然实现了。”
陶伯温摩挲着宋清允的发,因他的一番话内心平和安宁,从前混乱不堪的生活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他享受这种缺乏激情却不乏味的平静生活,但是他也说不出更深的承诺。他将宋清允抱的更紧,算是一种无声的回应。
陶伯温不在的日子里,宋清允和陶母只有在早餐和晚餐的时间才能碰到。他很敬重陶母,在几次一起就餐的时候观察,很快就摸清了陶母的口味。
这天,他和厨娘一起下厨,做出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他有点忐忑,渴望得到陶母的青睐,又怕做的不好吃,便在陶母下班到家前就回到房间,假装不是自己做的。
陶母口味很刁钻,一下子就品出了有些菜不是出自厨娘之手。眼角瞥见宋清允忐忑的神色,她心下了然,说道:“你亲自下厨了吗?味道很不错。”
宋清允心里很高兴,“谢谢妈妈,你喜欢吃就好,尝尝这个,也是我做的。”
陶母夹起一小筷,“以后不用这么麻烦,家里有帮佣,你可以专注于自己的事情。”
这时候,佣人来传话,“夫人,严少爷来了。”
宋清允转过头去,便看见严宝青一阵风似的奔过来,抱住陶母的肩头说“二姨,我好想你。”
陶母回抱了一下,没多少热情,“什么时候回来的?坐下吃饭。”
严宝青坐下来,看了眼宋清允,视若无睹,“我回来一段时间了,在忙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来得及看姨妈。”
陶母笑了笑,“没关系,我收到你托你母亲给我带的礼物了,我很喜欢,谢谢你。”
“姨妈喜欢就好。”严宝青说。
“啊,这位是谁。”他突然疑惑地发问,像是才看到宋清允,
陶母微微皱了皱眉,她还记得严宝青跟自己儿子分手时闹出的动静,那偏执又疯狂的样子至今记忆犹新。
陶母:“他是伯温的法定伴侣。”
“伯温哥居然结婚了耶。”严宝青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新闻,神情夸张得有点扭曲,“那他一定很优秀了,能配得上伯温哥,是哪家的公子啊。”
宋清允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道:“严宝青,我不是哪家的公子,你知道的。我和伯温结婚了,你也知道的,难道一个月前来我家闹的人不是你吗?你现在装什么陌生人。”
“你认识我吗?”严宝青一派天真,像是真的不认识宋清允,“但是我今天是第一次见你耶,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
“吃饭。”陶母打断了宋清允没说完的话,“小阮,这盅汤拿下去,宝青喝不惯甲鱼汤。”
或许是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严宝青兴致缺缺,吃完饭就告辞了。
“妈,那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宋清允转身上楼。
“稍等。”陶母站起,说:“今天你不该和严宝青拌嘴。”
宋清允抿了抿嘴,有点倔强,“我不明白。”
陶母:“严宝青回来的事情我知道,他去找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他就是这样的,没事也要惹出一堆事。你以后不要理会他,对你自己没好处。”
宋清允想起丈夫反复交代的话,似懂非懂地说:“我知道了,妈妈。”
过了几天,严宝青又来了。
是在一个炎热的午后。宋清允最近很嗜睡,他当时正睡得舒服,严宝青像回自己房间一样没礼貌地直接闯了进来。
“哎,醒醒。”严宝青居高临下的站在床前。
宋清允睡眼惺忪地醒来,看是严宝青,反感地背过身去。
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个纸片在剐蹭,宋清允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张照片,上面的人有点眼熟。
“啊!”他看清了照片上的内容,突然惊叫着坐起来,“你滚开。”
照片上陶伯温和严宝青浑身□□,陶伯温眼睛闭着,像在睡觉,严宝青依恋地吻着陶伯温的侧脸。宋清允狠狠地瞪着严宝青,恨不得撕碎了砸他脸上。
严宝青收回手,把照片凑到嘴边吻了吻,“看见了吗,这是我和你老公,看到这个,你还不想离婚吗?你贱不贱啊。”
照片上的画面在宋清允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克制住心酸与难过,勉强冷静下来,说:“那又怎样!谁还没个前任呢。如果你俩真有机会死灰复燃,你就没空来骚扰我了。”
严宝青被戳中真相,气得开始原地转圈圈,“前任,我永远不会成为前任,陶伯温只能和我在一起,你休想抢走他。”
宋清允不愿意再搭理这个疯子:“行啊,你找我老公说去吧,只要他同意,我就给你腾位置。”
严宝青怪异地笑着,“我要是留得住他,何必跟你这个贱货浪费口舌。我只要解决了你就好了,都怪你,伯温都不理我了。”
宋清允有点害怕,他觉得严宝青有点神经质,就不再理会他,准备下楼去。
严宝青追上去,一把将宋清允砸到墙壁上,掐住宋清允的脖子,说:“你主动跟他提离婚,我会给你很多钱,不然你小心你的家人。”
宋清允挣扎着,脾气被激上来,忘了害怕,“难怪陶伯温说你可怜又可憎呢,你这样的人,谁敢爱你啊。”
“你说什么!”严宝青凶恶地瞪着他,双手下死劲地掐住脖子,不让他说出一句话。
宋清允感觉到呼吸困难,挣扎着奋力一推,严宝青咕噜噜地摔下楼梯。
佣人们被这动静惊动,呼啦啦地跑来,围在了严宝青身边。
宋清允缓了半天,呼吸才畅通了一点,佣人小阮担忧地看着他,问道:“少夫人,你没事吧?”
“我没事。”Omega说道:“去看看他有没有受伤,没大碍的话,差人送他回去。”
宋清允心力交瘁,他一闭上眼,两个叠在一起的裸体就在他脑子里晃,使他更加心烦意乱。
小阮来敲门,说道:“少夫人,夫人回来了,让我请你下去。”
宋清允和陶母平时相处还算平和,客气有余,却亲密不足,这会儿,她端坐在沙发上,开口道:“我说过,让你不要理会严宝青。”
“我没理他,他非要缠着我,是他先掐我脖子,我反抗的时候用力过度才使他摔下楼去的。我不是故意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已经造成了这种结果,严宝青不是好打发的,你自己心里有点准备。”
宋清允倔强地说:“难不成他杀了我不成?那就让他来啊。他都拿着和陶伯温的床照来挑衅我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陶母不满地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凡你聪明一点,就应该知道要把握当下。他们已经分手了,婚约也解除了,你还有什么可计较的?”
“原来他们还有过婚约吗。”
“宝青是很任性,可是抛去和伯温的那一段不谈,他还是我表妹唯一的儿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和我们家的联系不是说断就能断了的,如果你容忍不了,就回到伯温身边去。”
宋清允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妈妈,你在赶我走吗?”
陶母皱着眉,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