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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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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王弟。”

熟悉的男声从圣殿门口处传来,打断了莫兰纳,众人抬眼望去,就看见裴西从里面走出来。他身上祷告时所穿的长袍,姿容漂亮的像极了神祇身边的使童。

“大王兄,十一妹妹。”他依次喊过几人的名字,“日安。”

裴西走向他们时,长袍的袍角在走动间还打着晃,看着轻飘飘的,休厄达利下意识就将视线放在了那。长袍即便是冬日款也算不得厚,有些单薄的外衫和他们全副武装的衣服对比鲜明。

心里斤斤计较起来,休厄达利懊恼万分甚至有些许焦躁,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

“六王弟。”休厄达利把手搭在莫兰纳的肩膀上,指尖施力禁锢住他的动作,“看来你已经祷告结束了,我们刚刚还想问侍女小姐,你大致还要多久就能结束呢。”

“因着此次是为父亲祈福,不知不觉就在里面呆了好久。”裴西说着,挡在了佩洛芙身前,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多亏了侍女小姐,否则你们不小心进来了,可不太吉利。”

休厄达利心里抽搐两下,手上更加了几分力道,制住手底下躁动的王弟。

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告诉自己。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在典籍第三章第五篇,说过祈祷中途是不能被打断的。”希雅丝脱口而出,背了这么久的内容可不能背错。

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自己,她的笑容僵住,表情有些莫名。

她气弱地说道:“不,不是吗……”

“希雅没说错,典籍上就是这么说的。”休厄达利走下台阶,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今日我们也是为了父亲祈福,祷告已经维持了许久。”

他的神情有些落寞,说到后半句时又迅速打起精神:“六王弟竟也来了,有大家如此,想必父亲的病很快也会好起来的。”

裴西也点头说道:“父亲是有大福之人,自是会顺顺利利度过此劫。”

他们对视间都带着笑,面上看起来无懈可击,但佩洛芙总觉得幻视了两只眯着眼睛笑的狐狸。

大家的视线都对焦在人群中心的两位,佩洛芙移开视线,刚好和站在休厄达利身边的少女对上眼。

她多少知道这位十一公主的名字,王后的第二个孩子,也是个魔法的拥有者,同样出名的还包括她的勤奋。

希雅丝对佩洛芙很有好感,漂亮的外表总是最直接的武器。她对着站在对面的女人眨了眨眼,在她有些惊讶的表情中抿唇露出个俏皮的笑。

简单的交谈后双方就要分开,圣殿的大门被另一伙人儿打开,裴西则带着“侍女”和他们擦肩而过,走向圣堂外。

——

灯火充斥着的大殿,布置到每一个细致角落的红色,长方形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丰盛伙食,满室生香。

这里是整座王宫中最大的宴厅,每年为了庆祝年诞日的到来,整座王宫里的贵人们聚集于此,共享一顿丰盛的晚宴。恰如此时,长桌两旁坐满的位置。

尽管从外表看着如此热闹,里面氛围却意外的冷清。

“让我们共祝年诞,欢,咳咳……欢迎新一年的到来!”坐在长桌最上方的国王高举起酒杯,压抑自己说到一半时喉咙冒出的痒意,咳嗽两声后才接上自己的话头。

坐在他右手边的王后赶忙伸出手,纤手半蜷起来,在国王背上轻敲两下,皱起眉不大高兴地说他:“我都说了今晚要好好休息,你偏也要来。”

国王舒展开因咳嗽皱起的眉,长出一口气,摆了摆手,将王后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移开:“没事,哪有这么严重。”

他和自己的妻子多说了两句,王后坐回位置,他也转过身面向了前边自己的孩子,招呼大家:“大家吃饭吃饭,别都不动啊,今天可是个好日子。”

自他为国王祈祷那天后,裴西也养成了去圣堂打卡的习惯,每天都要和自己几百年没见,突然热络起来的大王兄亲亲热热地招呼。

这下好了,宫里莫名起了一股奇怪的风潮,圣堂的访者突然络绎不绝,大祭司里侬每天就等着他们到来了。

也别管大家伙儿到底带没带上一颗真心,起码人都齐了。

裴西的目光落到主座上那个略显佝偻的身形,因为年轻时的荒唐,年岁渐长的国王没抵住时光的摧残,即便在这样精细的照顾下,仍比同龄人看着要更老一些。

尤其身边还站着保养甚好的王后,两个人现在看着差得可不止一辈。

不过老国王喜怒无常的性子余威仍在,大家都不敢驳了他的面子,关系亲近的几人打着招呼,说着“吃饭,吃饭”,也就开始了。

裴西坐在离主位较近的地方,他也听着招呼声端起了自己手边的高脚杯,澄明的酒液在杯中晃荡,裴西跟着人群一起将手伸向主位的男人。

人群中“干杯”的呼声重合,音量在周围的安静中有些突兀,裴西仰头喝下整杯酒,麦酒的味道顺着喉管而下,瞬间,整个口腔都是这个味道。

其实他不太会喝酒,被刺激地微微眯了下眼,裴西又迅速恢复了平静,他看向前方,因着坐在身边的王后,老国王只眯了一小口,那酒水的位置几乎没有变化。

看见裴西注意到自己,他眼里带上一点笑意,又看向其他人。

人好像都是这样,年纪大了,性子就越发平和。

酒杯落在桌面,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磕碰声,裴西漫不经心想到。

快了,就快了……

他已然注意到,自己衰老的父亲,眼中透出的疲惫。

没过多久,王后扶着国王先行离开,场面安静了一瞬又火热起来。有人的地方就会存在争斗,先前碍于国王,大家都不敢有什么小动作,现在人走了,就迅速分成三三两两的队伍,走向各位王储继承人们。

最热门的人选,就是裴西和休厄达利,两个人被周围的人簇拥着,隔着人群两两相望。

休厄达利率先举起酒杯,和裴西遥遥示意。

裴西也举杯回应,这次却只抿了一小口,便再次伸手,用杯中酒水,回以对方翻转示意的酒杯。

接下来又是一段漫长的虚与委蛇,裴西环顾着周围的人群。

他突然也感到了些许厌倦,但下一秒,裴西在心里嗤笑一声,嘲弄自己:怎么还突然犯了文艺病。

哪管坐在那位置上会是什么感觉,先握到手中再说。

不过在这里呆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裴西看了一眼手表,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他放下手中酒杯,简单和周围道别,没等回应就走出了大门。

身后人群只来得及“哎“了一声,就只能看见他的走远的背影了。

“他去干嘛呢,走得这么急?”

“谁知道,我们也不管不到这些人啊。”接话的那人说着,使了使眼色,指向另一位众星捧月的人。

他正笑着和身边的人说话,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是刚才还在身边的小姑娘也不见了身影。

“我感觉是为了那位。”有人将自己的手臂挂上身边人的肩膀,用了点力,三颗头就凑在了一起,他神神秘秘说道,“就是他身边那位啊……”

短短一句话被他说得阴阳怪气,其他人的脸色也古怪起来。

裴西并未听到他们在背后的编排,不过听到了大概也不会放在心上,他步履匆匆地哪还管的上这些人,他们只敢在背后嚼嚼舌根了。

踩着细雪,裴西孤身一人回到自己的寝宫,直到门口才慢下步子。

有人就在里面等着他。

这个想法一晃而过,裴西刚刚还有些躁动的心情瞬间就缓和了。他站在门口停了停,视线从宫殿顶落到大门,凝视着那处的视线好像能穿过墙壁,直直落到他相见的人身边。

还是被今天的氛围影响到了。

裴西揉了揉眉心,踏上台阶。

夜深人静之时天气冷肃,推开门走进去,温差催得裴西打了个颤,赶忙脱下自己厚重的披风。宫殿内灯光昏暗,和当初不同,如今殿内布置繁复,他站在门玄,殿内的灯光全然来自最前方壁炉处。

壁炉的光从它加柴的位置透出,近处落着一把长椅,搭着厚厚的垫子。长椅斜向着壁炉,裴西看见了半躺在上边的女人。

她的手边有张矮桌,矮桌上放着一盏亮着白色光芒的灯,和一个矮脚玻璃杯。

灯光再柔和不过,杯子里装着酒水,炉火不仅将女人的身形投射于地,照得葡萄酒都变了个颜色,浓郁的紫红中透着黑。

光影无法穿过酒液,杯中飘出淡淡雾气,热红酒也极讨佩洛芙的欢心,加热后香醇的味道会更加浓厚,酒气于空气中涌动。

裴西走上前,佩洛芙正翻过下一页,书页上拉长的字体飘逸又漂亮。

“在看什么?”裴西坐到她对面的摇椅上,这把椅子也是佩洛芙自己挑的,一把舒服一把稳当,极好的满足了她的需求。

佩洛芙慢悠悠地将书封立起来,硬皮封面上用花体,写着“西诺斯大帝”几个字:“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许是野史。”

裴西平日不太过问这些,但现在就想和她聊聊,干脆就这这个话题说道:“书里讲了什么?”

“书里说,西诺斯大帝当年和贝利叶的初代校长、圣堂第一任祭司都是好友。” 佩洛芙指尖摩挲书页,回忆道。

裴西被她口中说的吸引住了,倒真认真思考起来:“国史史册上可没有记载这些。”

现在回忆起来确实是一样的,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裴西如今已是王室第十三代了。

普通人的生老病死,过得真的很快。

“所以说是野史嘛……”佩洛芙嘟嘟囔囔着。

她的语速也放的很慢,浑身透着一股懒洋洋的劲儿,裴西这才注意到佩洛芙的状态。她本就不易醉,还不上脸,此时在灯光下,那点浅淡的红晕就更看不出来了。

葡萄酒的后劲很足,刚喝下去时没什么感觉,之后就难说了。难怪她这次看书看得这么慢,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呆在这,究竟喝了多少。

裴西伸手去拿佩洛芙捧在手里的书:“你有点醉了。”

“我才没有。”

佩洛芙小声说着,手往后一挪裴西就抓了个空,他有些哭笑不得,好声劝着她,才在她慢半拍的反应下抓住了书角。

就在裴西以为没事了的时候,猛地一阵力道传来,他赶忙伸手撑住长椅靠背。佩洛芙嘴唇一张一合的,说的很轻,裴西下意识凑近。

“……梅坦尼利。”

裴西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贝利叶学院初代校长的名字。等了好一会儿,见佩洛芙仍旧没有要接下去的意思,裴西准备直起身子,却被她下一句话定在远处。

“小狗……”

因为姿势原因,他几乎把佩洛芙整个人拥在怀中,裴西抬起头,叫她的名字:“佩洛?”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佩洛芙快要闭上的眼睛半睁开来,她紧紧抱着书,蜷缩着身子,因着醉意,眼底泛着盈盈水光。

没再做出其他反应,她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裴西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自己也没忍住轻笑了一下,他今天愣神的次数实在是多。

长椅大而柔软,旁边就是温暖的壁炉,佩洛芙自己也很喜欢在这歇息。裴西摇摇头,拾缀了一番,往壁炉里加了不少柴火,又去拿了床被子。

他坐在她旁边,就这么看着她出了神,直到注意到她皱起眉头。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睡着了还不安分。

“……谢佩鱼,我讨厌你。”

犹豫了半晌,裴西的声音响起。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幼犬,和当年相比,连大小都一模一样。

这名字还是哪次佩洛芙半梦半醒间说漏的嘴,当时两人也没磨合好,他权当自己抓住了人家一个把柄,还暗中欢喜了许久。

幼犬艰难地从长椅把手处爬上去,尖利的指甲钩住柔软椅面,它挤进女人折起的臂弯处,从喉间发出几声呜咽。

咚——

索克威的编钟声轰鸣,代表年诞午夜的钟声在雪夜响彻。

啪——

壁炉内火星乍起发出轻响。

光影明灭间,女人的眉头舒展,勾起一抹笑,像是坠入了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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