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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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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恣再次联系余义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

“看见没?”

阮恣手里拿着一叠百元大钞,像扇子一样打开给余义展示。

“你一晚上赢的?”余义洗完澡,正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这还是第一次阮恣见到余义把头发全撩上去,给帅的发愣。

“啊…哦对对,是啊,今天玩的大,三家输,就我一个人独赢,所以才会那么多。”

余义注意到了对方一瞬间的怔愣,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继续聊着:“那你打麻将挺厉害的,从小就玩的?”

“不算吧,高一的时候经常有客人来家里,当时我姐留学去了,和客人打麻将总不好三缺一吧?”阮恣回忆着。

“所以就叫你顶上了?”余义问。

“嗯哼,刚开始的时候我不会打,老输钱,不过打麻将嘛,不是都说只要带了钱就能上桌么,后来熟练了,就开始赢钱。不过也是有输有赢啦,赢的多一点而已。”阮恣回答。

突然间想起什么,阮恣将手机拿近了些,说:“你要不要考个驾照啊?”

余义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聊起这个了,“我也没车啊,短时间内也买不起车,考驾照也没什么用,而且驾照考完几年不开就全忘了。”

阮恣眯起眼睛,透露出一丝骄傲,他孔雀开屏:“我今天说服我姐送我布加迪新款了,过段时候我开到晋梁来?还有半个月就开学了,我还能开车载你。”

余义没应对方开车载人的说法,而是换了个话题:“你怎么说服你姐的?她不是刚送你一辆保时捷吗?”

阮恣摆了摆手,“想啥呢,天下没有白拿的礼物,我给她订了只香奈儿限量款,最好看的那个颜色,背出去倍儿有面子的那种,花了我五十多万,心都在滴血了。”

听到这个数字的瞬间,余义脑子都空白了一瞬。

五十多万,他可能要半辈子才能赚到那么多的钱,而在对方这里只是一只包包的价格。

“可是…布加迪的价格比这个高多了,你姐也愿意?”余义不太清楚这些奢侈品的价格和升值空间,但他知道一辆布加迪的价格远超于五十多万。

说起这个,阮恣的声音放低了些,涉及商业,他就不会大大咧咧。“因为我只占股10%,但我姐占股25%,而且她已经在公司当她的总经理了,我和她能比么?”

余义彻底服了,这就是富二代们衡量金钱的说法。

占股多少……已经不是每个月多少钱的描述了。

再不换话题,这个天就真的聊不下去了,余义问起对方这几天的安排,阮恣一脸烦躁郁闷。

“满满当当的行程啊!简直不把我当人,先接待亲戚,再接待商业方面的合伙人,还有别的集团也要社交,我姐的男朋友一家也要上门,事情超级无敌多!”

“你姐大你几岁啊?”余义单纯的好奇。

阮恣:“五岁啊。”

余义:“那确实是谈恋爱的年纪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阮恣再开口时语气带了点试探:“我俩也是谈恋爱的年纪啊,18岁,大好青春年华。”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话说的模棱两可,好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余义在屏幕对面,表情中多了一丝慌乱,阮恣看见对方的眼睛往旁边瞟了瞟,根据这认识的一个月,他已经摸索出这是对方慌乱时的表现了。

“诶,余义,你想谈恋爱吗?”阮恣大胆提问。

余义遮遮掩掩的,试图糊弄一下对方:“听了你的劝,我决定考大学了,然后你开始鼓励我谈恋爱?认真的吗?”

“谈恋爱怎么了?谈恋爱影响你学习了?”这到这个,阮恣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坚定的相信,爱和文字一样有力量。

“也不是说影响很大,但谈了恋爱以后,总要聊天和陪伴的吧?我放了学要去打工,打完工都凌晨了,然后睡觉,周末还要去看我爸,那什么时候和对方约会呢?这恋爱谈的和网恋一样,对方也会生气委屈的啊,所以在一切事情处理完之前我都不打算谈恋爱的。”余义在电话里说着。

却不知道,越说,阮恣的心情就越复杂。

说的也没错,他是没有那些压力的,所以他不能体会余义的处境。

其实换位思考,对方的情况确实都是个不适合谈恋爱的时候,不管是时间还是金钱,都不合适。

可是阮恣并不打算放弃。

没时间怎么了?他可以陪着对方一起去打工,之前也不是没体验过;没钱也不是什么问题,他有不少存款,都是闲暇时接稿攒下来的,和阮元集团的股份无关。

他是很有钱没错,但这钱都不是他自己赚的,他可以拿这些钱买吃的买喝的。如果是用来谈恋爱,就不太合适,这是他和他恋爱对象之间的事情,用家里的钱算怎么回事?

他有天心血来潮,查看了一下自己赚钱的银行卡,存款足够支撑两个人的开销。

阮恣能接受谈恋爱只花一个人的钱,余义就不行,他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他和阮恣的差距太大了,大的让他无能为力。

何况他俩现在也不是什么可以心安理得的花对方钱的关系,所以真要问起这个问题的答案,余义也许只能回答:“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喜欢上了一个根本就遥不可及的人,该怎么办?

最后阮恣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反应过来时视频通话已经被挂断了。

【小漂亮:我妈叫我去吃夜宵,明天再聊,晚安】

余义手指缓慢的点了点屏幕,回过去一个晚安。

然后他走上天台,躺在躺椅上,看着满天星空。星星总有人仰望,不止是他,可能还有他看不见的许许多多的人。

如果他没有欠债,没有那么多压力……

可能他真的会去追阮恣吧,只是谈一场恋爱,如果以后对方要结婚,他甚至可以去参加对方的婚礼,坐在台下的某一桌里,看着台上,阮恣和他真正的伴侣互戴戒指,拥抱和接吻。

他不敢奢求太多,他只敢要一场恋爱。

-

第二天,阮恣在家里忙的不可开交。

“阮恣!把挂钩拿来啊,干嘛呢?”阮偲娴站在椅子上,一手拿着灯笼,一手拿着福字,大声招呼着。

“我在擦灰!你让别人帮你拿不行吗?”阮恣拿着湿纸巾,擦着门框上的灰。

这是阮家的传统,在大年夜那天,全家都要到场,一起大扫除,贴福字挂春联,午饭要吃早上现包的饺子,他妈妈李岁悠已经在和面了,他爸阮承景在忙里偷闲的摸鱼。

“爸!帮我拿一下挂钩!在门口鞋柜上!”阮偲娴此时此刻淑女形象全无,头发被大风吹成贞子,阮承景递挂钩时还被吓一跳。

“哟,大宝什么造型啊?”阮承景打趣她。

“哎呀!爸!你去看阮恣,他肯定在偷懒,你快去骂他。”阮偲娴把头发扒拉开,继续忙她的事情了。

“小宝呢?在干嘛?”阮承景穿梭在客厅和厨房之间。

“我在包饺子,爸,你告诉姐,她再不来就包不到咯—”阮恣笑着,双手全是面粉,旁边是一排整齐的饺子。

“诶,擦完灰洗手了没?”李岁悠投来激光般的视线。

“洗了洗了,你闻闻,还是香的。”阮恣殷勤地将手递到他妈妈面前,然后被拒绝。

理由是肯定憋着坏招,去年阮恣也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递手过去给阮偲娴闻。

阮偲娴凑过去闻,然后被阮恣弹了一脸面粉。

这天的后来就是姐弟俩一起被罚打扫客厅,原因是阮偲娴在被弹面粉后,毫不犹豫的抓了一把面粉向阮恣的脸呼了上去,被父母批评不能浪费面粉。

今年谁也不想吃亏,阮恣没准备耍滑头,也没人再会上当。

阮偲娴匆匆装饰完了大门,洗了手凑过来一起包饺子。

“什么嘛你这包的啥?”

“我包的怎么了?你有事吗?”

“怎么了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这都漏了大姐!”

“哪儿呢?”

“那么大个口你看不见啊?!”

“要你管!妈你看他!”

“爸你评评理,都漏了我是不是该提醒她?”

……

晋梁市第三人民医院。

“爸,今天感觉怎么样?”余义两手空空,坐到他爸的病床旁边。

之前他爸还能短暂的摘下呼吸面罩吃点水果聊聊天,现在不行了,呼吸机一刻也不能停,营养全靠针剂维持。

说难听点,现在完全就是在拖了,有一天是一天,随时都可能会走,余义心里也清楚。

但毕竟这是他爸,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无论有多少父债子偿的埋冤,无论有多少余义不该承担的责任现在背负在他的身上,他都不想放弃治疗。

“爸,你不用回应我,困了就睡,我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我要回去煮饺子,晚上来陪你吃饭。”余义拉着余大龙的手。

已经不剩多少肉了,皮肤萎黄,先前还能抬手摸摸余义的脸,现在也不行了。

“爸,我有个事情想告诉你,这件事无论你赞同与否,都不要和我生气了。”

“上次和你说过,认识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听到这句话,余大龙有了反应,眼睛睁大了些。

“我知道你可能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男生会喜欢上另一个男生,你会觉得这很奇怪吧,其实一开始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他叫阮恣,是个很好的人,你会喜欢他的,我妈也会喜欢他。”

“如果这些年我的生活都算苦,那他就是我唯一尝到过的甜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久没尝过甜,在我认识他以后,他的甜让我觉得很害怕,我开始不确定这是不是属于我的,我也能拥有这么甜的东西吗?”

“你应该知道他是谁,不用我多说,但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他和他是谁无关,我不是因为他的身份才喜欢他的。”

“他可以坐在保时捷里喝咖啡,也可以坐在小超市里的硬板凳上坐一天。”

“爸,我想追他,但又不敢。”

“他对我来说,真的太遥远了,这是世上有那么多人能看见他的身影,他的名字,我不过是他人生中某个认识的人。”

“如果爱会让人勇敢一次,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有比这更勇敢的事情了。”

“爸,你觉得我能成功吗?”

余义自顾自的说着,只有在最后一句话时,他真心的在询问。

然后,他看见对方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握着的手开始收紧。

余义看见余大龙用很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

他同意了,他没有阻止,没有反对,也没有任何激动和刺激。

就好像,他也觉得世上的爱都是一样的。

毕竟,他在成为赌徒之前,也是一个正常人。

作者有话要说:只敢奢求一场恋爱,连他们的未来都没胆量去想。与其说他对他们的感情没有信心,倒不如说是他对自己没有信心。

只有等到一切尘埃落定,余义才会真正的把阮恣规划进未来里,这段时间具体是多久,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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