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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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暻都入了秋平日里便不再闷热,雨后的气味很好闻,但天仍然是灰蒙蒙的。

谢宴楼坐在马背上,仰头望着无星无月的天际,“欹枕江南烟雨,杳杳没孤鸿[1],这时辰连归巢的禽鸟也瞧不见几只。”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2],禽鸟不懂此景妙处,我们师徒便莫要再错过了。”薛知秋从后方打马而来,与谢宴楼一并赶路。

谢宴楼闻声,对他一笑道:“是个熨帖人。”

此时方入夜不久,晏旸大街上还很是热闹,可惜这热闹离得很远,并不包含他们在内。

薛知秋侧头看着谢宴楼的脸庞,小师父的眼睛在暗夜里总是比白日看起来更圆,万家灯火映在他眼中,好像世上没有一样事物能将他留住,又仿佛他已将万事都尽收眼底。

他本是山野间一只自由来去的小兽,天意弄人,在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只有一袭鹄白衣的仙人孑然而立,苦苦支撑。

*

“天师,厉王有请,请随奴才来。”

宫中的内侍殷勤地小跑出来,迎谢宴楼一干人入宫。

谢宴楼微一颔首,“有劳李公公了。”

两刻钟后,一行人便被领至一处偏殿中,还未进殿,便听得几句教人骨头都酥麻的吴侬软语钻进耳中,未见来人,先闻其声。

当今圣上——厉王敞怀靠在御座中,有人进来了也不见他动作。他的目光黏在离他极近的一个女人身上,二人相距只一尺有余。

反倒是那女子一见人来,便停下拨弄琵琶琴弦的动作,看向打头的谢宴楼。

这女子身姿曼妙,面容娇媚,尤其是那双黛蓝颜色的眼睛,仿若一眼就能将人的精魂吸走,连谢宴楼与她对视久了,都有些目眩神迷。

乐声停滞,厉王才像如梦初醒一般,眼神瞬时清明了不少。

他见到谢宴楼,面上浮起些谄媚逢迎的笑容,令谢宴楼免礼平身后立即命人赐座,又赏了他不少金贵玩意儿,吩咐内侍即日便将其送到天师府上。

“谢圣上恩赐,臣,幸未辱命。”不论赏罚,谢宴楼皆泰然处之,神色浅淡。

薛知秋与卫泯落座于谢宴楼身后,谨遵宫礼,并不言语。

“这位是苏州有名的玫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唱曲更是冠绝天下,朕特邀玫娘来,让天师也听一听这天籁。”

谢宴楼一躬身,“那便谢皇上美意了。”

那女子得令,便开口唱起来。

偏殿内没有交谈声,只余宛转歌声在殿中回荡,谢宴楼饮下一口热酒,五脏六腑也烧起来,尤其面上更是发烫。

这不是个寻常的美人,这曲也不是寻常的曲。

弥漫在他周遭的甜香更浓郁了,带着股腥气,勾得谢宴楼握着茶杯的指尖都在发白。

云雨欲来,他体内的情|潮越发汹涌,急需寻求出口喷薄而出。

谢宴楼在这一瞬明白,那女子原是个鲛妖。鲛人极擅惑人心智,与人交谈时间便可使其放纵恶欲,并令这人对它言听计从。

不仅如此,鲛妖本性放荡,体带异香,尤有催人□□之效。

越是功法高深、未经人|事,肉|欲便越难压下。

一声轻响,谢宴楼手中的瓷杯被他捏碎了,尖锐的碎片扎进他指中,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痛意还不足以令他清醒,只能让他勉强注意到身后有人倏地靠近。

但他已经分不出力气躲开了。

谢宴楼任由这人拿一张干净的帕子给他包扎,帕子的边角系紧了他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薛知秋。

“先带我......离开......”谢宴楼的力气都用来压制体内不停窜动的乱流,眼下整个人半倚在薛知秋怀中,拽着薛知秋的衣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都带着滚烫的热度。

薛知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小师父虽然清瘦,脸上却还有些软肉,他的眼神已然放空了,独属于猫族的碧色瞳孔陡然放大,眼裂细长,这双碧眼嵌在玉脂般白净的脸颊上,带出一点不谙世事的天真,又显得勾人。

他的见闻也称得上颇丰,尽管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也能猜出大半。

薛知秋遥遥对厉王行一礼:“圣上,我家天师身体有些不适,可否先行告退?”

此话一出,厉王便和那女妖一同看过来。

“皇上,我敬仰天师已久,今日有此良机,可否就让我敬天师大人一杯?”厉王还未作答,那女妖便冲他嫣然一笑道。

“朕准了,美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厉王眼中缠绕着黑气,显然已被女妖迷了心智,他看向座下脸色难看的谢宴楼,不再掩藏眼中浓厚的猜疑,“朕便是要他的命,他也是要给的。”

薛知秋闻言警觉起来,厉王向来刚愎自用,贪权好色,烽火戏诸侯这种蠢事他也并非做不出来。

那女子盈盈走下来,端着酒樽,往谢宴楼杯中倒酒。

谢宴楼已经被情动搅得不堪其扰,几乎软在薛知秋怀中,耳中听着厉王发话却无能为力。

见谢宴楼迟迟未有动作,厉王眉头一皱,眼中不悦更甚:“谢爱卿这是不给玫娘面子么?”

不妙,薛知秋心说,玫娘敬酒是厉王允准的,谢宴楼不喝这杯酒,便是拂了皇帝的面子。

正僵持着,厉王一动怒,将跟前的吃食扫下地面,“谢宴楼,你好大的胆子胆敢违抗皇命,来人!将他......”

厉王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玫娘一眼牵制了动作,从怒发冲冠的帝王变成一个闭口不言的呆瓜。

“大王喝醉了,扶他去寝殿。”玫娘道。

眼见殿中侍卫俱被妖言所惑,暂时无人阻拦,薛知秋不再耽搁,横抱起谢宴楼便向殿外走去。

他没有循着来时的路出宫,而是腾飞而起,捏了个诀便消失不见。

薛知秋的反应太快,卫泯想追时已然来不及了。

“主子,神光他......”玫娘看着那二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有些忧虑,卫泯不是在意那位真神么?

“无妨,”卫泯一仰颈,竭力让自己平心静气,“我对他无情,今日只为他与厉王离心。”

“神垂怜世人,却不曾怜悯我。”

*

薛知秋没有将谢宴楼带回天师府,而是将他带到自己的地盘上。

苍狼一族聚居于枫山,已有数千年了。

寝室内的环境幽静,没有薛知秋允许,谁也不能随意进出。

一片昏沉中,谢宴楼的发冠已经被他自己蹭掉了,一头青丝如瀑,落在薛知秋手中。

听闻妖族初情期时会不由自主地露出真身体征,薛知秋也受了鲛人体香影响,他定睛瞧着那从乌发中探出来的两只猫耳,终究把手轻轻覆上去揉捏。

“唔——”谢宴楼脸上的热意更甚,“痒......不要揉......”

薛知秋几乎把谢宴楼整个人圈在怀里,若此时从他背后看,压根没人知道怀里还窝着个人。

小师父还在忍,薛知秋也好受不到哪儿去,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催动下,他的额角不断滚出热汗,淌过鼻梁、唇角,和小师父的鬓间。

谁先崩溃,谁便先越过那条名为“眷侣”的界限。

“人族的皇帝有后宫佳丽三千,狼族的王......也有三妻四妾吗?”谢宴楼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轻轻喘着气问。

“没有,我今生唯一妻而已。”薛知秋的声线比平日低哑,字句砸在人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谢宴楼偏头想躲开他的声音,便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闷声道:“那便对不住你那结发妻了。”

说罢,他倏地把两片嘴唇贴上薛知秋的,毫无章法地索取、发泄、亲吻,一手揪着薛知秋的衣襟倒向床榻。

他们都不是游刃有余的人,薛知秋在缓慢地摸索着,终于有了长进,渐入佳境。

他的手搭在谢宴楼光滑的腰背上,感受着掌下绷起的肌体和软成一滩春水的腰肢。

夜很短,夜也很长,但这样无限亲密的夜晚不知还剩余多少。

薛知秋嗅着枕边人发间的清香,抱着人去后山的汤泉稍作清洗,快到清晨才合眼入睡。

谢宴楼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卧房中,神智终于复位,他想起自己昨日犯的浑了。

他捂着一张脸,指尖在锦被外晾久了有些发凉,更衬得他脸上的热意分明。

躺得久了,他轻轻挪动起发酸的肢体。

“嘶——”

腰间传来一阵不容忽视的酸意,还有温热的触感。

“醒了?还难受么。”薛知秋把手臂从他腰上挪开,哪怕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他周身仍是一派从容自若,像是早料到这日一般。

如果不是昨夜情至深处的缠绵,谢宴楼几乎要怀疑他们仍是先前那般谈不上疏远也算不上亲密的关系。

谢宴楼低垂着眼睫,“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多高兴。”

“我以为,昨夜告白的话已经足够了,”薛知秋翘起嘴角,“既然师父要听,我不介意再重复多少遍。”

“我愿只执一人之手,度春秋,共白头,”薛知秋抬手抚过谢宴楼的脸,神色温柔,“这个人必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1]、[2]均出自苏轼《水调歌头·黄州快哉亭赠张偓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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