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原主才这么愧疚的吗？”
爪子抓着浴缸边，系统看着眼前的乱码有些难过的说道。
“谁知道呢。”
将泛红纤细的手伸进热水里，感受到的是水下沉重的水压，挑了挑眉，开始在水里慢悠悠的晃来晃去，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我记得原主18岁之前就开始喜欢女孩子了。”
听到沈秦淮的话，系统难过的表情僵硬住，面无表情的无语了一会。
“……宿主大人不要这么恶意的揣测别人好吗！怎么看原主都是因为愧疚，才收养女主的。”
看着水面荡起的波澜，二狗子好奇的伸出爪子拍了拍，水面泛起的波澜，从爪子下荡去只能看见沈秦淮脸的那堆乱码，像是在对沈秦淮发起进攻一般。
“沈秦淮……一个看似正常的人。”
“这种极端的愧疚感，就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拥有的。”
沈秦淮垂眸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眼眸里泛滥着意料之中的怀疑。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
系统疑惑的皱了皱眉，抬头望向沈秦淮，在一堆乱码里只剩下脸的沈秦淮，此时眼睫下垂且一脸平淡，看不出害怕。
“害怕在这种感情下长大的温汐慬，成为不了一个幸福的人。”
下垂的眼眸里泛起了和水面一样的涟漪，像是被一颗接着一颗的扔进小石子，看似愈加猛烈，实则只是水面上微不足道的存在。
“原主总是在强调妹妹要幸福，就像妹妹总是在强调永远一样。”
“而原主强调幸福的开始，是因为那场意外，妹妹呢？妹妹为什么，一定要永远呢？”
“是因为只有沈秦淮？还是因为只能是沈秦淮？”
待沈秦淮说完这些，系统还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紧皱的眉头愈加用力。
“……到底是为什么啊？而且，这跟宿主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沉默了一会，系统想自己思考一下，却发现怎么都摸不住线头，沈秦淮的话就像在埋雷一样，走一步就被炸一下，根本就思考不了。
打着沈秦淮自己肯定知道的想法，系统还是忍不住问道。
“沈秦淮的人生里会充满了愧疚，她是幸福的吗？而慢慢在变成沈秦淮的温汐慬，她会幸福吗？”
“我怕到了最后，一场空。”
“我怎么也不可能，跑去温汐慬的面前跟她说，我是真的爱你，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吧？”
说着手便不再拨弄着水面，搭在弯曲起来，泛着红的膝盖上。
“那样人设就直接塌了。”
“原主的这个人设，本就希望温汐慬可以幸福。”
“所以，妹妹觉得幸福的标准到底是什么？”
“是希望再见到父母吗？”
抬眸看着窗外灯火阑珊的世界，沈秦淮蹙眉，觉得有些烦倦。
“所以女主是缺心眼吗？”
跟随着沈秦淮的视线一齐看向窗外，却只望见满天的乌黑。放弃思考般的松开眉头，有些咸鱼的说道。
“……你是墙头草吗？风往哪边吹你就往哪边倒。”
听到二狗子的话，沈秦淮皱眉的动作停顿，抿唇无语了一会，瞄了一眼二狗子。
“我看你才像缺心眼。”
“……”
没有再嘲讽系统，站起来扯出旁边的浴衣，低头边走边绑着带子。
考虑到等一下要和妹妹一起睡，沈秦淮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换上。
换好后便往床上躺去。
旁边也传来了一阵塌陷，洗好澡的温汐慬钻进沈秦淮的怀里。
“姐姐，暖气我再调高一点了。”
“嗯，晚安。”
沈秦淮总是在转的脑袋现在晕乎乎的，抱紧怀里的少女就打算睡过去了。
“晚安……姐姐。”
少女往沈秦淮的怀里凑去，目光闪烁的看着闭着眼像似睡着了的沈秦淮，感受到沈秦淮怀里的温度后，嘴角上扬起一丝带着安心的笑意。
靠在女人的胸口处，虽然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那种柔软，但少女并没有升起一丝想法。
只是感觉，被一种称为沈秦淮的熏香包围着，这几个月都在漂泊的心好像又有了归宿。
昏昏沉沉的自甘堕落进黑暗里。
主意识空间里。
“宿主大人？您在找什么？不睡觉了吗？”
看着眼前不断在数据里翻找东西的沈秦淮，狗崽子爬到她旁边，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在睡，你没看到吗？”
沈秦淮戴着月亮戒指的手指了指屏幕上的人，还是在埋头翻找着资料。
“你之前不是问我为什么那晚的沈秦淮没有发酒疯吗？”
说着便从记忆库里抽取出几张资料，放在桌子上排列开。
“那您找到什么了吗？”
狗尾巴摇晃着，晃晃悠悠的爬到桌子旁，搭在桌角上，仰着脖子看桌子上排放的资料。
眨了眨眼看不懂，便问起正在看资料的沈秦淮。
“那晚沈秦淮根本就没有喝醉。”
指了指资料上的几行字，沈秦淮脸色平淡的说道。
“啊？可是，原主那样极端愧疚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沈秦淮的话，本来有些疑惑的系统更加疑惑，突然脑子里冒出来前阵子沈秦淮在看悬疑电影时里面的一句话。
你以为的以为就是真相吗？呆瓜。
有些莫名的打了个冷颤，它问过宿主大人呆瓜是什么意思？宿主大人说是很聪明的意思。
它当时就支棱了起来，它就是呆瓜。
“她确实感到愧疚，愧疚自己为什么没有控制好我自己，让欲望占领了理智。”
垂眸看着资料上的字，沈秦淮清冷的眼眸里微微泛起丝丝玩味，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
“当温汐慬提出当她情人的时候，你猜她心里是怎么样的？比愧疚更先抵达的，是沈秦淮不为人知的满足感。”
有些头疼的蹙眉摇了摇头，将桌子上的资料整理了起来，捏住一角同系统说道。
“好了，我找到资料了，真的睡觉去了。”
说完沈秦淮就在系统的眼前消失。
“用完系统就扔吗？”
空荡荡的空间里响起系统质问的话语，可惜那人是不会搭理它的。
……
“你真的决定去那个恋爱综艺吗？”
又是熟悉的看着坐在休息室沙发上的人，苏江婉皱着眉头，质问坐在沙发上一脸淡然的沈秦淮。
“沈秦淮你突然发什么疯？”
参加恋爱综艺，亏你沈秦淮想得出来。
“没发疯，我就是想补偿一下她，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垂眸看着手里的合同，情绪没有多大波动的与苏江婉说道。
“补偿？谁？不会吧？”
沈秦淮的话让她云里雾里，但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那个人了。
“你妹妹？汐慬？还有以后没机会是什么意思，你得绝症啦？”
说着说着，苏江婉的眸孔就微微颤抖起来，惊讶的松开眉头微开着口，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沈秦淮。
“……”
“江婉你不用瞎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我只是想，还汐慬一场众所皆知的恋爱。”
没有过多的解释，沈秦淮抬眸将合同递给苏江婉。
“你让人发一份给汐慬，就说我也会去，那样她一定会同意的。”
“直接告诉她不就好了？你妹妹经纪人不都听你话的吗？”
从沈秦淮手里接过那纸合同，没有去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看着沈秦淮忍不住问道。
她就没见过这么矛盾的人，哦对，现在见过了。
沈秦淮，从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苏江婉就觉得她很奇怪，令人琢磨不透，永远都是那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对了，沈秦淮18岁那年就像天神下凡了一般，还收养了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也变得像沈秦淮一样，天神的孩子。
“我当你经纪人多少年了？什么众所皆知，你就是不敢。”
“爱情啊！可以让一个神仙亲自品尝人间的酸甜苦辣。”
沙发上人的情绪，也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产生波澜。
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去办公室里拿起手机准备和综艺的导演商量。
“为什么啊？宿主不怕违法人设吗？”
趴在沈秦淮肩上的系统看着苏江婉走远，也表示不明白。
“你没有听到还吗？出于愧疚，我打算还妹妹一场恋爱。”
听到耳边传来的话语，沈秦淮垂眸，手上凭空出现一张纸，看着纸上的内容，平静的眼眸里才泛起丝丝涟漪。
“沈秦淮自私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