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眼忍着那股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像他以往左边右边轮番交替般，没有爱意没有情绪，就是一种疲惫无奈的放闸，每每经历后都是一种名为厌弃和疲惫交织的全程。

随着水中一股浓厚的白絮冲出，男人紧闭着眼咬牙切齿的抖着，感受自己憋着的火接二连三的泄出，一种皮被磨破的闷痛与畅快弥漫在他最脆弱最需要呵护的地方，同他在军中的感觉绝类。

点滴子孙在水中散开，待到那股罪恶的火消停，他这时才敢放开喘着气，没人知道他方才在做什么，所幸她没来得及知觉便离了内室。

粗鲁后，那隐处的刺痛消不去，还因为方才而红肿一片，单祥心情郁结，他草草勺了几瓢水浇淋了身子便擦身。

娥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卷着被褥睡了，再走进浴房一瞧，一切如常。

她走去床边看见男人头发上那条辫都没解开，一副不知道自己被编了发辫的模样，再想想方才浴房那不断响起的暧昧水波声。

洗这般久，那头上连发辫都摸不出，娥齐算了算他平日里的情况，心中了然。

他怕她肚里的孩儿有甚么闪失，又憋了火，于是自己动手解了燃眉之急。

至于他为何这般审慎，许是他很期待，舍不得碰着那个可能只是错觉催生出的孩子分毫，至于他为何从头到尾都一口咬定“两人也很幸福”，怕是崔季和他表妹那事让都尉不安。

男人发也不擦的模样比回来时躺着时更颓丧，像吃了败仗的将军，娥齐心里在想，如此寡欢十之八九欲求不满。

娥齐该做什么做什么，临到睡下的时候她将专门调的罐带上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

男人一个月至多在家中待七八日，她余下的日子都是清闲至极，他懂事她也不能恃宠而骄才是，人心都是肉做的。

她在男人背后轻轻抱着他，男人裹着被褥像是睡着了般久久没有回应，他的气一下一下虚虚的喷出似乎十分的虚弱。

娥齐看他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她抱了一会儿轻轻帮他把被子扯开自己靠上去手试探性的改环着他的腰，男人轻轻抖了抖就像睡梦中跳了跳眼皮般。

感受到他的腹部开始紧张得绷起来，娥齐知道都尉还醒着，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他不愿以醒着面貌示人，他就是这种不讨喜的性子。

黑暗里女人叹了口气支起身，她摸黑去找了条能绞发的巾子帮他把头发绞了，她绞之前还不忘把他那条一直没被原主发现的辫子翻出来，故意解得很粗鲁。

但是，对于都尉自氵卖的事她却不能说，因为那是男人的秘密。

“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受罪，但这孩子在我身上，你瞎操劳什子的心。况且这孩子可能还没怀上，十划没一撇，你怕甚?”

都尉不说话，静悄悄的多一丝的呼吸都不漏出来，十足不打算与她硬碰硬的模样。

“崔季的孩子不是抚宁劳累过度落的，那是她主动落的，崔季不理解她在天成字号下的心血，抚宁只是放不下自己的打拼所以才悄悄落了那个孩子。她想往后稳定了再要孩子，崔季和他的表妹不是什么痴男怨女的故事。”

娥齐权衡再三还是把抚宁的秘密说了出来，崔季那事严重刺激了她男人，她可再不想弄一对痴男怨女出来，劳烦自己。

娥齐说完了便不说了，只是专注帮男人绞发，约摸绞了许久，都尉才开口，那嗓音尤其怪异也略微熟悉。

“为何要做到这般地步……”

或许连崔季得知真相后他也会问“为何”，为何他表妹能这般狠心将孩子落了。

娥齐没有回答男人的问题，她只是帮他将头发绞干净，自己扯过被褥抱着他的腰躺下不做声，都尉的心结便是崔季家那祸事。

“齐齐?齐齐……”

娥齐躺了会儿，开始困了，男人这时候才从那故事的反转中晃过神来，他轻轻唤了她几声，娥齐只抬起眼留了个鼻音给他。

她感觉男人动了动，他用他的手轻轻将她的手解开缓缓推走，自己身子往里又缩了缩。

“你是有身子的人，你不该……”

“你都是成亲的人了，遮遮掩掩的做甚?”

“我不打紧……你太操劳了，不值当。”

“你一月回家八日，是军营操劳些还是我这个闲人操劳?”

“莫要累着我们的孩儿，乖，睡罢……”

“即便怀上了也是你莫要气我才是。”

都尉说甚她都顶撞，他真真成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她听见男人受不了她轻轻的叹息，这时她伸手搂着他，男人没将她的手解开，他只是慢慢调转身子将她抱入怀里，低下头。

娥齐一直很喜欢都尉的胸膛，宽大厚实抱起来温暖极了，他是除了她阿塔外唯一一个给她这般体会的男人，外面大风天的时候无论北风将门撞得多响，只要男人归家用臂弯裹着她，她便能安睡不会半夜被窗栏惊醒。

她感觉自己枕在男人心口一会儿他的呼吸变得深沉，都尉身上的麝香味儿重了像是发了汗。

他有感觉了，她知，他总是会因为她靠近或是她些许无意识的举动而绷紧身子甚至不自觉弓起腰，比起她，都尉无比敏感。

“我在里头的事，你都知晓。”

娥齐心里说了声是，表面也不答装作听不见，男人看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将脸埋过来蹭她的脖子，像是无声的讨好，男人不说话在等她回应。

“你是故意出去的，不想让我难堪。”

男人得等了良久他继续说，娥齐心里说了句是，猜出男人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心里的感觉怪怪的，又像是窥探秘密的好笑，又像是一种深深地无奈。

男人自己躲起来寻求自我藉慰，究竟是自己不得力他无法从中满足，还是他那方面索求太刁钻，她累死也伺候不好他，娥齐眼下实在不知只觉着自己都惹不起。

他怎么总是这般饿呢……

“我到时候喝药了。”

虽然娥齐注意到了，但是她出去不全是为了避开尴尬的境遇，她确实也要去喝补气的汤药，所以她也诚实答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