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宾主尽欢，钱雅惠就提议，大家有时间的再多玩一天，费用她全包，于是徐梵他们就被热情的留了下来，一群人狂欢到深夜，秦哝提前了一会回到了房间，而蒲溢琳和周嘉礼被安排到了隔壁。

夜晚四点，秦哝刚刚睡着，就响起了敲门声，她迷迷糊糊的披上外袍去开门，周嘉礼扶着和醉了的徐梵站在门口，他看起来也不太清醒的样子，年轻人的聚会，免不了都是要喝几杯的。

“哝哝，我...我回来啦~”说完又将脑子栽下去了，还能认人，有点耍酒疯的样子。

秦哝接过徐梵，周嘉礼还站在门口不走，突然一个踉跄，她一手稳着徐梵，一只手还腾出来扶了把周嘉礼，见他站稳了，眼睛又直直的看着秦哝，她低头看着看自己的着装，虽是轻薄但也没漏什么，觉得有些不自在，搂紧徐梵后退几步，把啪一下关了，差点打到他的鼻子。

周嘉礼瞬间觉得清醒了点。

秦哝将徐梵安置在床上，谁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她床边，摸了摸徐梵的短发，轻轻的在她耳边开口，“凡凡啊，你还记得你高中校服长什么样吗？”

那少女一米六上下，身体明显发育的不错，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穿的校服，但秦哝也没胆子凑过去盯着看，当初那鬼拉着徐梵的手不似要伤害她的样子，俩人应该生前就认识，而且也认识钱雅惠，还跟这个大小姐渊源很深，被鬼缠上的人要么是害死它的人，还么是它惦记至深的。

徐梵像是睡死了，没有做声，秦哝摇了摇她，还是没有反应，只能作罢。

她很在意这钱雅惠身边这女鬼，她很不一样，应该同她身体里的艳鬼都属于厉害的鬼，或许可以从这里下手。

秦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翻来覆去的想这件事，突然眼睛一亮，她拿起手机给蒲溢琳发了条消息，“你能根据我的描述画出人脸吗？”

现在是凌晨六点，他应该还没醒，秦哝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在网上查找了关于这种画师的资料，如果蒲溢琳不行，她就花钱找别人画，当然了，他能行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打开天气软件，这个城市已经快进入了梅雨季节，过些天可能会连续降雨，现在她看到要下雨就心慌。

........

心乱如麻，干脆坐起来，拿出随身携带的崔嵬给的符咒的书，在酒店送的笔记本上照着上面描描画画。

秦哝失笑，本以为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学习办法，就像电视剧似的，什么气沉丹田，凝神于心啊，结果还是要死记硬背是吧，崔嵬态度还拽的要死，什么话也不说，就是让她把这本符咒书描二十遍，烂熟于心。

这书破破烂烂，用棉线装订，朱砂红的画，净是长条状的鬼画符，个别旁边有名字，配上几句话‘生符’‘死符’‘吞符’‘吞符入腹，病气消散’之类的，一直都画到早上九点了，一宿没睡秦哝眼睛干涉，心跳的慌慌的，准备去休息。

看了一眼手机，蒲溢琳还没回信，理了理着装，去敲他们的房门，没人应，也不管了，回到房间到头就睡下。

.........

下午三点，秦哝被窗外的大太阳晒醒了，抓起手机，通知栏上面显示蒲溢琳的消息，“可以的。”她心头一喜，按通语音键。

“你现在在哪呢？”秦哝忙问。

“在房间里。”

“带上你的画笔，我门口等你。”秦哝又不放心的多交代了一句，“别把周嘉礼带出来了。”

“好，我马上。”

在会所转了一圈，没找到适合干正事的地方，索性开了个房间，秦哝还怕蒲溢琳多想，准备解释两句，结果一扭头，看到别人眼神清澈着呢，哼，居然还有比她还不开窍的人。

“你坐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画。”秦哝拉着他走到书桌前，按坐，还铺好了纸。

看着秦哝这架势，这副肖像画应该挺重要的，心里有些没有底气，要是没画出来让她失望了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画，不知道能不能画好。”

“我知道，先试试。”

“是个少女，短发，圆脸，眼睛很大，薄薄的齐刘海，眉毛有些上挑，唔....她还....”当时太紧张，匆匆一眼大脑空白，拼命回想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他的来。

秦哝撑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身体随着柔软的床垫弹了几下，拧着眉，绞尽脑汁的想。

“不一定要说脸的，其他的也可以都告诉我。”蒲溢琳在纸上一笔没画，信息量太少了。

“穿着蓝白秋季校服，是运动服的款式，上衣的话上边连着袖子都是蓝色，下面是白的，束脚裤，右腿裤腿拉上来了一节，背挺得特别直”对，背挺得特别直，她以往见到的小鬼们可没谁是腰杆笔直的，就算站着也是含胸垂着头，它跟在钱雅惠身边走起路来倒还像只小孔雀似的，傲的很，神态也算的上灵动，如果忽视它那个‘鬼样子’，就像个正常的少女。

秦哝心下一惊，或许这只鬼比她想的还要厉害，要不然还是.....，她当即就萌生退意，她可是富婆，有钱得留命花。

她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太近了，纱制的裙摆擦过他的小腿，蒲溢琳没忍住身体一颤，脸色爆红，偷偷抬眼看了秦哝一眼，还好没注意到他。

“你看看。”蒲溢琳画了个它身体，画的很好，其实秦哝看的没有那么真切，凭感觉描述，但他却画出了她心中的那种感觉。

好像有戏，那她不去招惹这鬼，只在幕后调查，应该没什么问题，万一真有点事的话，女鬼也会帮她的吧，就像她处理郑放案件一样。

“皮肤很白，鼻子不高不低，很秀气，右边眉弓上方有一颗痣，可能还带了耳钉。”那一闪而过的亮光应该是金属耳钉吧，正眼看的那一次，是这少女鬼侧对她伸手牵徐梵的手，也只能看见半张脸。

蒲溢琳听她说完才动笔，涂涂改改的，看着画的艰难，秦哝这没盯着看，就在一边静静坐着等，看他开着空调还画出细汗的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今天她做的这些堪称莫名其妙，但蒲溢琳一句话都没多问，任劳任怨任人驱使，秦哝隐隐是感觉的到的，他对自己有点别的心思，这正是利用了这点，和他签了合约还用他的名义做了很多不方便做的事，但从来没有这样觉得有些别扭。

她看，这蒲溢琳看着憨憨的老实模样，其实是个操控人心的高手。

“我画好了。”

秦哝接过，出乎她的意料，有五分像，很不容易了，扯开嘴角笑道，“你还挺能干的。”蒲溢琳低着头没好意思应，心里是欢喜的。

“嘴巴要再小点。”

“眉毛有些往上挑，特别是那个头发。”少女鬼的头发很奇怪，不像是理发店里剪出来的，是很凌乱有长有短，发尾还微微有点卷，而且还挺邋遢的很蓬乱，但她不是要描述它的囧样，只能尽力还原原本的模样，当然是靠想象，“头发...额...很有层次，还有点刘海。”

“眼睛细些，吊梢眼的感觉。”

可是花了会功夫，往窗外看去，天都黑了，蒲溢琳将画递给秦哝，她小心收在最里层，就赶回徐梵所在的酒店。

.......

“滴--”秦哝刷卡进门，徐梵从卫生间探头看过来。

她正刷着牙呢，应该是刚醒，嘴里还含糊着讲话，“你去哪了，我还以为你去吃饭了。”

已经到吃饭的点了吗，确实，现在说起来已经有点饿了，刚刚是不是应该留蒲溢琳吃个饭的，太着急了，拿到画就走了，这样显得她很无情，“出去溜达了一圈。”

“我们跟雅惠打个招呼，待会就回学校吧，明天还有早课呢。”徐梵吐掉嘴里的漱口水，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经过这次聚会，明显感觉得到徐梵对钱雅惠的亲近了，毕竟本来就是老朋友，钱雅惠又很是热情。

求之不得，回学校后她才好找机会把画给徐梵看。

“好啊，然后吃个晚饭，你看看你男朋友吃了吗，可以都一起。”

“差点把他们忘了，哈哈哈，也叫上蒲溢琳，应该还没走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