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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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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釉染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由得小脸上染上晕红,她的头发并没有用木簪盘起,而是披散于背后,说起木簪却还放置在时嫣然家的茶几上。

风把她的发梢吹起,把她的流海吹的凌乱,带着连衣裙的裙摆随意舞动,紫色是表示高贵的颜色,而穿插在其中的粉色,又衬托着她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

在时嫣然看来,她是人间绝色,而从芙琴这个角度看,萧釉染的身影尽显落寞萧条。

时候已然不早,时嫣然假装羞脑的嗔了一眼芙琴,芙琴立刻躲到了萧釉染的另一侧,朝她吐了吐舌头。

时嫣然被逗笑,现在牵萧釉染的手不现实,初见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勇气,历经一年的沉淀早已消散殆尽。

“芙琴还没去过青花瓷店吧,一起来吧。”时嫣然朝她招了招手,下了古桥。

卷帘门哗啦一声被拉起,里面的布局未变,但架上的青花瓷却不复以往,即使萧釉染是个外行,单凭肉眼也觉得不如一年前的那些好。

她带着微张小嘴的芙琴随着时嫣然踏过木制门槛走进,内里的装修好似被精细了一番,越发古典精致,年前萧釉染没见过的透光窗门把与后院隔着的门墙换下,只几面挂了字画的墙壁留下。

外面温暖的阳光,透过门窗从后院照进,一段一段映着地下的倒影,让人赏心悦目。

被卷帘门声响惊动的游客,纷纷驻足往里观望,有些抬步进去,瞧着摸着架上青花瓷,有人觉得不错,有人频频摇头,大都只看不买。

但今天不知是否幸运女神降临,半年没收过钱的时嫣然看着手里的几张红色,笑的合不拢嘴,她看着萧釉染的眉梢眼角尽是柔情,笃定是她给自己带来了好运。

萧釉染走到木桌边墙壁前的一副提字前,时嫣然三个大字在上面展现,是她亲手提的,另她没想到的是,这副字边上紧靠赫然出现了她名字萧釉染的提字,她在内心惊喜了一下。

“不行啊,没时嫣然这三个字好看,但这时嫣然三个字的字迹,咋这么眼熟呢?”芙琴站在萧釉染的身边,煞有其事的评论道。

时嫣然嘴角带笑的走来:“因为那是釉染提的呀。”

芙琴这才恍然大悟:“那这是你提的咯。”她指着萧釉染的名字,时嫣然点头。

“不好看。”芙琴心直口快道。

时嫣然尴尬的笑了笑,偷偷瞄了眼萧釉染,萧釉染还正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神,时嫣然揉了揉芙琴的头发:“别急呀,釉染说要教我的,迟早会写好看的。”

芙琴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头发,不理她。

时嫣然走到萧釉染的另一侧,用自己的手臂蹭着萧釉染的手臂,语气似撒娇:“釉染,一年前没教好我哦,近期要补回来哦。”

萧釉染回过神,时嫣然撒娇的语气让她心神狠狠地荡漾了一下,想起那时手把手贴贴的教学方式,耳根悄悄的变红。“好。”

时嫣然轻呼出一口气,双臂抬起伸了伸懒腰:“该去尝试着做几件青花瓷了。”

她刚要往后院走去,门外季沁风风火火的进来了,如她所料萧釉染两人果然在这,芙琴看到她后眼里有隐晦的亮光浮现,她走向季沁:“季沁姐,你怎么来了。”说着就要搂过季沁的手臂。

季沁往后退躲开,却还是被芙琴搂到,她也不在反抗,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萧釉染。

昨晚夜色笼罩,饭店里的亮光不足矣看清,现在来看还是那般美丽,芙琴的娃娃脸也十分可爱。

她没有如当年那样不敢与萧釉染对视,而是正面迎上,不卑不亢。

萧釉染不知为何看着她这样的眼神,莫名的心虚,竟主动别开视线,不在看她。

真飒啊,芙琴看着季沁在内心赞叹。

季沁见萧釉染别开视线,她看向了时嫣然疑问的眼神,绷着的脸瞬间松懈,她笑道:“闲的没事干,来玩玩嘛。”

“你这大忙人,最近怎么闲下来了?我寻思着国庆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呀?”时嫣然调侃道。

季沁脸上笑着依旧,鬼知道她的假是怎么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批下来的,“给我下面的人锻炼锻炼嘛。”

时嫣然不置可否不在追问,“那就麻烦你看下店,我先去后院一趟。”

一如往昔十余年,时嫣然熟练的在后院和好了瓷泥,让内里的空气尽数挤压消失,把一团粘稠的瓷泥放上被她清洗干净的车轱上,端起到了屋内。

果不其然刚才的一群人,现在只剩一两个,她也不在意,搬来板凳坐下,呼出一口气,望向了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萧釉染微笑道:“釉染。”

她指向了那张古琴:“可以弹一弹给我听吗?”

芙琴一直在和季沁搭话,萧釉染就不必面对季沁,所以一直轻松的陪在时嫣然身边,她虽然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拒绝。

点头答应,坐在了古琴后,许久未弹有些生疏,不过转瞬便熟练起来,悠扬的琴声久违的回荡在店内。

时嫣然塑形胚胎,萧釉染弹琴,顿时就吸引内外游客前来观望,大都站在时嫣然身边,看着她手上精细的动作。

季沁和芙琴也在其中,季沁看向萧釉染专注弹琴的样子,眼里浮现黯然,内心满是无力,这么看萧釉染更加耀眼,比她优秀不知几何。

时嫣然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瓷泥上,心却在萧釉染身上,她感受到了一年前的那种心静,这一年里每当塑形时她的内心就会冒出近期琐事,心乱如麻总是不得静下,心不静手不平,这一步就做不好。

萧釉染的弹琴声,完美驱散这些。

她本想做一件青花瓷茶壶,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做几只碗看看效果。

碗的形状在她的手法下逐渐成型,围观她的一群人不襟都出声赞叹,有些看萧釉染看入迷的也都转回视线。

一只塑形完,用剩下的瓷泥开始做下一只,大小都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就在这时门外进来一个带着帽子口罩墨镜,把自己包裹严实的男人。他悄悄混进人群,看向时嫣然的眼神里带着笑意。

他看向萧釉染,眼里闪过阵阵惊艳。

时嫣然丝毫不知,瓷泥正好做成三只胚胎碗,她瞧着很是满意,站起身驱散了一下人群,见她做完又还有事的人群,大都出了门。

刚才被那么多人盯着,她现在才感到压力,以往她都是在后院做这些。萧釉染正好也一曲终了,来到了她身边。

她们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多出个看起来不像好人的男人。

那男人点头又摇头,声音明显做过处理:“你做的这碗,也不行啊。”

时嫣然四人登时眉头蹙起,芙琴更是脱口而出:“你行你来啊,我看着就很不错。”

季沁话不多说直接撵人,那男人被逼的后退几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摘下帽子口罩墨镜,声音也恢复正常:“是我啊,季沁,嫣然好久不见了。”

时嫣然和季沁在看清他面貌时,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只留萧釉染和芙琴更加疑惑。

“原来是你小子啊,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季沁踢了阮流筝一脚,被阮流筝躲过。

阮流筝摸着后脑勺嘿嘿笑:“这不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吗?”

阮流筝是在这个古镇和她们一起长大的几人之一,是大学毕业后出去打拼的那一批人,不知为何现在回来。

时嫣然也上前眼疾手快的踢了他一脚,阮流筝并没躲开,捂着小腿直喊疼。

萧釉染和芙琴也知道了原来她们认识,看着时嫣然轻快的动作,萧釉染眼里含着柔情,轻轻的笑了一声。

阮流筝见状刚想搭话萧釉染,门外就气汹汹进来一人,一看竟是廖猛,廖猛一进来二话不说,拿起门边架子上的青花瓷就往地下摔去。

瓷器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时嫣然的怒火刹那间点燃,她刚想上前理论,阮流筝就拦住了她,他的表现欲和保护欲被激发,“你这店看来不太平啊,我来处理吧。”

时嫣然努力平复情绪,阮流筝如此说了她也不推脱,点了点头。萧釉染担心的揪了揪时嫣然的衣角,时嫣然紧紧的握住了那只手,萧釉染用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手背,无声的安抚。

“他妈的时嫣然,老子今天就要砸了你这店。”廖猛恨恨的说着,又要拿起一青花瓷,被阮流筝伸手挡下。

“我说廖叔,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阮流筝把廖猛推了一个踉跄了,他也非常讨厌这个廖猛,早看他不爽。

廖猛被这一推,更加的恼火,直接抡拳上来要揍阮流筝,“妈的从外面回来都敢对我动手了,看我不揍你!”

季沁大喊了一声“小心点!”

阮流筝轻哼了一声,廖猛体型肥胖,但他没有慌张,就和廖猛打在一起,他的身形很是灵活,廖猛根本打不到他,反而自己经常挨拳。

廖猛见自己吃亏又开始打起青花瓷的主意,这边动静不低,又聚拢了一群围观群众,其中不乏古镇居民。

他们本来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到廖猛拿起青花瓷摔在了地下,和口中说出的话都明了了个大概,廖猛这是来砸店了,砸的还是已故时框家的店。

这是看时嫣然孤身一人好欺负了?

顿时他们都愤怒不已,见廖猛打不过阮流筝又要摔青花瓷,古镇上讨厌他的人,纷纷上前没一会便把他制服在地。

也有人报了警。

廖猛被压在地下嘴里一直冒出污言秽语,被人扇了几巴掌后,只得安静。

季沁见事情尘埃落定,上前关心阮流筝,“你没事吧?”

阮流筝掸了掸衣服,摆手:“没事。”

时嫣然前来给他道谢,说今晚请他吃个饭,阮流筝欣然答应,他看到时嫣然和萧釉染牵着手,心里一惊,她们关系如此的好。

时嫣然又向古镇上的居民道谢:“也替我老爹,谢谢你们了。”

这些人都认识她,都说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

“阮哥,你牛,佩服佩服。”芙琴对阮流筝竖起了两根大拇指,期间她和萧釉染已经在季沁的介绍下,得知了阮流筝的事情和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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