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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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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璟失踪真相,其实并不复杂,至少比防风意映预想中要好查很多……

她到达青丘的第一天就确定了:涂山璟之所以会失踪,必然是受了他哥哥涂山篌的暗害。

而涂山篌——那位名义上和涂山璟一胎双生,都为涂山氏前主母,中原六大氏族之首,曋氏夫人所出的涂山氏大公子。

外面小老百姓,包括一些消息不灵的低等神族,或许不清楚他的身份。但防风意映却是知道:

涂山篌实际上是涂山璟父亲与他身边一个丫鬟生的。

只是当年因为一些事情,被涂山氏老夫人强记在了曋夫人名下罢了。

………………

唔……

为争家业,兄弟倪墙么?倒也是件很正常的事……

或许在礼法森严的中原,涂山篌这种试图以庶乱嫡的行为,是天大过错。但在北境……

防风小怪从小教导自己的儿女:他的孩子无论嫡庶,都是防风氏的血脉,族长之位有能者居之。大家有心争夺,可以正大光明凭对家族的功劳来取……

以免下任族长德不配位,带散了家族。

所以防风意映本人对涂山篌暗害涂山璟一事,其实没什么反感。甚至内心略有欣赏……毕竟,成王败寇嘛,至少目前来看,涂山篌是成功了……

但没办法。

防风意映是涂山璟的未婚妻,而非涂山篌的。

意映把自己的立场摆的很正。

……不正不行。

毕竟,涂山璟若入主青丘,防风意映嫁来就是涂山氏的族长夫人。夫妻一体,她理所当然的和涂山璟共享青丘所有财富、权势……

哪怕防风意映对于那些外物并不看重,也必须承认,涂山璟出事,这世上损失最大的人,便是她了。

所以,

那花容月貌的神族少女眸子低垂,温婉恭顺的服侍涂山氏老夫人——涂山璟的奶奶喝药之余,心里已经从,等代表涂山氏外出做生意的涂山篌回来,自己采集到他的气息,可以随时定位他后,要如何顺理成章、自然而然的离开青丘……

想到了,等她离开青丘之后,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涂山篌杀了。

是的,

防风意映打算杀了涂山篌。

只因涂山璟失踪一案,若是别人——涂山氏的敌人、对手做的,或许还存在有涂山璟没死,正被关在某处严刑逼问,套取青丘机密等可能性……

但涂山篌,他害了涂山璟后,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留涂山璟性命的。

因为,青丘只要没有涂山璟,就早晚都会是涂山篌的囊中之物了。

可……

不知道为什么,涂山篌真的没要涂山璟的命。

………………

在防风意映来到青丘的一个月后,

涂山氏老夫人因防风意映日日没事就去给她请安侍疾,动容不已。

身体略好一些后,就开始真正把防风意映当做自己孙媳,涂山氏未来女主人培养……

经常让她帮忙看些涂山氏的账本不提,为了安意映之心,还特意告诉了她:

青丘作为古老神族涂山氏的祖地,历代供奉有上古神兽九尾狐的识神。

此识神作为祥瑞神兽,先天有知吉凶祸福的能力……而涂山璟的识神也是九尾狐。

和涂山氏祖灵一脉相承。

当初涂山璟刚刚失踪时,青丘各大长老便花大代价办了祭祀,请祖灵占卜指引涂山璟的下落……虽然后面事实证明,九尾狐再是祥瑞也不比玄龟,祂不会算卦,也指不出涂山璟的位置……

但至少,祖灵确定了涂山璟的生死。

——他还活着。

“涂山璟还活着……”

防风意映眉梢轻扬:她说过的,她早就想好了的……如果涂山璟死了,她会查出凶手,为他报仇。

如果涂山璟活着,那么,她寻遍大荒四海,也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

“奶奶,”

“我能去祭拜一下涂山氏的识神么?”

防风意映和涂山璟素昧平生,从未见过。如果她要找他,必需要事先从涂山氏识神身上,感知到九尾狐的气息,究竟是何模样。

“这……当然可以。”涂山氏老夫人慈爱的拍了拍防风意映的手,道:“上元节时,青丘祭祖,你便代璟,与我一起,祭祀识神吧!”

“谢奶奶……”

上元节啊……那还有小两个月呢!防风意映想了想涂山氏作为神族中可以抗衡王族的古老世家,宗祠里面会有多少明暗防守,理智的决定,还是等等吧。

至于为什么不和涂山氏老夫人明言,她有方法找到涂山璟,只是需要进宗祠拜祭识神一次……

笑话,涂山璟失踪多日,纵然没死也只有天才晓得他落入敌手,得残成啥样了。

他是老夫人的孙子,涂山篌也是。

别看现在涂山氏老夫人表现的有多么爱重涂山璟,坚持只有涂山璟才能继承青丘……这里面有几分是出于祖孙亲情,几分是顾忌涂山璟母族曋氏还说不好呢!

如果涂山璟找到了,却残的太狠。他不能再主掌青丘,并必然会憎恨害了他的涂山篌……如此,谁能保证到时候涂山氏老夫人不会为了涂山氏的稳定而牺牲涂山璟?

甚至……

涂山璟能被顺利暗害……

这青丘上下,得有多少人是涂山篌的眼线?防风意映和涂山氏老夫人说话,又能有多安全?

——————————

倒是意映原本计划好的,离开青丘计划,现在就要开始准备起来了。

“小雪,你,现在回去,传信给爹爹,让他来涂山氏接我。”

没错——

防风意映精心设计的,离开青丘的方法,就是让防风氏派人过来接她。

绝对合情合理,又让涂山氏无法拒绝。

………………

“只是,父亲并不想要接你回来呢!”

防风邶道,“涂山氏的老夫人,她不仅出身赤水氏嫡系,而且以主母身份执掌涂山氏数百年……父亲认为,你能得她欢心实在是难得的福分。”

“左右你年纪还小,即便涂山璟回不来了,你被涂山氏老夫人教上数十上百年的,未来再议亲时,也是个好名声。”

呵呵哒……

好名声……

以涂山璟未婚妻的名分在青丘服侍涂山氏老夫人数十上百年……或许是会被外人道几句“痴情”、“重义”、“孝顺懂事”……

但,这样她将来初婚时,在外人眼里和二嫁,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关键是她将来的夫君又会因此怎么想她?他能不介怀她对涂山璟的“深情”么?

防风意映道:“听起来,父亲最近,是没少从涂山氏处得好处啊!”

“那倒没有。”防风邶说,“虽然涂山氏是给了很多吧,但父亲都没要……他说,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婚事上面,你自己的意愿最重要。”

懂了!

那是防风小怪想要的,比涂山氏现在给出的更多……防风意映闭了闭眼,道:“上元节后,我必须要离开青丘。”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防风邶轻笑一声。

防风小怪不想接防风意映回家。

但他做哥哥的,大老远来青丘一次,让防风意映带着在外面游玩些日子,岂不正常?

而出了青丘之后的事情嘛,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或许防风意映出去散了散心,就对涂山璟忘情,愿意退婚另择佳偶,不再回青丘了。

或许防风意映出去一段时间,然后还会再来……那就是真-按她自己的意愿来了。

防风邶并不关心,也不想插手。“左右出了青丘的门,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不问你想做什么,你也别管我的事就好。

防风意映:“谢谢二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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