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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在追求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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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将轮椅停在医院狭长的走廊之外,夏末日光忽晴,旧金色的阳光穿过大片雕花与贴着宣传报纸的薄玻璃,带着小小的、椭圆光弧,朦朦胧胧地照在他脸上。

暖洋洋的,并不刺眼。

米德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外兜斜靠在墙边,他走上前想要牵过裴安的手,可身上不可避免的消毒水味道随着动作飘来,裴安用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还缩到身后不让米德去碰,显然抗拒这冰冷难闻的气息。不过米德在带小孩的方面很有经验,只见他挽起绣着圣玛丽徽章的袖口,变魔术似地从掌心中掏出一颗水果糖。

他把包着漂亮玻璃纸的糖放在裴安眼前晃晃,有阳光穿过多余的糖纸,裴琛身上的光弧霎然间变成五彩色。米德在哄小孩方面简直得心应手,在裴安乌溜溜的圆眼睛盯准糖果不放之时趁机后退。他故意加快成普通小孩跟不上的步伐来“钓鱼”,然而裴安可是从一群丫鬟仆从里练出来好速度,五秒之后——

“!”

米德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裴安宛如一头年幼却有力的斗牛般冲上来,结结实实地将这位不知好歹的甜蜜斗牛士撞了个趔趄。慌张之下糖果脱手而出,裴安的眼睛盯住糖果在空中划出的弧线,他想要伸手去抓,但还是被可恶的大人抢先一步握在手中。

这糖分明是个老演员,米德可不会让它轻易被裴安拿到,他一只手痛苦地捂在肚子上,另一只再次伸到裴安面前。

裴安挠了挠头,他看了哥哥一眼,心虚地把手交给米德,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走向走廊尽头的治疗室。

在米德哎呦哎呦揉肚子的声音之中,裴琛忽然发现,裴安什么时候有这样高了?

日耳曼族身形健壮,裴安的头顶竟然能与米德的腰间齐平。平日里裴安行径与四五岁小孩无异,总是让人忽略他的真实年龄,这么多年来,不包括裴琛避过眼线回国的几次,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着裴安的背影。

“哥哥。”在进入之治疗室前,裴安忽然回头,他松开米德的手,小步跑回裴安身边。

“嗯,”裴琛定定地看着裴安跑来的身影,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他放缓声音应道:“怎么了?”

“我出来后能吃炸糕么,”裴安小声说,黑白分明的瞳仁盯着裴琛瞧:“丫鬟说太油了,总是不让我吃。”

裴琛点头答应:“可以吃一小块。”

那东西对裴安的身体确实不好,他在最大限度内抬手比量出拇指大小的一块。还好裴安是很容易满足的小孩,能尝一口炸糕就要高兴地快跳起来,他吧唧一口亲在裴琛脸上:“谢谢哥哥!”

裴安迫不及待地跑到诊疗室里,米德在关上门前向坐在轮椅上怔愣的裴琛点头致意。

“小少爷这两年被玉姨娘养得外向了些。”老管家掏出帕子叠好放在裴琛手边,裴琛只看了一眼,便摆摆手让他收回去:“要你查的人怎么样了?”

“袭击您与沈小姐的打手身上有独属于北虎堂的刺青,北虎向来收钱办事作恶多端,已经派人将他们全部压在堂口。”

“北虎其人口风极严,属下暂时没能问出是谁指示。不过堂口是柳家的产业,有人曾见二少爷昨晚到北虎堂议事。”

管家恭敬地弯下腰,低声询问裴琛处置的决定。

“既然问不出来,那他们就没多大用处了。”

裴琛冷冷道,他撑着轮椅的扶手站了起来,管家适时递上一根黑木手杖,裴琛接过手杖后心念一转,又忽然改了主意。

“不,去通知警署的人。”

裴琛尝试着走了两步路,手杖能够提供的支撑力有限,大腿伤口处的疼痛直直钻入脑海。他挥退管家的帮助自己坐入车中,将拐杖放到身侧。

面色如常。

“既然姨娘让她的好儿子送了我一份礼物,那我也应该回礼才是。”

他勾了勾唇角,眼中狠戾一闪而过。

没有人知道裴琛对北城的掌控到了何等地步,在命令下发的第一时刻,警署中四五人同时抬头对上了眼神。等枪黑色的老爷车缓缓驶入警署之时,当着一排排记者的镜头,正值壮年的署长亲自为裴琛打开车门。

这排场够足,裴琛以手杖点地,嘴角勾起的弧度未变。

“久仰裴先生大名。”

署长率先伸出手,他压低声音,在记者看不到的角度沉声道:“听说裴大少有笔生意要与我谈。”

“署长在这个位置呆的够久了,”裴琛说,不管自己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我知道你还缺什么。”

“我想去的可是....”

署长刚想言明自己想去的可是上海,皇城根这套在十里洋场可行不通,他说到一半忽然闭上嘴。

原是想起燕家在上海如日中天,他倏然换了张笑脸,变脸速度堪比老师傅:“这事还要仰仗裴大少。”

刺眼白光一闪,早已经准备好的记者按下快门拍照,照片上两人锃亮的皮鞋之下踩着明日北城报纸大字标题。版头大字加粗着裴琛的名字,密密麻麻的小字记述警署将某堂黑.恶.势.力扫荡一清,搜查出的财物全部充公。

北城各大报社都接到消息,明日无论哪个角落都要听到这则新闻,就连只爱登些花边新闻的小报也被下了命令,在情粉版头之下,赫然是裴琛与署长商谈甚欢的相片。

黄包车急急忙忙拉来报纸原稿,印刷厂机器不停,油墨香顺着机械运转的热气升空,卖报郎把卡其色的鸭舌帽刷了一遍又一遍,只待明日鸡叫声一响,便将报纸递到各府的丫鬟手中。

这一切隐秘而热火朝天地准备着,既然敢伤沈玉枝,裴琛便不拘着自己杀人。

他最善诛心,北虎堂几乎占了柳家三成产业,这一登报充公,便是要将柳曼凝逼到绝路之上!

与风雨欲来的外界不同,沈玉枝于一片静谧中睁开眼睛,刚睡醒的脑子还有些昏沉,他先是尝试着动了动右手,发现痛意被些许酸胀代替后撑起身子。沈玉枝坐在床上四处望了望,偌大的病房中只余自己一人:

“013,裴琛还没回来?”

“任务对象还在警署。”光团伸了个懒腰,小黑眼睛看着宿主神情陡然变得紧张。

“他难道去自首了?”沈玉枝这就要掀开被子下床:“会不会把我也一并抓起来啊。”

真的很是担心。

“北城可没人敢关他裴大少,”013忙拦住自己着睡成一根筋的宿主:“裴琛把现场二十几条人命都揽在自己身上,把你描绘成一个‘娇弱’的小可怜,满意了吗?”

“哦。”

沈玉枝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他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嘴硬辩解着裴琛瘸着腿还瞎折腾什么,万一腿真废了可怎么办。

“宿主担心了?”013一针见血。

小声抱怨的声音被一刀斩断,沈玉枝张了张嘴,被大脑控制的喉咙中没发出任何一个音节,他没回答013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躺回床上,默默裹紧了被子。

“宿主宿主?”013锲而不舍的追问,沈玉枝闭着眼哼哼一声,把光团搂在怀里强制静音睡回笼觉。

“谁担心他。”

一炷香后,013幽幽开口:“宿主没有睡着哦。”

被无情戳穿假睡的沈玉枝恼羞成怒,他硬躺了这么长时间可不是为了听013说话,他可是...他可是为了...

沈玉枝的肩膀缓缓塌下来,揪着013绒毛的手也渐渐松开。

他为了什么呢?

他又不是能控制心跳速度的神明,心跳声愈重愈急,沈玉枝只能低着头丧气。

从青楼女子堆里长起来的性子本来就软,发狠也只能撑得一时,沈玉枝坐在温暖的被子里蜷起双膝,脸颊斜斜靠在膝盖上,漂亮的眼睛聚焦虚空中某一点:

“怎么办啊。”他喃喃道。

怎么办啊,有人于刀光弹雨中为你奔来,那只交叠着扣下扳机的手,开车时手臂暴起的青筋,还有发间指缝中的热风,将自己抱到床上时叹出的喘.息....沈玉枝抬手摸了摸侧脸,有些烫,这里似乎还残留着裴琛的体温。

喜欢是一件不可抑制的事情,长发散落着抱住单薄的躯体,心脏酸酸涩涩地跳动着,沈玉枝的眼前渐渐模糊。他眨了眨眼睛,一颗晶莹的液体便落在赤白脚面之上。

这是眼泪吗?

沈玉枝茫然地想着,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哭泣的理由,可眼泪就是如同断了弦的珍珠般一颗一颗地滚落。系统还在场,他不想让013看到自己动摇的模样,沈玉枝慌忙用手背擦拭,但眼泪就是无声无息地流着无论怎样都擦不干。

系统算不懂太过复杂的感情,013只知道宿主忽然流下了眼泪,它手忙脚乱化成人形,又变出纸巾塞到沈玉枝虚虚握住的掌心。

“噗嗤。”

无论谁在泪眼惺忪之中,看到个绿发酷拽的男人蹲在床边小心翼翼瞧着自己时都会笑出来,何况013看见宿主笑了之后还费解地挠了挠头,好端端的头发在五指下顿时成了个乱鸟窝,他紧张地望着沈玉枝的眼睛,宿主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嘴角却在笑,013背后简直一阵阵发慌。

006保佑,宿主不会是受刺激疯了吧!

沈玉枝并没有疯,他无比冷静地擦干脸上冰凉的泪水,又把用过的纸巾团一团扔进床侧下的废弃桶里,然而013还以为宿主要把纸团扔到自己身上,系统站起来瘦瘦高高一条人,本想着能灵活躲避,不料一动竟正好砸在脑门上。

这下可不得了,病房直接变成了纸团大战,013只消一个响指,沈玉枝的手边便出现小山一样多的电子纸,自己则是变回绿荧荧的光球让沈玉枝追着砸。

这样让宿主发泄一下情绪似乎也不错。

“喂,哪有这么哄人的啊。”

沈玉枝嘴上抱怨,手却老实地团着纸团。他甚至把光球当成裴琛,沈玉枝用两三张纸叠在一起捏成一个巨大的纸团,狠狠地扔向光球。

砸一下,为什么当初在青楼之下的小孩是你,砸一下,为什么取我性命的背后之人也是你,砸一下,为什么如今与我逃出生天的还是你。

一次比一次更加用力的挥臂扔得他胳膊酸痛,沈玉枝的唇角越绷越紧,反而是013玩儿的异常开心,光团灵活地在空中飘来飘去,在沈玉枝累了宣布休战时还嚎了一下颇为可惜。

它飞到沈玉枝面前,小黑豆眼睛中满是关切:“宿主有没有开心一点?”

沈玉枝正仰面躺在床上累得喘气,他费力地动了动手,把013捞在怀里揉来揉去。

他气儿还没喘匀,只听013突然警觉道:“任务对象正在靠近医院。”

沈玉枝急停,他猛地坐起来,低头一看身上衣裙皱皱巴巴任谁看都像是妖精打架,“十、九、八、七...”013无情倒数着时间,他知道外间沙发上还有管家准备的旗袍但时间不足以支撑沈玉枝飞奔去换。

电光火石之间,门把手被人自走廊外转下。

由于在警署中多耽搁了些时间议事,裴琛回的匆忙,老爷车驶入医院,他强撑着坐回轮椅之中,背部全是伤口痛出的冷汗。

比起前往诊疗室查看伤口是否二次撕裂的提议,裴琛最先回到病房。他打开房门,病房中的空气缓慢而安静地流动,厚实的米白色窗帘将鸟鸣与微风一同阻挡在外,管家贴心地放轻了脚步,他推着裴琛进入内间,只见美人在床上恬静睡着。

沈玉枝紧闭着眼睛,感受到轮椅停在了自己面前,他甚至能听到裴琛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被子下的手紧紧揪住衣角,沈玉枝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装睡。

“脸怎么这样红?”

裴琛见他脸颊酡红,无比自然地抬手摸向沈玉枝的额头。在将将要触碰之时,裴琛发觉自己指尖的温度冰凉,他收回手,双手用力搓热到正常体温后才去碰向沈玉枝的额头。

没有发烧,看来只是睡热了。

裴琛轻笑了一下,伸手把紧紧裹在沈玉枝身上的被子扯松一些,管家垂手站在轮椅之后,沉默地看着他动作。

直到裴琛的手抚在沈玉枝的脸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饱满的唇边摩挲着,甚至想要探.入之时,管家开口打断了裴琛的动作:

“小少爷的治疗快结束了,您是否要亲自去接。”

裴琛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收回手,他自知失态,以手握成半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整理心绪。

“走吧。”

听着脚步与轮椅转动的声音远去,沈玉枝睁开眼睛猛然长舒一口气,美人脸红地简直要滴血,他静静地裹在松软的被子里面,犹豫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心如一潭春水

“....还需要裴先生多与病人交谈。”

米德旋开钢笔龙飞凤舞地写着医嘱,高挺的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裴安完全是他见过的最话痨的小患者,一个半小时的治疗时间里无时无刻都不在说话,米德甚至怀疑自己的头又秃了些许。

“完成三个诊疗阶段后,裴先生可以带小少爷去上海城再看看。”米德的话不敢说的太满,裴琛点头应下,心中自然知道这上海城是非去不可。

米德起身打开诊疗室隔间小门,裴琛转头向里面看去,只见裴安坐在一地小车模型中摸摸这个瞧瞧那个,这个年纪的男孩最喜欢机械的浪漫,小孩正玩儿地起劲,嘴里还传达着冲啊碾过去之类的指令。

不过在看见哥哥的瞬间裴安便抛下手中玩具一路小跑到裴琛面前,他还记着哥哥的腿受了伤,裴安靠在裴琛身边,安安静静地捉着他的袖子不说话。

裴琛抬手拍拍裴安的脑袋,离开北城之前裴安还是个襁褓中连哭闹都不会的婴儿,没想到现在肯与自己如此亲近,仿佛回国前的担心无用。

“老奴总是拿您的照片给小少爷看,让小少爷不能忘记您为他所做出的让步。”老管家俯身道。

“多事。”

裴琛泠然抬眼,在场旁人不知,他可是听出了管家的意有所指。

“老奴也是为了少爷好....”

裴琛抬手止住管家的话语:“我知道裴叔忠心,但这件事,”他捂住裴安的耳朵,眼睛盯着老人浑浊的眼珠一字一顿道:“不要让我听到第二次。”

忠心是件好事,但忠心到僭越是大忌,裴琛话中的戾气简直要冲破穹顶,在这间曾经的祷告室之中,管家低下头称是。

裴琛松开手,他垂眸顺了顺小孩微湿的头发,算是将此事轻轻揭过。

目光掠过假装透明人的米德,他拍拍裴安示意他开门回病房中,小孩打开门,却见沈玉枝维持着敲门的姿.势站在门前。

室中四人的目光聚焦于沈玉枝脸上,他就着抬起的手臂拢了拢头发,语气中带着些许尴尬:

“我来接裴安,护士说他还在诊疗室。”

裴安欢呼一声抱住沈玉枝不松手,裴琛看着沈玉枝,他换了另一身旗袍,这件很好看,收腰的剪裁衬得身段玲珑,更显得美人腰细腿长。

沈玉枝接收到他的目光,他顺着裴琛的视线一瞧,顿时红了耳根。

“这么好看?”

沈玉枝拽了拽身上旗袍绲边,他在门外就感觉到了屋内凝滞的气氛,他还没做好面对裴琛的准备,如今在裴琛含笑的目光之下,沈玉枝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很好看。”

裴琛抬手示意他上前,沈玉枝不明所以,还是乖巧地走到裴琛的轮椅前俯身,裴琛轻轻将戴在修长颈间的项链摆正,浓郁的鸽血红宝更映得肤白胜雪。

“还是宝石最衬你。”

没有人比沈玉枝更适合张扬艳丽的红宝石,喜欢一个人便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他面前,裴琛看着眼前晃来晃去的金石坠子,第一次动了将全世界红宝石都搜刮来的念头。

微凉指间抚过侧颈细嫩的肌肤,沈玉枝只感觉自接触处倏地升起一团火,裹挟着耳根处的热意向敏.感.之处蔓延。

他还维持着俯身的姿.势,沈玉枝微微抬眼,直直望进距离极近的晦暗眼底,四周走动的声音、医院中吵嚷的声音被隔绝在二人无形的屏障之外,沈玉枝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米德医生。”

治疗室的门被人敲响,急切的声音打破满室旖旎,被点名的米德从桌后站起身,眯起灰绿色的眼睛不爽地看向来人。

裴琏还未来得及站定,便被房间中暧昧一幕刺痛双眼,旁人或许瞧不见,可从门口的角度能正好看清裴琛面对沈玉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欲.色。

“大哥。”

间有老管家在,回过神来的裴琏连忙见礼,裴琛淡淡地嗯了一声后便不再施舍一个眼神,而是将手臂圈在沈玉枝腰间,仔细护着人起身。

裴琏看着沈玉枝无比自然地接受了裴琛亲近的触碰,捏着牛皮纸袋的手指骤然收紧。裴琏待沈玉枝站稳拂开裴琛的手臂后才僵硬地牵动起嘴角道:

“多日不见,没想到今日竟在医院中遇到了沈小姐。”

他专注地看着沈玉枝,眼中的偏执简直要将沈玉枝灼伤。

沈玉枝还未答,身旁的裴琛已然沉下脸,曲起指骨敲了敲轮椅扶手,任谁都能听出其中凛然的警告之意。然而被裴琛审视着的裴琏嘴角弧度却是不变,他紧紧盯着沈玉枝姣好的嘴唇,要从里面撬出一些独属于自己的话语。

沈玉枝心中无奈,他察觉到裴琛满溢出的不悦,碍于外人在场只能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

在感受到身侧冷然稍缓后,沈玉枝这才转向裴琏客套道:

“既然在医院遇见,二少可是受伤了?”

“沈小姐...,可是在担心我?”裴琏浑身一震,看向沈玉枝的眼神里陡然换上满腔热切,他慌忙四处张望,快步站到米德与沈玉枝中间。

“我来与圣玛丽医院谈合作,”他骄傲地挺起胸膛,沈玉枝这才看见别在他西装外套上的名牌,裴琏将牛皮纸袋放到长桌之上:“作为公司医药代表参加竞标。”

“是吗,”沈玉枝随口祝福:“那祝二少竞标成功。”

沈玉枝发誓这只是礼貌的客套话,谁能想到这句话像一针鸡血注入裴琏血管之中,他猛然上前一步,红着眼睛急切道:“你真觉得我会成功吗?”

他甚至还想去捉沈玉枝的手,裴琏表情扭曲狠急。

他长相肖舅,如此一来在沈玉枝眼中简直是经年噩梦的翻版,沈玉枝双手紧握成拳,无比惧怕着眼前骤然暴起放大的身影,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依靠着本能慌忙后退,然而小腿竟冷不丁地卡在裴琛两腿之间动弹不得!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沈玉枝恐惧到颤抖的拳头,原是裴琛一点点掰开沈玉枝的手指,转而与他十指相扣,源源不断的暖意自裴琛处传递至沈玉枝身上。

奇异的是,在被裴琛护住的第一刻,沈玉枝慌张的心脏以无可比拟的速度安稳下来。他低头看着轮椅上的男人,裴琛察觉了沈玉枝的目光,他轻轻捏了捏沈玉枝的手指让他安心,眼睛却漠然盯着裴琏不放。

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任谁都会被这种望着渺无能蝼蚁的目光激怒。不过裴琏无心关注裴琛的目光,他甚至没看到二人紧紧交握的手,裴琏的呼吸急促,手臂在空中不停地乱舞——

“如果今日我能成功与医院合作,沈小姐是否可以....”

“如果你喊他一声大嫂,我倒可以考虑把医院的合作名额给你。”

裴琛开口打断了裴琏的话,他的声音中满是阴郁恶意,裴琛眼中的疯狂比裴琏更甚,他盯着面容呆滞的裴琏轻轻勾起唇角,将沈玉枝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吻:

“毕竟这家医院是我的私产,而我也正在追求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

我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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