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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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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具体其中出了什么事,书中并没有对这一段有详细的描写,只交代了最后的结果。

她并不想像原身一样插手他的事情,如果要是让她为首给他腐刑,姜依觉得头疼,不合适,实在是不合适。

尤其是娄持声本为状元郎,中举进了殿试,寻朝皇帝钦点的状元,扶摇青云路正等着他,他有见识有才学,不该受辱的。姜依多少有些不理解娄持声不走青云梯,反而抛弃一切到女主身边,他难道不知道宫中只能存在一个男人吗?

杨年可只是让原身将娄持声带到宫中,没说怎么带进去,受宫刑应该是每个人心中最开始的默认选项了吧。

难不成他才是最大的恋爱脑,为了守护女主不惜变成太监。

做人当然是要更爱自己多一点了,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有什么能力去爱别人呢。如果是深情男二的话也太深情了,连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都不顾了。

姜依深吸一口气,不过他当真还是个痴情的人,不过要提防他进朝堂,她这次可就不能帮他免去宫刑了,不过其他的地方她还是可以留心照看一下……

“瞧你身上的伤,别这么绷着身体了,该歇就好好歇歇。”姜依手在空中虚指了下娄持声,他一愣,立刻低头看向自己。

“没有血洇出来。”他脸上露出了稚童般的茫然,姜依觉得好笑。

“你也不看看你的脸色都惨成什么样了,呼吸都乱的不行。”虽然姜依带了点结果去分析,不过说得倒是不假。

娄持声揉着肘部:“没污了您的眼就好。”

“……”姜依无言一瞬,不过很快努力挂上了一副笑意盈盈的脸,“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帮你?”

娄持声到底不是真的做奴才的,还不会如何在垂下眼睑的同时打量别人的脸色,他又一次看向了姜依,从眼神中不免能看出他正思索着如何回答。

娄持声心中总有千百纳罕都忍住了,面前的人如同画上真真般,姿容艳丽,扬着得体却未见几分真意的笑,语气凝重的像极了试探。他余光瞄着齐儿,有着外人在场,他实在又不能说得太多,他脑中转动,总要想尽办法表达他对王爷的真心。

“我人虽卑贱,但还是学了点没用的东西在肚子里的,总归是知道该听谁的话,做什么事,岁寒,然后知松柏之后调也。”

姜依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把姿态放低了起来。万物凋敝只有松柏仍在,正所谓士穷见节义,乱世识忠臣,变相的表忠心,虽然不是对她的:“嗯……”

见娄持声又要说些什么,姜依觉得有些脑壳疼,立刻神思涣散了起来,她就不应该跟他搭话,她老老实实完成她的事不就好了,非要嘴欠一下。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姜依拽着珠帘,透着罗帷回忆着今天的天气,听着真珠相撞的悦耳之声。

今天的天气委实不错。

娄持声坐在角落,身上又带伤,实在是不甚舒适,见姜依模棱两可的表态心中又画起了鬼符,是在摸不到底。他不知道这位公主在绍国的地位和过的日子,只知道她是和杨年共谋天下的伙伴,至于他们是如何联系到一起的更是一概不知。

他如今的处境很怕行差踏错,但又不得不试探着迈出一步。

“殿下有需要我分忧的事情吗?”

“啊……。”姜依乜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聒噪的缘由,但见他正襟危坐的模样又不好说什么,“在想天。”

“宇宙之大包罗万象,却又称自己为太空,很是谦卑呢。”娄持声似有所感,感慨着这么说了一句。

姜依一愣,觉得他想得有趣,不由得笑了起来,一时间步摇乱颤,眉眼弯弯,忽然她想到了娄持声身上的伤,回了回思绪:“坐过来些,靠在角落不若软垫舒服。”

娄持声扫了眼不满的齐儿,仍就按姜依的话做了。他见姜依拿出双层翁,打开竹筒,将银汤匙带着竹筒放到了他的手中,竹筒的温热的,她的手却是微凉的,拂过他的指尖,娄持声立刻将手指微缩,细微的战栗。

“吃吧。”姜依含笑,眼睛如闪光的星。

娄持声却只觉触碰微凉的指尖酥酥麻麻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有妻子,也没有通房,一心一意求取功名,从来未与某个女子亲近过,而第一次触碰到竟然是这种情景,还是地位如此尊贵的公主殿下。

让他只想把手中的烫手山芋丢出去,当一切从来没发生过。要怪就怪他现如今实在是太狼狈了。这种巨大的鸿沟,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不喜欢?”姜依疑惑,“是因为没吃过,所以不喜欢吗?”娄持声身为状元,家里的栽培也是不可缺少,他家中本来也是累世权贵,若不是着了男主的道,估计也是一辈子享受日子。想着骆驼在内陆不多得,骆驼肉更是鲜少有人食用,给他尝个鲜。

但……她好像能巧成拙了。

“担心不合口味?”姜依接着说出猜测。绍国是游牧民族攻打进内陆的,骆糜也算是特色食物了,在和农耕民族融合之后食物也受到了内陆的影响,变得独具一番风味。

娄持声急忙舀了一大口,用行动表示姜依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少时游历天下,当然也有吃过骆糜,那个时候当真是没有忧愁,却自寻了许多烦恼。

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如今只得抱着回忆过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曾经一去不复返。

姜依见娄持声吃了干净,自是满意,赶紧示意齐儿再添点,齐儿摊手表示没有,姜依瞪眼,齐儿嘟嘴拿出了另一罐瓮。

齐儿:“这里面是湩酪。”

刚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姜依好奇地望了过去,是奶酪。这可是货真价实古人用精乳炼制的啊。姜依眨巴眨巴眼,但给别人的东西也不能要回来,只得望眼欲穿地看向娄持声,期待他发表什么入口感言。

让她失望的是,娄持声并没有在她热切的注视下抬起头来。他吃东西慢条斯理,嘴里一鼓一动煞是可爱,手骨节分明,不知道为什么姜依感受到了一股对食物的敬重之情。因为他甚至吃不下去了都不愿意浪费留下点底。

看着娄持声蹙眉,甚至还有些要干呕的模样。她一下子悟了,坏了,好像给多了。

姜依赶紧制止了他的动作,以免他被撑出个好歹。

这人,原来有这么实诚的吗?搞得好像她诚心为难他一样,说到底她不能拿他怎么样,也不想拿他怎么样,日后他在宫中讨日子定然不容易,她不想为难他。

“殿下给的东西,都是恩赐,不敢有分毫的浪费。”娄持声说得极慢,一字一句真切的很。姜依哑然,她总是习惯不了——她随口的一句话,都将变成压在别人心中的一座山。

“你……哎,算了。”她终是欲言又止。

“谢殿下。殿下愿意帮我,只觉感激涕零,往后无论出什么事,决计不会连累殿下分毫。”

姜依似笑非笑,不知道他嘴里的真情实意几分真几分假,怎么可能感激涕零,怎么可能连累不到。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进宫只有一条路可以选,如果送人当太监都是恩赐的话,那她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默不作声的齐儿终于忍不住:“殿下,总感觉你不一样了。”

“这次又是哪门子的不一样?”

齐儿一脸复杂:“从前你从不与外男接触,就算是姜世子都从未给过好脸色。”

姜依不知回什么,只好道:“我跟姜世子的婚事不是你能妄议的。”

娄持声闻声抬头,眼中一言而过的错愕,姜依不予理会。齐儿倒是急了:“主子做得不对,奴婢看在眼里总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本公主上有母皇母后,再不济还有兄长女官。不用你代行管教之职。”

应是原身并没有跟齐儿说过什么重话,让小丫头咬住了下唇,一副委屈模样。姜依明白齐儿终究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之是在关心她的。姜依并不想伤了她的心,话说出来也有些后悔,但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弥补。

怪不得大家都要争名逐利,她才来了几天,竟然开始习惯用强权让人“闭嘴”了。姜依自嘲的笑了笑。车内暖烘烘的,用来冰镇西瓜的藏冰也都化了个七七八八,时而有随着马车颠簸而跃溅出的水滴,让她更为心浮气躁。

本来就憋闷的气氛更加窒息起来。

“记得下次吃不下去不用强吃,对身体也不好。”姜依想打破沉寂,憋了好半天,说出了这句话。

“可这是殿下的一番心意。”

“这很重要吗?”

“对我来讲很重要。”

姜依敛目,假若他真受了腐刑,两个人才真正是天差地别起来了,有那一刀下的苦痛,他也不会再有和她呆在一处吃饭的机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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