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只知道自己被唐宋敲昏过去,期间还经历了什么他就一无所知了。
待到意识回转,睁开眼便是唐宋那近乎完美的下颌。
自己怎么躺在他的腿上?夏商忍不住皱眉,想撇开目光,但少年的侧脸完美,让人挪不开眼睛。
似有所感,唐宋突然低头,深情相望:“醒了。”
实在是被这肉麻的眼神盯得难受,夏商赶紧看向别处。
周围漆黑一片,只有他们身边一丛篝火。
唐宋这是把自己带到了哪里?夏商忍不住发问:
“这是哪儿?”
唐宋一边扒拉着篝火,一边道:“不知道,我随便走的,现在迷路了。”
“?”夏商坐起身,又问,“往哪个方向走的?”
“东北。”
“东北?”
自己想去的地方是东南,怎么越走越远了。他气急,朝唐宋额头拍了一下。
“真行,白走了这么多路。”夏商道,“我们要去的是东南方向。”
东南?唐宋手中的动作一顿,心想那不是狼族大本营吗?
狼族最纯正的血缘起源于东南大本营,那里才是纯正的草原,一望无际,风吹草低。大本营的狼族是本家,从本家或走失,或逃跑等,并在其余各地再次聚起的只能算是分支。
唐宋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真的要去那里?”
他话语间的难以置信,让夏商肯定他对自己的过去已经了解,至于是从哪里知道的便不得而知了。
然而他依旧面不改色,微微点头:“嗯,狼族大本营。”
“别去......我”空气突然安静,唐宋到嘴的话就像是被什么堵着,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状,夏商没有接话,而是安静等待。
唐宋又看了他一眼,才继续道:“晋七告诉我,你是本家狼王的子嗣,本家狼王也是Omega。只是.....”
他再次停下,犹豫着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只是生我的是一个Alpha,他也是狼王,是以前的狼王。”夏商接着他的话道,“事实就是事实,这没什么的。”
“你不生气?”
“气?气什么,气你揭我伤疤?”夏商也扒拉着篝火,“想了解我不必去问别人,我可以亲口告诉你。”
夏商是两代狼王的子嗣,继承了两代狼王的优良基因。
只是这二人不合,也不配,不过是强迫与被强迫的关系。
夏商当初离开那里是为了逃离,可现在又为什么要回去。这一点唐宋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即使不明白,唐宋还是随着夏商变换方向。趁着次日东升的太阳,两人携手朝东南走去。
然而他们并没有走出太远,便被身后的喊声叫住。
“王!......”
晋七赶了许久的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在这里截住二人。
只见,他的身上都是血迹,一条腿拖在身后,胳膊上的衣物破烂成条。那模样悲惨不可言,看得夏商心头一颤,甩开唐宋的手跑了过去。
“晋七,怎么回事儿?”
“王......”
话还没说,晋七突然晕了过去,手指紧紧抓住夏商的衣服,看样子有很紧急的事情找自己。
对照夏商的担心,唐宋则是眉头紧皱,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在想,晋七究竟在搞什么鬼?
他原先是有计划灭狼族,不过在敲晕夏商后便告诉虎族那群憨子取消。眼下晋七这样,怕不是虎族真的进攻了吧!
越想心中越是感到不妙,唯恐最担心的事情发生。
夏商把晋七拦腰抱起,走了没几步,突然想起了唐宋,转身一看他却在发呆。
“唐宋,发什么愣呢?还不跟上。”
“啊?哦!来了。”
这么大一只虎,怎么还是呆呆的,总像个孩子一样。夏商感慨,昔日养崽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不过现在不是念旧的时候,晋七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似是兽类的抓痕。伤口还在出血,而且分布很散,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包扎。
夏商边走边说:“晋七伤的很重,需要找地方救治,离这最近的地方是领地,我们先回去。”
唐宋拽住他的胳膊:“大本营有医师,我们去那里。”
“来不及,太远了。”
他加快步伐,自顾自走在前面,唐宋脚步一顿却还是跟了上来,紧随其后。
夏商总觉得今天的唐宋奇怪,有点心虚且格外小心翼翼。像是怕被发现了什么秘密。
两人行变三人,速度却提快了不少。
草原上一头狼迅速奔跑,身后跟着一只白虎,白虎身上则驮着一名男子。
趁着光,在太阳落山之前,三人总算赶回了朗玛河旁的狼族领地。
到达领地附近,唐宋把晋七从背上甩了下来。
冲着夏商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先过去看看。”
晋七受这么严重的伤,他们却不知道道原因。夏商以为可能是领地受到袭击,再三叮嘱唐宋小心。
在唐宋离开之后,一路上都处在昏迷状态的晋七却毫无预兆醒来。
他看起来不像受重伤的人,反倒意识清醒。
看着夏商的眼神冷静中又暗藏汹涌:“王?我……”
他嗓子哑得不成样子,听起来气息很弱。夏商见人醒来,赶紧扶住他:“别急!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小心唐宋,都是……他。咳咳咳咳……,一切都是唐宋搞得鬼。秦三的死,周木的死,都是唐宋干的。王,离他远点……咳咳咳,很危险!”
周木?秦三?
本来淡忘的记忆突然被人提起,夏商一瞬间愣住:“继续说。”
“唐宋和虎族内外联结,借着狼族混乱,趁夜攻击族群。我是拼了命才逃出来的。”晋七又掩面咳了起来,嘴角都是鲜血,他却毫不在意地擦了擦,“我们的家被他毁了……哈……王,我是外伤,没什么大碍,你快去狼族看看!”
被毁了?
夏商感到呼吸骤停,他松开晋七的胳膊,故作轻松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这里等着。”
一瞬间,不知道是愤怒多些还是失望多些!
夏商的心没由来的疼痛,一想到唐宋欺骗自己,把自己当作傻子似的戏耍;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