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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香帏风动花入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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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渊岳格外地耐心,甚至为了方便被打劫,改变了平日里凭倚阑窗的习惯,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两手还颇为严谨地并拢放在了胸口。

嚯,连寝衣都换了素白的锦衣,头发披散着,竟显得这位有毁天灭地之能的主儿多出了几分小白花的楚楚可怜…

储物戒里的风煜磕着瓜子儿看这位仙界圣主在这里捣腾些有的没的,当下便有些忍不住了,

“恕我直言,您这阵仗,等的是那位天瑶国公主呢?还是我那未正名的干女儿啊…”

渊岳八风不动,躺得格外安心,“说什么呢,战术需要,我能有什么办法?”

风煜抽了抽嘴角,“所以说,你明明能够直捣黄龙,把那背后的叶家一并灭了得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搞七搞八的,花花架子?”

渊岳倒是颇为自得于这个计划,“你不懂,生命在于折腾。毁天灭地的事儿干多了,也会喜欢点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戏码…”

如此自傲!如此让人恨得牙痒痒!

渊岳躺在床上,心思却飘到了那天叶子潇为了阿月和他对垒的那个晚上,那明亮的眼睛,那干脆利落的敬称,那种好像分分钟就能跟他划分界限的姿态,还是让他如鲠在喉。

他只是突然间意识到,留给他和叶子潇的时间不多了。叶子潇是个敏感而倔强的女孩,是个更倾向于成为奉献者而非坐享其成者的人…

渊岳知道女孩在自己身边多少是因为那些命定之缘的浪漫,无家可归的处境,以及…那小小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责任感…

无法自由地在世间走一走,看一看,大概是很难过吧。

女孩大概会这样想他,眼神湿漉漉地像刚下了一场雨…

很奇怪,但他很受用…

但是,曾妗已经出现了,给予者和接受者的地位行将倒转…

阿月已经出现了,将成为与叶子潇共享命数的人…

叶子潇的生命里将挤满了各式各样的角色,需要她关心,思量…

而不再是只有一只肥橘和他平分秋色的过去了!

可是,可是,渊岳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成为她第二重要的人…

渊岳翻了个身,不想再去细究这些显得自己格外肚量狭小的想法。

这时,窗外突然翻身进来了一个黑影,兜头就是一个乾坤金丝袋,把渊岳收纳了进去!

正是今日陪侍在天瑶公主身侧的那个修士!

那修士当日便有些灵气为渊岳所感知,但一时间,竟判断不出是那座仙山的修炼路数,颇为奇怪。

在凡间活动的修士也不在少数,如此煞费苦心地抹去自己的修行路数的倒是有点多此一举…

毕竟,谁能想到一介天道上仙巴巴跑来人间装状元被劫色呢?

仿若如无人之境般,修士慢条斯理地将金丝袋挂在了腰间,悠闲地走出了这座黑夜里格外沉静的客栈。

唔…这路线七拐八拐的,渐渐靠近了天瑶国京都的官邸集中的区域…

昂贵的熏香味道越来越接近了,渊岳不喜欢这种味道。

他更青睐少女发丝间淡淡的柑橘调,而随着那细细微微的柑橘味儿在不远处蹑手蹑脚的跟了上来…

男人由心不在焉的思绪飘摇,变得格外集中,他闭上了那双总是戏谑着嘲讽着,锐利得难以让人直视的眼睛,集中在那细小的动作上…嘴角噙一点懒洋洋的笑意,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眼前的视线由暗转明,被施了一个束身咒之后,渊岳被放在了一张宽大奢华的桃红削金帐里,繁复精美的云罗绸缎如水色荡漾的铺于身下,整座卧室都充斥着奢靡雍容的气息。

审美异常俗艳!渊岳颇为挑剔地点评着。

那修士倒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渊岳的神态,毫不掩饰的恶意里还透着点幸灾乐祸,

“这天瑶公主美则美矣,倒也是个烂透了的货色,你这状元郎本也算凡间的鲤跃龙门,经此一遭…啧…心肝脾肾都得被狎挫一番呢…”

“看你如此镇静,反倒让本仙高看了一等…”他啧啧称奇着,“倒是不如,你来告诉我,何处沾惹的这一身魔气?怕不也是这叶家以全族人的命数祭天改名的戏码?”

说到此,他自己似乎也觉得挺疑惑的,“倒也不像啊…看不出来你似那叶家老头般疯疯癫癫啊…”

“难不成…”他兴味来了一般,想去轻挑渊岳的下巴,“是个半魔半人的混血?还从未开过荤?那可是个好东西啊…”

“多谢太乙上仙…”这时,烛火摇曳处,走出一位身姿曼妙却只披一件薄纱的美人。她螓首蛾眉,淡妆清扫,天生勾翘的眼尾轻轻一睨便是风情缱绻。

“您可以下去了。还是说…”

她轻佻地抛了个媚眼,“要一起呢?听说天罡宗确实是没有什么不惹红尘的清规戒律呢…”

修士颇为狼狈,往后连退了几步,心下恨恨地想,若不是这婆娘早就和魔气转命之人厮混太久…怎么会放过她…如此轻佻!下贱!却是山上那些自诩冰清的女修士难有的孟浪风情…

嘴上却连连惶恐道,“岂敢唐突了公主兴致,小道这边下去了。只是此人神志清朗,却一身魔气,着实看不清路数,还请公主自己小心则个。”

那公主却无所谓修士在念叨些什么,她粉腮蒸霞,□□半露,一时间情难自禁,腰肢款摆,径自往渊岳的方向走了过来。连帷幔都懒得落下,翻身便跨坐到了男人上面。一双妙目波光粼粼地盯着男人,一幅随时就要把他就地正法的模样!

那修士见此情形,心下暗暗啐了一口,下贱小妇!

便匆匆离场了。

渊岳安分地躺在床上,心神却全放在了窗外那探头探脑的人影上。

面前这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如此香艳撩人的表演,也仿若未闻。

公主的动作却久久地停滞在那里,似乎在辨别那修士是否真的离开。少歇,竟立刻翻身下床,披上了一件素色外衫,径自跪在地上,便是一个肘行膝步的大礼。

“上仙在上,多有冒犯,小女玉蝉,虽为天瑶国公主,但我天瑶国妖道并魔修共行,宗族子嗣皆受命数血咒桎梏,还请上仙如数十年前一般,救我等凡夫俗子,脱离苦海…”

渊岳沉默地躺在床上,一时间宛若老僧入定,竟似要躺到地老天荒了去。少歇,他慢吞吞地在嘴角挤出一句,

“起来,继续啊…”

“什…什么?”玉蝉公主颇为惊愕,一时间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还是说…自己终究逃不出那血咒的宿命…艰难的左右逢源里,也保不住这清白…

也罢…她神情悲愤绝望,混着难堪,却听得那上仙补充道,

“莫要碰我!就…就那样若即若离的,就是那种非常惹人生气的状态…”

这是什么见鬼的要求!

公主跌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几分荒诞的场景。

“行了,渊岳,起来了!”叶子潇没好气地从窗户处翻了进来,白眼似乎都要翻上天去了。

渊岳却立时翻身坐起,不似刚才如被铁焊死在床上的模样,颇为无理取闹地问道,“为何如此之久才出来,若我失了清白,该当如何?”

叶子潇有气无力,“是是是,普天之下,莫非汝土,即便如此,您也会在一介凡俗公主的床上,下不来,动不得,被一个堪堪筑基后期的修士,稍施法术便掳走了…”不行,原本不在意的,说着说着,这心口也是泛酸的…

渊岳则莫名地蹙着眉,别开眼闹着不知道哪来的别扭,“…我也是有动辄得咎,处处掣肘的时候的…”

一时间,竟有些小小的失落和委屈。

“所以,我这不还是来了吗?明知道你出事儿的概率比千年的老鳖去东海淹死的概率还低…”

叶子潇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公主,努力不去看那边兴致缺缺,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

“公主殿下宽心,他只是时不时的,有点…”

实在是想不起来怎么委婉而不伤体面的表达戏精附体这四个字,

“看多了戏本子,便容易代入到自己罢了…你懂的,仙天福地,没什么消遣…”

玉蝉见眼前的女孩欺霜赛雪的一身好肌肤,穿一件干练的玄色短打,盘扣从玲珑轻耸的胸前一路蜿蜒扣到了修长的脖颈下侧,虽不漏春光,那纤腰翘臀,削肩伶仃的,却越显得两条腿修长笔直,是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更莫说一双眼眸在黑压压的睫羽下神采奕奕,越显得那种未经世事蹉跎的活力和天真,分外惹人。

心下暗暗有些纳罕,数十年前在帷幕后偷看渊岳上仙的时候,竟未曾见他身侧随侍过如此佳人!

不由问道,“姑娘,是渊岳上仙何人?”

叶子潇清了清嗓子,有点不好意思,但却又立时理直气壮了起来,“叫我子潇便好,是他那三杆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家里贫寒,便被送来给这仙家少爷做了个随侍…公主您也知道的啦,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帝王头上也得长玉虱的啦…”

那厢渊岳好大的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

玉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朝廷、帝王、玉虱什么的,听上去很意有所指啊…但见这姑娘神情无辜,分外坦荡,也只能说大概是小姑娘心性单纯,只能干巴巴地说道,“子潇姑娘是个敞亮人…”

“我的确对渊岳上仙并无冒犯之意,实在是多有得罪。但是我皇家子嗣近百人,皆受到了魔道勾结的渗透和控制,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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