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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变生肘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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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遍!!”楚暮一把提起旗兵的衣襟,额上已有青筋暴起。

那传令旗兵垂首再次复述一遍:“秦节牧他们在枫林渡一带中了黎军的埋伏。秦节牧被敌将斩落马下,节牧大人重伤,营里伤兵甚多。秦节牧轰走了令使,与一干重伤的弟兄拒不奉命回撤。”

“他小子想干什么?!”楚暮破口而骂:“以为战死在大黎,他小子就是英雄了?!”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傅子笙示意楚暮放下令兵。

令兵据实报禀:“那一带,一直是符国安的义军在活动。”

楚暮断然否认:“不可能,那不过是一群流民组成的乌合之众,绝不是老秦的对手。”

傅子笙:“按计划,他们应该两日前就通过枫林渡口,发生了什么变数?”

“秦节牧他——”那夏州兵更低的垂下头:“带了辎重。”

“这个家伙又乱来!!”楚暮一拳垂在门柱上:“混账东西为了一口粮食,把命都得搭进去!”

“算了,回来再收拾他。”傅子笙长出一口气:“伤到什么程度,上的了马?”

那令兵摇头:“不行,如今黎军封锁甚严,秦节牧应该也是怕拖累弟兄。”

孤军深入的反噬终是出现了,独处异国,一旦有失,就是绝路。

“没有路就买条路。”傅子笙不做犹豫:“那附近的玉横关太守是个不错的官,拿四万旦粮食给他,换他一条路!”

“四万旦——”楚暮咋舌:“给那小子知道,他能先宰了自己。”

“那就别给他知道——”傅子笙神色不变:“楚暮,你带几个赤羽营的弟兄去接应。告诉秦昭,他再墨迹,我亲自去接他。”

楚暮颔首,抱拳称是。

傅子笙:“黎军已经渡过汇阳,目前的情报中,最危险的是北府的韩世源。今晨,黎军掘开静水夹河支流,夹河改道四元,湮没我军三处回路。传命三军,所有静南的队伍,尽快撤回,不允许再有例外。”

楚暮点点头:“明白,我即刻去办。”

“另外,通知万司戎,西府里的辎重也尽快迁移。”

傅子笙神色清冷,语气更是无不轻蔑:“请我们来的是黎人,赶我们走的还是黎人。黎人当真是奇怪不是么。”

·

·

到林胜非夜袭归云,夺下这西进的第一座城池,韩世子才总算带着一票人赶回来了。

韩世源将刀撂回帐中的刀架上,顺手取过刘铭宇左手边案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安排一路兵马接管静南与西府临界的七处军寨,另外林胜非你亲自带人,插到途桑一带去。下去吧。”

“是。”林胜非领命而去。

刘铭宇啧啧称奇:“大忙人啊?”

“抓到赤羽营了。”韩世源的口气无不炫耀:“我带两营精骑一路追到从里镇,好不容易才截住那三百人。”

刘铭宇啧上一声:“两个营?你不怕夏州人反围?”

“不会,夏州人一定会跑。”韩世源耐着心解释:“孤军深入,千百年来都是大忌。夏州人绕过重镇军寨,代价就是四面是敌。他们不敢打,除非不要命。“

韩世源若有所思:“真不要命,那就更有意思了,说不准就是夏州王庭出了大事。”

“那还真是可惜了。”二少爷‘配合’的佯叹一声。

“啧,不准夹枪带棒。再奚落我,刘晨辉那小子的消息,你一点都别想知道。”

“什么事?”二少爷的重点一向直接。

“也没什么,无非就是他的副官和所谓的义军厮混在一块儿,不巧被我撞上。”

“你少断章取义的唬人。“刘铭宇不吃这一套:”晨辉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绝不会贸然接触义军。你亲眼看到晨辉在义军里?”

“成成成,您弟弟哪会错。肯定是那袁文的个人问题,和刘晨辉那小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刚讲的不准夹枪带棒?有问题就解决问题嘛,挖苦晨辉有用?”

“派人把符国安抓了,让刘晨辉找个时间宰了,只要您弟弟自个儿不犯混,问题就解决了。”

“……”刘铭宇决定暂且换掉这个思路:“你说夏州人为什么敢绕过重镇军寨?”

韩世源想也不想:“自是有静南有官员同他们沆瀣一气。”

刘铭宇接话:“静南就是从包段被下狱开始乱的。”

韩世源继续深入:“包家太看得起自己了,想要养寇自重。先不说夏州人根本不会为了他们的那点好处而买命,就是真打起来,夏州也不会选静南动手。”

“那西府呢?夏州人会认真打吗?”

“这要看西府下属的归捷军目前的情况。采取主动的前提,多对少、强对弱、优对劣,这是共识。以万阜过往的战绩来看,此人要更为沉稳。所以如果西军还有能力一战,再加上银枪军,夏州人是不占优的。以万阜的风格,除非反逼到夏州的国境内,否则难有硬仗。”

“你这口气不小。”

“那得打过才知道。”

“韩世源——”帐中的青年认真起来:“这场仗,你要几天?”

”半年有半年的打法,半月有半月的打法。铭宇想要几天?“

“京中的消息,皇帝病了,我们得快些。”

“这个我知道。”韩世源的消息并不比对方慢:“韩祖铭收拾完齐修怀的案子就病了。皇帝是真能忍啊,杀了那么多暗通嘉亲王府的官员,始作俑者韩献却是动也没动。那可是宰了他一个嫡亲的儿子。”

“因为陛下不仅仅是韩尉的皇父,更是大黎亿兆生民的君父。韩献又何尝不是再赌,赌陛下对江山社稷的一颗责任之心。”

“所以说,责任这束缚人的东西,麻烦的紧。”

“又来了。”刘铭宇叹口气:“奇怪的论点。”

“这回不打算同我争?”

“没这心力,您是对的。”二少爷似是想起来了什么:“对了,父亲让诩伯给我送了套甲过来,看上去还不错。物尽其用,送你了。”

“这么好?”

刘铭宇装模作样的摆出上级架势:“我帐下的军官,天天穿着素甲,多丢我的人。”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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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不血刃,拿下了剑门雄关,在夏州人的回撤计划中横插一脚,属实是实打实的大胜了。

参与此一战的,不管是义军还是官军,无不欢欣鼓舞。

主将刘韵于帅所设酒。

义军统领符国安不疑有他,欣然赴宴。

直接在驻地高调宴请义军,看着身为主帅的刘韵如此出格,刘晨辉再不矜持,拽着符国泰就准备导演一场感人至深的兄弟相逢,最好酒宴结束的时候,能直接让国泰跟着义军走了。

“你这个弟弟可不得了。”席间,刘晨辉寻了个偏僻角落,望着远处主宾尽欢的刘韵以及符国安,刘晨辉一面添油加醋,一面夸耀着符国安的‘丰功伟绩’:“你是没瞧见,都快给夸成圣人了。”

“瞧着了。”符国泰仰头喝上口酒,整日带兵在大泽一带同夏州人周璇,没听过符大统领的名号,那才是见了鬼。

刘晨辉陪上一杯酒:“要我说你弟也不容易。”

“我知道。”符国泰依旧是只蹦出三个字。

“那你这当哥的,让着点弟弟呗?”刘晨辉语气试探。

“这可不是你刘晨辉的词。”符国泰摇头笑笑:“这话得一整个反过来,那才是你刘晨辉。”

“我是我,他是他嘛,再说——”刘晨辉睨对方一眼,习惯性开始拉踩:“你比我哥差远了好吧。”

“去你的。”符国泰满口弃嫌:“拿你哥跟我比?怎么不看看你和我弟差多少?”

刘晨辉张口正待反驳,却是反应过来:“等会儿——你这是在夸符国安啊!”

“事实罢了。”眼前的青年摇着头。

“他做了很多事,救了很多人。前些日子,在汕奇,我看到他满头满血的陷在夏州军阵里,有那么一瞬间,我当真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符国泰无奈一笑:“爹娘泉下有知,可能也会有那么一点欣慰吧……”

说话间,忽闻瓷器脆裂之声,但见刘韵手中的酒杯,被猛的置于地上。

下一刻,数百的刀斧手一拥而出,营内众人不由大惊。

在剑门关外吃了大亏,刘韵没有整戈再战的觉悟。他不觉得给自己几天时间,自己就能超过那群手持弯刀的夏州怪物。

可剑门受困,又太杀面子。既然无法御敌于外,那就平乱于内。

这帮破衣烂衫的匪军总不会是官军的对手。

一想到刘晨辉刻意将他置于险地,刘韵就恼怒不已。

是那刘晨辉设计自己在先,那就别怪我刘韵心狠手辣!

率先开口的是包仲礼,青年怒目而骂:“刘韵你做什么!”

刘韵笑:“我刘韵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以忠君为念,这符国安是陛下玉笔亲批的乱臣贼子。再下倒是要问包公子,您这是在做什么?”

“哦!对了。”不给包伯言插话的机会,刘韵继续道:“外面通传你静南包氏通敌卖国,看来传言不虚啊。”

“一派胡言!”包伯言怒斥。

“胡言?不见得吧。”刘韵转向那群追随包伯言的黎军:“诸位将士,包家私纵外族,勾结夏州,这是明眼人都看的出的事情。现在又和匪军纠缠不清,诸位是我大黎的将士,难道要随包氏逆党一起,对抗朝廷吗?”

“我看你在放屁!!”刘晨辉骂骂咧咧站出来:“包伯言和符国安只因夏州人在通济烧杀抢掠,才戮力抗之。其中缘由,不过事急从权,就是到陛下面前也是说得!督阵大人是认为外敌当前,不该先救百姓,反倒要先自内而乱不成?”

“异族当前,自是以家国为重,刘某断无二话。”刘韵话锋一转:“可斥候来报,夏州人已经全数撤回西府,现在本官要缴叛逆,敢问少将军,你们是否应该退下!!”

“我去你的!!”愤慨不已的包仲礼毅然把拔刀而出。

刘韵再激他们,刘晨辉并不受激,只果决应道:“伯言,带你弟走!”

包伯言当然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按下就要发作的包仲礼,死拖硬拽给拉离了现场。

刘韵冷笑一声,向上拱手道:“本帅受天子册封,配讨贼金刀,见之如见陛下。刘晨辉,现命你即刻率部,捉拿在场逆党,本帅说的明白?”

此言一出,举众哗然。

刘晨辉手下这些大泽的郡兵,和义军一起打了这么久夏州人,那是早打出感情来了。

一片官兵中,竟然有人直接高呼出声。

“才合作完就翻脸,这不是小人行径!”

“大统领做了什么,弟兄们都看在眼里!!谁也不许动大统领!!”

“少将军,你若杀贼卫国,弟兄们誓死相随。你若要将大统领令交于这等小人,弟兄们绝不答应!!”

“督镇大人也看到了,这不过是晨辉从大泽借的兵,终究兵将不熟,军令难行。”刘晨辉定定看着刘韵,一字一句:“刘晨辉——不敢奉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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