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降南开车速度很快，又很野，在路上不断超车，穿来穿去，戚觉因头都被甩晕了。忍不住开口道。

“你开的是赛车吗？赶命呢？还是这就是你赔罪的态度？”

看着戚觉因脸色都变了，闵降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车开得太快了。当即放慢了速度，带着几分窘迫的歉意对着她陪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平时这样开车习惯了，一直没有注意到，你没事吧？”

“没事，你好好开车就行。”戚觉因面色没那么难看了，没好气的偏过头，懒得理她。

闵降南被怼，也不生气，只要她在自己身边，怎么对自己都行。

十来分钟后，车在一家泰国餐厅前停下，闵降南把车靠到停车位里，把后座上的一个手提袋拿上，和戚觉因下了车。

袋子里是她自带的几瓶红酒，戚觉因瞥了一眼，问道“你不是要开车，还喝酒？”

“吃完饭叫代驾就行了，好不容易和你一起吃顿饭，当然不能白白辜负这大好良辰。”

闵降南把自己的心思和目的明晃晃地展露在戚觉因面前。

两人被侍者领进楼上的包间，闵降南点好菜后，侍者退了出去。

包间里很安静，复古的音响里放着舒缓的蓝调爵士，灯光是温馨雅致的暖色调，若有似无的熏香，极具暧昧的氛围。

戚觉因看着她不带丝毫掩饰落于自己身上的露骨目光，心下一紧，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原本两人是相对而坐，但闵降南觉得距离太远了，碰不着她，于是起身走到戚觉因旁边，与她挤坐在一起。身体贴的极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闵降南眸光深幽，看着戚觉因的眼神满是贪婪迷恋。

戚觉因感到一阵不自在，往里边挪了挪，直到被闵降南愈加不收敛地挤到墙边再也挪不动。

闵降南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不理自己，伸手向着她脸颊边靠近，放肆地捏住了她的耳垂。

“闵小姐，请你自重，别动手动脚的。我只答应了和你吃饭，可没允许你做别的。”戚觉因烦闷暴躁的情绪实在控制不住了，啪的一声打掉对方的手，怒目而视道。

“小因因难道不知，答应一个追求者与她共进晚餐，在追求者眼里，就是可以更进一步的暗示。”闵降南不在意被打红了的手背，玩弄着她的发丝，在手指上轻轻缠绕，极具魅惑的声音贴在戚觉因耳边低喃。

“闵小姐，你可真能黑白颠倒胡说八道，是你刚才亲口说的这顿饭是赔罪，别扯到其他地方去。”

“还有，别这么肉麻的叫我，我有点犯恶心。”听着她叫自己小因因什么的，戚觉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不要拒绝我亲近你好吗？我知道以前自己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错事，你怎么折磨我都可以的，只要你高兴，只要能让你解气。”闵降南讨好地扒住她的手臂，无论她怎么反抗都不为所动。

“闵小姐，你实在没必要这样低三下四的，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你，你这样只能让我感到困扰。”戚觉因挣脱不开她，闵降南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随时随地都要挨着自己。

“我只乐意对你低三下四，我只对你献殷勤，别人做梦也没这个机会呢，你说，是不是感觉很有成就感。”闵降南黏腻地缠着她，直到服务员上好菜，才抽出手去开酒。

给两人的杯子里都倒上红酒，闵降南优雅地端起酒杯，对着戚觉因。

“我不喝酒。”戚觉因不为所动，不领她的情。

闵降南的手悬在空中，固执地不放下来，势必要她喝了才罢休。

“你在强迫我？我说了，我不喝！”戚觉因沉下脸，一字一句的咬牙道，她最受不得别人的逼迫。

“求你。我知道这不是赔罪道歉该有的态度，也没资格要求勉强你。但我真的忍受不了不去靠近你。能不能不要厌恶我？我只是太过喜欢你。”闵降南哀哀地看着她，表情像极了被主人厌弃的小狗。

她能感受到戚觉因的抗拒与反感，知道这种不给对方空间强迫性的追求方式是不正确的。但这已经是她极致压抑本性的结果了，要是戚觉因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拒自己接近，她不知道还能克制住多久。

“你要点脸好吗？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私有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硬要我喝酒的话，恕我不奉陪了。”戚觉因起身就要走。

“觉因，别走！留下来陪陪我好吗，就当可怜可怜我？”闵降南死死抓住她的手臂，把姿态放得极低，一副逆来顺受可怜兮兮的模样。

要换做旁人，可能还真就信了，从而缴械投降，掉入陷阱，可是以自己对她往常的了解，这副鬼样子，谁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

可戚觉因还是低估了闵降南死不要脸的功夫，见她指尖都抓得发白了还不放手，最终没能拗过她。

“我发觉你这个人真是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依旧我行我素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只凭着自己的心情来。”

戚觉因已经找不到任何词来形容她，简直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闵降南默不作声地由着她骂自己，她无话可说，她觉得戚觉因说得很对，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不过自己并非听不进她的话，只是自己做不到而已。

她除了死缠烂打，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接近戚觉因，自己的方式确实有些极端，但对于戚觉因这样的人，或许更有用。

其实闵降南很了解戚觉因，她知道她是个什么人，知道她表现出来的自己，远远没有表面这般温和好脾气。

她被掩藏的激烈与暴躁，闵降南很期待把它们激发出来。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我仍然不能放过你。真的不能陪我喝一杯吗？还是，你不敢跟我喝？”

闵降南再次执起酒杯，直接送到戚觉因唇边。

戚觉因斜眼看向对方，眼中波光流转。这次她没有拒绝，就着她的杯子饮了一口。

闵降南笑得狡黠，嘴唇印在她刚才碰过的位置，与之重合，看起来色气满满。

“今天来见你，还有一件事。”闵降南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戚觉因面前。

对上她疑惑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我们刚认识那会儿在酒吧向你勒索的15万。那时候我不懂事儿又太傲慢了，确实是我那俩手下不对，干了些禽兽不如的事，差点害了一个女孩儿的清白。我早就让他们滚了，对不起，今天一分不少都还给你。”

面对戚觉因，闵降南的认错态度一向诚恳，半点也不为自己狡辩。

“行，这个钱，我收下。”

戚觉因虽然不信她是真的洗心革面浪子回头，但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钱，也没多做犹豫，接过了卡。

“时隔几年，你还真的重新做人了啊。”戚觉因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她。

闵降南笑而不语，没反驳，也没承认，她对假模假样的当人没兴趣，能让自己做到如此的，只有她戚觉因一人而已。

闵降南缠着戚觉因黏黏腻腻地吃完了一顿饭，带来的几瓶红酒尽管大部分都进了闵降南的肚子，但戚觉因也被她磨着灌了好几杯，几杯下来，脑子已经晕了。

闵降南除了脸有点红，其他屁事没有，要想她喝醉是件很有难度的事。

“觉因，你醉了。”见戚觉因眼神涣散地趴在桌前，闵降南便更加肆无忌惮地看着她，及肩的青丝散落在脸上，睫毛长而翘，面颊上红晕散开，有种半遮面的朦胧美。

闵降南目光痴迷依恋，只想让时光就此停驻在这一刻，仿佛天地间唯有彼此。

不知注视了多久，直到都感觉眼睛有些干涩了，闵降南才伸出手环住对方的腰。

轻轻摇了摇她，声音柔得都快出水。

趁着她脑子不清醒，诱哄道“觉因，今晚我在你家留宿好不好？”

戚觉因感觉耳边一阵温热的痒意，抬手挥了挥，咕哝一句“唔～别动。”

“那你答应让我去你家吗？你同意了我就不闹你了。”

“随，随你。”戚觉因醉得只能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冒。

“这可是你说的哦？”闵降南把她散落下来的发丝绕到而后，爱不释手地rua着戚觉因粉粉嫩嫩的脸，对方任自己施为的模样让她十分受用。

闵降南叫了个代驾，抱着戚觉因往楼下走。她明显感觉怀里的人瘦了好多，一手摸上去全是骨头。

有些心疼地紧了紧手臂，让她能更加紧密的贴着自己。

戚觉因家在五楼，没有电梯，闵降南有些吃力地把她扶了上去，一路跌跌撞撞，她喝了不少，加上红酒后劲大，经冷风一吹，也有点头晕乏力了。

上到五楼时，寒冬季节下她身上竟出了汗。

从戚觉因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去。

找到卧室让她躺到床上，伺候她脱了外套和鞋，准备借她家浴室洗个澡。

自来熟地走到衣柜旁，翻找了一套戚觉因的睡衣。

等闵降南洗完澡出来时，戚觉因的呼吸已经变得微沉，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