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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菩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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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像了。

与儿时的大哥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周斯玉看向水池那边。

被徐恕哄着的小童,与她死去的大哥太像了。

她走过去,温柔地捧起小童的脸,仔细端详。

小童仰起小脸,用黑白分明的眼盯住她看。

“您和我母亲长得好像。”

“你母亲是?”周斯玉问道。

徐恕替小童回答:“他叫元琛,是月姬和魏帝之子。”

“白月姬的儿子?”周斯玉退后了半步,回想自己被锁在米柜那日白月姬与她说的话,不由地怀疑小元琛的真正身世。

小元琛应该不是白月姬与魏帝之子,而是白月姬与她大哥之子。

可大哥去世,死无对证。

她不敢贸然与小元琛相认。

小元琛一直仰头盯着周斯玉看,他扯了扯徐恕的衣袖,指着周斯玉道:“小菩萨爹爹,她是谁?”

“她是我的小妻子。”徐恕摸着小元琛的头道。

小元琛立刻对周斯玉露出厌恶的眼神。

“我不喜欢她,她害母亲坐在房里偷偷掉眼泪,她是坏人,是歹毒的坏人。”

好好的孩子,就这样被白月姬教坏了。

周斯玉蹲下身,目光与小元琛平齐,和善地与他说话。

“小阿琛,为什么是我害得你母亲坐在房里偷偷掉眼泪?”

小元琛生气说道:“因为你抢走了小菩萨爹爹,不让小菩萨爹爹去桂院看母亲和我,你是大坏人。”

“小阿琛,你问你的小菩萨爹爹,我有不让他去桂院吗?”周斯玉给徐恕使了个眼色。

徐恕抱起小元琛,点着他的鼻尖说道:“是小菩萨爹爹疏忽了阿琛,明日就带礼物去桂院陪阿琛玩,好不好?”

“小菩萨爹爹可以睡在桂院吗?竹嬷嬷他们说,小菩萨爹爹和母亲一起睡,等到明年,阿琛就能有个小弟弟了。 ”小元琛紧紧搂抱住徐恕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徐恕的肩膀上。

“阿琛,你母亲并不喜欢小菩萨爹爹,小菩萨爹爹也不喜欢你母亲。”徐恕轻轻抚摸小元琛的背,哄他道:“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是不能一起睡觉的。”

“要怎样?小菩萨爹爹才会喜欢母亲呢?阿琛把最喜欢的蹴鞠送给小菩萨爹爹,小菩萨爹爹喜欢母亲好不好?阿琛的爹爹死了,母亲很伤心的,阿琛也很伤心的。阿琛有了新爹爹,母亲有了依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小元琛口齿伶俐,也不知这话是他自己想说的,还是另有别有用心之人专门提前教他说的。

不知道为什么,周斯玉看徐恕抱着小元琛,他们像父与子。

明明徐恕说过,白月姬是他年少所不得之人。

为什么今日,他又要对小元琛撒谎,说他不喜欢白月姬呢?

难道是由爱生恨,因为白月姬当年没有坚定地选择嫁给徐恕,所以他报复性地不谈对白月姬的喜欢。

徐恕又和小元琛解释了许多话。

及至藏书楼的火灭,小窦氏带着小元琛回去北朔王府。

银朱到残破的藏书楼中寻找失火的原因,很快便勘破是有人打翻了藏书楼西南角的烛台,再问了问今日进出过藏书楼的人,下午只有徐恕和小元琛进过藏书楼。

银朱想到徐恕上午挨她戒尺时,叫嚣着要放火烧了书楼,没想到徐恕这么快就付诸行动了。

银朱到书房中向周斯玉回明了此事。

坐在书案后的周斯玉随意拿起手边一个墨台,向对面书案后坐着的徐恕脑袋用力掷去。

顷刻间,徐恕的额头被墨台砸破,血流到他眼睛里。

他不敢说出实情,默认是自己烧了藏书楼。

周斯玉瞪向徐恕,怒道:“你讨厌读书写字,怪我管教你太严厉,你尽可冲着我来,烧了我二哥为我早早备下的陪嫁藏书,比要了我的命还可恶。”

“不光讨厌读书写字,更讨厌你蠢钝如猪。”徐恕为不露出破绽,很快想到个借口,“你瞒着我协助黄氏与孙郎私奔,害得黄氏被孙郎卖进登州青楼,黄氏生下她女儿后撒手人寰,你间接害了一条人命。我烧了你陪嫁的全部藏书,两相扯平。”

黄氏竟然死了。

徐恕这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周斯玉情绪更加低落,不再费神与徐恕辩驳他火烧藏书楼一事。

当务之急,是派人捉住那畜牲不如的孙郎。

孙郎这样的人,将他千刀万剐了都不为过。

徐恕回到内室,离阳取来药箱,给他包扎额头的伤口。

离阳说出一桩了不得的消息。

亚父回来了,已经回到冠军侯府休息。

徐恕望着铜镜中自己缠满白布条的脑袋,等他见到亚父的面,亚父定会笑话他窝囊,堂堂一个北朔王,被自己的小妻子打成这样。

周斯玉,真是无形之中帮了他一个大忙。

*

冠军侯府,花厅。

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正在赏画。

这画是白月姬送与他的。

白月姬听闻徐恕的亚父冠军侯徐策回了王城以后,乔装改扮一番,偷偷溜到冠军侯府求见徐策,并带了周斯玉的画像一幅送给徐策。

花厅上认真赏画的中年男子正是徐策,徐恕父王病故,徐恕又是弱冠少年,北朔军情政事都在他这冠军侯府议定。

徐恕空有北朔王之名,实权在他这个亚父手中。

“这就是窦太后亲女清河长公主?和月姬你长得差不多嘛,看来小菩萨心中有你。月姬你放心,以本侯与你祖父白老的交情,本侯会让小菩萨予你一个平妻之位。”徐策望着画上的周斯玉出神,比之白月姬的柔弱不可方物,这位清河长公主自有英气。

月姬站到徐策能看到的地方,慢慢比划道:“我要小菩萨只有我一个妻,求侯爷帮我羞辱周斯玉。她是窦太后亲女,小时候养在平宁帝生母徐氏膝下,先帝驾崩,徐氏被窦太后命阉宦绞杀,是因窦太后嫉妒徐氏养了自己的女儿。徐氏之死,最大的罪人便是周斯玉。”

谈到徐氏,徐策怅然若失,他少年时候爱慕徐氏,至今对早逝的徐氏念念不忘。

家中诸位小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徐氏的影子。

想来自己这白月光,生前最恨二人,一是她深爱却不可得的前北朔王,也就是徐恕的父王,二是与她斗了一辈子的窦太后,也就是周斯玉的母后。

前北朔王染上赤痘天花,是徐策一手促成。

窦太后如今被平宁帝迁到别宫虐待,也是徐策精心谋划。

“徐氏之死,最大的罪人,是周斯玉。”徐策望着画中美人,起了杀心,“月姬,你说说,本侯该如何羞辱这位清河长公主?”

白月姬坏笑,比划道:“简单,请侯爷向小菩萨讨要周斯玉作您的妾。窦太后已失势、自顾不暇,而周斯玉也不会向平宁帝求助,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待周斯玉进到侯爷府中,侯爷想怎么折磨她都行。徐氏在天之灵,定会感念侯爷为她出了一口恶气。”

徐策笑眼瞧画中美人,“有什么折磨她的有趣法子?”

白月姬比划:“可以让周斯玉脱光衣服学狗爬,绕着王城爬上一圈。既可打大梁皇室的脸面,又能让天上的徐氏展眉开颜。这法子侯爷觉得有趣吗?”

“歹毒至极。”徐策指着白月姬秀丽小巧的鼻子笑道:“也十分有趣。”

*

八月十五。

北朔王府设团圆家宴,也给徐恕的亚父徐策下了帖子。

宴上,徐恕带新婚妻子周斯玉向徐策敬酒。

徐策倚老卖老,故意落了手中筷箸,要周斯玉替他捡拾。

白老王妃急于看周斯玉的笑话,“徐侯乃小菩萨的亚父,公主要将徐侯当自己的公公一样尊敬,还不快快替徐侯捡起筷箸。”

小窦氏则为心爱的儿媳解围,“徐侯,还是让我这儿媳为您重新取一对干净筷箸奉上。”话罢,命婢女递上一对新筷箸送至儿媳身旁。

周斯玉接过,将新筷箸奉于徐策。

徐策却一把捏住她的手不放。

徐恕微皱眉头,勉强保持笑容。

“亚父何意?”

“亚父老了,身边缺个可心人伺候,见公主甚好。”徐策似笑非笑地与徐恕对望,很有压迫感,“小菩萨,你将公主让与亚父做妾如何?”

宴上众人脸色大变。

最讨厌周斯玉的白老王妃骂道:“不要脸的骚货,众目睽睽之下,竟勾走了徐侯的魂。此等红颜祸水,小菩萨,王府留不得她了。”

被白月姬抱在怀中的小元琛天真地问自己的母亲。

“母亲,什么是骚货啊?”

白月姬捂住儿子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多话。

她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周斯玉,你也有今日!

而徐策那边。

徐恕轻轻将周斯玉往徐策怀中推,凉薄地笑道:“亚父要儿让,儿自然要让的。窦太后失势,儿这小妻子大梁皇室公主的身份也没什么可稀罕的,她不过一件玩意儿,岂能因这一件玩意儿,伤了儿与亚父的父子之情。”

徐策大笑,干枯的老手还未摸上周斯玉的细腰,就被周斯玉打了一巴掌。

“啪——”

徐恕狠下心,甩了周斯玉一巴掌,将她嘴角抽出了血。

“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还不跪下向亚父斟酒认错。”

周斯玉心想,徐恕这狗东西,比孙郎那畜牲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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