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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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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在意此种虚妄的只有母亲蔑视的凡俗之人——厄幸、月晴空齐齐望向风闲,震惊道:“啊?”

“这是你母亲啊!”月晴空不敢置信,几近于吼道。

“你果然恨你母亲。”厄幸凝视风闲,若有所思道。

风闲笑,将剑递还给厄幸,道:“我爱我的母亲。”

厄幸收剑入鞘,瞥向风闲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信。

风闲回身,温柔地抚过棺材上飘落的骨灰,笑道:“她抛弃了我,可我依旧爱她,这是我的本能,也可以说是我的顽疾。”

“但你毁了她的骸骨!”月晴空喘着气,还没缓过来,仍旧带了几分震惊的说道。

怎么会有人能如此果断地毁了自己母亲的骸骨?月晴空无法想象,她生活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她很爱她的母亲,因此无法想象竟有人不爱他的母亲,能忍心摧毁已逝母亲的骸骨。

不可置信,她难以理解地想到。

“你觉得那副白骨是我母亲吗?”风闲反问道。

他垂眸,略带蔑视地眼神瞥向那团如云烟般翻涌徐徐飘落的骨灰,不屑笑道:“我印象中的母亲是鲜活的,身体是温暖的,她会笑,会嘲弄我,而不是没有生机躺在这的一堆破烂骨头!”

“这不是我母亲!”

他瞪大了眼睛,面容扭曲,神色癫狂吼道,再度转身抽出厄幸腰间佩剑,发疯般挥向那堆徐徐飘落的骨灰。

银光闪闪的剑尖搅乱一团灰蒙蒙的骨灰,厄幸怔愣望着这一幕,手指摩挲空了的剑鞘,他没有意外风闲突然发疯般的攻击那团骨灰,而是有些无奈地想:既然风闲还需要用到他的腰间佩剑,又何必还给他呢?

同样是个令人无语的想法,但厄幸却是这样想的。说他薄情也好,说他神经也罢,一个自小给身边人带来厄运,父母早亡,没有亲人间其乐融融记忆的人,要他像个常人一般感念亲情,未免为难他了。

于亲情,厄幸实在没什么印象,旁人在思念父母、歌颂亲情的时候,他也生不出什么同感。他能尊重世人的恋家之情,但他是没有这种感情的,所以风闲突然发疯般毁了那具骸骨时,他不觉嫌恶,只猜测风闲也许真的很恨他母亲,而后风闲搅乱那团骨灰时,他也只觉得风闲再度抽出他的剑,未免多此一举了。

出生时没有的东西,自然往后也不会拥有,亲情,于厄幸而言,已太过遥远,模糊不清,毫无实感,所以他不执着,他更执着的是后天建立的情感,例如师生,例如友情……例如风闲。

厄幸抬脚走向风闲,从后面握住风闲挥舞长剑的手,擎着这只手将风闲手中剑收入他腰间悬挂的剑鞘,随后摩挲风闲手腕,倾身贴近风闲耳畔,温声安抚道:“好了,那具骸骨已经灰飞烟灭了。”

语调轻柔,宛如一位和善可亲、宽容大度的师长。

风闲仰头,他的手被厄幸握着,身子无力,软绵绵地倒向厄幸的怀抱,他恍恍惚惚没有焦点的眼眸不经意间对上厄幸温柔带笑的眼眸,顿时醒神,挺直身板,使力挣脱厄幸的手,远离厄幸向另一侧退了一大步,心有余惊地握着自己手腕,鄙夷地眼神随后望向厄幸,似乎在说“色狼”。

厄幸哑然失笑:何必如此看我?像看色狼似的,可我不是还没做什么吗,摸了下手算什么色狼,而且若是论起因果,是你先蓄意接近我的呀。

看穿我的渴望,闯入我的世界,毫无距离感地撩拨我,他们之间,明明是风闲先的,最先退却的却也是风闲。

月晴空上前,皱眉看着风闲,不解道:“你何必呢?”

“都已经化为一具骸骨了,不管多大仇多大怨也该释然了吧?何必亵渎人家尸身,连骨灰也不放过?”

她瞥了眼棺材,眼带怀疑问道:“这人真是你的母亲?”

母子间真会有如此恨不得将对方挫骨扬灰的深仇大怨吗?

成长在幸福家庭中的月晴空无法想象。

“墓主人当然是,但这具骸骨不是。”风闲坚定道。

“藏得这么深的主墓室里放的不是墓主人的棺材,还会是谁的?不懂你们母子…”月晴空嘀咕道,转头看向棺材里。

灰蒙蒙的骨灰已经彻底飘落,白花花铺了棺材板一层,如陈年棉絮,也如烈火燃尽的灰烬。

忽地,骨灰覆盖的棺材板亮起一片白光,“咔嚓”一声,棺材板应声破碎,漆黑的外表如蛛网般裂开,淡黄色未被染黑的内里显露出来,在夜幕昏暗的星光下散发朝阳般的清香檀木味,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棺木粉碎后,承载棺木的石台中心发出一道冲天白光,刺目耀眼,令风闲三人不得不闭眸回避,白光顷刻间照耀整个沉浸在夜幕中的墓室,白日来临。

过了会儿,他们逐渐适应转变晨昏的墓室,眼珠子动了动,睁开了双眼,就见玄黑石台上静静放置着一个流光溢彩被棉絮般五色流光层层包裹的一团蓬松软绵的白毛生物,像是猫?

风闲诧异地看着这一团毛茸茸的生物:什么玩意?我妈的陪葬宠物吗?她连孩子都不养,竟然养猫?!

他又定睛仔细看去,白毛浮动,蓬松一团隐隐胀缩,似在呼吸,他震惊道:千年过去了,这只猫竟然活着!怪不得她穿那么繁复的法衣,却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尸身,原来是为了保护这只猫?!

风闲顿时不忿了,冷哼一声,愤愤然地偏过头去,脑海中全是对母亲区别对待的愤懑。

因此他并未注意到他身后的影子扭曲抖动了一下,从中分出一团黑影,趁众人不注意,飞速爬上玄黑石台飘进五色流光包裹的白毛生物中。

与此同时,融入五色流光翻涌纷飞的男子倏忽间醒来,忽地看到三个“巨人”挡在自己眼前,审视目光自上而下俯视他,他心脏猛然一颤,差点维持不住化形之术变回男子身形呈泰山压顶之势降临在石台上。

他紧张地四下张望,化身的流光像无头苍蝇一般四下飘飞,成为规律翻涌的流光中最桀骜不羁的一缕流光,瞬间吸引了厄幸的目光。

厄幸疑惑地看着这缕不随大部队摆动身姿的叛逆流光,伸出手就要抓住它,不料叛逆流光就是叛逆,扭动身子瞬间从他指缝中逃脱,如离弦之箭般冲进流光包裹的白毛生物。

男子大喜,他看出流光包裹的白毛生物没有灵魂,只是个空有躯体的壳,料想他只要占据这只白毛生物的身体,就必定能从风闲眼皮子底下逃走,到时候,天高任他飞,连那女人都找不到他!

他喜滋滋地想着,飘飘然飞向白毛生物,却不料在他进入白毛生物体内前,一道黑影爬上石台先他一步窜进白毛生物体内,抢占了他中意的躯体,他止步于胜利之前。

白毛生物获得灵魂,自沉睡中苏醒,圆滚滚毛茸茸地四肢慵懒地伸出,像只猫儿般舒展身躯,搅乱一片流光,惺忪睡眸随之睁开,它翻身一滚,四肢优雅地立于石台,黑曜石般的眼眸定定看着凝滞在半空男子化身的流光。

男子同类猫生物大眼瞪小眼,呆呆道:啊?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抢我要的躯体!

随后流光卷起化为一颗璀璨耀眼的星子,如子弹一般飞速旋转冲向“猫儿”。

“猫儿”如打哈欠般张开倾盆血口,纯白无害的外表隐去,凶相毕露,“嗷”地一声冲“星子”怒吼,声波带起的声浪袭向“星子”,命令“星子”后退,“星子”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迎着声浪向前,用尽了力气,最后在声浪停息地那一刻失去力气落下,被“猫儿”抬脚无情地踢下石台。

滚落石台的途中,男子不甘地朝石台上望去,看见“猫儿”四肢立地,昂首挺胸优雅冷傲地站在石台上,居高临下的目光似乎在说:小样儿,还想跟我斗。

那模样儿,那眼神,跟他记忆中的某人一模一样,而那记忆中的某人如今也奇迹般地出现在墓室中。

“猫儿”掀起地声浪威力巨大,连站在石台前的厄幸三人都有被影响,无形的声浪朝他们袭来,他们没意识到是“猫儿”和“星子”争夺躯体所引起的,以为“猫儿”在向他们示威,为了避免惹怒“猫儿”的不可预知后果,厄幸、月晴空包括风闲都不情不愿很给面子地略微后撤了一步,以示对“猫儿”的尊敬。

“猫儿”以碾压之势踏碎男子夺舍之梦,眨了眨黑眸,腼腆地抬起踢飞男子的爪子,慵懒地舔了舔白毛,像人类一般眯起眼审视地目光从右往左依次扫过月晴空、厄幸,最后停滞在偏头不看它的风闲身上。

“猫儿”睁大了眼眸,黑鼻子两侧的胡须略微颤抖,黑曜石般的眼眸颤动着,转瞬蓄满了泪,可怜兮兮的,哽咽着“嗷呜”一声扑向风闲的怀里,口出人言,大声喊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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