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苏棠之前在剧组分不开身，就让严立帮他查一下林澈，实在不行就找私家侦探。一个大活人，就算出国了，就算两人绝交了，也不可能一点音讯都没有。严立那里没有进展。

苏棠就让黎笙帮他在学校问问，林澈的出国的项目是谁批的。结果苏棠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林澈并不是出国参加比赛，而是请了病假休学了。”

虽然是从未谋面的好友，可也是好友啊。苏棠听的冷汗直流，据他所知，林澈是个孤儿，也没什么朋友，他生了什么病要休学？

“他自己请的假吗？他得了什么病？”苏棠脑补了一本，好友得了重病，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伤心，就故意吵架绝交，最后一个人躲起来默默的死去的狗血小说。

黎笙给他发了一个电话号码，让他看看是不是林澈的，苏棠对照了一下储存的号码，不一样，但他默默的记下来了。

“这号码我看着倒挺眼熟的。”黎笙看着熟人发给他的手机号发呆，他平时不怎么记忆号码，但是这号码眼熟啊。

“卧槽——”黎笙截了一个联系人的号码图片过来：“我没看错吧，你对对看，是不是同一个号码？”

“马助理遥？”苏棠不解。

黎笙瞬间撤回了图片，无奈电话号码撤不回去了，嘴巴里碎碎念着：“我闯祸了我闯祸了，你赶紧把号码删掉，当做这事没发生！”

黎笙不想知道为什么林澈的请假电话是马遥打的，他只想远离这件事。苏棠还是第一次看到黎笙怂的画面，看样子这人不好惹。正因为如此，他才要知道的更多：“说清楚，否则我直接打过去报你的名字。”

“你……我告诉你，这事到此为止，你要是报了我名字，我俩就掰了，哼。”黎笙挂了电话，留下苏棠一头雾水。

郭一贤后来又联系了苏棠，主要说了两件事，一个是关于他九月份回学校修学分的事，鉴于他很长时间都不能给公司赚钱，公司的意思是让他在目前的合约上续五年，以弥补公司的损失。

回学校的事来的突然，本来他这两月行程比较轻松，现在要临时增加工作量了，理由依旧是弥补公司的损失。

第二件事是说黎笙向他约歌的事，公司已经答应了。公司给了他这么好的机会，希望他有颗感恩的心，好好工作。

都把自己压榨成果汁了，还要我怀着感恩的心，心甘情愿的被压榨。苏棠记得，正常情况下，艺人如果还是学生，合约里都会提出给艺人充分的时间完成学业。他忽然很好奇苏棠和晴天的合约怎么签的？

这个梦想实现的很快，晚饭的时候贺韫山给了他一份文件。

那是他和晴天签署的经纪约的复印件，字数不少、文件很厚。苏棠饭都顾不上吃了，拿着那份卖身契认真的品读了起来，同时对原主有了一定了解。

苏棠十五岁签约晴天娱乐，八年合约，担任副队长一职正式出道。十八岁的夏天双喜临门，一是DOC凭借专辑《黑色火焰》一炮而红，而是苏棠考入国立大学。

不得不说这人设无懈可击，怎么就偏离了主题？

晴天履行义务那里，苏棠看到了有兴趣的条款：

晴天娱乐保证旗下艺人苏语棠有足够的时间完成学业，如果公司导致苏棠延毕，公司全责。

还有一条大概的意思是说：晴天娱乐要保证苏语棠的音乐之路，苏语棠有权作为DOC副队发言，拥有副队权利。

苏棠觉得这条可以利用，他要回去好好研究。晴天逼迫他签署了退团书、解散书，最近给的都是影视资源。严格说是违反了合约，没有保证他的音乐之路。

最后他看了看违约金，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这么值钱？五千万？我要是有五千万我解个P的哟，我给他们！”

贺韫山停下了手中的刀叉，他很疑惑苏棠竟然口出俗言，这话又粗又俗，十分不符合苏棠的家教。可他并不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有那么一丝丝趣味。

苏棠自知失言，轻轻打了一下嘴巴，露出了谄媚的笑：“这份合同能不能给我？”

贺韫山总觉得这份谄媚和以前的献媚不太一样，以前的献媚毫无尊严，现在的谄媚带着小心思。他郁闷的是：当事人自己竟然没有合同吗？

苏棠也想吐槽，这么重要的东西原主放在那里去了？不在公司租的公寓里，被查封的别墅里也不可能有，能在那哪里？

“看你表现。”

苏棠总觉得贺韫山的笑容暗示着□□，他不明白同样是床上的人，他还怀孕了，怎么就那么不如人？贺韫山为什么如此讨厌苏棠？苏棠到底做过什么？他忽然意识到打开现在的僵局，必须了解过去。

作者的原著里，苏棠那是亲儿子。为什么亲儿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龟孙子？他不知道，他不记得，但并不是无迹可寻。他决定完成了今天的工作，就去查清楚。

贺韫山也发现了一件事。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苏棠，像是见到了一只刚出生的猫，毛绒绒软糯糯，可爱极了。身体泛起了暖流，好像带回去养着。母亲告诉他，这是舒阿姨的儿子，叫糖糖。

苏棠受母亲的影响，走的艺术路线，尤为喜欢小提琴。贺韫山在国外留学的时候遇到一把名贵的小提琴，想起小猫儿喜欢，就拍了下来送给他，并且给小提琴取了名字，叫做乌拉尔。因为苏棠的信息素是乌拉尔甘草味。

他永远忘不掉那孩子拿到琴的表情，痴呆呆的看着他，仿佛灵魂被吸走了，被他吸走的。

“这把琴送给你，它叫乌拉尔，名字取自你信息素的味道。”

苏棠落下了一滴泪。

那是一滴喜悦的水珠。

他给了苏棠一把琴，苏棠给了他一颗心。仿佛是定情之物的交换。

这些事深埋在他的记忆里，最近慢慢的浮现了出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忘了，更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开始厌烦苏棠。苏棠仿佛是一根刺，两人一相见就触碰到了他的痛感神经，让他头痛恶心。

是梅若琪缓解了他的症状。每一次他头痛难耐，只要见到梅若琪，闻到他身上的清香味，倍感舒适。特别是深入交流，简直如沐春风。梅若琪就像是一味良药，解了他的毒。

最近和苏棠接触较为频繁，甚至过夜。他发现只要两人相处时间够长，他的头痛症状就会缓解。只要忍过去就行了。

贺韫山边吃变走神，回神的时候苏棠正对着菜单苦思冥想着。他来来回回的滑动着平板，一边看着可口的食物，一边下单。

吃的完这么多吗？莫非是因为怀孕，食欲增强了？

贺韫山默默地看着苏棠点击提交订单，勾选了打包带走。

“现在可是夏天!”他好心提醒道。

“我有冰箱。”苏棠把平板扔到一边，继续扒饭。

“你有没有一点身为孕妇的自觉？”贺韫山生气了，这货先是想杀死自己的孩子，后来又给给他吃泡面，现在又是隔夜食物，这算不算虐待？

“你有没有一点身为父亲的自觉？”苏棠巧言善辩，把贺韫山怼的说不出话来：“孩子还有半年就要出生了，你准备好了月嫂吗？奶粉吃什么？住在哪里？尿不湿用什么品牌？婴儿房建好了没有？”

这些问题贺韫山从来不考虑，只需要一句话，林校程就会做得很好。现在被但拎出来质问，他还真回答不了。

贺韫山是孩子的父亲，揣着崽的苏棠经济条件太差，没办法给孩子最好的养护，可他又不好意思开口要，毕竟孩子是两人的，不是他赚钱的工具。刚才贺韫山那句话，让他很生气，一下子就怼出来了。

他见贺韫山面色不善，连忙解释说明岔开了这个话题：“贺总，我马上好几个月不能工作，没有收入，这不是要省着点花吗？我总不能去你家白吃白喝吧哈哈……”

苏棠没想到这句话说完不到一天，他就住进了贺韫山郊区的别墅里白吃白喝。

贺韫山没想到苏棠的经济差到了这种地步，据他所知，遮天的片酬有几十万，怎么说也够他吃喝几个月。他知道苏棠和人搭伙建立了一个工作室，非常的小，也没有开支大的地方。

他还知道苏棠是有爱丽的股份的，爱丽虽然背负巨债，也算是渡过了难关，不至于连个分红都拿不出来吧。

苏棠父母的事情他都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这只矜贵的猫竟然蹭吃蹭喝，面子直接扔了。

“你有这么缺钱？”

“呵呵，”苏棠不知道怎么回答，诉苦这种事是懦弱的表现，更何况说出来对方可能都不信。怎么说曾经也是住在雁荡山的，很多破产企业都是穷了公司富了高管，有几个人相信苏棠一无所有，他的父母除了债务什么都没留下。

贺韫山不清楚爱丽的那本乱七八糟的经文，苏润投资的那个项目他看过，但没深究。贺总日理万机，没空去看别人的坏账。

“我名下的车子房子都卖了还债了，现在算是白手起家，我目前的情况你也应该听说了，我又投资了一个工作室，变现最快也要两个月。我又不可能让你孩子吃苦，不节约不行啊。”

句里行间都是暗讽，贺韫山怎么听不出来苏棠在暗示自己对孩子好点，帮助他一下。作为一个上位者，他更喜欢对方求饶，而不是暗讽。特别是苏棠得意的小眼神，他看着不爽。

想要钱，没那么容易。

这件事两人汹涌暗潮，没有直白的说出来。倒是另一件事，苏棠觉得需要贺韫山帮忙。严立给他查了那个电话号码，是一个叫做马遥的人。他稍微搜索了一下，网友爆料这位马遥就职于蝴蝶集团。

有人说是助理，有人说是人事总监，有人说是副总裁。

苏棠查过蝴蝶集团，这个公司非常神秘，网上信息极少，涉及的军工行业。

“我有个朋友名字叫做林澈，是国立大学大四学生，物理系，已经保送国立大硕博连读五年。最近几个月我联系不上，系里说他出国参加竞赛去了，我现在不方便出国找他，能不能请你帮我找找看……”苏棠把马遥的号码发给了贺韫山：“这个号码是我现在唯一的线索。”

贺韫山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红酒，瞥了一眼那个号码，思考着怎么让苏棠放弃这件事。林澈那个名字前几天他还听说过，不就是被虞啸绑架到美国玩□□play的那个青年吗？

他见过林澈，长相一点都不惊艳，只是普通的好看吧。性子自卑又清冷。也不知道怎么点燃了虞啸的邪火，一发不可收拾。为了他，把刑法玩了个遍。

很快他又改变了主意，苏棠能够查到这个手机号，也算是下了功夫。他倒想看看苏棠查到了虞啸头上，会干出什么。但他不能帮苏棠牵线。

“你不觉得你的要求太多了吗？”

苏棠知道贺韫山不想管他，这更加让他想查清楚两人之间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他想，也许是原主强迫了贺韫山怀的孩子，如果是这样，贺韫山应该同意拿掉孩子啊，难道就因为银铃的要求，他就让步了。接触了这么久，他总觉得贺韫山不是会被威胁的人。他想不通。

酒店里，苏棠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玩手机，贺韫山进了浴室。听到浴室里传出淅淅沥沥的水声，苏棠放下手机落下浴袍，推门而入。水汽萦绕、雾里看花，细水顺着贺韫山的沟壑流下，苏棠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和这种人睡，就算是炮友，都不亏。虽然一直想上别人，但是看到贺韫山这种霸气十足的总攻类型，苏棠也甘愿躺下做零了。

苏棠躺在了蓄满温水的浴缸里，小腿轻轻地打在浴缸边缘，脚趾时不时的触碰贺韫山的腿弯处。贺韫山回头看了眼浴缸里的美人鱼，小腹微微隆起，三个月应该是不显怀的，苏棠太瘦了，所以显眼。

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子。苏棠是bate，一般情况下感受不了他的信息素，孕期对alpha的信息素也没那么强烈的需求。Bate受孕是很难的，他就很佩服自己，能把一个bate草怀孕，真不愧是高等级的alpha。

高等级的alpha某方面特别强盛，一般的软糯Omega只会被他玩坏。Omega只有成结标记才会怀孕，他虽然想要孩子，却不想标记一个自己不喜欢的Omega。

相比而言，bate好玩的多。经干耐操，受孕率低、不会被标记。这也是他答应和苏棠上床的原因之一。

浴缸里的水满溢而出，苏棠尽职的完成了工作，得到了贺韫山本来就打算给他的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