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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志同道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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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刚狞笑,“你还有何话说。”

楚留香道:“你听,又有人来了。”

诸葛刚侧耳倾听,果然隐隐有马蹄声传来,马是好马,顷刻之间便觉得近了许多,他的脸色变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一则是这来者不知何人,但凡来者,只怕都不善,二则是楚留香的耳力,如诸葛刚磨难中成才,耳力何其了得,他竟然晚于这个少年人听到声音,一个人耳力足够好,功夫也不会差的,他再出手,便要掂量掂量了。

来的首先是八个身穿白色劲装、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人,年轻人一手握僵,一手拿了一只扫把,在小街尽头整齐划一的下了马,开始动作迅捷的打扫起街道,打扫完毕之后,八人分组两排站在小街两侧,分别从怀内取出一颗鹅卵大小的夜明珠,小街霎时明亮如白昼。

此时,小街尽头出现了一辆鲜花装饰的香车,从马车上下来八个轻装赤足少女,一人提了一只花篮,八个少女分作两队,朝众人走来,边走边从花篮里洒出漫天花瓣,在她们身后,便是一条由花瓣铺就的香径。

在香车之后,是一辆更加豪华、鲜花装饰的更加丰富多彩的马车,从马车上缓缓走下来一名年轻男子,此人白衣白裤白靴,头上戴了镶着碧玉的头冠,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凌乱与不洁,在夜明珠辉映之下,更显得他丰神如玉,俊美非凡。

这人负手走过香径,他踩过的花瓣仿佛只是经过一阵清风,没有丝毫被□□过的情景,这人卖弄的一手好轻功。

这人在众人三步外站住,微微皱眉,看着楚留香,“阁下就是李探花?”

楚留香微微笑着摇头,视线在他从肩头露出来的白绸缎包裹上微微停顿。

这人眉头瞬间皱的更紧,“李探花在何处?”

这人站在珠光辉映下,仿佛鹤立鸡群,与周遭环境及诸人格格不入,或许是他周身的一丝不苟,也或许是眉目之间逼人的通天傲气。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过其他人,仿佛除了李寻欢,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甚至没有留神去注意坐在他一步远处的伊哭。

伊哭突然跳了起来,一巴掌朝这人脸上掴去,他的手青惨惨泛着碧光,看之便是剧毒,南宫灵惊呼一声,抬手遮了眼睛不敢细看,这人反应奇快,伊哭的手扬起时候,他开始往后退,伊哭的手往他脸上掴时候他已经滑出七尺,伊哭一招未曾得手,脚下用力一登,大鹏展翅般朝着那人又扑了过去。

那人再次滑开,这一次他便没那么潇洒了,他一脚踩在花瓣上,花瓣湿滑,不由得他脚底一滑,虽及时稳住了,到底有些丢脸,他涨红了脸,怒道:“你是何人,何以无故偷袭?”

伊哭收了手,粲粲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已知道你是谁。”

那人冷笑一声,“哦,你说说看。”

伊哭道:“江湖上有几个真名士,有几个假名士,其中最著名最不要脸的要数河南温县一个姓吕的小子,据说此人出巨资买了个温侯的爵位,还自己给自己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吕凤先,据说此人自封天下第一,看你这自命不凡的样儿,吕凤先便是你了吧?”

吕凤先冷笑,“不错,我便是吕凤先,至于说是不是天下第一,那还要看百晓生的兵器谱,谁说了也不算,至于你,不敢报上名号来么?我从来不跟无名之辈动手。”

伊哭嘿嘿笑道:“你也不需跟我动手,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李寻欢,何如我们联手?”

吕凤先冷冷道:“我从不与人联手。”

伊哭道:“如果你想跟李寻欢动手的话,只怕你没有别的选择。”

吕凤先道:“为何?你跟李寻欢什么关系?”

伊哭道:“没关系,不过他在我手里而已。”

吕凤先打量他,明显的不信,“是吗?有何凭据?”

伊哭道:“他此时不在我手里,明日必在我手里,因为我手里有一张他不得不来的筹码。”

吕凤先道:“什么筹码?”

伊哭道:“这你便管不着了,明日那李寻欢必遭人毒手,不在你手里,就在别人手里,我想诸葛先生与常先生都是十分有兴趣的,他们的名头可一点都不比你差。”

诸葛刚和常老怪的表情忽然不约而同的微妙起来。

吕凤先视线在诸葛刚和常老怪脸上停留片刻,忽然旋身便走,到了他那辆华丽马车前,凑近车窗低声嘀咕一阵,又旋了回来,清了清嗓子,道:“你要如何合作?”

伊哭笑了,“不急。”他的视线落在楚留香和南宫灵身上,来回打量一阵,最后定格在南宫灵身上,粲粲笑道:“小朋友,你知道我是谁么?”

南宫灵嘻嘻笑道:“我知道呀,我知道你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青魔手’伊哭伊大侠,还知道你有个漂亮的老婆叫蓝蝎子,我跟她……”

伊哭打断他,“小朋友,这个时候可不是孩子玩耍的时间,你师父都不管你的吗?”

南宫灵道:“我师父说了,我是小孩子,好奇心强,我随便去哪里玩都好,记得报上他老人家的名号,就没人敢为难我了,伊大侠,你说是么?”

伊哭笑了笑,“不错,他老人家说的很有道理,但他没有跟你说过见到某些人要客气些?听到某些话要装作没听到?”

南宫灵道:“这我便不知道了,或许您亲自去问问他老人家?”

伊哭道:“我正有此意,你便带我去见见他老人家吧。”

他忽然伸出手,蒲扇大的手掌一左一右,同时袭向南宫灵和楚留香,南宫灵连忙往后一跳,没来得及跳开便被伊哭揪住了后背衣领,单手提了起来。

楚留香却仿佛被吓晕了,呆呆站着任由伊哭的手扣住他肩颈大穴,瞬间动弹不得。

伊哭粲粲笑道:“任慈老儿也太自以为是了,总有几个人是他见面也该客气客气的,你这条小命便当是我给他个教训吧。”

他揪着南宫灵后背衣领的手往前一扣,南宫灵便仿佛小鸡仔一样被他从脖颈后掐住脖子,瞬间脸涨得通红,另一只捏住楚留香肩颈大穴的手也同时用力——

诸葛刚忽然道:“且慢。”

伊哭道:“诸葛先生有何指教?”

诸葛刚道:“这人戏耍于我,着实可恶,他的命该有我来解决。”他说的,自然是楚留香。

伊哭哈哈大笑起来,轻轻松松的单手抓起楚留香,朝着诸葛刚扔了过去。

楚留香哪里是那么好捉的,他在空中变化身法,本想脱开挣缚,视线内隐约看见不远处的沉香亭内红光微微一闪,他眼珠一转,忽然不动了,任由诸葛刚抓住他衣领,朝地面上狠狠的一掼。

便在这时,有人咳嗽了一声,这声音一点都不大,但所有人都怔住了,因为这个声音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人。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楚留香刚才看到的,从沉香亭的栏杆内,传来了一阵短暂的忽明忽暗的火光,之后,火光稳定下来,一阵明一阵暗,空气中隐约传来一股小兰花旱烟的味道。

那里何时坐了一个人,这个人是谁?

伊哭把南宫灵一手抛开,迅速朝着火光掠去,不过片刻,他退的却比掠去时候更快,退回来后,一声不发,拉着邱少京上了马车,上马车后,他的视线落在诸葛刚和常老怪身上。

这两人都是老江湖,常老怪一言不发拉着常墨林上了马车,诸葛刚视线在火光处短暂停留,他抓起楚留香便欲上马车,便在这时,不知为何他手腕一麻,楚留香忽然便从他手里挣脱了,他直觉的握住瞬间红了一块的手腕,那一块已经高高鼓了起来,马车便在这时候出发了。

吕凤先默默站了一会,快步回到马车上,吩咐道:“跟上前面那辆马车。”

于是,一瞬间,原来热闹的小街忽然便冷清下来,若非地上被踩成泥泞的花瓣和空气中的小兰花香气,几乎要以为刚才那是幻觉。

南宫灵龇牙咧嘴的站起来,伊哭野人一般的手劲可摔得他够呛,他看着楚留香蹲下身正观察着什么,好奇,“你在看什么?”

楚留香道:“石子。”

南宫灵道:“石子有什么可看的?”

楚留香道:“如果这颗石子能从那么远的距离把诸葛刚的手腕打的肿起来,就很好看。”

他拾起了那枚石子,那不过是一粒青色的再普通不过的石子,他看向沉香亭,那里哪里还有什么火光,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了。

南宫灵也在看着,“你说,那是谁啊,他为什么要救我们?”

楚留香把石子收入袖中,笑道:“高人。”连他都察觉不到气息的人可不就是高人。

南宫灵咕哝一声,“那是自然,能一招就逼退伊哭那样高手的,肯定是高人,他救了我的命,我得让师父谢谢人家去,可惜……”

楚留香拍拍他肩膀,“你到底还是个孩子。”

他走到那具死尸旁边,看着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叹息一声,抬手合上了那双眼睑。

南宫灵道:“这人是谁?”

楚留香道:“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绝对是个多嘴的人。”

与人相约决斗,正主都没参与,反倒是闲杂人等来了一堆,若非这人自己说,其他人如何知晓,多嘴,有的时候真的能要人性命。

楚留香站起身来,看向南宫灵,“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南宫灵恨恨的踢了下地面,“我用得着你送么?你……我以为你本领很高强呢,结果竟然在伊哭手下一招都走不过,我是孩子没错,我至少能跳开些距离,你倒好,还没动就让人给抓了。”

楚留香笑了,笑着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南宫灵道:“那伊哭真是大胆,竟然完全不把我师父放在眼里,我早晚得找他算账。”

楚留香再问了一次,“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这一次南宫灵没拒绝,丐帮竟然把燕子楼当做了暂时的落脚点,远远便见着里面灯光火光,酒香肉香。

楚留香站住了,南宫灵道:“你随我进去吧,我介绍师父给你认识,作为你送我回来的报偿。”

楚留香笑着摇头,“在你回去之前,我送给你一个建议。”

南宫灵道:“什么建议?”

楚留香道:“今晚上伊哭对你出手的事你不要对你师长提起。”

南宫灵道:“为何?我还指望师父替我报仇呢。”

楚留香道:“你也知道那是伊哭,他周身是毒,尤其是那只青魔手套,但凡沾上便会剧毒而死,你有师长保护,总不会丐帮所有人都能给护得到。”

南宫灵怔了怔,忽然涨红了脸,“我……我……我并不是去捣乱的,我是刚好途径那处,看到你有危险才……我只是气不过,不会真的拿弟兄们的性命开玩笑。”

楚留香柔和下声音,“我知道,所以,我会替你报仇。”

南宫灵道:“你连自己都顾不了,拿什么报仇,别哄我了。”

楚留香但笑不语。

送走南宫灵,回转恒通店,洗了个热水澡,暖玉温香在怀,一夜无梦。

李寻欢却噩梦连连,梦到了病逝的母亲与大哥,梦到病重的父亲,醒来后,汗湿重衣,明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依旧忍不住的阵阵心悸,不由得四更天起来,一瓮女儿红,在赵叔来送早饭时候,已经喝的精光。

赵叔边收拾,边对他满脸憔悴黑眼圈连连的皱眉摇头,还未说什么,便听有人敲门,赵叔放下手里酒瓮,“少爷赶紧的把粥给喝了,这时候敲门,只怕又是麻烦事啊。”

李寻欢低头喝粥,喝到第三口上,听见赵叔惊慌声音,“少爷,你……你快出来,出事了。”

李寻欢从窗户跳出去,迅速赶往大门方向。

大门口正站了一个眼熟的满脸焦急的小太监,“宫里是出了什么事?”

小太监道:“并非宫里,是奚护卫他经晚未归,陛下大为恼怒,差奴才们出来找,奴才们还存了一丝希望他在李大人府上,可是……奚护卫他……他……”

李寻欢神色凝重起来,“衙门去过了吗?百里惯常去的那些地方都找过了?”

小太监道:“不敢隐瞒大人,我们昨晚上便开始找了,翻遍了奚护卫常去的地方都没见着,这才一大早的惊扰李大人……”

李寻欢道:“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寻找,若有消息,差人来府上说一声,去吧。”

李寻欢回了屋子,低着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喝粥。

赵叔焦急不安的看着他,等他终于喝完了才敢开口,“少爷,奚护卫是不是出事了?他公职在身,往日里便是再晚也要回宫的,怎么会……”

李寻欢放下碗,吩咐,“赵叔,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个时辰,你去为我准备几样东西。”

赵叔道:“少爷您说。”

李寻欢道:“给我准备一套短打布裤,一套千里赶浪绑腿,一双轻快布鞋,还有昨日里御赐的那口宝剑。唉,没成想,这宝剑到我手里不过一日便要饮血了。”

赵叔愣住,“少爷,这……”

李寻欢黯然道:“赵叔,百里必是出事了,且多半是因为我,昨天我实在不该与他一同出现在恒通店的,是我害了他。”

赵叔道:“这……少爷别忙着自责,兴许是奚护卫遇到其他什么事呢?奚护卫是什么身份呀,那是皇帝的贴身侍卫,谁敢动他,不要命了不是?”

李寻欢道:“你这样说,是因为你不了解江湖人,或许,我也不够了解,我早该知道,有些麻烦是避不过去的,一味避让只会让别人认为我软弱可欺,只会让有些人有机可乘。”

赵叔看着他忽然凌厉起来的眉眼,暗叹一声,道:“少爷,无论如何你需记着,有人时时刻刻挂念着你。”

李寻欢笑了笑,“我知道,赵叔,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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