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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鬼老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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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宛汐想起前尘往事,五味杂陈,将剩下的生死悲欢一饮而尽:“好一个生死悲欢。你下的断肠散可真毒,疼了我不少时辰。”

七杀红大笑三声,颇为不屑的看着身边的墨宛汐:“区区一个断肠散算得了什么。”

听闻此话,墨宛汐登时站起,将手中的空坛砸烂在地: “区区?掌管七杀宫死门的宫主,一辈子只杀人不救人,你竟然说你用的断肠散,只是区区二字。若不是白笙……”

还未等墨宛汐说完,七杀红眼中满是尖刀利刃,周围空气霎时阴冷起来。捏碎手中的酒坛,一掌将身后的酒堆全部打碎,拂袖往门外走去:“酒已喝完,现在就滚。”

血刹殿本就不是待客之地,的确不宜长留。随风微拂的层层红色纱帐,飘着生死悲欢的酒香,愈发让人脊背发凉。

墨宛汐走到殿门口,冲着殿外扬声喊道:“七杀红,好歹送我一坛酒再赶我走。”

见无人回应,墨宛汐心中顿感可惜。

这半屋碎酒坛子,酒已流尽,只得闭眼闻上片刻,方才不会暴殄天物。这绵绵酒香中,竟慢慢品出一股药草香,愈来愈浓。

不仅如此,还听见近在身侧的咬牙切齿之声:“恭送极乐鬼老。”

心中一惊,背后竟站着人。

墨宛汐连忙转身,撤步闪退到殿门之外。回身再看,眼前身着艾色长衫的女子,环姿艳逸,双眼如墨,深如清潭,暗道:“竟然是她。”

墨宛汐忙大步上前,端身拱手: “玉姑宫主,方才失礼。”

多年未见,玉姑的脾气倒是收敛许多,起码脸上的凶横模样少了几分。

也是,已过十年,谁能一如昨日。

玉姑并未理会墨宛汐行礼,脚步微转,栖身向前。单手拿酒,另一只手握着含笑针抵在墨宛汐的脖侧。

她的眼神中透着两分厌恶,八分杀意,牙关紧咬,脖侧的含笑针颤抖不停,最终还是撤回,将手中酒坛重重摔给墨宛汐:“墨宛汐,你这条狗命,给姑奶奶好好供着。日后若再让我看见你,即便是要破生门规矩,也要将你碾成粉,生咽下去。”

望着玉姑远去的身影,墨宛汐不解之余,挥手喊道:“谢过玉姑临行赠酒。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玉姑下次告知,我自去生门讨罚。”

回想起方才带着杀气的双眸,墨宛汐真不知何处得罪玉姑,竟这般厌恶自己。

思量片刻,墨宛汐深感七杀宫不能久呆,若真动手,染上一堆稀奇古怪的毒,自己太过吃亏。

从七杀宫死门走出,沿着宫门前的七杀路前行。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色已晚。

墨宛汐刚将喝完的酒坛扔到路边的草垛,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争吵声。

“分明就是带错路,这么荒凉的地方,连个鬼影都没有。”

“应该是在这附近,再找找。”

“你去找吧,我反正不去。珠履脏的都不能看,都没脸回去。”

“若是找不到人,你回去时脸上只会更难堪。”

待声音再近些,墨宛汐从草垛后看去,十几个少年前侧两个人正争论着。

仔细端量这些说话的少年,均是束发玉冠,金丝滚边柳黄袍,双龙忍冬纹蹀躞带,腰间佩熏香球,挂着两对玉佩,随身携带的佩剑就垂在旁侧。

十年已过,问岳剑宗仍是家族昌盛,族中子弟穿着还是这般雍容华贵。从脚上的珠履就可以看出奢靡之风,与当年相比丝毫不减,反倒更胜一筹。

“岳广叙,脚在你身上,什么叫做我带错路。” 少年站在众人最前侧,手扶佩剑,表情甚是严肃,与旁侧的少年辩驳一番后,又拉着身后众人评理。

“我不管。岳海初你不仅带错路,还弄脏我的珠履,你得赔我。”说罢,岳广叙将鞋子抬起,扬在岳海初面前。

一把抓住岳广叙的珠履,将其翻到在地,拔出佩剑指着岳广叙:“找人要紧,你再这般胡闹,我就不客气。”

从地上弹起,岳广叙整理好衣冠,踢开身旁的佩剑,“我就休息一下又怎样,你即便是找到极乐……找到他,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抓不回去。”

岳广叙声音越说越小,声音发颤,嘴里咕噜半天,也没将话说完。

一把揪起岳海初的衣领,岳海初“呸”了一声,指着刚收回腰间的佩剑:“岳广叙,你真给问岳剑宗丢脸。说个名号,竟给吓成这般模样。”

岳广叙烦躁的抽回衣领,将脸撇过去,嘴上仍是不饶:“你不怕,你说,我又没拦你。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他的离怨剑可以让千军竖幡,百鬼开路。试问天下,有几个不怕?”

“我便不怕,既然极乐鬼老没死透,现在又活过来。那我就见他一次,杀他一次。我等虽是小辈,也要有这种魄力才行。”岳海初说到“极乐鬼老”四个字时,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唏嘘不止,些许弟子平气凝神,生怕冲撞到他,染了晦气。

只有岳海初面不改色,握着腰间佩剑,满脸自豪的昂着头:“我们都是问岳剑宗的弟子,当世第二修真大派。

就连当年白山之巅一战,诛杀极乐鬼老那个妖祟,我们问岳剑宗的功劳都要排在前头。宗主若是看到你们这般没用模样,定要治罪。”

“岳海初,你说的这般好,上哪儿找他去。”岳广叙撇着嘴,扭头站向一旁,忽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拍大腿,大步跨到岳海初面前, “哎呀,莫不是被空音谷的人先找了去?”

说到“空音谷”三个字,墨宛汐只觉得心中犹如重山压迫一般,喘不过气来,嗓间一痒,登时咳出声来。

众人拔剑喝道:“谁在那里?”

见行踪已露,墨宛汐暗道:“这可不好。虽说自己死时,这些少年们尚且年幼,应不认得自己。但若真被认出来,自是少不了惹出一些麻烦事。”

顺手从地上抓了把泥巴糊在脸上,墨宛汐拾起地上的酒坛砸向岳海初脚边,半眯着眼睛,从草垛后面晃晃悠悠的走出来,抬手指着众人,“好小子,小爷我才刚睡着,就被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吵醒。”

岳广叙看这人疯疯癫癫地走来,满身酒气,满脸泥巴,邋遢不堪,忙掩鼻闪开,“你是谁?大男人穿个红色的衣服,大半夜的偷听墙角,装神弄鬼,没个规矩。”

这绯衣定然是自己躺在七杀宫时,七杀红所换,也只有他偏爱这么艳丽的颜色。

看岳海初眉色最紧,墨宛汐踉跄几步,晃到他的面前。撩起宽袖,往他面前扇了几下:“那你觉得大男人该穿何种颜色?你们这些公子哥身上的绫罗绸缎,我一个臭酒鬼可穿不起。”

说罢,顺势往地上一躺,支起胳膊斜卧在地,扣完指甲缝中的泥巴,又抬头看向岳海初。

“无论是穿素袍,还是锦绣,自是干净即可。”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少年音,墨宛汐觉得这说话腔调,倒是跟白笙那个木头桩子有些相似,忙扭过头看去。

只见七八个少年走来,头顶都顶着形似元宝的偃月冠。曲水纹宽袖,荼白素袍,分外看着太过扎眼。腰间佩戴刻有名讳的竹牌,乾坤袋就垂在竹牌旁侧。

“听音谷。”墨宛汐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将视线挪至旁侧。

幸好,白笙不在,心中倒是轻松许多。

“这个酒鬼,竟不知听音谷早已改为空音谷。”

“是啊,是啊。竟连这都不知。”

竟改名了,难道是白笙出事?

未及思索,墨宛汐登时站起,随便拽住一个弟子,问道:“白笙怎样?”

说罢,墨宛汐怔在原地。

即便白笙有事,又与自己何干?他既然敢杀,定是与众人一般,认为自己有罪。自己被杀,不应该提剑削了他,以报心中的愤恨?

恨他,杀他,忘掉他,无论如何想,怎样做,都不应该再关心他。

“大胆,一个酒鬼竟敢直言谷主的名讳。”空音谷弟子中为首的少年做出打架的姿势,手探乾坤袋,正欲上前,被旁边的少年拦下,“白修,不可冲动。”

“白逸,你拦我做甚。这个酒鬼没个半点规矩。”

“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拦下白修后,白逸走至墨宛汐身前,长揖行礼,又道,“这位公子,我家谷主安好。我等皆为谷中小辈,见公子面生,不知公子与我家谷主是否相识?”

相识?这二字竟比听音谷三字更刺耳,只觉心中酸楚,竟比七杀宫玉姑的含笑针,更让人难受几分。

往事种种,历历在目,墨宛汐话到嘴边,硬是咽下。

按压住心头的不快,背对这些小辈,墨宛汐佯作无事的弹弹衣袖,随口一说:“不曾相识。”

“即如此,就此别过。我等有要事在身,公子告辞。”说罢,白逸等人意欲离开。

“你们找极乐鬼老,是为何事?”能为何事,自是替天行道,将极乐鬼老这个邪祟,缉拿归案。当众诛杀,以慰世人。

虽知晓答案,墨宛汐还是忍不住问出。恐这些小辈多疑,又补充说道:“你形容下他的长相,或许我见过。”

说到这里,白逸和岳海初从怀里各自掏出一张画像,递给墨宛汐。

岳海初手里画中少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龇牙咧嘴,暴戾狰狞。手持离怨剑,凶比魑魅,恶如魍魉。简而言之,就是又丑又凶。

“这是哪个画师所画?极乐鬼老怎就这个样子?”墨宛汐差点没忍住,想把脸上的泥巴擦净,好让这帮人看看,极乐鬼老英俊潇洒着呢。

这画像之人,一定是没见过自己,真是瞎画,简直胡闹。

“哼。这可是我们少宗主亲自所画。”岳广叙撇嘴,将画收回,嘴里还继嘟囔着,“我们少宗主跟他一同长大,曾经是故交好友,他就长这个鸟样。”

“呸呸呸,什么故交好友,我们少宗主怎会与那种妖祟有所牵扯,怕是辱没‘好友’二字。”

墨宛汐顾不得他们言语带刺,这种诋毁辱骂早已不在意。只是,这作画之人当真是岳止临?自己在他心中竟已是这般形象。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长叹三声。

转眼看向白逸手中画像,只见画中少年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

面如朗月,目若朗星。左手持飞羽,右手持毛笔。

连墨宛汐都不得不佩服这画像之人,把自己硬生生画的更俊朗几分。就连不律和极乐的细微之处,都尽数画了出来,当真是厉害之极。

“好,好,好。妙也,妙也。”墨宛汐一扫刚才的悲凉之色,拿着这幅画欣喜不已。

果然,还是有知我者。

“你一个酒鬼拿着画瞎高兴个什么劲,疯子,真是疯子。”

“白修,休的无礼。”白逸瞪了白修一眼,转眼平静看向墨宛汐,“出自谁手,我等不知。敢问公子,可否见过画中之人?”

墨宛汐定然不会自掘坟墓,抓着白修,嚷其看画,被其一把甩开。嗤笑出声,墨宛汐扬起画,仔细端量一番,胡言乱语回道:“可惜,当真可惜。”

“既如此,告辞。”白逸众人见这人拿着画像,看的已然痴迷。只当他真是个醉酒疯子,未将画像要回,便转身离去。

墨宛汐一直端详着画像,连众人离开都未察觉,小心将画像收进怀中。

躺在草垛旁,抬头望向夜色,墨宛汐嘴角微咧:“世人把我视为妖祟,恨不得把我画成罗刹恶鬼。今日方知,竟还有用平常心看我之人。”

夜风微凉,潜入心间,墨宛汐忽觉身冷,忍不住揪紧自己。

空音谷,流音清榭。

黑衣人趁着夜色潜进房中,探查一番,果真无人。

书案上笔墨未干的画,尤为刺眼。

画中雪青长衫少年笑逐颜开,拿着一壶酒,斜靠在树旁,用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窝。

黑衣人眼中杀意顿起,恨不得将画中少年吞没。五官挤在一起,摸向腰间佩刀,从牙缝中抠出一句话:“墨宛汐,你阴魂不散,竟能活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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