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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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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案子啊······他们公安部门的工作确实辛苦,小淙你多照顾小江一点,知道吗?”林母与林父少年相识,伉俪情深,即便年华流逝却也风韵犹存,一看便知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和林薇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倒像一对姐妹。

“嗯。\"林淙极轻的回应了声,低着头若有所思。

建宁市局。

“江顾问,你外卖来了!”韩小梅“蹬蹬蹬\"的从市局门口上来,一只手夹着资料,另一只手提着一个体积庞大的银色保温袋,“这么多吃得完吗?”

”给你们严哥也点了一份,帮我送他办公室吧。”江予怀斜背着今年上半年最流行的帆布包,淘宝九十九块九一个,从技侦处出来,腋下正夹着平板电脑。“林家老宅那边有点儿新发现,你们严哥忙完叫他过来一下。”

“啊?”

韩小梅一个激灵,终于把直勾勾的目光从江予怀脸上移开,脚下一个跟跄,差点摔

了一跤。

\"怎么了?累了我来拿。”江予怀转过头来,把韩小梅手里的资料和外卖接过去,神情带着明晃晃的疑惑。

“······\"韩小梅眼睁睁的看着江予怀把保温袋放在桌子上,变魔法般拿出一个又一个香气四溢的餐盒。在韩小梅的认知里,市局的日标准配餐是矿泉水加方便面,偶尔加个鹵蛋或火腿肠;高级一点的款式是外卖,粉面或盖码饭之类的。

盯着双层保温豪华版外卖餐盒,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六只热气腾腾的炭烤竹节虾,旁边其余几只餐盒里依放着浔鱼子酱,北京烤鸭,水晶龙凤糕,蟹油黄豆腐,还有几盒食物她根本就看不出原食材。

韩小梅:······她的世界观真的被颠覆了。

江予怀从保温袋底部摸出一把木筷子,挨根拿纸巾擦干净,回头看韩小正跟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你不吃?”

“给我吃?”

韩小梅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上的饭盒和筷子颤巍巍的问。

“我和你严哥也吃不完啊。”江予怀把吸管插进奶茶杯,狠狠吸了一口,夹了一片烤鸭放进嘴里,\"快点吃吧,你应该也没吃饭。”

“两个案子案发现场没有监控,林家老宅更是人迹罕至,要不是林淙闲来无事去后院钓鱼,估计骨头烂成泥可能都发现不了。”马翔稀里呼噜的吃着方便面,\"黄主任那边还没出来,说江顾问给的东西连路好五十年前小学期末考试成绩都在里面,没四五个小时根本出不了结果,正在那儿骂娘呢。”严峫没搭话,忽然手机一震,一条微信好友验证消息弹出来。

“上来吃饭,刚好我有事情要告诉你。关于死者,我有个推测。”

缅甸。

这里是极乐的天堂,这里是至暗的地狱;他们富可敌国,他们一无所有;美好在阳光下绽放,罪恶在泥土中滋长。

“用这颗红宝石的吧,这个颜色衬你。”闻劭替江停扣上袖口,从满满一盒宝石袖扣里挑出一颗红色的,给他勾在手腕处。江停垂眸,\"现在就走吗?”

“走吧,别紧张。”闻劭搂着他的腰,嘴唇擦过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流轻轻拂过,有一点痒痒的感觉。

华丽的灯饰从内至外透着幽幽的淡黄色光线,哥特式建筑风格的城堡在夜里透出奢靡的气息,像红艳的浆果上浇满了甜腻的糖浆。庞大黑暗世界的王和他的皇后,并肩走向最高处的宝座。

“今日,红心Q正式回归集团。为覆行当年的承诺,我所有的财富,权力,地位将与他平分。”

现场数百道视线刷刷的向坐在黑桃K身侧年轻俊秀的男子投过来,在偏冷白色的灯光下,男子的眉眼五官带着些许漠然的气质,气场上竞然丝毫不输于旁边的黑桃K。

在还没从“红心Q居然不是女人”这个重磅消息中回过神,众人就又被黑桃K的话炸得晕头转向。

“欢迎回家,我的红皇后。”

金杰今天居然破天荒的穿了件做工讲究的衬衫,手上套了块价值不菲的腕表,打了发蜡,刮过胡子,整个人风格活似量化版犯罪片男主角,看得江停很是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阿杰干什么?”

“他穿成这样······什么原因?”一个平时短裤背心人字拖出门的人,居然破无荒的打扮成这样?

“别管他,”闻劭偷偷趁着别人不注意,在江停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还坏心思的舔了一下,在江停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个色如红樱的痕迹。

“抬头看看吧,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黑桃代表威严与权力。

红心代表忠贞与爱情。

梅花代表浪漫与荣耀。

方片代表审判与守护。

四枚权戒被放在四角平台的四方,黑色与红色的宝石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死亡是那般沉重,生命却是那般炽烈。火鸟振翅掠过白昼,终归于暗夜无间。

闻劭握住江停的右手,把红心权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黑桃K与红心Q,他们共同生于黑暗,在深渊里彼此扶持,他们是兄弟,是爱人,更是唯一。

金杰把方片权戒拿在手里,却没有戴。只剩下梅花权戒放在小小的平台上。周围所有人都屏息敛声,吴吞已经死了,即使活着,在他生前也没有资格戴上这枚权戒。

因为它已经拥有了主人。

在惨白的灯光的照射下,那枚梅花的权戒静静地放在四角的平台上,黑色的宝石被仔细的雕刻成一朵三叶草的形状。它看上去已经颇有些年头了,最外面的那圈铜环已经带上了几分岁月的沉淀,不再是光亮的金色。

戒指的指环上还套着一条细细的银白色链子,看上去象是有几根银丝缠绕而成,与另外三枚权戒不相同的是,这一枚梅花的权戒并不单纯由宝石雕刻而成,上面还被镶嵌了两片极细小的绿叶,配上那条银白色的链子,倒像是一弯常青藤缠绕着那朵三叶草。

很明显的是这,后来被加上去的这两片绿叶和那银白色的细链子并没有多少年头,与这枚权戒并不相搭。这四枚拳戒在欧洲皇室已经有了近300年的历史,后来才慢慢流传到了金三角地区,被奉为真正的权力象征。而这枚梅花权戒的主人,不过把它当成一件普普通通的饰品,而敢随意去改动它。

就好像这滔天的权势,在他眼里不过是玩物罢了,不值得一提。

闻劭伸手把那枚权戒拿下平台,就放在一边的空座位之前。江停就坐在他的身侧,他的下手坐的是金杰,而在江停的另外一边,还有一个空空的座位。那梅花权戒就被放在座位前的桌子上,江停的眼神不自觉的飘过那张空空如也的座位,不知道正在想什么。

“哥,你在想什么?”

三个小时之后,这一次会议终于结束了。两个人并排坐在车的后座上,金杰正在前面开着车。

“没什么。”

江停的眼睛盯着窗外,窗外的灯光迅速的向后流去,渐渐的便看不清了。

“你是不是想知道还有一个人是谁?”

闻劭的声音略微往下沉了沉,似乎这是一个他并不愿意提及的问题,但是看在江停的面子上,他还是开了口。

江停转过头来看着他,迎着他的目光,闻劭半晌才低低的笑了一声。

“我可以向你保证,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江停一顿,他在恭州待了这么些年,后来又到建宁。对于黑桃K集团,他一直都有悄悄的查探过,但除了黑桃K与方片J,他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在这个集团里,竟然还有一个足以站在最高处的人。

如果闻劭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一直隐藏在深处的人,恐怕才是黑桃K最后的底牌。

“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他是谁。”

出乎江停意料,闻劭搂着他的腰的手略微紧了紧,半晌才道,“我曾经答应过他,永远不会对任何人说起他的身份。当然,也许你是除外的,可能你很快就会知道他是谁。但在他自己说出来之前,我不能违背我自己的诺言。”

江停从身边人的眼中看到了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神色,他的眼睛中不再只有单纯的自信和沉稳,而带着一种淡淡说不清的警惕,羡慕和骄傲。

“你很信任他?”

江停这句话用的并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嗯。”

闻劭一怔,“果然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很相信他,不过我也尊重他,拥有他自己的隐私。抱歉我曾经答应过你,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情,但是现在我真的没有办法把他的事情告诉你。”

“没关系。”江停摇摇头,“但我还是想知道一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只是想知道,当年那一场缉毒爆炸案,我到底是输在了谁的手上。”

闻劭笑了,他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伸手抚了抚江停的眉眼。

“他是一个真正的天才,聪明,自律,冷血却又心狠手辣。”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衷心的——合作者。”

“哦,是这样的吗?”江停的脸上挂着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这么遮遮掩掩,原因其实是这个人我其实是认识的?”

金杰关上车门,目送着前方那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别墅里面,温热的气息却没有办法温暖他此刻的心情。最后的最后,黑桃K还是和他的红皇后在一起了,只留下他一个人。

孤独的骑士无处可去,遥远的星空正在俯视着他,天地间唯独留下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不知道自己所思所念的究竟是谁,或许从来都不会存在这个人。集团里与他并肩的那个人,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江停好奇那个人的身份,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自认为他跟在闻劭身边十几年,但莫说那个拥有梅花权戒的人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众人的面前,就算是连听说,他都没有听说过那个人究竟是谁。

包括他在内,集团人里的很多人都在猜想,或许这个人本来就不存在,有可能就只是黑桃K一人分饰两角而已。

他也曾经那么相信过,直到后来很偶然的一次,在恭州,那个人终于从茫茫的海面下现出了自己身影的一角。

“谢谢你啊。在这里见面,你意不意外?”

倾盆大雨中那个身影仿佛一场幻梦般飘渺不定,事后无论他再怎么回想也依旧模糊不清。他曾经很多次怀疑那是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幻梦罢了,梦醒来,依旧是渺无云烟。

\"路好在近六年的时间里,曾经多次使用当年煤气爆炸中死者郭远的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也就是说,在容貌极为相似的前提下,路好是顶替了郭远的身份?”

\"可以这么说。”江予怀用手指敲了敲键盘,“我个人观点的话,凶手要杀的人应该是郭远,除非这个人也是公安部门内部成员,不然他能够查到路好顶替别人身份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并不知道郭远已经被人顶替!”

“所以和林宇有所关连的应该是郭远!”

严峫骤然站起身,\"叫大黄去调查郭远这个身份的所有资料,直接连经保处,从陵州郭远的资料流水调出来,着重看有没有Black vocanlo的相关行程。”

每一逢案子,市局灯火通明是常有的事。江予怀眯着眼,踩着一路破碎的灯光从门口出来。摸排人际关系,隔市资料联查不是他的事情了,夜晚的风寒意浸骨,一辆纯黑的现代在路边停下来,驾驶位的车窗放下来,\"上车。”

“等我多久了?”车里面暖气开得很足,车窗上已经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江予怀把包塞到座位底下,长出了一口气。

“累成这样子?”林淙启动轿车,窗外车流延绵,汇成一条明亮的河流,在街道上四通八达。

江予怀没搭话,过了很久才道:\"又不是第一次了,得过且过吧,也只剩半年了。”

\"你心里有数便好,万事小心。”

\"知道了。”

凌晨。

手机铃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床头的闹钟亮着浅蓝色的荧光。

三点四十六。

哪个天杀的,江予怀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瞪着三米之外的天花板,木然的想到。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整整四遍之后,江予怀终于认命的爬起身,把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到手里,来电显示:

韩小梅。

\"怎么了?”江予怀哈欠打得长十只手都捂不过来,有气无力的。

“刚刚市局把林宇和郭远的最近三年的社交轨迹进行排查,发现他们在去年七月都去过陵州市,具体关系黄主任还在调取林宇的手机记录,严哥和高哥己经准备动身去陵州市了,让我打电话叫你。\"韩小梅大概是熬了一个晚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行,你叫他们先走,不用等我。地点发给我,我自己开车过去和你们会合。”江予怀三下五除二,把电脑和数据线塞进包里,在一衣柜单价平均破万的衣服里拽出一件意大利定制的长袖衬衣,外头罩了件深棕包短帮夹克,木制的搭扣随意的挂住衣服,和衬衫同款的长裤平整的连一丝相皱褶都没有,脚上踩着双限量版VK运动鞋——从头到脚起码五十万,还低调的看不到牌子。

江予怀在五分钟内从里到外收拾好自己,背着包抓起车钥匙,旋风般冲向地下车库,明亮的车灯砸破夜晚的空茫,向远处驶去。

严峫,高盼青,马翔,韩小梅和四名外勤队骨干正挤在警车里,在几乎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呼啸着冲向远方,明明已经半宿未眠,车里六个人却没有一个人睡觉,高盼青叼着一根烟,在烟雾袅袅中开口:

\"位置定位了吗?”

韩小梅摇头,“林宇的手机里保存了一个己轻被销毁的地址,经复原后可以确定与路好曾经在陵州市的住处属于同一个行政区,但暂时无法确定具体位置。\"

路好六年前顶替郭远到建宁林家老宅做清洁工,五年内从未离开建宁一步,去年七月突然和林宇在同一时间返回陵州市。

“他的电脑里没有任何有用信息,手机已经找不到了。”严峫若有所思的摸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这案子其实还有一个一直让我困扰的地方,为何要挖走死者的内脏?”“为了拿去卖?”马翔问。”

“感觉不太对,如果只是为了贩卖器官,凶手不会选择那么复杂的杀人方式和地点,\"严峫道,“我感觉像是······”

正在这时,严哪微信叮的一声,跳出又一条新信息。

“我到了。”

江予怀的微信名叫”兰桨”,头像是一只纯黑镶嵌着紫色宝石的手环,就连朋友圈背景也是一片蓝紫色的屋空,典雅奢华的风格和他这个人倒是一点都不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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