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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出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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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劭正坐在桌子前看账单,见金杰拿了个箱子进来,示意他打开。变形的铁皮箱在火里面包住了里头的样品,十几袋颜色发黑的粉末完好无损,闻劭用两根手指捏起一袋,注意到金杰身上的血,“让你去拿个货,和条子交火了?”

“又是那姓严的,刚好撞上了。”

金杰眼睛看着桌上的样品,却没掩饰住自己的咬牙切齿。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闻劭一顿,向他挥了挥手,又道:“梅花那边没跟你说?”

金杰不做声。梅花其实早就跟他发过信息,让他在楼下等着接货就行,他却偏偏上了楼,险些在火场里被烧死。

闻劭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他现在没心情和金杰计较,当下重中之重的事件只有一个——江停和他吵架了。

从建宁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他的红皇后却让他连家门都没得进;不知道从哪儿一口咬定了他出轨,辩解的机会也没给他,拎了个包就离家出走了。

对他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微信拉黑,电话不接,发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搞了好半天闻劭才从自己手机里看到了那条江予怀用他的微信发给金杰的信息——毫无疑问肯定是江予怀干的,除了他没人能拿到他的手机。

偏偏闻劭只能自己一个人气得肝疼,江予怀有恃无恐,吃准了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行事完全肆无忌惮,连发完信息后都没把记录删掉,说白了就是根本不怕他发现是谁动的手脚。他生完气后,也只能一遍又一遍给江停打电话。

建宁。

“江哥?!”

杨媚旋风一样的从楼上冲下来,拉住江停的胳膊,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定他没有受伤后才急急忙忙的问。

“你怎么突然到建宁来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不是已经……”

“没发生什么事,给我准备一间新的卧室,我会住一段时间。”

江停打断了杨媚一连串的问题,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放下自己的行李,“有小予的电话没?号码给我。”现在要想知道一点有用的东西,从杨媚这里入手还不如找江予怀。

可惜江予怀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占线,江停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通。

临近傍晚的时候,江予怀的电话才终于有了回应。

背景音夹杂着人声和舒缓的钢琴曲,江予怀嗓音有点沙哑的传进来。

“谁?”

“是我。”江停还只说了两个字,江予怀意外的声音便响起:“哥?”

“我在建宁,你现在在哪里?”

“医院里。”江予怀报了一家建守很有名的私人医院的名字,这家医院江停也不陌生,他曾经在这家由严峫他们家投资的医院住过好几次院,闻言恍惚了一下。

“你别过来,我明天应该就能出来,你今晚先在外头找个酒店住一晚将就下。”江予怀此刻正坐在这家恍若酒店,人人都住单间病房的私立医院的顶级V I P 豪华病房里,腰后塞了个抱枕,靠在床头无所事事,对面巨大的荧幕正播放着美剧《欲望都市》。

“等下,要不你过来也可以,反正钱都付了,酒店可能都没这么好的条件,晚上睡我这也可以。”

建宁市市局刑侦支队长与省厅技术顾问与犯罪嫌疑人短兵相接,进而引发工厂化学品爆炸,周围大片居民区及工厂受到火情波及,整个省厅及市局都疯了。

特警队以一重伤,六轻伤的代价顶着火海冲进工厂,把昏倒的严支队长送进医院抢救。至于江顾问……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在四个小时后大火被扑灭,他才一个人浑身湿淋淋的从蓄水池里爬出来,被特警队的队员也给送到了同一家医院。

严峫肋骨断了三根,脾脏破碎,软组织大面积挫伤,烧伤及长时间脱水致使身体机能短暂休克,在抢救室六个多小时还没有脱离危险;反观江予怀这边,阴差阳错的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掉下来,先是冲破了两层大篷减缓速度,再落进五米深的蓄水池里,除了因为在冷水里泡了几个小时有点感冒外毫发无损。

唯一的伤口估计就是开始背上的擦伤。

虽然他一再坚持自己没事儿,压根用不着住院,但上至省厅下至市局,全都不顾他的意愿把他强行塞进了这家医院。要不是看在这家医院是严峫他爸投资,用不着付钱的份上,他是不可能答应住进来的。

开什么玩笑,他放着自家好端端的别墅不住,花冤枉钱跑来躺医院?

等他被推进检查室,从里到外的用X 光照了一遍后,他才脖子上缠了块纱布,一个人瘫在床上追剧。

江停推门进来的时候,江予怀正背对着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屏幕。

“哥?”

江予怀一个骨碌翻身坐起来,先确认门有没有锁好,然后“刷”的一声拉上窗帘,彻底隔开了病房与外面的世界。

“你不是说没受伤,脖子怎么回事?”江停皱眉,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江予怀憋了一整天的苦水就全倒了出来,把从今早开始的事情七七八八都讲了。

“我脖子上就是青了一块……他们一定要给我上药包起来,还跟我说两周后复查。”江予怀吐槽道,“两周后估计早就好了,复查个鬼啊。”

“怀哥!”

一道女声在门外喊,是韩小梅,“高哥让我过来给你买饭,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江予怀一下子从床上蹦下来,示意江停千万别说话,然后溜到门边把门打开一条缝,勉强挤着伸出脑袋。

“不用,我自己点外卖,你过去守着吧,我这边没事。”

严峫这边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大半个市局都在急救室外排队,暂时还没人抽得出时间关注江予怀这边。

不然他也不敢让江停过来。

“哦哦,那好,怀哥你有事叫我,我就在楼下。”

韩小梅得了江予怀的话忙马不停蹄的跑了,看着她进了电梯,他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她应该没看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你不是在省厅工作吗?”江停问。

“是啊。”江予怀抱着平板正在点外卖,抬头问江停:“晚上吃法餐好不好?我让他们再加两份芒果西米露。”

江停对吃什么没太多要求,他并不是一个在饮食上特别挑剔的人,点了点头。

江予怀兴致勃勃的点了一大堆吃的,江停在旁边看着,半晌问道:“那你怎么……在市局?”

“来帮忙的呗,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前两天才因为破事儿进了一回I C U ,简直跟最近水逆了一样。”江予怀根本没注意江停语气里的异样,他躺在病床上,侧过脸看江停,“对了,你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跑我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他昨晚真的在你这?”

“是啊。”江予怀揣摩了一下江停的表情,最终决定实话实说,剩下的交江停自己去猜好了。

然而江停的下一句话,却仿若一道九天神雷猛的劈在他头顶。

“你就是梅花?”

红心Q 在集团里主管刑讯,压迫的眼神可不是说着玩的,江予怀没坚持十秒钟就缴械投降,老老实实的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信息是你发给金杰的?”江予怀默默点头。

“还有谁知道你是梅花?”

“就只有kevin,现在还有你。”江予怀说,“我从来没有当面见过你们那边的人,kevin也不准我过去。”

江停慢条斯理的用一边的餐巾纸擦了擦手,听了江予怀的话,眼中露出些许思索的神色。

与此同时。

阿祈穿着黑西装,手里提着个黑色塑料袋,大步流星的走进这家名叫“黄金玫瑰夜”的夜店。夜店名字取得倒是挺高大尚,但这丝毫改变不了这家夜店俗气,肮脏,低贱的事实。

舞池闪烁的彩灯光芒四射,吧台觥筹交错,D J 在二楼摇头晃脑,旋律强劲的跟打桩机一样。在这里别说隐蔽交流了,隔开一米讲话就只能用吼的方式了。

阿祈从十几个衣着暴露的香槟模特中间挤过去,来到偏僻的地方,角落里坐着的男子正好看过来,阿祈大步走过去,把黑色塑料袋丢在桌子上,袋口露出几捆粉红色的大钞。

“八十万,不连号你放心。”

“可以。”

林淙向四周看了一圈,果然已经有几人向这边看过来,便随手抓起一捆钞票,拆了封条,扬手向下面的舞池洒去。

满场骤然爆发出连绵不绝的尖叫声,二楼卡座上坐的人都纷纷涌下去抢,眨眼间人便空了一大半。

“等我拿到了,可以给你们再挪百分之二。”

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夜店的灯光照得他脸色有些青白,气质中却仍然带着由内至外的俊秀儒雅,衬得那双眸子暗沉得令人心惊。阿祈冷笑一声,却不接他的话,慢条斯理的摸出匕首,剔了剔自己的指甲。林淙像是没看到一样,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下颔隐隐向上抬起,双腿自然的分开。

这个姿态让他看起来极为惬意和舒展,他就那么看着对面的人,很平静的笑了笑:“记得把找到的人的信息放上去。”

片刻之后,阿祈收起匕首,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视线不知道飘向哪里,冷笑一声,“已经三个了,加上这一个,还差最后一个人。你想怎么办?”

“所以才要这些钱。”

林淙神色平淡的拎起手上的袋子向他晃了晃,“想钓鱼,总得要有充足的鱼饵。”

江停当晚是在医院里睡的,两个人在同一张床上挤着过了一夜。本来江停说他去睡沙发,但江予怀自知理亏,死活不肯,最后两个人才一起睡了床。

严峫是在凌晨脱离了生命危险,被从I C U 转到了普通病房,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的迹像。江予怀一早就办了出院,市局也懒得去了,拉着江停窝在别墅里打游戏,白天睡觉晚上开黑,偶尔跟林淙出去约个饭,提前过上了放飞自我的生活。

“这鱼子酱怎么这么甜?”

江予怀咬了一口刚端上桌的寿司,不满的评价道,“还没我上次在陵州吃的那家好吃,价格那么贵。”

顶层旋转餐厅的巨大落地窗边,江停用叉子叉起一块切好的火龙果放入口中,淡淡道:“你自己选的这家餐厅,和你说了卖的是氛围不是口味,你还偏要来试。”

流畅的小提琴曲伴随着银质刀叉轻轻碰撞声,间或有身着复古小礼服的服务员端着餐食穿梭在座位中间,露台上盛放着白玫瑰和一丛一丛的金银花,雪白的拱门上生长着茂密的常青藤,仿若浪漫的婚礼现场。

“你吃完了?剩下打包回去吃?”

江予怀盯着桌面上那盘还没动过炭烤生蚝,问江停。

“海鲜不要吃剩的。”江停皱眉拦住了他。几天密切相处下来,江停对此人的经济状况产生了很大的疑问。说他没钱吧,房、车、衣服、表全都是最顶级的,别墅里堆的那么多珠宝首饰样样都不是凡品;说他有钱吧,出门在小摊上吃个麻辣烫吃完都恨不得打个包回去留着第二天当早饭。

现在他终于明白,江予怀那不叫穷,叫馋。

“那我们今晚去临河古镇吃夜宵?”

江予怀恋恋不舍的看着没动的生蚝,一边打了个饱嗝。才吃完中饭就惦记上了晚上的夜宵,江停对他的这种行为简直无话可说,偏偏这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江予怀起身去刷卡结账,江停坐在原位上等他,手机铃声恰巧在这个时候响起。开始江停还以为响的是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是江予怀留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响,只不过两个人铃声用的居然是同一支曲子。

小提琴曲《young and beautiful》。

江停把他的手机屏幕转过来,上面显示的名字却让他一怔。

严哥。

“哎哟、我滴个妈呀。”江予怀小跑过来,看到来电人名字时差点把手机丢出去,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

“哦,好,我知道了,现在过来,一刻钟后到。”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江予怀匆匆把手机塞回包里,有点无奈的对江停说,“我还有事,先去市局了,你别到处乱跑,我晚点回。”

“注意安全。”

江停脸上神色有一瞬间的变化,谁都猜不着他当时在想什么,但那也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很快又恢复到他平时连表情都懒得有的模样。“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行知道了,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吧。”江予怀扔下这么一句话,来去如风的消失在了餐厅里。

佳兴模具厂爆炸彻底的断了新型毒品这一条的线索,刑侦支队办公室里的气压活像在海平面下一万米,没一个人敢作声。

严峫住院的这三天,外勤组重勘了张丽华名下的所有固定资产,终于从那套位于“江山帝景”的私人住宅里挖出了一条线索——张丽华有个表妹,早年间曾经在南洋“讨生活”,两年前两手空空的回了建宁,和张丽华来往密切。

“喏,就这个,在她房间里找到的两人合照。”

高盼青把一张约成人一个巴掌大小的照片拍在桌子上,指着右边的女人道,“就她,平时经常被邻居投诉着装暴露的出入小区,拉低居民整体素质,引得别人意见很大,后来张丽华掏了不少钱才摆平这事。”

“那她自己呢?平时不上班不出门不与其他人交往?”

严峫手指点了点那张照片,他额头上还贴着块纱布,纱布边缘隐隐泛出黄色的液体,透出一股不怎么好闻的药味。

“她手机找不着,张丽华那里也没有任何疑似与她相关的联系方式,金钱往来,什么都查不到。”

技侦黄主任挠了挠自己半秃的头皮,没好气道,“我们连张丽华的祖籍那边都查过了,她爸妈十几年前就没了,家里剩个堂弟,说听都没听说过张丽华还有个表妹。我们技侦到这份儿上已经是头了,难不成我们还能凭空给你变出一条线索?”

“我看一下。”

正当陷入僵局之时,后面突然有个人慢吞吞的把照片拿过去,含糊不清的说。

江予怀左手正拿着一只生蚝——他以市局加班没钱买饭作理由,把生蚝全给打包了。

海鲜的香味从保温盒里飘出来,周围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齐刷刷的把目光投过来,目光灼热的恨不得在生蚝上烧出一个洞来。

“你们要不要尝一点?”

江予怀看着他们的反应有点好笑,把保温盒推给他们。旁边的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去抢那盒据说是新鲜现杀非冰冻的海鲜,抢到的兴高采烈,没抢到的垂头丧气。

江予怀把照片用两根手指夹过来,仔细的看了看,用传真机把照片扫描了传入自己电脑,一点一点的做清晰锐化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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