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摸摸胳膊：“尸体的味道吗？”

“不是，死气未必代表死。死气是指生存的环境九死一生，常出现于俘虏营。”

这下抱胳膊也没用了，白默着急地问吉祥：“你不会弄错吧，再说死气跟灵气也不搭嘎。”白默不想自己的高薪工作泡汤，更不想安稳的生活被打乱。

“我早知道你不相信，你现在跟我出去一趟。”

“到处是监控，不安全。”白默拒绝。

“我们要去的地方连个灯都没有，你没听过灯下黑吗？”

白默念着灯下黑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陪吉祥走一趟了，他也想知道，刀爷化为人形会是怎样？刀爷还没化形就这么霸气，人形该是怎样的威武，白默想象不出。

荣盛母公司位于南安市的郊区，是个占地广阔的厂区，这里也是荣盛集团发家的产业——冷冻食品生产区。现今荣盛集团的业务重心早不在此了，但冷冻食品部门依旧在母公司占有重要地位，听说冷冻食品的员工薪资是集团里最高的。不少人都说荣盛时念旧，用高薪养着老乡。

白默走宿舍时，便知道吉祥要说是灯下黑了。凌晨三点的厂区，连路灯都关了，仅靠月光照亮，偏厂区树木多而茂密，黑色铺满了大地。

白默小声说道：“这公司真抠门，路灯都舍不得开。”

“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吉祥回道。

“你别乌鸦嘴了。人家是节省开支，你还要感谢人家不开灯，不然咱们能出来找灵气吗？”

吉祥闭嘴。

吉祥记性不错，即使一路漆黑也把白默带到了白天发现的港口。

“那艘船还在。”

月光下，能看到一艘超大船停在这里。白默惊叹道：“你也没跟我说这船这么大啊，比客轮还大。”

只见那船有5层楼高，面积与一个足球场差不多。看着不像船，倒像个办公楼。

白默把小白鸡抱到怀里，捏着他的嘴巴恶狠狠说道：“你这只乌鸦。”

吉祥扑腾着翅膀逃脱白默的魔掌：“我去探一探。”。

吉祥人身是一个真·小白脸，原型倒是非常威猛。趁着夜色，小白鸡如一只剑般冲到轮船旁，然后扑腾着翅膀刷刷刷往上飞，飞到2层楼高时险些掉下来，吉祥赶紧伸爪按住轮船，偏他按住的地方滑不溜秋，扑通一声摔到地上。

开始得多勇猛，结束得就多失望。白默默默放下准备竖大拇指的手。

吉祥是只勇往直前的小白鸡，掉下来后继续往前冲，然后再一次摔到地上，如此反复多次。

白默已经坐在地上连连打呵欠了，唉，好困，好想睡觉。

越挫越勇的吉祥再次向轮船发起冲刺，预备起飞，忽然一把刀在吉祥的身后出现，朝吉祥的身体重重一拍，“PIA”吉祥呈抛物线被拍进了甲板上。

白默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屁屁：“刀爷，你太凶残了。”

闪现到白默旁的刀爷敲了白默一个脑门，然后把自己交到白默手中。

白默紧紧握着刀柄，担忧害怕的情绪跟着缓和下来，他对着手里的刀说道：“我躲到那棵树下，那里又安全离船又近，你可以接应吉祥。”

“去吧，这里没有光线不会被发现的，再说你可以闪回，不用担心。”

刀兄在白默手里颤抖几下，终于消失了。

进了甲板，吉祥才发现，这艘轮船内部就是一个办公区，只是光溜溜的墙壁上不见一个窗户，比监狱还狠。吉祥爬到屋顶，才发现原来这建筑的窗户开在顶部，虽然不是一整片的天窗，但吉祥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棺材。

窗户像个烟囱由上至下，根本看不到内部在做什么，吉祥从墙壁的另一边爬下去，这么大的办公区，大门只有1个，此刻大门紧闭，一个男人坐在门口，是白天看到的男人！

吉祥想起白默说的，如果眼睛会亮就是机器人。他朝男人的方向扔了一块石子，瞬间一道蓝色的光芒在男人眼里闪烁。

吉祥危！

一阵风起，石头和吉祥从轮船上消失了。找不到声音出处的男人在甲板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你确认看到他的眼睛有蓝色。”

“你已经第八遍问了。”吉祥趴在地上，刚刚若不是刀爷，他就交代在那了。

“你怎么这么莽撞呢，多的是好方法。”

“等你想到方法，黄花菜都凉了。成大事者就该快狠准。”

“你就是占着刀爷在。”白默一针见血地点出吉祥的小心思。

“但是刀爷太凶残了，我的骨头快被拍碎了。”

“嗯知道了，下次叫刀爷不用管你了。”

这话吉祥就不爱听了：“说什么话，这是我的刀爷，不是你的刀爷。”自从认识白默后，吉祥很少感应到刀爷了，倒是在白默身上经常感受到的刀爷的气息，刀爷作为自己的伴生刀，从来没在自己的体内睡觉，现在竟然跑到刚认识不久的白默体内睡觉。这段时间，吉祥看似积极外出寻找灵气，其实心里慌极了。不止是刀爷需要灵气，他也需要灵气，他能从一只鸡变成人，靠的就是灵气，如果哪天灵气不够，他会不会变回鸡被端上人类的餐桌。

不想让自己再陷入悲伤的情绪，吉祥快速转移话题，“你说过始源区禁用机器人，那个人眼睛冒光，肯定就是机器人。那艘船上肯定在做什么坏事？”

“八九不离十了。”白默恹恹回道。

一想到，刚拿到的高薪工作可能马上就要没了，第二天早上，顶着一双黑眼圈的白默精神萎靡。

荣鸿晖见状关心问道：“昨天不是很早就退场了，怎么还更累了？”

白默随便找了个理由回道：“可能几天累计下来，爆发了吧。”

哪想荣鸿晖听了，倒觉得有道理，便问白默：“那你要不要留在这里再休息一晚，不，我给你放三天假，你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白默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对荣鸿晖一顿感激。

饶是天天见到白默，荣鸿晖也忍不住心内一颤。他知道自己这个助理虽然貌美天真，但绝不是柔弱性子，可此时对方双眼通红一副脆弱惹人的样子，荣鸿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波动。父亲嘴上说自己是唯一的继承人，但一直不放权，所以他才出来单干。他提白默做自己的助理，但从未与对方有过暧昧举动。他想告诉父亲，他不是纨绔子弟，他是能做出一番成就的继承人。

此刻荣鸿晖柔了声音，他长得其实跟荣盛时很像，都是书生长相，只是平常面相严肃让人不敢与他多接近。

“你现在就回宿舍休息吧。”

荣鸿晖难得的亲和力，让白默大胆地提出要求：“那我真休息三天啊，我就想住在宿舍，这样省钱。”

荣鸿晖少有的哈哈一笑，说道：“回去后找财务报销，以后你的报销等级跟我一样。”

不知荣鸿晖为何忽然变和善，白默只想到，这份工作不知还能做多久，多赚点都是好事啊。

吉祥知道白默还能留在母公司三天，大喜，直说凌晨一定要想办法再进去一趟。

白默躺在床上，他是真的心累，他都怀疑，自从遇见这只鸡妖后，他的好运要到头了。

那边吉祥不知白默心情，还在跟他分析：“那艘轮船应该是个移动的办公区，又停在港口，出事了马上就能逃。用脚指头想，里面做的事肯定见不得光。”

白默回道：“这个是肯定了，就算我们找到真相，我们也无可奈何啊。”

吉祥一听白默这话就急了：“你怎么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这是在给我们做心理建设。”

“谢谢，我不用，天生我妖必有用，我跟你一个人类不一样。”

“是吗，大门就在那，再也不见。”

“对不起，哥，我又嘴贱了。”

......

在一片迷雾中，探寻轮船确实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但有个机器人在，该怎么进去呢？吉祥与白默探讨一番后，决定换个思路。

那艘船停在那里，肯定有人进出，三天就能探出个究竟太不现实了，所以吉祥要驻守在这里。

“刀爷，你可要陪我啊。”吉祥朝白默手上的刀爷大拜。

白默手中的刀直接消失，显然很嫌弃吉祥。

夜晚，吉祥孤身一人再次夜探那艘轮船，他才不要叫刀爷陪着他，他已经背叛了自己，为了灵气为了男色，刀爷忘记了当初是他拖着刀从深山老林一路走出来的，现在竟如此待他，越想越愤怒，越想越伤心！吉祥扑着翅膀低空飞行，好累好气！吉祥收起酸疼的翅膀，改为小鸡爪踱步竞走。这条路吉祥现在也算走熟了，他熟悉地找到一个视野好的地方埋伏好。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就不信找不到那扇门打开的时候。

半夜三更，吉祥忍住“喔喔喔”的打鸣本性，他化为原型时，本性就不好压制，比如看到小虫子，就忍不住两眼发光要冲过去。

吉祥的一双小斗鸡眼精神十足地盯着轮船上，那个机器人还守在大门处。还以为他们今晚会增加防守的机器人呢。

大约4点，忽然从海上传来由远及近的声音！不会吧，他这是时来运转了吗？竟然这么快就等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