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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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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栈之内,伙计正忙着收拾,准备打烊,这时,几个读书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伙计一看是店中的客人,便打个招呼,可那些人一个个都黑着脸,丝毫不理会旁人,直径上了楼。

房间内,落了漆的四角桌边坐着一个人,她一言不发,腰背挺直,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

她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拿起了手边已经凉透了的茶水,轻抿一口。

房门被打开了,又很快被阖上,做书生打扮的马大涛一抬眼,面色如常,毫不意外段飞音会出现在这里。

“马叔失手了,”段飞音放下茶杯,望向马大涛,“血怒门的人已经离开钱塘了。”

她的话音比轻风扬起的波澜还平缓,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就像一个无情的报送机器。

马大涛的脸色并不好看,人-皮-面-具都掩饰不住他的难堪和震惊:“他竟然真不在乎自己女儿的生死。”

回得太晚已经暴露了此行不顺利的事实,不过失手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又怎么能在后辈面前提起?自然略去不说。

段飞音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兴许对方已经看透了马叔所想,不愿意入局。”

“江湖人都知道,没有人能够从孤鸾嘴里问出雇主是谁,又何必假意制造,血怒门暗杀沈赋青竹山庄得知真相就杀楚朝华报仇的戏码?”

雇主的身份,连忘川追魂使和黄泉接引人都不可能知道,她们只是刀而已。

段飞音不满马大涛的行动,她不喜欢节外生枝,更不喜欢他擅作主张。

马大涛当然有自己的想法,青竹山庄庄主内定的接班人竟然就这样死在孤鸾的刀下,他又岂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他追杀不过是要减轻孤鸾的压力罢了。

更何况他不满血怒门已久,昔年武林大会他棋差一着,略逊于楚朝华之父,现在大好的机会放在面前,他又岂能错失良机?

公报私仇,天赐良机啊。

但论武功、论资历、论辈分,他都高于段飞音一大截,他无法忍受段飞音对自己的否定。

他阴阳怪气道:“少主操的心太多了,只不过,孤鸾的将来未必是由少主作主。”

虽然段飞音是掌门最器重的孩子,可马大涛知道,段飞音还有两个弟弟,她可不是板上钉钉的未来掌门。

挑衅之下,段飞音面色依旧平常,只是目光变得冰凉,她直视马大涛道:“我爹只是闭关,又不是死了,掌门之位自然没什么可争议的,更不可能轮到我们这些人来谈论,是吧,马叔?”

其实马大涛钱塘之行的独断专行已经让段飞音嗅到了权力斗争的味道,这几年她爹闭关多,甚少露面,谁又能知道他的好兄弟是不是起了异心呢?

“马叔,我们该回去复命了。”

段飞音起身推门而去,不再多言,她并不担心马大涛会杀自己,他动手就是正式宣布要与孤鸾为敌,他不可能这么冲动。

马大涛瞥了一眼离去的段飞音,久久不语。如果不是得知变故,明日天亮他一定会带人前往山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还要让青竹山庄背上一口黑锅。

只不过现在,楚家的女儿已经身受重伤,她又无血怒门人相救,就算侥幸活命也定然爬不上万丈悬崖,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他确实该回去好好交代此事,总不能让段飞音先一步搬弄是非。

客栈之内将起未起的内讧实实在在地救了风惊月一命,不过,段飞音却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无意中造就了自己此生最强大的对手。

——

这一夜对于吕婵而言太漫长了,眼中的每一秒都走出了一小时的气势,听不见的秒针滴滴答答地凌迟她的内心。

幸好,风惊月的血条和状态没有再往更差的情况变化。

她就这样一直盯着,盯到了晨光熹微的时候,总感觉,转机应该出现了。

一片灰蒙蒙之中,吕婵看清了她们身处何地。

叠嶂连绵的群山终于从睡眼惺忪的状态中耸了耸肩,慢悠悠站起了身,向意外坠落于此间的来客展示着那能与苍天对峙的巍峨与险峻。

灰白色的山壑在逐渐明亮的天光下有了清晰的轮廓,深得似黑的绿树将一座座危峰填涂,浓墨凝滞山间,成为封冻的瀑布,延伸至千丈之下的河谷。

吕婵将视角一拉,才知“惊险”二字如何书写。

落差几百米的悬崖几乎拥有九十度的倾斜度。

风惊月就“挂”在几近垂直的悬崖中部,幸而,山崖并非一刀劈砍造就,这一面绝壁并不光滑,山石磊落,建造出陡峭高崖之中的一个个“台阶”,就是这些凹凸不平台阶的存在,风惊月才有了一线生机。

千仞绝壁上的风惊月渺小而无助。

吕婵将镜头切回,风惊月正蜷缩着睡在那一方小小的平台上,她紧紧地贴着背后的山壁,四肢抱在一起,脸紧紧地埋进臂弯。

像未出世的女儿徜徉在母亲最初的怀抱中一样。

是的,她也在生长!

随着朝阳初升,日光照耀在风惊月身上,带着热量的光芒逐渐驱散了山间黑夜带来的寒冷,那个名为冬藏的buff开始闪烁,在日轮一寸一寸走高的同时,冬藏buff旁边出现了春生buff!

两个buff并排出现在状态栏里之时,血条也开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恢复。

枯荣,是枯荣!枯荣气劲在风惊月体内起作用了!

吕婵激动地重复起枯荣的要诀:枯荣,草木枯而不死,顺应四时生发,心法以自然运行之道为气息通流之法,贯畅经脉奇穴,如同秋时收敛,冬时蓄藏,春时萌生,夏时蓬勃。

夜间深山寒冷,丹田之气并非逸散,而是流转全身,护住心脉,所以那时候的状态是冬藏。

而寒冷过去,日出之后,气温慢慢回升,热量聚集,她从天地中得到最自然的能量,枯荣气劲得到补充,状态因此有了好转。

像草木,在最严峻的凛冽寒冬,自动舍去了枝叶,将全部的能量潜藏于根部,保住生命的引擎;而日温回升,时机成熟,就有了萌发之势。

枯荣名副其实,这就是顺应天地运行之道,以四时天机为我之助力!

这是创生之法,也是掌生之法,治疗的能力足以对抗死亡,游戏给治疗定位为辅助简直是大错特错,这本就该是最为核心、最为重要的能力。

不过柳风裳赠予风惊月的枯荣心法可不能像游戏里的治疗大招一样,轻而易举就把人物的血条一下子回满了。

从日出时间到十点,几个小时过去,风惊月的血条才恢复到了百分之十,吕婵理解为她摆脱了生命危险,于是她尝试唤醒风惊月。

当血管中因寒冷而放慢了脚步的血液开始奔流,真气渐渐在体内涌动,风惊月有了苏醒的征兆。

这是一场充满博弈与厮杀的梦境,是风惊月的求生之心对战死亡之神的刀光剑影。

她醒了,她赢了。

从吕婵真切的呼唤中睁眼,广阔的天地、壮美的山河以最为震撼的方式冲击她的视觉,她知道,这依旧是人间。

“阿婵,我不相信另一个世界里的我会跳崖。”

风惊月喜欢现在这个在生死之战中活下来的自己,这让她更清楚地读懂了她的本性。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却足够令吕婵欢呼雀跃。

吕婵欢欣道:“你现在的血条,十成里只剩一成,先好好活着,把状态恢复了,我们再谈其它。”

其实风惊月说的问题,吕婵并非没有考虑过。吕婵所见的风惊月在每一步上都表现出迎难而上的勇气,在坠崖紧张万分的时刻也从不放弃自救。

另一个世界的她,也不可能用随随便便一死了之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啊?

这很难令人接受。

吕婵在昨天晚上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她已经得出了一个结论,只不过她并不打算现在和风惊月说。

这个完全可以认为是个人主观臆断的结论是:楚朝华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这是她结合了原剧情、风惊月的特质和近来发生的一切得到的结论。

原剧情中,楚朝华带沈赋北上归家后,没两天就跳崖了,其中到底发生了那些争执,剧情里没有具体展示,谁也不能得知那时的矛盾有多激烈,是否到了完全不可调和的地步。

因为剧情的空白,说没有爆发什么激烈矛盾,也是很有可能的。

而最近发生的事情里,血怒门并没有去黄家镇查看,而是早早就料定风惊月会来钱塘,在此守株待兔。

加上风惊月也说过,血怒门来的人不一般,恰恰是名刀堂的高手,说明血怒门掌门楚铎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渴望着将全局掌握手中,最好不留一丝纰漏,所以在风惊月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用最稳妥的方式带她回去。

如果以楚铎的性格反推他在原剧情中的反应,那会怎么样?

吕婵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男人的。

那时楚朝华将沈赋带回,这件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可见那时血怒门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在江湖人的眼皮底子下,多做就多错,所以他必须尽快解决。

以他对楚朝华的武功不甚在意可以看出,他不是宠溺女儿到可以容忍她提出要求的地步。

如果楚铎严词反对的话,在看客眼里,那就太欺负孤身北上的沈赋了,沈赋是诚心的、谦卑的,他就是以大欺小、有失分寸,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导致他处于不利的地位。

楚铎必须做一件事彻底改变局面,并且使自己稳居主导地位。

于是楚朝华坠崖事件就发生了。

且看最能掌控事情走向的是谁,最能得利的是谁?

早在剧情上线,就有玩家提出过质疑,楚朝华坠崖难道不会导致两家的仇恨更深一层吗?陈年旧事加上一条人命,怎么说都是新仇旧恨一起上。

如果是楚铎在谋划一切,那么就能彻底打消了这个可能,他一定会被女儿的遗书感动,他一定会坚持化干戈为玉帛。

而代表青竹山庄的沈赋,从身份地位上来说,无法撼动楚铎的决定,他只能也按这个剧情走。

丧女之后的楚铎,在众人心中就不再单纯是一个武林泰斗了,他获得了同情,这个新的身份是极容易做文章的。

而后来楚铎主导嫁楚家小妹,从某种意义上,可以看做是他对沈赋的“补偿”。

现在想想,如果楚朝华本身没有去悬崖的打算,那又是谁能让她走到悬崖边呢?除了信任的亲人,还有谁?

而以楚铎的功力,他自然能做到来无影去无踪,不留任何痕迹。

楚铎想在血怒门地盘上制造事件,针对的目标还是信任自己的女儿,这一切简直易如反掌。

他甚至可以用“惩罚违逆父亲的女儿”这个理由,让他的行为变得无比正确,行动变得无比干脆,以至于不需要承受不安和产生纠结。

只不过没有谁会像吕婵一样恶意地揣测,因此都下意识忽略了这个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能力的人。

如果曾经的剧情当真是楚铎一手制造,那吕婵只能说,他牺牲女儿的诡计完全实现了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吕婵此刻无比希望自己能跨时空出警,看一眼那个世界的真相,可惜自己没这个本事,这一切也终究是猜测。

那么旧爱成新仇的指向的目标是楚铎吗?把隔壁世界里的仇报了?

吕婵沉思良久,沈赋已经死了,他这条线是完全断了。其实仔细想想,她们对这个成就是先入为主了,旧爱旧爱,首先要有爱,才能成为旧爱。

现在的风惊月对沈赋丝毫不感兴趣,他又怎么可能成为旧爱呢?风惊月爱的是谁?

是曾经的亲人,是路遇的友人。

风越海现在还是小孩子,不太可能是她。

难道是柳风裳后期黑化成为大boss?琴魔的称号确实给了她成为大反派的可能。

难不成还是我自己?

吕婵心里还是偏向前者,毕竟她对男角色可没有什么滤镜。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活下去。

夜晚的惊心动魄让她不得不专注于风惊月的状态,她没有留意到一件小事,曾经有一条系统提示一刷而过。

你获得:一颗奇怪的石子。

而这个已经掉落进背包的不起眼小物品,它的名称是金色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把“治疗的核心地位”那一段多唠点,但考虑到情节的连贯性,没写。不过我还是很想唠一下。

把治疗定位为女性是很常见的,甚至可以说治疗是有社会性别的,这个社会性别是指,游戏主创和受众将这个职业赋予了什么样的印象、期待以及要求。

游戏中常用的“奶妈”这个词称呼治疗就是一个体现,与此同时,又把治疗定位为辅助,弱化了关键性和决定性,很有可能是一种仇女心态的折射,既厌恶、憎恨女性的创生能力,又不得不借助这种能力,求奶又恨妈。

当然,玩治疗的男性也有被叫做“奶爸”的,那是因为玩家都知道那一个性别不能得罪。原来有“富婆”,现在有“富哥”,也是同理。

与此相对的,输出也是有社会性别的,这两者社会性别之间的恩怨情仇以及各类玩家在此基础上的真情流露,不过这里就不延伸了,这个值得专门做一个论文了,名字可以叫做《基于游戏背景下的性别矛盾》,很精彩,精彩得唠三天都唠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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