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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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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与乐踏入清风镇的第一刻,就感觉到了春风般的舒适与温暖。

镇上虽然地方小,一些建筑也略显破旧,但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笑容。

孩童们或三三两两笑着玩闹,或趁着清风放纸鸢;坐在大树下乘凉下棋的大爷们,或者边嗑瓜子边摆龙门阵的大婶们,皆怡然自得,面露笑意。

在街上摆着各种小摊的商贩们也与寻常商贩不一样。

他们很少哟呵叫卖,仿佛根本不考虑自家东西能不能卖出去,只是对每个路过摊前的人都露出诚挚的笑意,让人看了心中极为温暖。

同样的,客人们也礼尚往来,要么欢乐地同商贩攀谈几句,要么随手挑一样物品放下银两,一片和气与安详。

重点是,不是某一个商贩和客人如此,而是每一个都这样!

还有客栈、茶楼、胭脂水粉铺、裁缝铺…在清风镇中,师与乐每到一处,就感觉心中多一分温情与治愈。

她甚至在想,这不就是他们文家门派世世代代想要达到的境界——人世间的桃花源吗?

“哎。”刑路南忽然戳了戳师与乐,眼神示意她,“你什么感觉?”

“懒汉温柔乡,人间桃花源。”师与乐如实相告。

“可你不觉得,太过桃花了?”刑路南一边回话,一边扯回被姑娘们含羞抓住的衣角。

师与乐笑了笑,立马站在姑娘们身后,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是看不上咱清风镇上如花似玉的姑娘们?”

“你……”刑路南一脸黑线。

师与乐对着刑路南挤眉弄眼,又抢着说:“难道你觉得姑娘们不好看?”

刑路南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光明正大地打量了几个站在前排的姑娘说,慢吞吞说:“有些奇丑无比,有些还算好看。还有的……啧,想来伙食太好,在下不予评价。”

师与乐挑眉,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哥你是真敢说。

刑路南说完就做好了撒腿就跑的准备,可这些姑娘们似乎并没生气,反而在同伴们中看了几眼后,笑意盈盈地说:

“那公子说说,谁是那个丑的,谁又是好看的?”

刑路南不紧不慢说道:“站在最后那个奇丑无比,其他都美若天仙。”

众女纷纷回头,看到了笑意僵在脸上的师与乐。

师与乐:“与姐妹们一比,我确实是丑的那个。”

顿了顿,又摸着肚子说,“近日小妹确实吃的有点多,还是姐妹们身姿婀娜。”

两人又一顿插科打诨后,总算甩开了这群姑娘。

“你那样说,她们没一个生气的?”师与乐表示不理解。

“真没。清风镇上的人教养都这么好?”

“咱们逛了大半日了,墙头街尾的,也没看见一个乞丐。” 师与乐表示这也很不正常。

当年她在人间时,哪怕在是最为繁华的盛京,街头也有三三两两聚群的小乞丐。

“打架斗殴的也没有。”

“去官府看看?”师与乐问。

“得先演出戏才行。”刑路南微微一笑,在师与乐耳旁悄声说了他的计划。

半晌后。

在清水镇最为人声鼎沸的闹市中间,忽然冒出了一处极为不和谐的吵架声。

“你还是不是人啊有没有天理,一发了家就想着要甩掉我这糟糠之妻啊!亏得我还拿着你的画像四处寻人,你这杀千刀的啊没良心哟!”

一农妇打扮的年轻女子拽着一带面具的青衫男子嚎啕大哭。

男子极为嫌弃地甩开手:

“哎呀呀呀撒手!瞎嚷嚷些什么,管你是谁的糟糠之妻,铁定不是我的。乡亲们你们评评理,她那画像上的是我吗?我能有那么丑吗?”

吃瓜群众一看那画像,再一看男子出众的气质,纷纷摇头:确实不像。

那农妇不死心,继续据理力争:

“乡亲们啊,这死鬼他带着面具你们又怎么看得出来,我曾经跟他日夜耳鬓厮磨,我能认不出来吗?有本事你把面具摘了,咱让大伙再好好对比看看!”

刑路南嘴角一抽,这人怎么还夹带私货。

见他半天不为所动,农妇又开始大喊:

“哎哟喂!我真是命苦啊!这杀千刀的戴个面具就翻脸不认人了!可怜我大着肚子千里寻他,他转眼就推得一干二净了哟!儿啊,我苦命的儿啊,还未出世就被你那杀千刀的爹给抛弃了啊!”

师与乐一边假意哀嚎,一面低头垂泪,用手在挺起来的肚子上抚摸着,一副惨遭抛弃的无辜模样。

刑路南:……

这怎么跟原本说好的不同?

吃瓜群众责备的目光转向男子:

“啧,这太不是人了,人家还怀着呢,就想着抛妻弃子了。”

“道德败坏,世风日下啊……”

“这看着不像咱们镇上的,咱们镇上肯定出不了这种人!”

“咱镇上谁还戴面具啊,这男人肯定是见不得光的!”

……

刑路南深呼一口气,随后一脸沉痛,捂着额头闷声大喊:“既然你非要闹到这个地步,我也顾不得你的脸面了,光天化日之下,你非要逼我说出你腹中胎儿与我无关这种话吗?”

“先前是谁出门夜夜私会,又是谁红杏出墙?”

“我只是你的姐夫,不是你的情夫!”

吃瓜群众甲:什么,孩子不是他的?

吃瓜群众乙:什么,小姨子与姐夫?

师与乐:……

刑路南感觉自己扳回了一局,继续稳定输出:

“现在啊你东窗事发了,追着我当冤大头了,嗨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被你给缠上了啊!”

农妇一脸难以置信,过来半晌才忽然冷静下来,静静说:

“你非要逼我吗?”

男子亦是气笑了:“到底是谁逼谁?”

女子依旧是静静的,叹了口气,柔声说:“你非要逼我说出你左半边屁股瓣靠内三指距离长了个肉痣这种细节,来证明你辜负了我吗?”

吃瓜群众们倒吸一口凉气。

围观的女性们装作害羞扭扭捏捏,但低垂的眼眸却泛出精光。

刑路南:……

他有点想杀人。

众人沉默半晌。

一个看起来极为强壮的大婶忽然变得极具正义,皱着眉站在师与乐身后:

“我相信她。没有哪个女人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

师与乐内心爆笑,但面上还是戚戚然:

“这位漂亮姐姐说的对,哪个女子愿意用这种方式来……我也只是想活下去,呜呜……”

“对!你要么对她负责,要么你现在就自己脱,证明自己的清白!”

师与乐难过地将头埋进胸膛,身子抽泣般一颤一颤的。

别人只当她伤心,只有刑路南知道,她那是控制不住的笑。

“对,脱!不能叫你平白欺负了这位姐姐!”

“还是不是个男人?磨磨唧唧的!我瞧不上你!”

“就是,依我看啊,他就是想赖账,不然他怎么不脱给我们看呢?”

娘子军们开始崛起,纷纷为师与乐说话。

刑路南冷笑一声,连面具他都不愿意摘,让他当众脱裤子,做梦。

他环顾一周,将众人幸灾乐祸或看好戏的模样记下,大喊一声:

“我要报官!我就不信还没王法了,竟要我堂堂一个八尺男儿当众脱裤自证!”

师与乐也低头笑够了,此时面上满是气愤:“报官就报官,我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你这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了!”

“劳烦,问问衙门怎么走?”刑路南一脸受侮辱的悲壮模样,揪住旁边一个吃瓜的大哥问。

猛然被揪住的大哥呆了呆:“啊??”

师与乐见缝插针,抓住吃瓜大哥的另一只手:“大哥,麻烦你带我们去报官,让官老爷来定定到底是谁不讲理!”

“啊……啊,你们真要报官啊?”那人有些为难。

“怎么,衙门去不得吗?”刑路南挑眉问。

“去得,怎么去不得?只是这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若能私下和了,自然最好了。”

一个长胡须老头忽然蹦了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师与乐却看到,他在站出来之前,朝着一边的人递了个眼色,随后便有个小厮模样的人悄然离开,远离了这场闹剧。

“不行,这女人这般侮辱我的清白,我一定要报官,不然我这么个大男人的脸面往哪儿放!”

“这位爷爷,一看您就是菩萨心肠的大好人,您一定要带我去见官,让县令大人还我这个柔弱女子一个公道……呜呜……”

老头左看看右看看,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既然你们非要报官,我便带你们去吧。”

吃瓜的众人纷纷散开一条路,老头走在最前面,师与乐两人左哼哼右哼哼地跟在后面。

又大约绕过了四五条街,师与乐才终于看到写着“明镜高悬”的牌匾。

刚步入衙门,她便闻到淡淡的灰尘味道,发现地面也略微潮湿。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威~武~” 大堂中左右站着高矮不齐的捕快,在呼喊声中迎来了一个身着官服、头戴管帽的中年男人。

师与乐这一抬头,眉头一跳。

这不是坐在那黄金街上、放出黄金蛇咬她、眼珠也是金灿灿一片的中年大爷吗?

“来者何人,为何报官?”

“禀县令老爷,农妇名叫陆悠悠,是隔壁好几个镇上的,前些时日寻不见我男人,想着他别是出了什么事,还专门千里寻夫。”

“结果被我发现这没良心的在这儿风花雪月,这是要抛弃我们孤儿寡母啊!哎哟哟,我真是命苦啊~”

师与乐立刻摆出之前的架势,就准备大嚎一场。

“肃静,肃静!”

“哦,好。”师与乐急忙收了声音。

“你叫什么名字,她说的可是真的?”那县令大人朝着刑路南问。

“禀大人,小人名叫刑路南,我与这农妇是认识,可并非她说的那般关系!其实,我是她的姐夫,不是她的夫君。”

“嘿!我就知道你小子不会认,我姐早死好几年了,这期间是谁爬上了我的床,没人问,不代表我不会说。”

“啧!”

一路跟来站在外围的吃瓜群众们开始评论:

“我就说,没这么简单。”

“咱们镇上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可不是,这种瓜可不常吃!”

“再等等看,说不定还更精彩。”

外面又安静了下来。

“刑路南,她说的可是真的?”

“禀大人,她姐姐是过世多年了,可我与她确实没什么越界之举啊。”

“那我肚子里孩子怎么来的?”师与乐质疑。

县令也道:“对啊,那她孩子怎么来的?”

刑路南:……

你问我,我问谁?

“难道,你非要我说出……”师与乐正打算故技重施,刑路南急忙捂住她的嘴,看着她眼中泛出的精光,只得无奈道:

“禀大人,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她姐姐去世后,岳丈大人便觉得对我不住,又将她塞进我屋里当续弦,可我心中依旧记挂着她姐姐,只怪那夜喝醉了酒……可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那晚之后我就一直在外地做生意,都没回过家,她这肚子里的孩子,铁定不是我的!”

刑路南摆出一副被人戳破心事的模样。

县令也是个爱吃瓜的,摸了摸下巴的胡须道,义正言辞道:

“你说的有道理。那谁,陆悠悠是吧,既然他一直在外地,你是怎么怀上的?”

师与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刑路南:

“难道……你忘了……两个月前的那个雨夜,我来找你……”

“啊……啊?那个人竟然是你!”刑路南脸色大变,恍然大悟。

“嘶~”场上又是一阵唏嘘。

“我原本以为,你是知道的……”

女人暗自垂泪,男人心生愧疚:

“悠悠,没想到孩子真是我的,是我错怪你了。”

“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嘤嘤嘤……”

“都是我的错,悠悠,你打我一巴掌吧,我绝不还手。”

“我不,我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我做不来那档子粗鲁的事儿。只是可怜我命苦啊……嘤嘤嘤……”

“悠悠!”

“南南!”

“等等!”

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错愕地问:“你们,这就和好了?”

两人手牵手,泪眼汪汪看向县令:“大人真乃神机妙算、足智多谋,不过几句话,竟破了我们这么久的误会。”

“那,你还告他吗?”县令看向师与乐。

“不了不了,我舍不得。”

“那你呢?”县令又看向刑路南。

“是我对不起悠悠,我自然是不告了。多亏了大人能谋善断,谁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的,我看县令老爷就很会断!”

被夸得飘飘然的县令老爷咧嘴一笑,装作清风道骨的模样说:“既如此,误会解除,退堂!”

“威~武~”

两人手牵手满脸笑容走出衙门,欢乐地同吃瓜群众打招呼,群众们也回以快乐的笑容。

找了家客栈住下后,确定没人监听,师与乐忍不住爆笑:“真是好大一场戏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刑路南冷哼一声。

从踏进衙门那一刻开始,两人就知道,这什么衙门、什么县令、什么捕快,全是假的。

这场“清官断事”,不过是全镇的人为了他俩而演的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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