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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赴新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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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将军府邸坐落在游龙大街,距离涣远侯府不远,马车平稳行驶着,走了两刻钟就差不多到了。

季桉端坐在柔软的坐垫上,车内的气味并不好闻,他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车帘,寒冷的空气虽寒冷,但很新鲜,远处贺将军正门的牌匾逐渐清晰,上头用金粉行云流水的写了“将军府”三个大字。

正门前,有个年轻的高大男子站在那,远处看的不太真切,季林扯了扯季桉的白裘,不确定道∶“站在那的是贺哥哥吗?

贺自明与他夫人秦灵育有两子一女,贺思诚是老大,如今二十一岁,贺思润和贺思心是龙凤胎,都为十四岁。

季桉点了点头,季林惊奇道∶“真的是吗?两年没见,贺哥哥黑了好些,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一旁的青松听季林说的那么严重,也探过头看,发现贺思诚也只是古铜色皮肤而已,无语道∶“贺公子随着贺将军在南余风吹日晒,黑了也是在所难免。”

“也对……日后我随伯父去了边关,怕是也要晒黑。”季林捧着脸,眉头微蹙。

季桉道∶“北疆日光毒辣,谁都是一样的。”

青松也道∶“黑些才有男人味儿,否则跟个小白脸似的,况且,还有属下陪着公子晒黑。”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公子跟小白脸一样了?”一直默不作声的乘棋一开口就扔出一个烫手山芋。

青松没心没肺的笑收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剜了一眼乘棋,带着歉意“嘿嘿”一笑道∶“大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桉对于乘棋青松见一次拌一次嘴的情况十分了解,从善如流道∶“无事,我知道。”

青松像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对着乘棋扬了扬下巴,那“小人得志”的神情让乘棋很想给他两拳。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驾马的车夫道∶“公子,将军府到了。”

季桉出来时季实傅韵已经先一步下了马车,贺思诚迎上去,恭敬道∶“季叔父金安,叔母雅安。”又看见走过来的季桉,他呼吸一滞,有些不自在道,“哲渊、哲风逸安。”

季桉字哲渊,季林字哲风。

两人微微欠身回礼,季实看着眉眼英俊的贺思诚,拍拍他肩膀道∶“两年不见,思诚越发俊朗了。”

“叔父谬赞了。”贺思诚道,“许是叔父日日练武,看上去格外有精神,叔母气色好,瞧着年轻,像是未过徐娘的模样。”

这话若是旁人来说必定是恭维话,但贺思诚语气真诚,丝毫没有虚假的意思,季实看着这个年纪轻轻就有所作为的小辈是越看越满意。

贺思诚看向季桉,耳根又红了∶“哲渊也长高了,也更好看了……不知这两年身子可有好些?”

季桉嗓音温和∶“多谢贺兄关心,韵姨对我上心,汤药没断过,这两年好多了。”

“那便好,你身子自小就弱,需得多多注意。”一阵寒风吹来,吹的人鼻子有些发凉,贺思诚道∶“外头冷,正厅已备好热茶,家父想您想的紧,一直念叨呢。”

他侧了侧身,季实一行人往正厅走去。

厅内坐的人不多,贺思心跟贺思润坐在右侧,贺自明与秦灵在主座,贺自明看见季实来了,站起身激动出声∶“季弟!”

季实也是难掩欣喜∶“贺兄!”

两人相拥了须臾,分开后,贺自明与贺思诚格外相似的眼睛有点泪光,他摆手道∶“上座,上座。”

季桉季林挨个行了礼,到了贺思心时,季林想起早上的布匹,吞吞吐吐道∶“贺……贺妹妹曼安。”

贺思心不明白这小子搞什么名堂,碍于长辈在,福身微微低头,她容颜明媚,声音不粗不细∶“二位哥哥逸安。”

主位的贺自明道∶“你们平日经常见着,不必拘礼,都坐吧。”

众人坐下,贺自明扫视了小辈一圈,道∶“岁月匆匆,现在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是。”季实又欣慰又遗憾∶“之前一个个都才到我膝盖,现下桉儿都有我高了,林儿也差不了多少。”

“思诚小时候跟个小萝卜似的,往背上一托就走,眼下高我许多,背他走几步就不行了,南余的事务也料理的出色,倒让我怀念起他耍赖要我背他的样子。”贺自明想起往事,面上流露出惆怅。

傅韵道∶“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孩子大了,我们做父母的就无需太过操心了,尤其是男孩,天生性子野,林儿小时候可淘气了。”

季林面色红了,反驳道∶“哪有!”

傅韵拆穿他道∶“你忘啦?八岁时你玩石子,砸碎了我房里一套茶盏,怕被我发现就拿做纸鸢的浆糊黏起来,十岁时爬树下不去被吓哭,还是桉儿发现你的,后来去掏马蜂窝,被蛰的一头,肿成了个馒头,哭的可大声了。”

一件一件糗事被抖出来,季林耳垂红的都能滴出血来,屋内的人也笑的人仰马翻,悲伤的气氛荡然无存,见他低头不说话了,傅韵也不再调侃他,总结道∶“女儿省心,还可以跟她一起挑衣服首饰,平日我要出门到胭脂铺里,我家三个男人,也没人给我提提意见。”

“思心如今快及笄,我带了些料子和零零散散的物件,已经让下人送到库房了,里头有支红宝石簪子,光滑圆润艳红如血,是我的陪嫁,我瞧着必定十分衬思心。”

正在和贺思润笑季林的贺思心把嘴角收了收,连忙起身道:“这般贵重,思心多谢叔母。”

傅韵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跟我亲女儿一般,不必言谢。”

贺思心道:“多谢叔母抬爱。”

“说起来,桉儿再过三年就立冠了。”说话的是秦灵,她长了一张温和的笑脸,瞧上去温温柔柔的,“如今可以先相看了,桉儿可有心怡的姑娘?”

屋内所有人热切的目光都朝季桉看来,他摇了摇头,道:“没有。”

闻言,众人都有些失望,傅韵安慰道:“桉儿还小,婚姻大事晚些再说也无妨。”

众人已经转移了话题,唯独季林不死心似的,凑近季桉,掩面小声问:“哥哥你真的没有吗?有的话跟我说说嘛,我保证不说出去。”

季桉抿了口茶,对上季林好奇兴奋的目光,后者神情明晃晃写着“你绝对是骗人的,等会我就告诉别人”,他笑了笑,拿起一块糕点塞进纪林嘴里,季林下意识张嘴含住,正想问清楚,就听见季桉说∶

“没有。”末了季桉像是知道他想什么似的,补充一句,“别瞎想。”

季林:“......”

辰时,季桉一行人从贺家回来,岁朝宴还有半个时辰开始,季家身为臣子,季实又身居要职,为不落个“不敬”的罪名,自然要早些到。

宴会设在千秋殿,此刻殿内座无虚席,瓜果凌云,红纱掩住刺眼的光线,显得明亮又柔和。

左侧坐的是皇室宗亲和文臣,右侧则是武将,季实在贺家惦念着岁朝宴没敢喝酒,此刻已经入座跟贺自明把酒言欢去了。男席与女席皆离官员座席几尺远,季桉正把裘衣手炉交给宫侍,就听见傅韵拉着季林的手在交代些什么。

“你过会入了席别闹腾,今日是大宴,人多口杂,伯母也不能时时看顾你,需得你自己注意。”

“伯母年年说,我都记得呢,伯母还是快些入席吧。”季林说着还用手推了推傅韵的背,“再说了还有哥哥看着我,伯母不放心我还不放心哥哥吗?”

季桉道:“韵姨不必担心,林儿分得清孰轻孰重,况且有我看着他,不会出什么事的。”

见傅韵还是有顾虑,季桉道:“女席已经坐满人了,韵姨要是再晚些入座,不知道会被怎么编排呢。”

傅韵想想也是,拍拍季林的手,转身走了。

季桉辅一入座,就听见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季小侯爷果然姿容无双,便是什么都不做,也有佳人暗送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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