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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吃面干前要行的礼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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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俣自认君子,但历史上多的是好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故事。若是彭成自己有难,自己也确认过无法相助。

那么争取一下心仪之人,应不算得是落井下石?

另一头泉州的赵宅家院中 ,彭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几日的差事并无一点进展,他开始陷入焦虑内耗之中。

要不是他自视甚高显露自己,如今也不会叫人拉来当了马前卒。

事情有否进展对普安郡王来说一点也不重要。自己能被他拿了金秀秀来威胁;若不成事,这贵族少年再掐上几个旁人的命门也是轻而易举,即可再排出它线推进。

而他,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未婚妻已经丢了;办不好差事,哪怕他留得性命能重新回去求学,怕是仕途之路也难再走通。

他起身燃起油灯,伏在案前给家中写信缓解自己内心的无力。

然则提笔,他也只能写出几句自己顺遂地做了几笔贩卖桐油的生意、近日身体也安康的报喜不报忧的讯息。

他想问一句金家的近况,想想又忍住了。

他想留下个能得回信的地址,最终却还是封住了笔。

说了也无增益,徒增亲人烦扰的消耗之事,何必去做?

他浅睡了一些时候。天刚亮,他就给陈荃留下一张委托寄信的字条,独自搭了车前去码头。

待行到时,那里已是遍布了熙熙攘攘的各业谋生之人。

芸芸众生,以苦劳者居重,却也是因他们的耗力,才搭建出了这个海港城市的繁荣。

出门时没胃口的肠胃已如码头的生机板被日光唤醒,彭成寻到了一家面干铺。

这日他穿着着棕灰的苎麻袍,脸已被泉州的风吹的泛起干黄,同干活的汉子们坐在一起虽是显得俊秀了些,但并不是很突兀。

他见同桌人得了上来的面干,却并不吃,只摆在面前凝视着它,像是在行一套独特的祈势礼制。

彭成小心翼翼地问询:“诸位,不好意思。在这泉州码头吃早食,可是有什么讲究?”

对面大汉也不见怪,反问他:“你看我强壮吗?”

彭成感觉有些奇怪,还是点了点头。

那汉子大笑:“我这样高大壮硕的人,是不是应该多吃上一些食物?“

彭成再次点了点头。

那男人吸溜了一口面后告诉他:“那你过上半炷香的时间,再看一看我的碗。”

需要多吃一点,为什么不点上两碗面?那碗里只是七分满的清汤葱花,加了一个蛋,并无什么特别。

难不成这碗里这还能生出什么花来?

不一会儿,那面干却是似在拼了命地接绍香烟,膨胀成满满的一碗,看得彭成目瞪口呆。

“客官,慢用。”伙计给彭成端上了他的面干糊。

彭成“呼呼”地吹着碗,使着筷子尽可能地快速地吃着。他,一定要在碗里的这些面线繁殖以前,把它们统统消灭!

旁的人看着他的反应,都忍俊不禁。

现下是他们一天之中轻松的时刻,在场的其他劳工们都慢慢地吃着。毕竟动工后一忙,可能就要忙到天黑了。

彭成吃完,得出空来同那个汉子攀谈:“大哥,不知如何称呼?今日可是有些活计能带着我一起干?”

稍稍熟悉了些之后,那汉子的官话渐渐显露出东南口音:“没见过你啊?外地才来没多久吧?”

彭成应答:“是是。我初来乍到,还未识得几个人。先前同三个大哥一道干过几日搬运,谁曾想去做了其它零活隔了几天,回到码头上想再寻他们时,却找不到其中任何一个的身影。”

对面的汉子马上说:“你说的那三人,莫不是一个晒得特别黑,一个棕红色皮肤,和一个白脸儒生样的三兄弟?”

彭成欣喜:“啊?你也认识他们?”

那男人吃完了最后一口长面线后说:“这三人很是勤劳,招揽临时雇工合干也很是厚道。早前码头上的装卸工几乎都和他们接触过。”

彭成追问着:“请问,我要去哪里寻他们?”

那汉子不解:“找他们做甚?前几天他们和如今码头上的老大起了冲突,三个里头两个被打断了腿。怕是自己都要饿死了,哪里还能有活分你干?”

彭成大骇:“断了腿?可有他们家的住址?出门在外不易,我毕竟也受过他们的照应几日,想得空去探望一下他们。”

对向的男人说:“那黑脸的汉子是石湖金钗山下的人,当日数他皮糙肉厚没被打坏,在别人的帮助下带着另外两人回了他家照顾。你倒是挺讲义气的,今日,便跟着我打个下手吧。我恰好大致与他家同路,晚些时候可以稍你一程。”

彭成抱一抱手:“谢过大哥好意。我现在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趁着有些余力,今日想先带点伴手去看过他们。”

对方见他心意已决,倒也不留,只同他细细地交代了那三人现住村子的地址。

彭成前往最近的街市,买了八斤肥瘦相间的猪肉,又叫店家捡两根筒子骨,通通用稻秆捆扎好,提着去坐了艘摆渡船来到了金钗山下。

日正当空,彭成的额上滚落了汗珠。沿途不断问着人,终于找到了黑脸汉子的家院。

他推开半掩着的竹篱笆:“打搅了,大哥,大哥们在吗?”

黑脸汉子走出:“是你?后生儿,你如何寻到这来了?”

彭成颔一颔首:“这几日我在码头跑活,一直没遇上你们。今天无意中得知你们受了伤,就决定过来看望一下你们。”

他将手中的物什递给黑脸汉子。

那男人羞赫摆手:“小兄弟来都来了,怎还带如此多的东西。家中吃的都有,你过会提回去给你的家人吃吧。”

屋子门口有两个幼童正扒着门槛,眼巴巴地朝外探。

彭成提着肉向内走着说道:“我家中一般不开火,这肉于我也无用。小娃娃们来,把这些肉提到你们厨房中去吧。”

那黑脸汉子见他给的真心,这些日子过得确实也是入不敷出,于是向孩子们点了点头。

那两个怯懦的小孩脸上绽开了笑脸,拿着手在身体两旁搓了搓,如获珍宝地抱上了肉。

黑脸汉子复而带着彭成进了里屋,只见狭小的屋内,架着两张竹篾的简易小榻。

“大哥二哥,你们看是谁来了?还给我们带了许多肉,叫我们晚上能开开荤。”黑脸汉子笑。

棕脸汉子有些不话意思:“小兄弟,是你?哎,叫你看笑话了。”

脸最白的那个倒不在意:“有什么可笑的?我们不过是遭了蛮霸的团伙欺凌,又不是做坏事叫人打的。”

彭成变得像菠菜一烫就熟,话语之间已搬了个小凳在屋子中坐下。

白脸汉瞧出来了:“啧啧,想听故事?看在你特意跑来的份上,便同你细说吧。码头人员冗杂,但港口泊船海贸日渐增多后,便渐渐有势力来刻意笼络了人手,企图分得更多羹。”

见彭成神情专心致志地听着,他顿了顿,然后继续说:“听闻秦太师当权,密谕江、浙监司暗增民税七八。走南闯北的晋商浙商,算计起到手的成本来。渐渐码头上被笼络的那些人,高税之下为了得利,明知是黑钱都要去赚。我们兄弟几个不愿给他们干活。这次他们抓壮丁不成,便捉了我们殴打杀鸡儆猴给其他人看。”

彭成存着良心,没追问事件的具体经过,只先关心起他们的身体来:“二位大哥现下感觉如何?医士可是看过了?”

棕脸汉子叹气:“他是断了几根肋骨,只脱臼了一条腿,养养就好了。我是两边的小腿都骨折了,还好我们大宋的医师接骨技术高超,相比不会留下后遗症。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们怕是很久不能做活了。我如今还不敢给家里带信,不知道怎么同娘子开口。”

黑脸汉子劝:“照我说,你们两个这样不对。我让你们住在我这,是为了侍弄你们吃喝拉撒便宜些。但夫妻本为一体,你们两个瞒着家人,娘子们操持着家事已是不易,多日不见倘若胡思乱想,更耗心力。”

彭成旁听着,也有些心虚。

金秀秀会否因了他的突失音讯而茶饭不思?

棕脸汉子叹气:“说,是得说。我爹娘去的早,家里要是花完了余钱揭不开锅,还得靠了娘子回娘家借钱粮呢。”

白脸汉子瞧着彭成:“讲讲吧。小郎君特意来寻我们,应当也是有些事。”

彭成见他是个利爽的人,也将实话托出:“我得知倭夷之地有小国常常偷用不能出漆的倭产黄栌调包我们种花大地境内的大漆树苗。我想调查此事,买了一批漆树苗,打算寻船运出海。”

黑脸汉子脑子此刻转得飞快:“你是说,我之前冬天在码头上卸货的那些漆树苗,不是漆树?而是倭地黄栌?”

白脸汉子接话:“是。我在搬货时,偶然听见船主嘱咐船工,绝不可再唤此品种的黄栌为“黄栌”,而要深刻地记住叫此树为‘漆树’,还要学会说倭话漆树的‘瓦拉稀诺气’。说是倭岛的某些个藩主给了改口费的。”

棕红脸汉子忿忿而言:“莫名其妙地给钱改什么树名?真是吃饱了没事情干。”

黑脸汉子帮腔:“就是,听闻那边的庶民要钱无钱要地无地,比我们更苦。大官贵族有钱不去抚民,搞这些劳什子的玩意儿。”

彭成苦笑:“倭岛之地,山多只怕有股势力想要篡改历史和文化,夺走漆树。好在将来说成,种花之境漆树不再产漆,大漆历史由他们传承下来。再学得些漆艺,侵占我们国土时,叫被蒙蔽的大宋百姓错认了他们是同文同种的人去,信服归顺了他们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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