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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竹林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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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过去,昔日在长安城外满身鲜血的稚子已经长成了朝堂举足轻重的权臣。

姜衡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听姜晚棠的下落,他从未放下找回自己的妹妹。

即便这么多日子过去,姜晚棠依旧很难对如今的生活产生实感。

她们为何会怕姜衡,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仅靠眼神就能让人战战兢兢。

是权利吗?

姜晚棠带着满心地疑惑,再次来到佛堂,了尘已经等在了这里。

他面色平和,姜晚棠竟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慈眉善目,仿佛能宽容世间的一切罪恶,让人忍不住想将心事尽数倾吐。

一部《心经》念罢,姜晚棠忍不住吐露心声,“白日的事,了尘师父可曾听说?”

了尘点了点头,微笑地看着她,这无疑给了姜晚棠说下去的勇气。

姜晚棠放松了坐姿,眼神逐渐涣散,“阿兄待我很好,我看的出他想补偿我。可我心中不安,烟柳阁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的。”

了尘只是静静地听着,既没有痛斥她牵连无辜,也未曾安慰她要对过往视若无睹。

了尘念了声佛号,“施主,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施主只管向前看,也许到了前路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姜晚棠摇摇头,“烟柳阁里的晚棠,只想嫁一人厮混于后宅了此一生,可姜晚棠看不清前路。”

了尘:“阿弥陀佛。”

姜晚棠回身,放下茶杯,行了佛礼便退下。

素嬷嬷被姜衡下了面子,连着几日没来,姜晚棠倒也乐得清净。

院里的奴仆经过姜衡的一番敲打越发的谨言慎行,如今在她身边伺候的是墨蝉,如今不过十三,脸圆圆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瞧着机灵又讨喜。

姜晚棠换好衣服往后山去,寒山寺香火不错,平日里常有百姓来上香。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晚棠向来是不往前山去的。

后山有一处竹林,清冷幽寂少有人烟,是夏日里避暑的好地方。

行走在期间,连带着心也静了。

姜晚棠来时,林中却已有了不速之客,远远的听见里面传来的笑闹声,便知里面的人不在少数。

姜晚棠带着墨蝉往回走,身后的嬉戏声还在继续。

姜晚棠面颊染上薄红,她并非不通人事的女儿家,这声响分明像极了鱼水之欢。

摇摇头,暗道自己轻薄,佛门重地怎会有人做这种事,况还有这许多人。

回了院落,姜衡已经等在这里了,他的脸色很奇怪,同他一起的还有素嬷嬷。

素嬷嬷请罪,“奴婢以下犯上,求郡主责罚。”

姜晚棠看向姜衡,他端起了茶杯避开了她的眼神。

这是他的考验吗?

姜晚棠看向素嬷嬷,她的神态恭敬,规矩的没有一丝错处,可眼睛中的高傲却是藏不住的。

“跪下。”

素嬷嬷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将蹲礼改为双膝着地。

姜晚棠冷声道:“向红姑致歉。”

素嬷嬷毫不犹豫地对着红姑一个头磕下去,“老奴鬼迷心窍惊扰了红姑姐姐,求红姑姐姐恕罪。”

姜晚棠蹲下看着她的眼睛,陈述道:“你不服气。”

“老奴不敢。”

姜晚棠看向姜衡,嘴角溢出甜蜜的笑,“多谢阿兄帮我,还请阿兄为我另寻一位嬷嬷。”

她的余光注意到素嬷嬷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姜衡不满道:“只是这样?”

姜晚棠:“还有,请阿兄送素嬷嬷回老家颐养天年。我日后总是要回府的,如今与素嬷嬷生了嫌隙,纵使揭过了心中仍旧不安。未免日后再起风波,还是分开的好。”

素嬷嬷瞬间慌了神,膝行两步跪到姜晚棠跟前,不曾言语求情的意味却已不言而喻。

她在王府中过了大半辈子,成了王妃跟前有头有脸的嬷嬷,朝中三品大官的官眷见了她都是客客气气的。乍然被送回老家,莫说如今的富贵,就是当地的小吏恐都会为了讨好王府来踩她一脚。

还有家中儿女势必也要怪她,她的孙儿与老家县太爷女儿的婚事也势必要黄。

不能回去,回去这一切就都没了。

姜衡蹙起眉,“她不过是个奴才,你怕她?”

姜晚棠觑着他的脸色,明白他的怒气并不是来源于素嬷嬷才小心翼翼的道:“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素嬷嬷在王府里生活多年,若对今日之事心存怨愤,日后当真做出什么事来也晚了。”

素嬷嬷不住地磕头,“老奴不敢,老奴知错了,求郡主恕罪,老奴真的不敢……”

姜衡:“来人,将素嬷嬷带下去好生休整,按照以往荣养的惯例,明日送其还乡。”

姜晚棠看着好转的面色松了口气,看来这是过关了。

这是姜晚棠第一次尝到权利的滋味,明明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眼中的高傲消失,只剩下恐惧、怯懦、卑贱。

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总归没有想像中那样令人愉悦,可姜晚棠清楚的知道不一样了。

烟柳阁里的晚棠姑娘正在她的身上剥离,从此她再也不能躲在那副怯懦的壳子里,任自己随意漂流。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姜衡率先开口:“这好像是你第一次唤我阿兄。”

姜晚棠沏了两杯茶,一杯给姜衡一杯给自己,她自幼生活在烟柳阁里,哄骗男人的话就像本能刻在骨子里。

可姜衡是不一样的,她是他的兄长,是血脉至亲,莫名地她不想对他说谎。

“那是因为,我现在才敢将你看做兄长。”

姜衡伸出手,再快要碰到她的额头时,又换了方向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下,“从今以后你不必怕任何人,至于教养嬷嬷我会亲自挑一个送来,那些规矩学个大概就好,不必一板一眼,那本也不是为你定的……”

这是姜衡第一次对她说这么多话,卸下了冷漠的面具,温柔中带着宠溺,和她想象的兄长一模一样。

姜衡:“…过些日子,我来接你下山,届时去宫中参加太后寿宴,长安城中的人家都会知道肃王府中的小郡主回来了。”

姜晚棠点了点头,当夜梦中不再有鬼魂侵扰。

姜衡新找来的教养嬷嬷不太规矩,也不太对,客观地讲她的规矩还是极好的,只是嘴巴总不得闲,姜晚棠在她嘴里听到不少大户人家的私事。

只不知这些事是因为她嘴上本就没个把门,还是姜衡有意让她透露给她的。

姜晚棠在墨蝉的服侍下净面,经过多日的学习,她如今一举一动间已很有些大家闺秀的风范了。

用过早膳,墨蝉地上一张帖子,“今儿一早,永昌侯府便派人送了拜帖,她家女眷也在此处,想来拜会一二。”

姜晚棠把玩着手中的拜帖,“永昌侯府和肃王府关系很好吗?”

墨蝉思量道:“只日常节礼有些来往,亲近到不至于。”

姜晚棠:“我回长安照理说知道的人不多,便是得了消息,肃王府未曾言明,她们也该假做不知才对。好端端地送什么拜帖?”

墨蝉骄傲道:“相必是因为世子的缘故,朝堂上下谁不想讨好世子,她们定是见世子往寒山寺来的勤,打听到了消息,这才想讨好一二。”

姜晚棠摇摇头,“罢了,就说我身子未曾痊愈不宜见客,推了吧。”

她如今还不曾在人前露面,这个节骨眼上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至于朝堂上下都想讨好姜衡,这倒不是虚话。

她的阿兄及冠不过一年,如今便已做到了郎中令为天子近臣。更何况她的父亲肃王还握着边关的五十万大军,如今陛下年幼多疾,朝中以渐渐有了拥立姜衡的声势。

不过被他压下了而已,更难得的是这般形式,她的阿兄依旧能得皇帝信任。

拜帖的事姜晚棠本没放在心上,谁知辛嬷嬷听了还特意跑来夸了她一通。只说昨日里,永昌侯府出了些龌龊,如今正四处压消息呢。

说是拜会,估计也是想试探她有没有听说,不去趟这趟浑水才是上上之举。

姜晚棠问她到底出了何事,让她面色古怪的搪塞过去。

这反倒引得她好奇心大起,托红姑和墨蝉出去打听。

谁知两人回来也是面色古怪,最终还是红姑用她那嘶哑的喉咙对她耳语了几句。

姜晚棠的脸颊刷的红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红姑,“姑姑所言当真?”

红姑点了点头。

其实也不必问,联想到昨日树林中奇怪的□□,她便知红姑所言不假。

只是几个未成家的少年少女,着实太大胆了些!

姜晚棠收拾好心情,“红姑,收拾东西吧,我们该下山了。”

红姑不解地看着她。

姜晚棠:“出了这样的事,阿兄定然不会让我继续在此住下去。”

话音才落,门被从外面推开,露出姜衡阴沉沉地面色。

姜晚棠缩了缩脖子,默默收拾东西。

“阿兄,我想去佛堂再上一炷香。”

姜衡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去吧。”

姜晚棠将桌上草编的兔子,不动声色地藏进袖中。

来到小祠堂中,了尘师父却不在。

寺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在才是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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