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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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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姜晚棠会想她是不是天生骨头轻,享不来这富贵命,回京这么久,竟没有多少时候是身子康健的。

又一夜不得好眠,朦胧间手边传来一抹凉意,原是又湿了枕头。

“咯吱——”墨蝉推门进来,一边替她擦脸一边劝慰道:“郡主已经三日未去给王妃请安了,自那日以后王妃便对外称病。郡主不去侍疾已经惹得府中议论纷纷,连请安都不肯去,未免太过凉薄。那日郡主到底和王妃说了什么?”

姜晚棠淡淡扫了她一眼,不答反问:“绿腰呢?”

墨蝉当即跪下请罪,“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揣测郡主的心思,但求郡主看在奴婢一片忠心的份上,饶了奴婢。”

姜晚棠:“既然知道错了,那便下去吧,把绿腰叫进来。”

墨蝉咬了咬唇明显想再为自己辩驳几句,姜晚棠直接避开了她的目光,墨蝉只好下去。

少顷,绿腰推门进来,她身上穿的仍是进府那日找来的奴仆旧装,双手懂得通红,妩媚的面容也带上了几分憔悴。

“看来你过的不太好。”

绿腰反唇相讥,“你过的倒是好,红姑都那副模样了,也没能保住一条命。一心指望着你带她过好日子,如今终于过到地底下去了。”

姜晚棠:“你若是活着不自在,我到可以送你一程。”

绿腰缩了缩脖子,嘴上不服气道:“郡主的谱子倒是摆的挺大,我也没见几个人是真心把你当主子的。”

“可我已经是了。”

“什么?”

姜晚棠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在吓你,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遍。你不是个蠢货,我不管你是怎么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的,但以前的事你最好都烂在肚子里。”

绿腰讨好地笑笑:“你怕我威胁你吗?”

姜晚棠冷冷地看过去,“你应当明白比起威胁我,还是你的命更要紧。我如今是肃王府的郡主,名声坏了又能怎么样,在道观里养面首的公孙之女还少吗?可为了不让我的名声有损,最好的办法还是让知道的人都变成死人。”

“这件事不用我去吩咐,有的是人争着帮我做。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了,这一点……”

“派你来的人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绿腰瞳孔一缩跌坐在地,嘴硬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姜晚棠心下一凉,原本只是心血来潮试探一下,却没想到这也是个钉子。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轻易,她可能也是烟柳阁仅剩的人了,私信里姜晚棠不想让她也死在姜衡手中,再加上她要有自己人。

姜晚棠:“谁派你来的?”

绿腰抿唇,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显然还在权衡。

姜晚棠:“你不想说也不要紧,带上金银我立即送你出府,相信到了晚上你的尸首就会变成你主子的投名状送到我面前。楼里的人死的够多了,我实在不想再平添一份罪孽。”

“不要。”绿腰立即摆正了跪姿,一个头郑重的磕下去,“从今以后,我只有你这一个主子,我的命托付给你了。”

姜晚棠松了口气,“是谁?”

“是温公子。”

“猜到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还有红姑,就让她这么白死了吗?”绿腰忍不住滴下两滴眼泪。

到底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见她活生生地死在自己面前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姜晚棠仰头,不愿让眼泪落下,“红姑不会白死,我会找出杀了她的人,去把墨蝉叫进来。”

“郡主。”墨蝉硬着头皮行了一礼,总觉得这几日的郡主有些不太一样。

姜晚棠:“你是我亲自挑的人,如今到了出嫁的年岁,我不好留你在身边蹉跎年岁。你若是愿意,不若我去回禀母亲为你找个好人家,一应嫁妆从我的份例中出,如此也算全了我们之间的主仆情分。”

墨蝉霎时间慌了神,“奴婢一时失言,求郡主饶了奴婢,莫要把奴婢许配给别人。”

姜晚棠:“你若心中已经有了心意之人,我也可以求母亲把你许配给他,你不必害怕自己所嫁非人。”

墨蝉邦邦磕了几个头,“郡主明鉴,奴婢绝无二心。自到郡主身边以后,奴婢只忠心于郡主一人,今日所言纵有冒犯,可当真是一心为了郡主,求郡主明鉴。”

姜晚棠亲自将她扶起来,“好,我信你。从今日起,你和绿腰都是我的贴身侍女,你管首饰衣裳她管膳食梳头。她才到府中不懂规矩,有什么不对的你尽管教她,若她在府中做错了事,我只管找你。”

绿腰十分有眼色地给墨蝉行了礼,“求姐姐教我。”

“不敢。”墨蝉避过这一礼,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自来是个知情识趣、懂进退的,只是郡主的脾气好,纵的她狂妄起来。

好在郡主只是敲打,还没有换人的意思,只是这新来的明显要比她更得郡主信任,往后还要更加小心才是。

“传膳吧。”

姜晚棠一直消磨到了下午,脑中一个计划逐渐成型。

三天了,府中对红姑的死依旧没有定论,若说是他们查不到姜晚棠当然不信。

那就只能是有意包庇,府中有名有姓的主子就这么几个,再加上绿腰明确说杀了红姑的是个女子。

人选也就只剩下她的阿娘和阿姊,但是她们若是杀了红姑只须随意按个错处就是,远不必这样大费周章。

况且,红姑下葬那日她特意暗暗打探过,阿娘自宫中来人以后便将阿姊叫去,一直没再出门,没道理专门去杀红姑。

那便只能是外面的人。

红姑于她如师如母,她的死对姜晚棠打击太大,以至于失了理智,竟直接去对峙,如今想来真是蠢极了。

她还要在阿娘手中过活,当务之急应当好好修复关系。

“郡主,世子来了。”

姜晚棠扶着墨蝉的手梳洗好迎出去,只见院中绿腰直挺挺地跪在姜衡脚边。

姜晚棠用帕子捂住口鼻,咳了咳,“阿兄来了,怎么也不与我提前说一声?”

姜衡蹙了蹙眉,“你病了?可曾找太医看过。”

姜晚棠,“不过是些风寒,总也不见好,先前的药还有些,随意吃吃过些时候也就好了。”

“胡说什么!药怎么能乱吃,金胜拿我的牌子去太医院找人给郡主看看。”

“是。”

姜晚棠扶着墨蝉的手坐下,亲手给姜衡沏了杯茶。

她看着跪在原地的绿腰,问道:“我这婢女犯了何错?可是冒犯阿兄了?不若先叫她起来。”

“她不能留在你身边。”

“为何?”

“你应当知道,她活着那些人就白死了。”

“她不会说出去的。”

“谁能保证?有些事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你能不能相信阿兄?”

姜晚棠放下茶杯,直勾勾地看着姜衡,“那阿兄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杀了红姑?”

姜衡避开她的目光,“红姑只是一个下人,没有人天天想着杀她。我说过了,她是失足落水。”

“阿兄确定?”

“确定!”

“我不信。”姜晚棠抿了一口茶。

姜衡胸膛起伏,压低了声音问:“就为了一个下人,这些天不去给母妃问安,连母妃病了也不闻不问,你有没有想过她才是你母亲,我们才是一家人。”

“她死了,你长进到敢和我叫板,就不知道有一天我死了,你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硬气!”

姜晚棠泫然欲泣,不敢置信地看着姜衡,“母妃病了,我怎么不知道?”

姜晚棠似是害怕,求助地看向墨蝉。

墨蝉当即跪地,“奴婢该死,前几日因着红姑病重,郡主整夜里睡不着染了风寒。郡主又不肯兴师动众,平白惹些风言风语便自己忍着不肯看大夫。奴婢瞧郡主日益病重,更不敢将王妃生病的事告知郡主,惹郡主伤心。”

“都是奴婢自作主张,求世子降罪。”

姜衡狐疑地在她们之间来回打量,最终目光定格在姜晚棠身上。

姜晚棠咳了咳,迎风落泪,眼中似有千般愁万般绪,“阿兄以为,是我明知阿娘病重,故意不肯侍疾,怕阿娘的病染给我,索性连问安夜不敢去了,是吗?”

姜衡和她僵持了一会儿,略显僵硬地躲开她的目光,“你好生休息,母亲那边不必忧心,一切等病好了再说。”

走到院门口忽又转过身,看着地上的绿腰,嘱托道:“看好她,若是犯了府上了规矩,我定不饶恕。”

“是。”

姜晚棠眼看着姜衡的身影消失,才擦干眼泪,扶起地上的绿腰,挺直了腰板回厢房。

晚间,姜晚棠换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裳,屏退了众人,独自打着灯笼来到正院中。

趁着换班的时候,悄悄溜进正院,隔着一纸窗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

忽有一阵风吹来,姜晚棠不甚打翻了手中灯。

“谁在外面?”

姜晚棠拾起地上的灯,转身欲走,没几步肩膀被人大力握住,随即整个人被甩在墙上。

一盏灯凑到面前,姜晚棠难受地往后躲了躲。

“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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