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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 二十岁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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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七月,这学期的科目已经陆陆续续考完了,郑西好不容易把陆佳宁说的愿意和她回家过完这个暑假,她着实不太放心陆佳宁一人回老家。

临走前一天是杏子的八进七晋级赛,文宇从北京赶来了,见陆佳宁一脸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偷偷问郑西,“佳宁怎么了?”

郑西摇摇头,小声说:“失恋了。”

“啥?”文宇摸着脖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比赛激烈又精彩,郑西、陆佳宁还有文宇混在粉丝们中间给杏子加油,嗓子都快喊哑了,没料到最后,还是进入了终极PK环节,主持人宣布投票结果的时候,郑西感觉比看高考成绩还要紧张,最终,杏子以5票只差输了,杏子没哭,郑西先哭得稀里哗啦。

“嗯……我本来在英国读经济学……回国内考了中戏和北影,可惜在复试都被刷了下来,因缘巧合来参加无敌女声,止步全国七强……遗憾是有一点点的,”杏子轻轻擦了擦眼角,“但是我不后悔,我是全国第八名,通过这个比赛,我认识了很多朋友,也收获了很多粉丝,谢谢你们……让我的二十岁绽放了不一样的光芒……”

“谢谢杏子,”主持人看了看台下,“说到粉丝,杏子,你知道马哈鱼吧?”

杏子点了点头,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了起来,“他是粉丝团团长,一直以来给了我很多鼓励,但可惜我们还没见过。”

“那你想见他吗?”主持人神秘地笑了笑。

“想!”杏子斩钉截铁地说。

“今天很有幸,我们请来了这位马哈鱼!”

说着,音乐突然响起,当马哈鱼从后台出现的这一刻,杏子和郑西都惊呆了。

“马楷?” 郑西脱口而出。

“你认识?”文宇狐疑地看着郑西。

郑西的头拼命地点着,显然十分激动:“杏子初恋啊!”

台上的杏子惊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刻她百感交集,全都化作泪水流出,马楷走到他跟前,二话不说就给她擦眼泪。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杏子说着,居然扑进了马楷的怀里。这时,主持人挡了过来,结束了今天的直播。

第二天,杏子和马楷去了广州,郑西、陆佳宁和文宇回了江城。火车上,郑西和陆佳宁还有文宇讲了杏子和马楷的故事,下车后,文宇非要把郑西和陆佳宁送回家才回去。

还没等郑西好好休息一天,就接到了沈馆长的电话,说馆里现在急缺教练,让她去帮忙,郑西嘿嘿一笑,说:“沈教您可别急,我这次还给您带来一个宝藏教练。”

尽管郑西千叮咛万嘱咐,陆佳宁还是在第一天就整哭了三个学员。晚上一起回家的时候,唐四维拍了拍郑西的背说:“咱赌赌陆教练那组学员明天还能来几个?”说着她蹬起了小摩托,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半夜醒来的郑西看到陆佳宁坐在书桌前刷刷刷地写着什么,顿时一个激灵坐起来问:“佳宁,你在干嘛啊?”

陆佳宁头也不回地说:“刷题呀。”

“你们还有寒假作业?”郑西拍了拍脑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做梦吧你,我只是睡不着,刷刷题而已。”

“嗨,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呢,”郑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陆佳宁扯上床,“快睡吧!”

“如果是你,你忘得掉吗?”

过了会儿,郑西说:“忘不掉。”

第二天下课后,刚下楼,郑西就看到了正骑在小摩托上喝奶茶的文宇,见她们走过来,文宇一把递上一袋打包好的奶茶给他们。

“你咋来了?”陆佳宁有些意外又有几分惊喜。

“不是说好了带你兜风,看看咱们江城的夜景吗。”

“好嘞!”陆佳宁说着麻溜地坐上了文宇的后座。

“喂,陆佳宁……”

“郑西,记得给我留门!”

还没等郑西回答,文宇就载着陆佳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过了几日,文宇就来武馆训练了,郑西背着手眯着眼看着正在卖力压腿的文宇说:“记得去年谁说不愿意来训练的?”

“我想了想,万一以后让我演李小龙咋办?我总得练练不是……”

“大哥,李小龙练得是咏春……”郑西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远处虐待学员的陆佳宁,笑着走开了。

武馆的学员越来越多,时天也回来了,还带着周知雨,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郑西酸溜溜地说,“时教练,我可终于见着你也有温柔的一面啊。”

时天狡黠地一笑:“我也可见过你温柔的一面。”

郑西生日的前一天,詹瑞明打电话问她准备怎么过。

“还不是在武馆代课呗,度过辛勤的一天。”

“这可是你奔二的大日子,就这么随随便便度过了?”

“这可咋不,也就是提醒我又老了一岁,生命苦短,且行且珍惜。”

“呵呵呵,年纪轻轻怎么有这种感悟。”

“不年轻了,明天就奔二了,你呢,最近忙吗?”

“还行,”电话那头的詹瑞明仿佛吁了口长气,“解决了个大案子。”

“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下咯,你老熬夜,对身体可不好!”

詹瑞明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起,“好的好的,都听你的……”

“嘿,我不跟你多讲了,陆佳宁又在喊我了……”

“好……”詹瑞明刚说完,郑西就挂了电话,詹瑞明笑着摇摇头,哼着小曲开始准备收拾行李。

第二天下课后,待学员差不多走完,心心突然关上灯,从房内举着一个十六寸的大蛋糕出来,蛋糕上20的烛光摇曳着,还没等郑西感动的嚷嚷,心心就大喊:“哎呀妈呀快来帮我我要举不动了!”

大伙赶忙都冲向心心,还是时天能耐,凭一己之力抢过这个重物并平稳地放到了武馆中央,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居然是詹瑞明,推着箱子,手上还拿着一大束鲜花,郑西惊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詹瑞明温柔地望着他笑着说:“还好还好,赶上了!”

“郑西,快给我们介绍介绍!”心心看着詹瑞明,一副花痴的模样。

“嗯……他是詹瑞明,是个律师……”

“郑西,你咋每次就这两句,”时天摇摇头,“说说重点嘛。”

“重点?”郑西一副傻愣愣的模样逗得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寿星吹蜡烛!”唐四维拍着手领头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

“许愿许愿!20岁了啊!”一直没发言的沈教练说。

郑西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詹瑞明,然后双手合十开始许愿,在大家的歌声中吹熄了蜡烛。

吃过蛋糕后大家就散了场,陆佳宁咬着郑西的耳朵说:“今天为了你俩,我就和文宇过了!”还没等郑西反应过来,陆佳宁就和文宇一溜烟跑不见了。

“你咋来了。”郑西明知故问。

“你的生日嘛,”詹瑞明看着她,“带我上哪儿转转?”

“嗯……咱们这儿,”郑西使劲儿想了想,“要不咱们去江边走走?”

“好呀,今儿你是寿星,你说了算!”说着詹瑞明伸手开始拦车,俩人没多久就到了江边。

尽管已是深夜,江边的人还是不少,大多是情侣,谈笑风生地牵着手,天空中不断地飘过一个个孔明灯,詹瑞明也买了两个,将其中一个递给郑西,“来,许个愿。”

“嗯……”郑西认真地想了想,又接过詹瑞明手中的笔,“逢考必过!”

詹瑞明看着郑西认真写下的四个大字,笑着摇了摇头,郑西看了他一眼,说:“你写啥呢?”

詹瑞明拿起笔,刷刷刷写下:“郑西,我喜欢你。”

郑西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詹瑞明拿过她手上的灯,点燃后将两个放上了天空。

两人在江边走了会儿,郑西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喂,郑西,你和佳宁咋还不回家呢!我和你爸还等着你们吃蛋糕呢!”

“嗯……妈,对不起,我还在外面呢!”

“嗯?要不要你爸来接你们?”

“不不不,不用了,妈妈,我和朋友在一起呢……”郑西有些踟蹰,她想回去和爸妈一起吃蛋糕,又不想离开詹瑞明。

“嗯……那要咱们等你们吗?”

“嗯……妈妈,我过会儿就回来,如果你们困了就先睡吧!”

“行,那我们等你们到转钟!”

挂电话后,詹瑞明问:“爸妈担心了是吧?”

“不是不是,”郑西摇了摇头,“我爸妈是医生,他们平时工作很忙,我妈还在产科,但是每年我的生日,他们都会在家等我一起吃蛋糕。”

“哦,那你快回去吧!”

“那你呢?”

“我回酒店呗,不过明天一早我就得飞回去咯!”

“明天一早就得回去啊!”郑西有些失落地说。

“嗯……后天有个案子要开庭,明天必须得回去。”看着郑西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詹瑞明的心里竟然有丝丝喜悦。

“嗯……那好吧,你工作重要……”

两人慢慢地走出了江滩,詹瑞明开始拦车,说要先送郑西回家,车快到郑西家小区门口的时候,郑西看了詹瑞明几眼,还是忍不住说:“要不……你和我回家一起吃了蛋糕再走?”

“好。”詹瑞明说着和郑西一块儿下了车。

刚进门,灯突然就熄了,“我爸妈……”郑西还没和詹瑞明说完,爸妈就举着蛋糕唱着生日快乐歌出来了。郑西吹了蜡烛,顺手打开灯,说:“爸妈,这是我的朋友,詹瑞明,是一位律师。”

“哦!快进来快进来!我们不知道郑西带朋友回来了,没把你吓到吧,额呵呵……”

“叔叔阿姨,我也是临时空手来的,不好意思!”

“嗨,那么客气干啥,来来来,吃蛋糕吃蛋糕!”

待詹瑞明走后,妈妈立马追到郑西边上,双手抱着手问:“不是普通朋友吧?”

“也没您想的那么复杂!”

“我看这这,詹,对吧,小詹还不错,一表人才。”爸爸也过来了。

“是吗?”郑西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了笑容。

“下次再带他回来吃顿饭,爸妈给你好好把把关!”

“哎呀妈妈,人家可忙着呢。”

“看来还是职场精英啊。”爸爸又掩饰不住自己对詹瑞明的欣赏。

“还行吧,”郑西耸了耸肩,“行了爸妈,不早了,我今天也累了,我要去洗洗睡了,你们也早点睡吧!”

夜里躺在床上,郑西翻来覆去睡不着,手里握着手机很久,还是忍不住给詹瑞明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还没呢,赶点儿东西。”

“明天啥时的飞机?”

“九点。我回海市等你。”

看到后面几个字,郑西突然心里一暖,“好的,早点休息,海市见。”

郑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刚准备睡觉,突然想起了陆佳宁,便又拿起手机:“喂,佳宁,你在哪呢,咋这么吵?啥时回来呢?”

“我和文宇在欢乐迪呢,你过来!咱们今晚通宵!”

郑西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大门,怕把爸妈吵醒了。

刚推开包房的门,一阵酒气就扑鼻而来,陆佳宁正在和文宇对唱,就着话筒说:“郑西来啦,你家詹律呢?”

“回酒店啦!”

“喊他一起来玩呀!”

“不了不了,他还在工作呢,而且明早还要赶飞机!”

“哟哟哟,会心疼人了呢!”陆佳宁阴阳怪气地说着,继续和文宇合唱了起来。

几个人唱了一晚上,天蒙蒙亮时才出了欢乐迪,大街上冷冷清清,郑西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路边肯德基明亮的灯光就像家的感觉,陆佳宁指了指说想去吃,吃着熟悉的味道,郑西忍不住又想起了黄泽坤,那时他常常会带着肯德基的早餐来接她上学,这些记忆仿佛烙印般深深地打入了她的脑海里,无论如何也磨灭不掉。

之后的整个八月,郑西和陆佳宁几乎都泡在武馆里,陆佳宁还教孩子们做数学作业,沈教练开玩笑说,我给你单独开个数学辅导班吧。

每天晚上下课后,文宇载着陆佳宁,唐四维载着郑西一起回家,机车带着夏夜的微风轻拂在脸上,十分的惬意。郑西常想,如果时间能够选择就好了,她希望自己活在那些最美好的岁月里,感受人间值得。

回海市的那天,文宇来送他们,他马上也要离开江城跑剧组了。车开后,郑西问陆佳宁:“他还有机会吗?”陆佳宁摇摇头,“这辈子除了顾启正,我谁也不嫁。”

突然,郑西接到了杏子的短信:“我回英国读书了,勿念。”

郑西惊到了,立马回复:“回英国?马楷呢?”

“我们都变了,他不是我青春里的马楷,我也不是他以前的杏子了。”

车外风景后退着,郑西突然意识到,时间如同河水般不能倒流,她所经历的那些美好也都只是活在当下,稍纵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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