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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青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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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天结婚的前夜,郑西和唐四维在他们家帮忙,大家聊天正火热的时候,时天突然接了个电话,就拧着眉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恭喜啊,时教练。”

在小区的一个角落里,时天看着周知雨,“你回来了……”

“所以,”周知雨耸了耸肩,“一切都成为回忆了?”

时天苦笑着,“你要的我给不了……我真的只想过安稳的生活……”

周知雨咬了咬嘴唇,张开双臂:“那么,最后再给个拥抱好吗?”

时天迟疑了会儿,最终还是紧紧抱住了周知雨,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第二天,在酒店门口,郑西看到周知雨的时候,下巴都差点要惊掉了。好些年不见,周知雨变化不止一点点,她画着成熟的浓妆,气质非凡,吸引了在场很多人的目光。郑西和她并肩走着,感觉好像走在女王身边一般。

迎宾处,时天和新娘正在和客人们拍照留念。当时天看到周知雨的时候,激动地和新娘说:“嗯,这是,是,是周,周知雨,嗯……”

“您好!”新娘笑着看了看周知雨,又看了看郑西,说,“快去里面坐吧!”

郑西远远地就看到了沈教练和心心,拉着周知雨赶紧坐了过去,这一桌坐了好多武馆的人,突然一个戴眼镜的胖子朝郑西喊道:“是郑西吗?”

“嗯?”郑西盯着他,仔细在脑海里搜寻着肥胖的轮廓,然后半信半疑地说,“陈,陈,陈……陈教练?”

“想起来了,呵呵,好多年不见了啊。”

一晃快十年了,郑西真的很难把眼前这个胖子和当年那个瘦的跟麻杆有的一比的陈司洋联系起来,他旁边坐着的应该是她的妻子和女儿。

周知雨的气质吸引着桌上大部分的男士,他们都争相与周知雨说话。

“嗯,马上我就去意大利了……”周知雨淡淡地说。

“去读书吗?”一个师兄问。

周知雨点点头。

“还是学音乐?”郑西问。

“对,还是学长笛。”

“厉害厉害。”郑西发自肺腑地说。正在这时,主持人宣布婚礼即将开始,大伙儿的目光即刻被吸引到了舞台上,新娘的父亲是一个长相凶猛的大块头,据说在本市开了好几家烤串店,视女儿为掌上明珠,陪嫁不仅是一套别墅,还有一辆路虎。他听着主持人的指挥,挽着新娘缓缓地向时天走去,当他把新娘的手交到时天手中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不自觉地和时天还有新娘子抱头痛哭,看着岳父大大的块头包裹住了这对新婚夫妇,郑西觉得挺搞笑的,记忆里的时天永远都是不卑不吭的,好像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怕的人一样,而此刻在岳父的怀抱里,他弱的像只小猫一般。

婚礼后,郑西觉得心里空空的,似乎难以接受时天和这样一个女生结了婚,还即将当爸爸。

周知雨远去的背影,仿佛把他们的整个青春也带走了。

顾启正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他们从出租屋搬到了写字楼,人手也增添了不少。陆佳宁一人身兼数职,忙的不可开交,但和郑西的每周一约仍是不会漏掉。她常常滔滔不绝地讲着公司里发生的各种事情,客户、员工,郑西都听的津津有味。

“最近招个下手,太难了,要不是嫌咱工资低,就是咱嫌人家质量太差,”陆佳宁无奈地吸了口面,“不知道我还能挺多久……整的我俩月没回跆社训练了,我看我都快打不过你了……”

郑西翻了个白眼,“谁打的过你啊陆教练。降低下标准吧,现在求职者也挺难滴!”

正说着,陆佳宁手机来了消息,她低头看了看,“嘿嘿,说曹操曹操到,让我看看这份简历呵……嗯,计算机专业,大专……零经验?行吧,听你的,降低标准……见见再说。”

饭刚吃完,陆佳宁就拦着车跑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见这个面试人。

小姑娘叫牛琴琴,今年刚从海市职业学院计算机专业毕业,家在苏北的农村,在海市无依无靠,又没有工作经验,投了很多相关工作的简历,都石沉大海。她的话不多,打扮也比较土气,但看上去老老实实,一句“我助学贷款还没有还完……”让陆佳宁动了恻隐之心,当即就拍板,让她体检合格后就来上班。

几天后,小姑娘就来上岗了。陆佳宁坐在她身边,手把手带着她工作,虽然对于职场一片空白,牛琴琴开始的表现倒是挺虚心的,对陆佳宁也是毕恭毕敬。尽管她常常问一些在陆佳宁看来非常弱智的问题,但想着她刚毕业,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陆佳宁就没说什么。

这天,去客户那边谈合作的顾启正忘了带一个文件,陆佳宁便让牛琴琴帮忙送去。送完文件后刚出大楼,天就开始下起了大暴雨,牛琴琴只能回大楼等了会儿,快一个小时过去了,雨势渐小,牛琴琴便冒着雨疾步向地铁站走去,大概是才学会穿高跟鞋,牛琴琴一不小心,在路口被绊倒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正当她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时,一辆车开到她跟前,顾启正从窗户里探出脑袋喊:“牛琴琴,快上来!”

牛琴琴顾不得狼狈,好像突然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一瘸一拐地上了车。

“今天天气预报就报了有暴雨,你怎么不带伞呢?”顾启正看了牛琴琴一眼问。

牛琴琴第一次和顾启正离的这么近,才发现他的五官如此俊美,她的脸突然有些发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忘了……我不知道,嗯……”

“现在是台风季,经常会下雨的,出门在包里备把伞,你怎么样,我刚看你腿在流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没事……我没事,”牛琴琴看了看自己的腿,“就是有点疼。”

顾启正抽了两张纸巾递给牛琴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我……”牛琴琴有些迟疑,但看了看窗外的大雨,便小声说,“我住……昆山……”

“昆山?”顾启正似乎有些吃惊,“昆山哪儿?你待会给我指路吧。”

“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牛琴琴挠了挠头,“就是同华商场那里……”

“嗯,好吧,我先开过去,”顾启正打着方向盘,“你住的离公司比较远呐,每天怎么上班的?”

“我先骑我的电驴到地铁站,然后转地铁……”

没费什么功夫,顾启正把牛琴琴送到了家门口,下车的时候,顾启正还不忘叮嘱她路上小心。

这一夜,牛琴琴失眠了,回想着顾启正那帅气的面孔,内心不禁一阵小鹿乱撞,激动的好像要窒息一般。

第二天,陆佳宁看到牛琴琴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牛琴琴化了妆,还穿了条短裙。当顾启正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的脸在不经意间红了一下,然后偷偷地瞅着他的背影,她多希望此刻他能回过头来问问她什么,可惜顾启正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紧接着,陆佳宁也进去了,还关上了门。

等陆佳宁出来的时候,发现牛琴琴正直勾勾地盯着她,“怎么了?”陆佳宁问牛琴琴。

“没,没,没什么。”牛琴琴这才回过神来,赶忙看向自己的电脑。

暑假,郑西又开始在医院实习了,每天忙的她完全没工夫想别的,只有边吃饭边和陆佳宁打电话的时候才吐槽说:“我爸妈真的没骗我……当医生真的好累……早知我真的不学医了,呜呜呜呜……”

“行啊,现在退学,来我们公司,相信你这资质,转行不是问题。”

“嘿嘿,冲着你这么夸我,我就不转行了!行了不说了,我吃完了,要去写病历了!”

这天,郑西突然接到了唐四维的电话,说她来海市了。这天郑西白班,两人商量好晚上七点在淮海路见面,刚下班,顾不得疲累的郑西就赶紧搭车到了淮海路,见面后,两人找了一家西餐厅,边吃边聊。

“你咋来了?”和老友在一起,郑西掩盖不住兴奋。

“我们公司倒了……”

“啥?”郑西吃惊极了,上次见面,唐四维说自己下个季度要继续保持业绩冠军,“你不是干的风生水起的吗?怎么突然就倒闭了呢?”

“嗨,”唐四维叹了口气,“都是假的,公司早就扛不住了,领导一直在骗我们!”

“那你接下来咋办呢?”郑西想着唐四维家还欠着一百万都替他着急。

“所以我来海市了呀。大城市,肯定比咱那机会多。我明天要去一家医药公司面试!”

“呃,”郑西喝了一口汤,“那你现在住宿怎么安排的呢?”

“这我就得问你啦,我想租房子……”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一直住校,不过佳宁她们肯定清楚!”郑西掏出手机和陆佳宁打了电话,正巧陆佳宁和顾启正在附近办事,滑了一脚就过来了。

当晚顾启正就找朋友给唐四维找了间房子,又帮她去车站拖寄存的行李,几个人搞到转点才分开,唐四维感激满满地说下次请他们吃饭,郑西想着她老爸欠的那一百万,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先管好自己吧!”

唐四维应聘的是医药公司的销售岗,了解了唐四维的大致情况后,其中一位面试人问了一句:“你在医疗机构有认识的朋友吗?”

唐四维想了想,说:“我有个闺蜜是医学生。现在正在医院实习!”

两位面试官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相视狡黠地一笑,当即就录取了唐四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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