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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是音驹插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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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不记得英语老师第一节课叫你去谈话的那种情况吗?”卷起试卷往竹村头上一敲,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立马手忙脚乱的样子,知雪发出了奸诈的“噗噗”声。

被学业压力摧残的高中生简直是活脱脱的饿狼,等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放课铃拉响,班里的同学大多都以八百里冲刺的速度疾驰向食堂后,女孩才施施然抱着一沓试卷和饭盒前往顶楼天台。

据研磨说这是他前两年和现今已毕业的黑尾铁朗学长的进食基地,但今年倒不怎么投入使用了。

天台的铁门到处是锈蚀的印记,稍微碰一碰就发出凄厉的嘎吱惨叫。

废了点力气使劲拉开后,凛冽的北风霎时沿着缝隙气冲冲地挤走教学楼内温暖憋闷的空气,扑得她一个激灵,连带着昏昏沉沉、使用过度的脑子都清醒了大半。

和人头扎堆的食堂聚集处明显不同,楼顶和无垠青空相接,视野开阔,除开流动的云朵和陈旧的铁丝网设施外别无他物。知雪将亮晶晶的眼神投向不远处伸出手招呼她过去的黄黑相间布丁头,一脸“捡到宝了”的表情。

研磨失笑,“我就知道你也会对这种人少的地方感兴趣。”

他把带来的废纸垫在预计两人坐下的位置,再慢吞吞接过她手里的试卷,连同自己的笔记一同搁置在一旁。

“先吃饭吧。”

被他丰盛的便当衬托得寒酸起来的,是女孩清早晚起于是一通乱塞的餐盒。

他的餐盒内不同的菜式码得整整齐齐,芝士玉子烧、培根卷蔬菜、烤饭团、蒜香豆角香肠各占一角,上面还洒了一层碎碎的海苔。色香味俱全,无疑是精心投注入爱的产物;而另一边,便利店剩的面筋塞肉、泡菜寿司、土豆丝饼混乱地堆成一坨,散发出奇奇怪怪的香味。

瞥了眼他逐渐皱起来的眉头,抢先在少年开口前,知雪先抢断了话茬。

“不是每天都这样!啊哈哈哈只是今天闹钟被我打到地上了所以来不及——”

解释无效,结果还是被投喂了。以分享的名义两人各交换了一半对方的食物,研磨实际上是非常细心的类型。

嘴里塞着滑嫩的玉子烧,她不断盛赞阿姨的手艺,鼓着腮帮子像只开心的仓鼠,“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可以模拟经营还能种田的游戏,具体玩法素神磨?”

“咽下去再说话。”他掏出手机,手指快速滑动几下,把论坛分享页展示给她。

“说是开发了叫DMMO-RPG的新种类,介绍里写着卖点是‘在虚拟世界里如同现实一样的体验型游戏’。即将发布的是名为【YGGDRASIL】的测试版。”

分析着表情,估摸女孩已经浏览到了她感兴趣的地方,他的语气变得循循善诱:“大张旗鼓着宣扬自己有广阔地图和自由到异常的自由度哦,除了能自选职业、阵营捏人用魔法对轰,还可以驯服数百种长相大小各异的魔兽当宠物。”

“尊嘟假嘟?”听到可以对战,她神色犹疑。“哪天发售?数学成绩下降了,我还得刷题的,你又不能把自己的脑子掰一半分给我。呜。”

“官方标明了的。应该是下个月第三个休息日发售。”他又夹了根培根卷过去,不紧不慢抿一口水,抛出更有吸引力的诱饵。

“还可以自已设定npc。忠实执行主人的命令,种族外形性格全都能自己捏,只不过设定的能力值高低取决于玩家的上限。”

这下不得不玩了,知雪的脑袋里已经在幻想种田不用起早贪黑、只需奴役手下npc自己坐享其成的美好生活。但下个月他们班有场需要排名的模拟考,准备考试还是去发布会购入游戏的想法在天人交战。

可怜的嫩黄色塑料筷子被她攥得咯吱作响,女孩的脸因为纠结皱成了苦瓜。研磨没想到她会苦恼到这种地步,疑惑地偏了偏头,自然地递台阶:“不能去也没关系的,只要到时候一起玩就好了,我去的那天捎一份给你。”

真是善解人意的天使!

知·很会顺杆爬·雪麻溜感谢的同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好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麻烦他。她试图从别的切入口找到能还人情的地方,念及和竹村不久前的对话,女孩麻利地收拾好便当盒,顺手恭敬地递给对面几张纸巾。

“听朋友说你们最近也要开始最后一届联赛了?时间安排还吃得消吗?”

即使知晓研磨小时候为了不挨骂凌晨早起打游戏的光辉事迹,她还是觉得他能兼顾学习运动和娱乐三门十分不可思议。

提起排球比赛,研磨小巧的鼻尖不耐地耸了耸,队里有个难搞又大只学弟的脸和憨笑晃过眼前,他整个人变的灰败起来,好像风一吹就能飞走的脆弱纸片。

“诶——怎么了怎么了很辛苦吗——我错了不应该提的——”知雪大惊失色,手足无措地比划。

“没关系。不算特别辛苦,可以承受......但是心累......”

“加油啊研磨还没到变身纸片人进入二维世界的时候啊!呃、呃——你们去年不是进了全国大赛嘛!超级厉害的!今年也一定会战战告捷!”

努力找补还算是有些作用,不知道踩到了对方哪个开关,听到“全国”两个字眼,色彩又重回少年怀抱,猫一样的眼瞳倏地亮了起来,像是进入了捕猎状态,毛茸茸的尾巴还一甩一甩。

两人陷入大眼瞪小眼的境地,知雪盯着对方竖起来的瞳孔和兴奋的神情,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还是有在意的对手嘛,话说回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露出这种攻略游戏BOSS才会有的表情啊。”

“......姑且是有一个比较有趣的人。”研磨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搔了搔因低头而垂落的刘海。“小黑也说过这句话......有那么明显吗......”

“感兴趣的话下次来看吧。等我和翔阳再次站到中心球场的时候。”

“嗯!”她一口应允,小心翼翼打量着对方的神色,在确认过什么以后,就大胆地抒发起了心里埋藏已久的言语。

“不仅会看你比赛,毕业以后我们就可以尽情打游戏啦!不管是【YGGDRASIL】还是别的,就算是战斗类3A大作,只要有研磨带着就很有趣。考试结束的暑假、进了大学、甚至工作以后,反正时间还长,人生还有很多很多年,我觉得我和研磨一直都会是好宅友的。”

能在芸芸众生里找到有共同爱好的朋友,知雪对自己的好运十分确信。

“......别突然蹦出让人难为情的话。”

“嘿嘿。”

然而被撂在一边的试卷和笔记彻底被忽视了,整个午休都在大聊特聊游戏和排球。

备课铃的回声从下方悠悠传来的时候,两人都石化在原地,这才回忆起此行的正事,不免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好事做到底的研磨同学将笔记塞给了她,把感激得化身流泪猫猫头的知雪推回教学楼。

事实证明,人不能因为一时大意就随便乱立flag。

四下无人的放学路上,惟余从塞满的垃圾桶里逃逸而出的塑料袋在四处游荡。

女孩攥紧书包,挂在拉链上的红色御守在寒风中如浮萍般无力地左右摆动。年久失修的电线杆上蹲踞着几只歪头歪脑、通身漆黑的乌鸦,圆溜溜的小眼珠写满审视的意味,倒映出一男一女悬殊鲜明的身影。

袈裟,黑发,狭长狐狸眼,半披发丸子头。

毫无疑问是夏油杰。

他比梦里面长得老了许多,眼尾添了许多细碎的纹路,毕竟人不可能永远都活在十几岁的少年气里面。好像高了一点,但身板反而瘦了一圈,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有肥大的袈裟罩着,根本辨认不出来细节。

可能自知存活可能性低微,知雪干脆冷静下来,不跑也不叫,认真端详着面前算得上初次见面的男人。

脸比年轻的时候狡诈太多了,气质像变了个人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虚伪的气息啊。还有,的确长了一张骗女人的脸。

“嗨,你好呀,小知雪。”终于从宽大的袖袍里伸出一只手,夏油杰的脸上挂起面具似的笑脸。

果然是瘦了,骨架明明长开,但是肉却变少了。她淡淡地扫过他手腕处的骨节,沿途直至躯干,没有理会问好,也没有追问为什么一个陌生人会知晓自己的名字。

黄昏之时,逢魔时刻。红色的霞光打在穿僧袍的高大男性身上,他背光矗立,影子在身前拉长成诡异的形状,灰暗得以压倒光亮,占据了小巷子地面的三分之二。

他打量着她,不带任何情感地抽丝剥茧,像在分析一件物品;她也观察着他,视觉焦点却落在他的身后。

僵持了一会,女孩先示弱般收回目光、长吁口气,她认输了。

就算把地面和墙体盯出个洞,眼睛传达给大脑的信息还是没有改变。不管那里待机着一个、两个还是三个咒灵,她目之所及之处都只是夏油杰下摆的袍角和一片无甚特别的空白。

其实是四只,他特意奉上的解谜游戏精心设立了充足的答案,一只守在他身旁,一只驻足于巷口,一只趴伏在墙壁,还有一只静静地浮在知雪身后。

“啊啊~真可惜,你看不见吧。明明都是临死之际了。”

这人说着惋惜的话,实际上语调里根本没有几分真情。

“彻头彻尾的猴子,那去死吧。”

怎么又是小巷子啊?

一直以来担惊受怕的事情终于来临的时候,好像并不怎么令人恐惧。在僵持的数十秒里,她感慨着。

就是未免太俗套了,梦境与现实都死于同一个人之手,死法还如出一辙,没有稍微轻松一点的新花样可供挑选。

断头台的锄刀“咔哒”坠落之时,解脱之情反而压倒了一切。其实不是没有想过解决办法,但自己实在是弱得可怜的平凡角色,连反抗都做不到轰轰烈烈。

五条悟来找她的时候,动摇的确占据了高地,可是都已经目睹过迈入咒术界后注定好了的命运走向,她怎么可能舍得现在这样平静单纯的人生。

只是侥幸心理作祟罢了,本来以为可以装聋作哑久一点,没想到还没几天死神就急匆匆地来敲门。早知道就昧着良心敲诈五条悟,袭击他的钱包先去环球旅行了,至少能快活得比现在久。

乱七八糟想什么呢?都死到临头了。八木知雪嗤笑自己一声,任由男人冰冷的处刑宣言和穿透性剧痛一起袭来。

她对生的渴望总是比同龄人要差一截。

人摔倒以后,砂石和粗糙的地面会带走关节表层的皮肉,于是血顺着重力缓缓流淌蔓延。一般的孩子在这时会哇哇大哭寻求庇护,但知雪往往只静立在原地不动,沉默着注视血液一滴滴排着队往下坠,直到它们在地面砸成圆形的花朵。

她习惯于可以掌控的疼痛,她用这种方式怀念在另一个世界长眠的母亲。

脐带早已被切断,妈妈已经到达了死亡的彼岸,而她的女儿被独自留在生者的世界,自顾自地认为疼痛能使她们的联系再近一点。

四岁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父亲就一声不吭地出轨跟陪酒女跑了,从此销声匿迹,她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熬过了无人救济、差点卷铺盖睡桥洞的日子。

在那段称得上苦中作乐的时光,每天累死累活打工后回到家的妈妈总是红着眼,强打精神告诫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不要活成她这种丑样,变成一个离经叛道、辍学私奔和家里决裂却惨遭抛弃的女人。

“那我要活成什么样?”一心试图安慰妈妈的小女孩把柔嫩的小手贴在她冰凉的颊边,认真地凝望母亲布满血丝的眼瞳。

而妈妈只是回答:“不要怎么样。只要过平平淡淡、平凡又幸福的一生就好,不求千分之一的特殊眷顾,也不求天降大奖改变命运,你只要开心地像其他孩子一样上学、工作,一辈子做想做的事情即可。”

高大的、温暖的、香香的、会永远庇护她的母亲变成小盒子里轻巧的一撮粉末后,这番话已彻彻底底成了另类的诅咒。

明明没有坚持活下去的理由,知雪还是攥着这段信念、学着他人的生活方式勉勉强强走到了今天。

想来是走马灯,眼前浮现出母亲恬静的脸庞后,她的意识后知后觉地回到了现实。

躯体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只能凭借微弱的神经联系,感知到被钉在墙上的四肢。

夏油杰没给自己致命一击,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像白炽灯下等待解体的标本任人宰割,疑惑混杂迟来的恐惧不声不响地浮出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说实话我抗拒不了任何有魔法设定的世界观……(小圆还没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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