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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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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康二十六年冬,永州吴县地动,波及数个州县,百姓死伤无数,各级地方官员与朝廷官员上下勾结粉饰太平,足足一个月,瞒不住了传到京城才被天子知晓。

除夕之夜,京城灯火通明、载歌载舞,血流成河。

一如既往贤明的天子大怒,先是免了各州赋税,当即又斩首多个巡抚,罢免大大小小官员不知其数。

将要举办的除夕夜宴不了了之,新年伊始,一派惨淡。

我撑开窗,窗外大雪纷扬,不知又掩埋了多少血腥。

天色渐明,再次见到常说,他满面疲惫,身后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华服少年。

少年面若冠玉,目光明朗,眉心一点红痣,更衬得容色绝艳。

我起身向二人行礼。

少年一把扶住我:"先生不必多礼。"

嗓音雄浑,一派正气。

与他那张脸,半点也不契合。

常说揉着眉心,说天子已派官员前往赈灾,工部户部甚至礼部也去了不少人。

这次地动是史无前例的,永州临近各路河流,极有可能已经发生了洪灾,只是无人上报。

大邺积弊已久,上位者却毫不自知。

我一下一下扣着桌面,想起近些年来皇帝沉迷求仙问道的传闻,忍不住皱眉。

连礼部都掺和进去了,简直儿戏。

"常说,如果这次灾害解决不好,大邺极有可能倾覆。"

"先生此话太过大逆不道了。"锦衣少年不悦,冷哼了一声,"父皇治国以来,我大邺繁隆昌盛,岂是你说倾覆就能倾覆的?"

我好笑地看着他。

常说叹了口气想安抚少年,我笑问:"那殿下以为天子派遣礼部前往是何用意?"

"礼部官员自请赈灾为父皇排忧解难,父皇自然不会拒绝。"

我微微一笑,心说你知道个屁,但仍旧脱口而出拍了个马屁:"太子殿下真知灼见,在下佩服。"

常说叹气。

让礼部前去多半是为了祭告山川,参与修建神庙后的祭祀。

这太子未免将他父皇想的太高光伟正了些。

太子目光一转,饶有兴趣问我:"你见过本宫?"

"未曾。"

"那……"

"猜的。"

太子哦了一声,又问:"如何猜的?"

"随便猜的。"

太子:……

常说:……

常说轻咳一声,拍了拍太子的肩,对我道:"此次赈灾,太子殿下也想去。"

我挑眉看了看太子:"皇上不会答应的。"

地动之后还有余震,且永州已死了不少人,多半疫病已经出现了,更危险的是,拖了整整一个月朝廷才派人赈灾,估计有的地方百姓已经□□了。

当朝太子此时前去赈灾,危险可想而知。

太子点头皱眉:"本宫不放心,父皇这次派去的官员分属两个阵营,他们必然会内讧,民生多艰,经不得他们折腾。"

室内突然沉默了下来,一时无声,落针可闻。

"师父说先生有办法。"

太子直直看着我,目光炯炯。

我叹了口气。

"你想知道办法,问你师父就行了,何必来问我。"

太子愣了愣:"可是师父说……"

我看了常说一眼,他别开目光,又轻咳一声:"愿闻先生高见。"

"好说。"

我点了点头,以茶水在案桌上写画。

"敢问殿下,若是您要参与此次赈灾,您代表的是何方阵营?"

太子皱眉,不解又理所当然:"本宫不想掺和党争,代表的当然是自己。"

我挑眉,这孩子连己身连着何方势力都不清楚,就大言不惭想自成一派了。

我对他笑了笑,未置一词,又问:"殿下可知朝中分为几个派系?"

"两个,以皇叔和丞相为首。"他毫不犹豫回答。

我顿了顿,暗叹他天真又蒙昧。

不必再问他这些多余的了。

我随手画了三个交互的圈:"朝中大致分为三派,虽说表面上只划分了齐王与丞相两派,但这两派中其实渗透了不少皇上的人,三方互相牵制制衡。

殿下若要参与此次赈灾,在下建议,从皇上这一派入手。"

太子一片懵懂:"先生,本宫赈灾,虽说代表自己,但本宫代表的也是皇室威严。"

"呵,殿下这种话还是少说。"我忍不住冷笑,直视他,"要获得皇上的首肯,就不能说代表皇室,更不能是代表自己。"

"为……"

"殿下只能是代表皇上。"我打断他,"您只能为皇上所用,再说,赈灾的两派官员,他们不一定听您的话,但皇上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太子懵懂点头。

我揉了揉额角,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太稚嫩了。

好不容易揉碎了道理跟他权衡完利弊,太子终于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常说将人送回去后又折返回来,我倒了杯茶润喉。

"今日多谢你了。"

常说微微点头:"不必客气。"

朝中之事常说远比我了解,但他还是带着太子来找我了,举荐之意不言而明。

我撑头打盹,闭着眼道:"太子殿下毕竟年幼,此番赈灾,你恐怕也要跟着去了。"

"恐怕有些困难。"

我嗤笑:"皇上既然能塞礼部的人进赈灾人员名单,再多一个大理寺的有又何妨?"

"说的也是。"

常说笑出声,毕竟大理寺是皇上亲自任命的,说起来,他们才算是明面上的天子亲信。

想要说服皇上,表面上若要成事只能看太子自己的能力。

其实不尽然。

毕竟若要真正算起来,大大小小的阵营其实远超过了三派。

太子对权术并不通窍,他的亲生母亲皇后娘娘为人又低调,因此自然而然忽略了皇后派系。

赈灾之事只要皇后娘娘舍得下,其实也就成功了一半。

常说起身燃了安神香,没一会我昏昏欲睡。

他从袖里掏出一本卷宗专心致志看起来。

我撑起眼皮看了一眼,顿觉无趣。

天已大亮,纸窗户外模模糊糊看到谢谢的身影。

该干活了。

我起身拂了拂衣袖。

常说将卷宗搁在桌上,突然问我:"太子殿下如何?"

我不假思索:"仁厚有余,能力不足,需良臣辅佐。"

"哈哈哈哈,谢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

我置若罔闻,打开门谢谢就一头扎进了我怀里。

我轻轻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帽子。

"爹爹。"

磨蹭了一小会,她抬起小脸皱着眉,又突然伸手努力够了够我的眼睛,"爹爹昨天守岁了吗,为什么不叫我一起?"

见她一脸郁色,我拢了拢袖子,突然想起来忘记给她压岁钱了。

将她带进屋里,常说坐得端正,朝她点了点头。

"常叔叔安。"

谢谢像模像样行了一礼,然后很自觉地爬上了炕床,与常说大眼瞪小眼。

常说有些不自在,从怀里掏出一串压岁钱递给她。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谢谢喜滋滋接过,"谢谢叔叔!"

我摸了摸鼻子,没敢搭话。

谢谢嘟囔着抱怨:"以前娘亲从来不会忘的,爹爹记性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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