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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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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娇滴滴的公主好似两人的近身侍卫,一路跟着两人,目光却直落在萧云宸一人身上。

旁人不明所以,还要以为此女是携家中侍卫来寻自家夫君回府。

因那一袭青衫的少年,一副极其不耐的模样,屡屡避开少女的视线,看起来倒像是朝三暮四的花心大少爷。

两人中间还立着一位灰衣少年,白纱下瞧不清面色,只见那少年被你追我赶的两人困在中间,似是一根行走的木桩子。

已是接近午时,三人便来到了一间堪称门庭若市的食肆,牌匾上书——棠华轩。

传闻在十几年前,前朝皇帝微服私访时便来过此处,还为这间

萧云宸并未将对面坐着的少女放入眼中,而是对身侧坐着的少年关怀备至,“阿宁,你难得来一回皇城,不妨尝尝这棠华轩的招牌菜?”

释宁自是欣然颔首。

店小二候在一旁,便听萧云宸道:“红梅珠香、喜鹊登梅、蝴蝶暇卷、姜汁鱼片、一品官燕、绣球乾贝、碧涧羹……”

释宁见他沉吟片刻,似是还要报上七八个菜名,连忙出声道:“云宸,这些便够了,不必过于铺张。”

闻言,萧云宸便示意小二退下。

小二正欲退出房门,便听那一直看似闷闷不乐的少女高声道:“等一下,本小姐还尚未点菜。”

屋内,萧云宸依旧与释宁相视而笑,全然未朝少女瞥去一眼,也未曾看到,少女一双眸子里尽是湿濡。

她活了十五载,又自小被人捧在掌心,何曾这般被人忽视?偏生此人前不久还搅乱了她的心湖,叫她愈发憋闷。

释宁见好友一番铁石心肠的模样,也不得不暗叹道,这般不开窍,如何才能抱得美人归,莫不是要孤苦一生。

少女又噼里啪啦点了一桌子菜,这才放了小二下去,徒留释宁扶额叹息,这两位祖宗,一顿午膳便要花去寻常百姓家一载的盘缠。

这顿午膳,光是上菜便上了陆陆续续将近一个时辰,用到最后,棠华轩的客人皆已散尽。

桌上大多的菜肴只动了几箸子,释宁唤来店小二,“小二,剩下的这些菜肴,可否为我们包起来带走?”

小二麻利地用黄麻纸和草绳将菜肴包了起来,递给了释宁。

他回过头,见萧云宸和萧乐雅二人还在面面相觑,默不作声地便要走人。

好在萧云宸不时地看他一眼,这才在他身形消失前跟了上去,搭上他的肩,嗔道:“阿宁,你不仗义啊,居然想甩下我。”

释宁撇了撇嘴,正欲改正他的言辞,不是“你”而是“你们”,便听后面传来一声少女的娇哼,“你们等等我……”

两人跟随释宁穿街走巷,走到天色都暗了下来,才停了下来。

这时两人才发现,原来释宁要来的地方,是东便门,而离此处不远的一条偏僻小巷子里,聚了一大群衣衫褴褛且灰头土脸的乞丐。

他们见到衣着齐整的三人,神色便有些肃穆,还有一些不太友善的目光落在锦衣华服的萧乐雅身上,令她浑身不适,她默默躲在了萧云宸身后。

而萧云宸,则是神色有几分不可置信。

显然,生来便玉食锦衣的世子和公主二人,并未料到在纸醉金迷的皇城,居然还有这样一群穷困潦倒且无处可去的人。

释宁与他们不同,很自如地走上前去,将手中大大小小的黄麻纸拆开,露出里头的成色极佳的丰盛菜肴。

那些乞丐见状,便蜂拥而上,伸手将菜肴抓起后放入嘴中。

做完这些,释宁还将腰橐取下,放到其中一位看似颇有威仪的老者手中,低声道:“老人家,今后若是你们衣单食缺,可一同去皇城十里外的净居寺,不过记住,此事不可对外人声张。”

净居寺虽是皇家寺庙,却也无权安置皇城中的一众乞丐,若是此事被有心人传到皇帝耳中,定要给净居寺定一个忤逆谋反的罪名。

当朝皇帝虽是正值壮年,却早已被丹药掏空了身子,这两年愈发昏庸无道,自是顾不得百姓们的死活,可那位在百姓们心中恍若神明的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竟自囚于东宫,任凭那些贪官污吏在朝堂上翻云覆雨。

三人离去之前,娇贵的公主殿下也取下了腰橐,让萧云宸一同递给老者,这会儿她好似也看到了民间疾苦,为自己的大手大脚深感羞愧,却只能这般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阿宁,你几年不来皇城一回,怎知此处会有乞丐?”萧云宸对释宁素来是直言直语,这会儿便也毫不掩饰。

一旁的萧乐雅正陷入苦闷中,倒是未曾注意到他们二人在交头接耳。

释宁撇过头,一时不察,额头险些碰到他的唇,不由得佯怒道:“靠这般近做甚?”

说完,还状若无意地瞥了萧乐雅一眼,好在那少女正在埋头沉思什么。

萧云宸不觉尴尬,却还是后退了一步,却见释宁又朝自己招手,示意他俯下身来。

他听话照做,才低下头,便被释宁狠狠敲了一下,他不明所以地怒视释宁,却听他悠然道:“你当我是耳目闭塞的世外高人啊?”

释宁见他委屈地瞪着自己,便挤眉弄眼地朝他笑道:“赶紧跟人小姑娘道歉,晚些再带你去寻乐子。”

眼前的小和尚真是个地道的花和尚,那眉目中哪有半分出家人的庄严肃穆,亏他十年前初见他时,还以为他是个不惹尘埃的小仙童。

不过他有一句话说得对,他须得与身后的小公主好好说道一番,毕竟自己与她,便是能日久生情,也绝无可能相携一生,更何况,白日里那一回也算不得是意乱情迷,说到底只是个意外罢了。

他刻意放慢步子,走到萧乐雅身侧,清咳一声,见她望了过来,才肃声道:“公主殿下,今日虽是你扑向我,但我未能及时避开,算我之过,还望你就此将此事揭过。”

萧乐雅听他这般言辞,脸色瞬间变得阴晴不定,眸中聚起一汪清水,似是马上便要簌簌落下。

他面上一片坦荡,只是心底某处有些许疼意,说到底,他与她相识十几载,虽是一路针锋相对,却也难免会生出一些情谊。

不过他自认为,那些情谊只是兄妹之情,而非男女之爱。

他见过尚在襁褓中的她,亦曾见过尿床的她,还有牙牙学语和磕磕碰碰的她,她幼时还会笑容甜美地唤他——

云宸哥哥。

他们认识的十几年间大多是小打小闹,而真正两两相厌的起因便是,几年前她第一回来月信,被他看到了她身后的斑斑血迹。

那时他也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还以为她受了伤,急急忙忙地把她放在马背上,又从身后揽住她,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

彼时两人正在城外探春,回府的路上,她以为自己得了重病,便啼哭不止,他听得心下也是一抽一抽的作痛,温声安抚道:“小雅,没事的,马上便回去了。”

可她还是狠狠地掉了一大串泪珠,还时不时将混着鼻涕的液体往他怀里乱蹭。

他那会儿只顾着心疼她,便也什么由着她,连平日里伶牙俐齿的那副面孔也收得干干净净,反倒生出了几分笨嘴拙舌之感。

那一路上,他不知温声细语地说了多少好话,好不容易到了公主府,御医慌慌张张的赶来,却只唤来嬷嬷,随后退了下去。

那嬷嬷喜不自胜道:“恭贺公主殿下,从今日起,便可嫁人生子了。”

两人还是似懂非懂,嬷嬷这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先前她以为公主年纪尚浅,便也不曾在她面前提过这些。

而萧乐雅和萧云宸二人,听了那番话之后,皆是面色酡红,萧云宸更是慌不择路地跑了。

徒留萧乐雅一人,羞愤欲绝地窝在被褥中大喊道:“嬷嬷,你为何不早说?丢死人了!”

自那以后,两人便刻意避开了对方,每每碰面,萧乐雅也必会牙尖嘴利地讥讽他,不是说他弱柳扶风,毫无男子气概,便是说他貌侵粗俗,不及自家皇兄半分。

而皇城中原先倾慕他的女子,也在公主殿下的威势之下,将他列在不敢嫁名录之榜首,公主看他不顺眼,谁又敢犯了公主的忌讳,与他往来?

渐渐地,皇城中关于安王世子此人,便有了其貌不扬、獐头鼠目、弱不禁风这般的描绘,一度令皇城中大家闺秀退避三舍,甚至在皇城之外,也有了风言风语。

皇城中谣言四起,自是逃不过他的耳目,只是待到他想方设法制止谣言时,却被安王禁了足。

这几年,他本就与安王生了隔阂,可谓是毫无半点父子之情,这会儿更是二话不说便对他施了家法,还关了禁闭,罪名便是,他行为不端,惹怒公主,还牵连了安王府的名声。

他因此事,被锁在屋内整整两个月,无法下榻,夜不能寐,食难下咽,后来那些谣言好似也平息了下来,只是……

由此也令他在皇城中男子都已成婚的年岁里,无人问津,孤苦至今,可谓是闻之者悲伤,见之者陨泪。

这几年间,每每想到他与她这段不堪回首的纠葛,他便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最好是此生不复相见。

谁曾想,往日里拌嘴也就罢了,今日竟还无端生出了这等糟心事儿,真真是叫他扼腕长叹。

若他知晓此事乃是自家好兄弟一手促生,不知又会如何捶胸顿足,乃至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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