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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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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樱认识的陆缙,雄心壮志,满腔热血,对自身有着固执的坚守和极为严苛的要求,并非是个能去风雪场所的人,若说是在他们分离的这四年,陆缙当真染上了一般世家子弟的臭毛病,她也无话可说。

大环境摆在这里,这世道的男子,哪个世家子弟不是自诩风流名士,身边养几个女侍红袖添香都是寻常事,更有甚者还会养侍童,人人都是如此,她没有办法要求一个土生土长的古代男人守身如玉,若陆缙当真如此,那就算是她曾经看走了眼,往后二人顶多算是相敬如宾,各过各的罢了。

若燕姬找上她有别的目的,她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

如今陛下身子每况愈下,王谢依旧是朝中栋梁,若是太子继位,那如今的皇后母家庾氏便能名正言顺的成为新帝近臣,士族之争又多了一系。

多方势力角逐之下,她与几大士族都有交集,即便她不参与朝政大事,哪怕随便说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说不定都会成为蝴蝶的翅膀,若是当真冲着她而来,那燕姬的这个目的,就可见一斑了。

谢樱淡淡的说道:“这整个建康城中,谁人不知王谢与陆周两家不和,便是我嫁入陆家,郎君的事情我也非事事知晓,燕姬娘子即能认识我家郎君,那想必也能认识其他人,若是想打听郎君去处,从旁人口中得知,岂非比我这里要容易?”

燕姬也没曾想到,她对自己不受陆家重视根本不放在心上,若是旁的女子,被夫家不喜,与丈夫不睦,怕是要自怨自艾,整日以泪洗面了。

她转而皱眉作忧愁状,微微抽泣两声,“奴的事,怕是只有女郎能做主。”

谢樱挑眉,看来这次,是冲着她来得了,“哦?燕姬娘子不妨说来听听?”

她乘坐的马车还挂有陆家的标记,陆家新妇被一个女妓当街拦住了,旁人虽然不认识她们,但看热闹的心思谁都有,大街上人来人往,经过的时候都要看她们几眼,又忌惮陆家的权势,不敢明目张胆,只敢偷偷的看。

袁氏和莺时脸色越发难看,仿佛自家女郎被人当街羞辱了,看燕姬的眼神很是不善。

燕姬对二人仿佛要生吃了她的目光丝毫不放在眼里,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递给谢樱,“此枚玉佩,乃郎君赠与之物,作定情之用,奴虽栖身妓馆,却是清白之身委身于郎君,与郎君私下定情后,却迟迟不见郎君来接奴回去,如今奴已失了清白,郎君却久未现身,奴实属无奈,只好贸然前来求女郎做主。”

她说得情真意切,自玉佩拿出来后,燕姬一直在暗中留意谢樱的脸色,原以为听了她的话,谢樱多少会有些变脸,却没想到谢樱在看到她手中玉佩的那一刻,一时间露出了燕姬无法理解的神色,就连袁氏和莺时二人的脸色也有些意味不明。

谢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玉佩,没有接过,反倒说:“燕姬娘子若是聪明人,应当知道,你若真心想入陆家,便该从陆缙身上下手才是,在这世道,解决一个女人,远不如解决男人来得有效。”

她说完这句话,远远的看到一队巡逻的执金卫,执金卫守护皇城,巡逻治安,只是里面尽是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看着他们似乎有要过来的趋势,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谢樱不再多做逗留,转身在袁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只是在进入马车的时候,她还是对燕姬又说了一句。

“燕姬娘子,同为女人,我多劝你一句,若陆缙当真是拿着这个来与你定情,那你还是再考虑考虑,看看这个人是否值得托付吧。”

说完也不待燕姬的反应,车夫在执金卫到来之前架着马车远去。

车中袁氏还在嘀咕,“郎君不至于如此小气,对红颜知己还送自己从旁人处得来的信物吧。”

虽说她很不喜郎君身边真的有了别的姑娘,可那是她家女郎四年前赠予的啊。

那玉佩上的红络子,还是她看着女郎熬了几天几夜,练习废了无数个,才得出来这么一个完美的络子,后来亲自缠在玉佩上的。

郎君用自己曾经从别的女人手中收到的物品,再转手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怎么看都很幻灭。

谢樱闭目养神,听了袁氏的嘀咕,眼睛都没睁开,哼笑一声:“他陆缙若是连送个礼物也要用旁人送的,那简直是要笑掉大牙了。”

那玉佩到底是不是陆缙亲手送出去的还两说,她只是在想,都四年了,若玉佩当真是从陆缙身上得到的,就算是他随手打赏给别人,可陆缙贴身带着干什么,带着碍眼吗?

……

谢樱不是个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燕姬敢当街找上她,便是存心想给她添堵,身为事情的起因,陆缙自然不能全身而退,她打定了主意今晚要等到陆缙回来问清楚,便是陆缙真的要纳了燕姬,那也大大方方地提,她还能高看他一眼,如此偷偷摸摸让个女人来出头,简直有失风度,懦弱的不像个男人。

她把自己心里的气理顺了,走路的步伐都松快了些。

府中下人训练有素,都在安静的做自己的事情,见她走过,也只是静静地行礼。

袁氏和莺时跟在她身后,两人对视一眼,明明郎君的情人都找上门本来了,女郎怎还如此松快,她一点都不着急吗?再不成,生气也行啊,气郎君竟然找了个青楼女子,这对谢家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莺时小心翼翼问道:“女郎,您不生气?”

谢樱不解:“我为何要生气?”

莺时又道:“您与郎君正是新婚,郎君竟在外找青楼女子,分明是没把您放在眼里,更是在羞辱咱们谢家。”

“莺时,那燕姬若是想挑拨我与郎君的关系,我真的生气的话,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谢樱缓缓解释,“再者,郎君是光明磊落之人,他若真的要纳别的女子,又岂能送我给他的玉佩?”这话要是传出去都丢人,但凡是个男人,都干不出这么缺德的事来,更何况陆缙那种孤傲的男人,他更丢不起这个人。

两人一想,觉得女郎说的很是在理,可袁氏又想不通,“那女郎送给郎君的玉佩,为何会在旁的女子手中?”而且还是一个青楼女子,说明郎君也是个常去逛那些风月场所的男人。

袁氏心中还是愤愤不平,他要不去红罗坊,也不至于害女郎被一个风月女子当街堵上。

“这事,便要问郎君本人了。”

谢樱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袁氏二人忽敢有一阵寒风掠过,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颤,没忍住搓了搓胳膊,只觉女郎与郎君重修旧好之路充满艰难坎坷,刚刚开了个头就冒出来一个燕姬,很是让人受打击。

谢樱是觉得燕姬的目的不纯,却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别人好费心的,约莫还是出在陆缙身上,她既已嫁入陆家,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说不定其中还要牵扯谢家,即便不是为了两人之间的感情,若是当真有什么阴谋,她也要提醒陆缙才好。

主仆三人回陆府是在正午之后,谢樱欲先去找沈夫人请安,她前几日为婆母准备字画,沈夫人好意免了她的请安,如今事已毕,于情于理都要去拜见。

沈夫人住的园子取了个“崇园”的名字,谢樱进了崇园,便有人进去通报,待她在沈夫人屋外站定,沈夫人身边的许媪便出来了,“夫人请娘子进去。”

“是。”

谢樱走进去,沈夫人大约是刚睡了午觉起来,她进来的时候,刚从卧室内走出来,“坐吧。”

谢樱顺从的在一旁跪坐下来,沈夫人问道:“给你婆母的字画可准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了。”谢樱低眉回答,“妾听闻婆母信佛,便擅自准备了一幅观音像,还手抄了一幅《莲华经》。”

沈夫人道,“你的画技自是好的,给你婆母送去聊表心意,不算轻怠,正合适。”

谢樱抬头看她,沈夫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怎么?不知我为何会知晓你善画?”

谢樱点头。

她刚成婚那几天,陆家全家上下都不待见她,更不用说以前,连府中仆人见面都能剑拔弩张的关系,怎么可能会留意有关她的消息。

“你的画我见过,笔锋流畅,飘逸自然,很是通透,怪道城中众人相传,千金买画,只是你的字,却有些配不上你的画作,该多练练才是。”

被长辈当众指出写的字不好看,多少有点像上学时被老师当众点名的公开处刑,颇为有些羞耻,谢樱没忍住,感觉脸上一阵一阵发烫。

她抿了抿嘴,有些羞涩道:“妾自幼便被族叔教导练画习字,在画之一事上很是顺手,唯有习字,练了这许多年,只略微有些长进,似摸不住窍门,也未有心得。”

沈夫人点头:“人活一世,总有学不会的东西,你若要练字,可寻伯言教你,想来伯言该乐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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