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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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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饱喝足,坐在电脑前,准备写结课论文。陡然冒出一个念头——记录一周的生活。

那就开始吧!

2023.7.2

学校昨天结课,研一所有的课程上完了。

今天是周日,不用上课也不用上班,于是准备把欠下的论文给写了。

昨晚休息得很早,为的就是有个精力充沛的今日,但睡眠质量很糟糕,要不就是在做各种奇怪的梦,要不就是醒着。

已经连续两个晚上这样了。前天晚上还可以以我妈打呼噜作为睡眠不好的借口,今天开始就我一人,再也没有旁人影响我的睡眠了。邻里之间还算和睦,没有素质差的大半夜不睡觉,制造噪声;就连小区附近经常传来汽车疾驰声的高速公路,都显得安静了很多。

努力找找原因,八成是明天要复工这件事,让我内心很焦虑。

上章作话里有说,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上班了。我都怀疑我的座位还在不在了……这话不夸张,我本就是个实习生,在单位,如瓦砾般微小。

明天又要见到那群同事……谈不上特别厌恶,也谈不上欣赏,就这么勉强凑合吧。

焦虑的点最主要是作息和天气。

不上班的日子又回到了凌晨睡、上午十点多才起的状态。其实这种好日子也没过几天……但是一旦习惯了,改过来也需要时间,我已经能想到,明天作为第一个工作日,我那行尸走肉的状态了。

天气嘛,时不时就打雷下雨。不下雨的时候,在户外走走,沉闷又燥热。

上午我起床后,背着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写论文。在楼下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上楼的时候还小小地纠结了,要不要把咖啡藏在背包里。因为学校的门卫阿姨有点奇怪,有些不让你带喝的进去,有些不管你。

走近了图书馆的大门,才发现上面贴着一张白纸,写着暑假图书馆的作息安排——一周开两天门,还都在工作日……

我只得悻悻离开。搞笑的是,我昨天还看了下学校图书馆的微信公众号,确定上面没有暑假作息调整通知,以为时间没变。再加上昨天中午在食堂吃饭时,特地问了食堂大妈,暑假食堂还开吗。食堂大妈信誓旦旦,表示不仅会开,营业时间也跟平时一样。

天真的我,以为图书馆也会这样!

打道回府前,在学校吃了碗意面,顺便把刚买的咖啡也喝了。再出门时,下起了雨。

我撑着伞,在雨里走一小段,途中经过平时上课的教学楼,上面同样贴着一张白纸,说是某教学楼的两个教室在暑假期间,作为学生的自习室。

我心中长舒一口气,看来今天没白来,这时雨也小的近乎感知不到。我绕着白纸上指定的教学楼走了一圈,所有的门都锁上了……

真的很邪门!

昨天来学校,看见很多学生提着拉杆箱回家,有的甚至叫了货拉拉。今天仍然有不少人放假回去,学校空间本来就大,他们一波又一波地走,我感觉学校好像更加空旷了。

浅浅地走了个神,微雨转瞬变成倾盆大雨……难怪经常有人用夏天的雨形容情绪不稳定的人……

眼看着伞都挡不住雨珠滴在我身上,我就近找了个屋檐,站在下面躲雨。

这间屋子倒是没有因为放假而关门,看着也不像教学楼,门没关,不时有冷气从门内冒出来。我想着既然在学校里,门这么大开着,肯定不是禁地,也不存在安全不安全的,于是径直走进去。

居然是体育馆!

可以打羽毛球、乒乓球、篮球……

来学校一年了,有听说过这些设施,但从没来过。只要来学校,一定得从体育馆的大门经过,未见其开过,原来是在侧门营业……

雨小了点,我继续往家赶。满脸都是汗,身上也是。不用看都知道,书包肩带下的衣料早就被我的汗洇湿了。

怎么形容这种黄梅雨季呢?

比起热,更多的是闷,就像四川的辣椒,比起辣,更多的是麻。

在这种天气下,我大概走走停停半个多小时,换作以往肯定骑共享单车了,但是这说下就下的雨,我没本事一手扶着把手,一手撑伞,所以只能步行。

快到家的时候,我脑子里昏昏沉沉地想,撒贝宁的氧气罩得借我使一下才对!

7月3日

复工第一天总算顺利过去,刚刚简单地收拾了下家里,晚饭吃了,澡也洗了,现在整个人异常清爽地坐在电脑前,舒服极了。

唯一不圆满的是,我现在很困。要不是立了个写一周日记的flag,现在我多半已经歇下了。注意,现在才七点多……

要怪就怪昨晚我又又又没睡好,真是无力吐槽我自个儿。大概是我昨晚决定了本月月底去武汉玩个五天左右。

大概率是独行。

咱就是说,晚上最好不要做什么重大决定,不理智且会失眠的。

不过,想想就美得很,外加一点点对陌生城市不确定性的担忧。这两种情绪揉合在一起,隐隐感觉到有点小刺激。其实,我去成都也常常是独来独往,所以对这次的旅游还挺有信心的。下个月大概率也要去到两个新的城市,先卖个关子。

今天早上的地铁好忙,我一共要乘三条地铁:第一条是差点挤不上去,第二条是差一点就挤上去,最后一条是勉强挤上去。通常情况下,我坐的第三条地铁是经常有座位的。可以想见,今天是有多忙。

按理说这么热的天,有私家车的可以转战开车了,怎么反而都跑来地铁站“避暑”了?实则泰热辣,空调的冷风也荡不平人流量大的燥热。

地铁上,一顿操作猛如虎,导致下来后我没精打采地走进办公室,手里拎着从食堂拿的馒头。

猛吞一口塞嘴里,呆滞地看着手机,实则根本没留心刷的什么内容。馒头嚼也不高兴嚼,任由口腔里的水份被馒头一点点吸走……

睡眠不好,真的很厌世。

中午,我们办公室的小领导请吃饭,事先我还不知道,屁颠屁颠地跑去食堂打了饭,听他一说后,我毫不犹豫地把食堂的饭扔进了单位的小冰箱。

这位小领导家境优渥,十分会玩会吃,跟在他后面下馆子,肯定不会出错。

他带我们去吃了火锅,有点像我老家门口的潮汕牛肉火锅,味道不错。但本人更喜欢川味火锅,那种麻辣辛香比较迎合我的味蕾,不过天下难得有免费的午餐,就不挑三拣四了。

出去吃饭嘛,自然午睡时间就被大大缩减了。羡慕那些就算二十分钟也能睡着的人,这点时间还不够我酝酿出睡意。试了下单位新给装的折叠床,想着以后午休都不用趴在桌子上睡了,忍不住地开心!

下午,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还没想好干什么,领导跑过来说,准备一下,跟他出去一趟。

我以为是去楼上开会,低声应了一下。

领导向来风风火火,出去了一趟,又折回我的办公桌前,让我把背包带上,等会办完事就不回来了。

如果我桌上有镜子的话,肯定能捕捉到我的眼睛瞬间亮了。麻利地收拾了下手边的东西,跟领导去停车场。

虽然是大热天的,但我还是喜欢出外勤,上午还好,下午呆在办公室,我有点坐不住。

三点多就收工了,离下班时间还早。我问领导,下一站去哪里。领导说,送你去地铁站,你可以回家了。

我心里一整个“啊啊啊,今天真幸运,我可以回去躺着了!”

多嘴问了句:你接下来回去继续上班?

领导也不避讳:我等会要陪我父亲去医院拿药。要是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我们今天下午忙到四点多。

我赶紧说好,心中os:完全明白。

路上,我透露了自己月底要出去玩的想法,甚至都没找一个看起来冠冕堂皇点的理由。我头是真的铁,这才刚休了长假,现在又说起休假的事了……

领导问,是和同学一起吗?

我愣了下说,当然。如果您觉得我实习时间不够的话,我可以往下顺延。

领导忙说,不用。

呜呜呜,我的神仙好领导。

7月4号

傍晚六点多到家,放下刚买的晚餐和水果,打开客厅的空调。火速冲进卧室,拿上换洗衣服冲进浴室里洗澡。

一气呵成。

我想今后的每一个工作日,都会重复如上的动作。

肌肤触碰到热流时,我忍不住抖了一下。路上汗流得愈多,体表温度就越低。一天的工作,本来都蔫儿的我,瞬间焕发生机。

夏天上班真心不易啊。一天中,我在冷与热之间反复横跳。

有些地铁站是在地面上,没有空调,上了地铁有时正好被挤到地铁的空调出风口,对着直吹真的好冷;我的办公桌背对门外,只要门开着,我的座位就跟坐在户外没有区别,因为工作关系,正常只有午休和下午的时候会关着,而午休时,中央空调的功力我就不多说了,大夏天的我的脚居然吹成了冰凉的……

救命,就我这个黛玉体质,我有预感,再这么反复折腾几次,我差不多又要低烧了……

今天一整天,居然忙到没时间摸鱼,也就吃早饭时,看了会《偷偷藏不住》。还真别说,我被真香打脸了,嘎嘎在那儿乐,完全不顾领导坐在我对面。不过问题不大,今天我去早了,又不是上班时间在看。

跟着领导开了三个会,从早到晚一直在听他们叭叭叭。具体内容不敢细说,反正大方向就是“提出你的诉求,我们尽全力帮你排忧解难”。

早上,领导把他的会议记录本给我了。我问他,是我来记吗?他说,是啊,之前教过你格式,你记住了吧?我点点头问,可我们字迹不一样,没事吗?他说,这有个啥。

于是……从今天起,我大概就要开启我的记录员新副本了。下班后,领导送我去地铁站的路上,我还殷勤地说,以后这种事让我来做就好!

还真别说,我真的好喜欢记录这件事,不然也不会有《非全日制研究生的日常》了,不是……

上午我不确定是直接记在本子上,所以只听了一下。会后,找领导确认了下,才敢在他本子上写。按照领导的记录的模式,以与会者“你一言,我一语”的形式记录。

动笔前,我还小小地纠结了一下。不过,写下第一句话后,之后的话就像倒豆子一般,很轻松地从笔尖下滚落。我甚至想把会上人们各自的神态、语气、情绪等展开写写,但我领导的本子以往的记录上并无先例,所以……咱就不班门弄斧了。

下午继续开会,这次人好多,各个部门的领导和群众a、b,以及我和另外一个从未谋面的实习生。为了让接下来的会议记录更加流畅丝滑且准确度高一点,我记下了重要的谈话内容。

旁边的实习生,眼巴巴地看着我在记什么,我始终没分去一个眼神。不是我过于冷淡,是因为记重点这个事,只能意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或者说我也不知道自己记的是不是就是核心内容,所以干脆忽略他那几次三番飘过来的眼神。

不过有他在,给大家倒水的工作就落在他身上了,这一点万分感谢。我领导大概也是领导中的底层领导,每次都是他倒水,有了我之后,这事儿就落我身上了。

起初开会时,我总是不习惯干这件事,我承认我一点底层打工人的自觉都没有。某次开会,左右手都坐着我的领导——现任和未来的领导。一会现任领导戳一下我胳膊,让我去给大家续个水;一会未来的领导让我附耳过去,小声提醒我,刚进来一个人,得给人家添杯水。

下午的会可比上午的复杂多了,因为涉及到更多的利益。我全方位、多角度体会了一下何为七嘴八舌。

a和b巨能说,那个最大的领导也常常插不上嘴,只得加大音量反复重申“你先别说,听我说!”,旁边的领导也示意a和b先安静一会儿,这才能短暂地结束“各说各话”的场面。

这个会结束后,最大的领导居然又喊过来一个人。我负责把上一轮的茶水撤掉,又添了新的一轮茶水。接着,针对这个人的事,又开了个小会。

我们单位的人基本上都是南京人,来开会的也都是当地居民,他们的交流全是方言。我时而乐观地想,来这里就算什么都没学到,好歹练就了一双南京话十级的耳朵。

7月5日

上午到单位后,我掏出领导的记录本,把昨天下午的会议记录给补了。昨天不说在会上记了个重点嘛,今天就结合我本子上记的内容,进行一个还原。

希望我早日练就会上就把记录写完的好习惯。会议结束后再补写,总感觉是效率不高的表现。

朋友问我,忘了一句咋办?

我想也没想说,不会忘的,他们都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翻来覆去讲同一件事。

其实忘了也没事,又不要像精密仪器那样精准。听个大概就好,领导总结发言的时候比较关键,什么“第一、第二、第三……”因为这是给会议记录结尾的绝佳素材啊啊啊。

记录写完后,我就开始筹备我的夏日出行计划——武汉站。

之前,认识了一个在武汉上学的妹子,在考研复试调剂的那段日子,妹子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这次心想着,她在武汉待了快一年,也算半个武汉人了,对当地的吃吃喝喝应该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就发微信给她。

妹子比我预料中的还要真诚和热情,在此之前我还挺忐忑的,因为毕竟不是身边那些有交集、常联系的朋友,我们甚至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我也遇到过那种线下很热情,线上再聊时尬到不行的情况;反之亦然。

我们两个话痨,聊了好久。大概是我先说了“你来南京,带你飞”这样的话。妹子也很热情地让我到了武汉后,去找她玩。甚至让我方便的话,可以住在她学校的宿舍。

我的天,心想说,我有啥方便不方便的,主要是怕太麻烦她了,会给她造成不便啊啊啊。

这一波,咱属于双向奔赴了就是说。

我这个人对各种大学还挺充满好奇的,如果方便的话,我可能会去他们学校住一个晚上。其他时间,就住在对应旅游景点附近的宾馆就好。

听了妹子的一番介绍,以及自己网上看到的信息,现在我对武汉的过早充满了好奇。话先说前头,武汉的过早对于我们这边的早餐文化来说,可能略微油腻了点。不过,十分希望去了之后,被美味真香打脸。

还记得我前面说,对于去陌生的城市表示担忧嘛?而跟妹子联系之后,居然有种去武汉其实跟去趟成都差不多的亲切感。成都虽不是我家乡,但我可是待了四年哎!

有朋友的感觉真不错。

下午开了个无比冗长的会,午睡刚醒,小领导就过来接我一起去,一整个下午都耗在那边。

期间,我出去上了个厕所,被那边恶劣的环境劝退,我决定忍忍。谁知,会议又开了一段时间,忍无可忍,只好再度回去,大力擦拭马桶盖后,一咬牙坐上了个那个马桶。话说,以后还是在包里塞几个一次性马桶垫吧,以备不时之需。

散会后,差不多就是下班时间,小领导把我在地铁站放下,我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个会……

说起来,这还是实习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加班呢。领导还给我转了晚餐费,我也没客气,表示感谢后收下。

在开会地点附近找了个kfc,随便吃了点。他们家的咖喱饭真一般,劝退。

从晚上七点多坐到十点,我不敢多看手机,下午不在办公室,没办法充电,怕仅存的这点电不能挨到下课。加之,前面有摄像头,我是代表单位来的,不是个人,所以还挺在意面子工程的。

最最倒霉的是,我的大姨妈在前一天晚上如约而至,同样的疲惫会被大姨妈无限放大。十点左右,正是我晕晕欲睡之际,终于听到了“散会”二字,身边的人都获大赦,一窝蜂冲了出去。

而本路痴,忘记来时的路,开着导航找回去的地铁站。

需要转乘的最后一条线停运了,我只得按照高德地图的指示,出站改乘公交。跟着导航走到目的地,从未在那个站点下过,黑色的夜晚更添一丝不确定,问了一旁的大哥,他说没错,就在这里等,车还有几分钟就到。

我这才放心,一旁还有两三个人也在等车。不知道大家都是什么工作啊,这么晚才下班,已经快十一点了。自然是不会上前求证,只好心里揣着疑问。

手机快没电了,我也无心刷手机,人很累的时候,只想放空自己。

天上高高挂着一轮硕大的明月,让我感觉触手可及。路上近乎没有行人了,安静的出奇,我才意识到很久没有关注过夜空,月亮出现的时刻,不是在坐地铁就是在家里蹲。

站在家里的阳台上,也很少能抱着悠闲的心情看星星、看月亮,好像总有别的事吸引着我去做,忙到头又好像也没干什么。

车很快到了,我也终于享受了一回,从地铁上下来免费乘坐公交的福利。

下公交后,我同样不认识回家的路。因为这一站就叫我住的小区名,所以我不由地跟着一起下来的乘客走了一段路,事实证明那是我回家的反方向。

只好,再次掏出手机导航,老老实实地跟着它走吧。

以为这一天就这么顺利结束了吗?

No,no,no。

楼下的单元门突然打不开了,我输了快一年的密码都没有问题,今天不知道出什么幺蛾子,一直显示密码错误。

我顿时傻眼了。总不能等有邻居进出,我再上楼吧?都这个点了。讲真,我感觉南京人没什么夜生活,这个点多半都窝在家里了。不服来辩。

我环顾了下四周,看见单元门后有个男的在跳绳。我寻思着,去碰碰运气,一共就三个单元门,说不定他就是住在我楼上、下呢。

我开口,请问你住哪个单元?

他说,我哪个单元都不住。

我心想:what?大半夜专门跑到别人家楼下跳绳?

看他无心帮忙,我又折回单元门前,看了下仅存百分之8的电量……想想也是,人倒霉的时候,我也不介意倒霉到底。反正我从不信水逆一说。

这时我想到了物业管家,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他睡了没。

我还是想着碰碰运气,实在不行我就找租房中介或者保安,要么就死等即将上下楼的邻居。

我说:hello,这么晚打扰你,单元门的密码错误,我现在进不去,请问是啥原因啊?

没想到他秒回了,呜呜呜,我真的会谢。

他回:抱歉,今天统一改的门禁,有群发通知,但可能有些业主被漏掉了。

我一边输着新密码,一边小声逼逼:原来我是那条漏网之鱼啊。

不过素质极高的我本人(挺胸腹ing),还是大度地原谅他把我忘记了,并道了声谢。

呜呜,这天终于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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