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快来啊……”女孩漫游在花海中,与姐姐游戏。
“阿离,慢点。”
女孩拉着姐姐的手,撒娇道:“阿姊,你现在已经是神了,那是不是说我们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当然……有阿姊在,不会让阿离受到一点伤害的。”
“那阿姊,阿离以后也可以成为神吗?”
“当然,阿离这么聪明,心地这么善良,你比阿姊更适合当神。”
……
十年后,战争开始蔓延,花海被烈火吞没,主司战争的魁娘娘没有出现,没有退路的村民将阿离送上供台,祈祷她能给国家带来和平。
“阿姊……阿姊!”
和平最终还是来了,可是她到最后甚至无法抱着妹妹的尸体痛斥村民的愚蠢。
村民将她曝尸荒野,任其腐烂,最终敌军来犯,村子惨遭屠杀,而村中最完整的尸体,就是阿离。
之后,敌军将女子焚烧,男人只是被随意地扔在街道上。
——
时隔千年,还有人记得阿离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甚至魁姬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
“哦?我当是谁敢来这儿多管闲事,原来是我那高高在上当天神阿姊啊!叫什么?魁娘娘。”
“你……你是魁娘娘!”狐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而阿葵站在原地,露出自己的法身,古时天下第一的女战神,「战争之神」,无双英豪,魁娘娘。
青白的绸缎缠绕自身,美艳的外表下透露着英气,额间的三道花痕象征着她此生唯一战败的三场战争。
她唤出佩剑,上去与魁姬缠斗。
白墨对着狐仙说:“魁瑶打不过她。”
“魁瑶?”
“是她的本名,魁瑶,魁姬的本名是魁离,当年魁离被愚蠢的村民当成祭品献给魁瑶,魁离因此生恨,化作厉鬼,之后加入百鬼道。”
“这你都知道!”
“文本里写的。”
“可魁娘娘是神,魁姬是鬼,魁娘娘怎么可能会输?”
此时,钟律站了出来,“正因魁娘娘是神,所以她才赢不了,因为神明是需要依靠信徒的信仰来维持力量,而魁娘娘,已经没有信徒了……”
白墨:“不错,她此时能用的,只有自己的生命,而鬼……是不需要信徒的信仰就可以使用鬼力的。”
正如他们所说,魁娘娘很快便被她压制了。魁姬将她的剑挑飞,再一脚将她踢开。魁瑶血随之喷出。
狐仙:“魁……魁娘娘!”
魁瑶:“速速离开!”
“不!我来助你!”狐仙捏起法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神无定魂,万象镇方!”
“镇灵诀!”
白墨撇了一眼,上手为他调整手势,“镇灵诀应是如此。”
悄悄地,有一股力量流入狐仙的手中。
魁姬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而下一秒,她却被不知哪来的力量压住,喘不过气来。
魁姬震惊道:“你……怎会有如此灵力!”
狐仙也没意识到自己居然真的成功了,钟律也有点不可置信。
魁娘娘:“做得好……”
她奋身跃起,唤剑斩向她的头颅,千钧一发之时,魁姬突然暴起,求生的本能使她的怨气暴走,她便这样,强行突破了镇灵诀。
正当狐仙还想再次镇压时,魁姬划来三道黑刃,白墨一把将他推开,而钟律看着这三道黑刃朝着自己飞来,反应非常迅速地趴了下来。
一副画卷从他身上掉了出来,他赶忙将它收了回来。
方才与魁姬鏖战的魁娘娘已经有点体力不支,魁姬抓住机会,掐住了她的脖子,道:“这是怎么了?姐姐?”
“阿……离”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
魁瑶眼中含泪,向她伸出了手,而魁姬眼中有的,只有对她的恨意。
狐仙显得有些着急,“白墨……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白墨:“我没办法……但他……可能有。”
白墨指了指钟律,钟律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我……我不过是个算命先生,我有什么办法?”
白墨:“先生怀中那个……是什么?”
狐仙也才注意到,钟律紧了紧,非常自豪地说道:“此乃南康祭礼大神!由北宋画师罗浮所作,乃是珍品!”
“南康……你有这东西不早拿出来!”狐仙快步走过去,夺过他怀中画作,摊平开来,画作中,一男子面戴傩面,手持枯杖,被信徒拥簇于篝火间。
狐仙拿出毛笔正要点睛,钟律赶紧阻拦,“你……这是做甚呐!”
狐仙一把推开他,“请神,别碍事!”
“点睛化形!”
霎那间,画作发出强烈的金光,狐仙将画作对着魁姬,魁姬被那金光灼烧,撒开了手,魁瑶也临近晕厥的状态。
魁姬痛苦地捂面哀嚎,“拿开……拿开!”
魁姬冲了上来,伸手想要夺画,却不料下一秒,画中的男子便走了出来,刚出来,便看见一只恶鬼袭来,他一脚便将其踹飞,钟律看呆了……
男子身着墨青色长袍,腰间挂着傩面,双眸透露着冰冷,本该秀气的面容却散发着无尽的戾气。
陆衡:“真恶心……”
南康祭礼神,陆衡,天界武神官,主司祭祀,平生最恶生祭。
同时他也是钟律的头号偶像,钟律作为陆衡最虔诚的信徒,他成为神的最大动力就是想要与他成为同事,这样就能天天见到他了。
陆衡看见了地上狼狈不堪的魁瑶,道:“魁娘娘?您也是大半夜被人拉过来的吗?”
魁瑶:“咳咳咳……小衡啊,好久不见啊。”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吧……”陆衡举起枯杖,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了起身飞冲来的魁姬。
“又是生祭……真令人恶心!”
魁姬挣扎着:“魁瑶……魁瑶!”
陆衡终于认出她来,“百鬼……”
魁瑶:“若非千年前那个人将我们的力量封存,至今仍未恢复,不然仅凭你,根本伤不了我!”
“你很不服吗?”
接着,陆衡枯杖震地,魁姬手脚被缚,她的身后升起一座祭祀台,魁姬被铁链锁在台上,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魁姬:“魁瑶!”
魁瑶终是不忍心,“小衡……留手……”
陆衡:“知道了,那便……赐你新生吧。”
他走向魁姬,手指在她额头画了画,魁姬便失去意识,昏了过去,接着,陆衡口中不知说了什么咒语,他的脚下出现一道法阵,法阵周边燃起八道灵火,陆衡运起枯杖,手捏法决,“「入」!”
灵火尽数侵入枯杖之中,“「引」!”
枯杖输出一股力量,从她额间侵入她的身体,在魁姬的脑海中,这股力量与她的怨气相对抗,从而诞生了两个极端。
密闭的空间,看不见一丝光亮,魁离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空灵的脚步声踏来,“真是可悲啊……阿离。”
魁离:“我……我才不可悲……”
“是吗?明明想要复仇,就差那么一点了……结果……却沦落到这个地步,你打算放弃了吗?”
“我当然不会放弃!我会让所有伤害我的人全都付出代价!一个也不放过……”
魁离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样貌相差无二的女人,心中竟生了一丝厌恶,“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我会让你彻底消失!”
女人上前两步,勾起她的下巴,妩媚地说道:“怎么会呢?我可是……你唯一的朋友啊。”
魁离:“那你为什么不帮我!”
魁姬:“阿离啊……去你心里,寻求那份真正属于你的力量吧……让我们一起……粉碎这个世界的恶意吧!”
魁姬恢复了意识,体内所散发的怨气更是达到了她原来的三倍,这股力量令众人有些喘不过气,而白墨却似乎不受丝毫影响。
原本属于老者的身体开始溃烂,直至完全脱落,取而代之的是魁姬真实的模样。
盘散的头发,如血般的瞳孔,以及她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容,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息都是压迫。
魁姬:“说起来……我还没做过自我介绍呢……在下百鬼道魁姬,你是叫……南康祭礼神是吧?”
“陆衡。”
“我想谢谢你,你竟能潜入我内心最深处,将那人封存的力量引出来!虽说能维持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够用了!”
而陆衡却是很平静地说道:“无妨,你既不服我,我便定要你服我,来吧,以你巅峰之力,攻来试试。”
钟律听了这样的发言,一整个无脑冲头,“陆衡大人太帅了!”
“你会后悔的。”魁姬运气,暗红色的煞气环绕周身,形成一道道血刃,她控制这些血刃攻击,陆衡很轻松地躲了过去。
这时候,陆衡便有些后悔了,倒不是因为魁姬如今有多强,而是现在是睡觉时候,谁大半夜不睡觉出来跟女鬼打架啊?
与她交手几个回合,陆衡大概了解魁姬的战法,魁姬的力量能维持的时间不长,所以他必须在魁姬的力量消失之前击败她,不然她又不服气。
陆衡与她拉开距离,不断地运用锁链攻击她,而魁姬也是很轻松地躲过并靠近。
陆衡:“我玩腻了!”
魁姬跃起,“那便让我杀了吧!”
陆衡枯杖震地,从地上窜起数条红色锁链,直直穿过了她的身体,鲜血从她身体的各处流出,而后,陆衡操控锁链,将她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