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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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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于灿烂的阳光之中,死于无尽的黑暗,从小便被称为上向家的天才,他的天赋甚至一度超越了崇阳胡家的天才,胡玄。

他一生不以任何人为目标,只为……令他的家族为他骄傲。

十七岁那年,他得知胡玄功德圆满,荣登神位,他第一次有了崇拜的对象。

人界的同辈中此时已无一人可与他相比,上向家也因他的存在成为了最强家族,而曾经高傲的胡家却无端落寞。

上向旗,他的父亲,原本还为此沾沾自喜,但当他得知上向齐律也想成神时,却感到了危机,胡家因此落寞,上向家不能重蹈覆辙!

他曾与儿子交谈,可他对成神的欲望远远高于他的父亲,无可奈何……

那一日,儿子在崖边舞剑,见到父亲来了,以为是来验收成果的,继续卖力地舞着,希望得到父亲的夸赞。

而父亲来到他面前时说的第一句是:“你当真……一定要成神吗?”

他愣了愣,似乎是没想过父亲会这样问,“嗯……对!胡玄兄才二十岁便功德圆满,我天赋不比他,但……若是能在二十一岁登神,也没关系。”

他还是那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丝毫没有注意到父亲的脸色。

“即便……上向家离不开你,你也要这么做吗?”

上向齐律思考了一会,道:“对,上向家是我的家,但家无法束缚我的脚步,上向家离了我,以后会有更多更优秀的天才诞生,但我只活这一世……我想追上胡玄兄的脚步,至少……不能被他甩开太远。”

“是吗……那你就……”

剑光起,在齐律还没反应过来父亲为何挥剑时,他的左臂被斩断了,还没来得及感到疼痛,上向旗又挥一剑,划瞎了他的双目。

鲜血从眼中不停地流出,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不知应该先捂那道伤。

“为……为什么!父亲!”

“你执意成神,为父……决不能看着好不容易崛起的上向家毁在你手上,只要你死了……荣耀……就永远属于上向家。”

上向齐律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竟从他父亲口中听到这样的话,成神也有错吗?

“所以你……好好地做上向家的骄傲吧!这也是……你从小的愿望啊!”

他将儿子踢下悬崖,坠落过程中,他还是不理解……成神,有错吗?

或许是出于父爱,他捡起了儿子的左臂,扔了下去,“下辈子……别做天才了。我会告诉他们,你被妖兽袭击,身亡,所有人都会记得你,你永远……都是家族的骄傲。

错了……全都错了!我是天才啊……天才怎么能以这种方式死去?被自己的父亲杀死,以这种可笑的理由?

怨念无限横生,即便是刚死……怨气已经超越厉鬼,这样的程度即便是大伏魔师也难以镇压……世间本该出现这般强大的鬼,但属于他的机遇,来了!

不知名的邪气灌入他的左臂中,而后,左臂的掌心生出了「口」,他笑道:“真是可悲啊!以这样的方式死去很难接受吧!哈哈!”

断掉的左臂站了起来,通过手指进行移动,来到上向齐律身边,看着他那尚有余温的尸体,不经发出感叹:“真可怜……我来帮你吧!”

「口」:“「泷咒·死灵转生」”

下一秒,左臂的断口处被接了回去,他抬高左臂,「口」依旧大笑着:“哈哈!让世界,感受你的恶意吧!”

他散发出的怨气重新回流到他体内,取而代之的是更令人胆寒的邪气,他猛地睁开双目,不见剑痕,眼中变成了黑色,他发出嘶吼,似乎很抗拒与这股力量结合。

「口」:“不必挣扎,让我来……赐你新生吧!”

更强的邪气输入他的身体,包裹他的全身,而后,邪气散去,他的彻底从死亡中拉了回来。

过了一段时间,他呼吸了重生后的第一口空气,始终没有缓过来……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梦。

直到他看到掌心那个令人发寒的「口」。

“不必惊讶,欢迎重生!”

“你是谁?”

“名字?嗯……认识我的人都叫我「泷咒」,不过他们都死了。”

“为什么救我?”

“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包括生命。”

“我是伏魔师,不怕我杀了你吗?”

“不怕!因为你在杀我之前,有更想杀的人吧!”

上向齐律看着自己的身体,心中的念头被无限放大,他抬头邪魅一笑:“你说得对!”

他撕下衣角的两条碎布缠在眼前,“既是新生,那就活的自在一点吧,瞎……便当它瞎了吧!”

……

几天后,他们为上向齐律举办了葬礼,而上向旗却摆出一副悲伤的模样哭喊道:“儿啊!到底是哪来的天杀的妖兽,杀了我儿啊!他才十七岁……英年早逝啊!”

有人上去安慰,“上向家主,节哀吧……小齐律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样,如今最主要的,是集结一切可以集结的力量,为小齐律报仇!”

上向旗抹了抹眼泪,道:“对!我儿是为这天下苍生而死,这乃是大义!但我身为其父,此仇不得不报!在坐的各位都是各大家族主事人,如今我要讨伐妖兽,希望各位相助,如若有怕死不愿趟这趟浑水的,慢走不送!今后……也莫要与我上向家寻什么交情!”

此话一出,台下面面相觑,小齐律除妖乃是大义,如若不为他报仇,那便是不义……人活一世,为的便是一个名声,谁也不愿被按上一个不义的罪名。

有一些小家族的人最先表态,“上向家主,我等虽是小家族,但若家主不嫌弃,我等必定倾尽全力!”

“是啊……”一些家族附和道。

此时,一位身着绿袍的中年人出声道:“既如此……那么胡某便先告辞了,反正胡某与上向先生本来也没什么交情。”

此人便是胡家家主,胡术,此次哀悼只他一人到来,以表诚意。

上向旗:“哦?胡术,怨恨上向家抢了你最强家族的名号吗?若是如此……”

话未说完,胡术开口打断:“最强不过虚名,胡某不在乎,胡家可是出了一位武神啊,这足矣证明一切……”

“可是你们的武神如今不管你们了啊!”

“他的职责……是苍生。”说着,他便转身离去,一些家族曾与胡家交情甚厚,所以见胡家不参与,自己也打算置身事外,跟着胡术一起走了。

上向旗咬牙道:“将那些家族记下来,日后若是找我们帮忙,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几个家族开始商讨结盟,突然,有人来报:“家主!突然有人闯进门来,见人就杀啊!”

“何人但敢这般放肆!以为我上向家无人吗!”

上向旗带着人来到外堂,只见一位黑布蒙眼,邪气缠身的人正在屠杀上向族人。

上向旗也是淡定,“阁下何人,为何残杀我族人?”

他缓缓回过头来,道:“哦……好久不见啊!”

“我不记得与阁下见过。”

“你把我忘了吗?好失望啊……父亲!”他将黑布解下,露出他那黑色的瞳孔,已经令上向旗恐惧的面貌。

“齐……齐律!”

“嗯……是我啊,父亲。”

“你……你怎么会!”

“很惊讶吗?我倒觉得没什么,毕竟……我是天才嘛!”

上向旗:“妖……妖物!他被妖兽附体了!看他的眼睛!杀……杀了他!”

两个上向族人颤抖着身体不敢向前,然后便被上向旗推了上去,而后挥剑向齐律砍去。

齐律退后半步,伸直左手,吟咒道:“「泷咒·伏诀杀」”

经过「口」那刺耳的吟唱后,红色的球状体轰穿了两人的头,球状体直直撞过去,四位家主合力挡下,看着十分吃力。

“「泷咒·月屠」”

「口」吐出一把刀柄,齐律握住刀柄,将月屠抽出,刀身刻满赤焰,刀柄由锻刀人的脊骨制成,被称为四大咒器的「月屠」现世!

齐律以迅雷般的速度上前,来到四人身后,有含上向旗在内的三人反应迅速,向前躲了两步,来不及躲闪的一人被当场腰斩。

而齐律则是露出非常兴奋的表情,“哈哈!别跑啊!”

活着的两人恐慌地说道:“上向兄,他……我们应付不了!先撤了!”

两人抛下他,朝着门口跑去,而下一秒,月屠穿过了一人的身体,再从另一边穿过另一人。

上向齐律:“还没到终场呢……怎么能先离开呢?”

两人倒了下来,上向齐律看向他父亲的方向,上向旗已经朝内堂跑了。

“哈……”

上向齐律招了招手,月屠便来到他手中,他迈着缓慢的步伐在后追着,上向旗不断叫族人挡住他,而上前一个,齐律便一刀杀一个。

直到已经无人可挡,整个内堂堆满了上向家族人的尸体,上向旗也无路可逃了,不断后退,“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

“父亲?”上向齐律踏着步子走了上去,一刀便砍下了他的左臂,他跪倒在地,捂着断臂哀嚎着,“你说的父亲……你会砍下儿子手臂的父亲?”

他退后一步,又是一刀,砍瞎了他的双目,“还是会砍瞎自己儿子的父亲?”

“亦或是……”月屠刺入上向旗的心脏,他阴沉着脸说道:“会杀死自己儿子的父亲?”

没一会,上向旗便没有了气息,但上向齐律很失望,他并没有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仿佛人杀多了,杀谁都是一样的。

人生好像也挺无趣的……

有了「口」的存在,上向齐律获得了与它同生的能力,只要它不死,自己便不会死,而它亲口说过:“我是不死的!”

有了这种可怕的存在,天界不得不管,派遣了无数神官前去将他祓除,但最终结果都是……神形俱灭。

即便是当时最强的武神胡玄,也只和他打了个平手。

他们将上向齐律列为第一祓除对象,一旦相遇,不惜一切代价,优先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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