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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老于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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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阵平!”

“萩。”松田用两个音节传达了“我没事”的意思,“……帮我带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过来。姑且先带三天的量吧。”

萩原放下一点心,疲惫地打趣,“需不需要帮你带个能替换的人来?状态全新的那种。”

“不,”松田轻轻拒绝,口气并不斩截,但很果断,“现在是特殊时期。爆处需要至少一张状态全新的王牌。”

轻快的声音从话筒里飘出来,“那研二酱希望这个人是小阵平哦?”

“……萩,我不是在谦让。”松田难得地叹气,“今天的事是一种磨损……即使对我来说也是。我需要时间恢复,呆在这里也许恢复得更快。”

萩原干脆地应声,“我知道了。”他终于肯在话尾透出点混着担忧的埋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嗯——我从一地化学科同事和其家属里捡了个组员回来?”松田很快地说完了这句话,“开玩笑的。先挂断了。医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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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烟上升,夜露下沉;凌晨的低气压坠着衣角,把因重逢和平安而生的笑意抹平。苍白的晨光一口一口啃掉天际线,远方逐渐暧昧不明。

松田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烟。萩原坐在他左手边,他没去看松田的侧脸,也没急着提问题:他用那双明亮的紫眼睛专心地盯着对面的医院,很有耐心地数起了病房亮着的窗户,在脑海里饶有兴趣地做起了没意义的连线题,装作那些光点有某种神秘的象征意义。

在他连出马自达车标的时候,松田突然开口:“在看什么?”

“——我在想,”萩原难得地带了点火气,“普拉米亚看我们揣摩她作案地点连成的图案,是不是就像成年人看小孩子研究墙皮剥落的图案那样,觉得又幼稚又有趣?”

松田向着已经空空如也的烟盒里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地放下手,“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调查方向。”

“那小阵平觉得,普拉米亚的目的是什么?”

萩原用着疑问的语气,但表情可不像是全无猜想。他盯着松田的手,盯着指间簌簌落下的烟灰;一场小型的燃烧正在那只灵活的手中发生。

“关于这点……”深青色的眼睛里含着压抑的火光,“我们要最后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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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推开病房的门。事出突然,除萩原外,还没有人来得及到病房送过任何用品;因此整个房间都有种制式化的冷淡,云居博三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在医疗环境整齐的白里面目模糊,看起来似乎伤得并不怎么严重,与其他的病人没有什么区别。

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只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他们也只是两个心无旁骛地幸灾乐祸着的探病人。渐渐升起的朝阳也没有为日常与阴谋间拉上晨昏线,这里平静得让人升不起任何情绪。

萩原想把手上的塑料袋放到床头柜上去——这房间里唯一比较方便放东西的地方——但他还是顿住了。

“真安静啊,”萩原轻声问,“紧急情况还能开到单间病房吗?明明……”

明明还不能确定普拉米亚的动机是报复。那家伙本来就是个如假包换的愉悦犯,在日本又是客场作战;即使是摆出了证据,警视厅那帮混蛋也不会轻易采信。更何况明石又是第一个受害者,被波及的云居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就申请到特别保护的。

“啊,不是单间病房,只是碰巧这间无痛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云居博三坚强地从被子里空出一只手,像回答问题那样态度良好地举起来,“一开始听说要给我送无痛病房,可是把我吓坏了,揪着医生问了半天什么病房才能无痛,难道是太平间吗?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啊!他解释半天,我才弄明白是这里的病人会上止痛泵的意思。”

萩原:“……”

即使是他,表情也空白了片刻,“博三,你醒着吗?”

“喂,别有那种病人都是昏迷不醒小可怜、躺在那里等着人执手相看泪眼的刻板印象好吗!”云居博三严正抗议,虽说还没到中气十足的份上,但反正他喊得很用力,“我都在这里打了十局水果忍者了!别说那个大西瓜,手机屏幕都要让我擦成丝了!结果松田组长什么也不肯和我说!”

松田发出一声响亮的嗤笑,“在你一小时前还扯着医生袖口说‘硝酸酯类药物就是要拌42号混凝土’的情况下,和你聊普拉米亚?”

云居博三:“……”

“我真的这么说了吗?”虽说现在浑身痛得像是被泥头车碾过——无痛穿越二次元之后终究还是要还账的——他暂时摆不出什么动作,但云居博三还是用颤抖的瞳孔展示了他内心的动摇,“拌混凝土的明明应该是意大利面啊!我背叛了我煮!会被飞天意面教开除!”

他自己沉默了两秒,又小心翼翼地问,“所以……我们一起抓的那个犯人,确实已经被炸死了对吧?”

松田点点头。很小的幅度。他对这个犯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这很正常。这很好。这太好了。

萩原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云居博三的表情,“博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苍天啊,大地啊,”云居博三当即模仿范伟老师,“这是哪位天使大姐替我出的这口恶气啊!”

萩原:……他觉得普拉米亚是女性吗?

一个成熟的爆处警官会自动过滤云居博三的废话。松田只是面无表情,“医生说过,你现在不能情绪激动;但现在实在时间紧急,所以——”

“我理解,积极配合!”云居博三抢话,“让他们来问我嘛,没关系的,我水果忍者大石榴砍到一半护士突然进门要抽血,我都没心脏骤停呢,抗打击能力已经回来了。”

萩原皱起眉,抬手握在了床尾的栏杆上。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松田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让他放弃了所有开口的打算。

——他相信小阵平。所有要传达的情绪、所有要做的事……他都能像是组装机械那样,把它们安排到该去的地方。

“我不会让他们进来问你,也不会在弄清事情之前走掉,”松田就是这种人,会把昂贵的电器漫不经心又有条不紊地拆解掉,把这种近似承诺的话随便乱丢又全都做到,“现在说吧。你觉得普拉米亚想做什么?”

云居博三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露出贴着医用胶布的下巴。他的脸色惨白,但双颊却一片通红,眼睛明亮,大概是刚才注射的去甲肾上腺素还在发挥着作用。

思维再不会有比现在更清楚的时候了。他微微转头直视松田,“我知道。普拉米亚想要复仇。”

“为什么这么笃定?”萩原皱起眉头。

云居博三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那样,很是开心地笑起来。

“因为我在失去意识之前没有说完明石的遗言。是故意的哦,”他维持着那种笑容,“明石的遗言,我有意隐瞒了一句。”

“他说,普拉米亚还带走了一个犯人。他叫——”

萩原握着栏杆的手微微松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双唇微张,而云居博三哪能在这种时候让他抢先:生物博士(未毕业)决不允许同行抢发他的idea!

“外守一。”云居博三衔着一缕快意的笑,“从我收到短信到现在过去了五个小时。以普拉米亚在档案里一贯的风格,这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碎得拼都拼不起来了吧?”

“所以说工学是比生物好,”他面不改色地说着地狱笑话,“前途多光明啊。‘嘣’的一下,又发光又发热。”

云居博三艰难地动了动。他现在还坐不起来,但至少从枕头上蹭几厘米还是没问题的。他用一种和颈椎健康较劲的姿势把自己支在床头,“那么,松田组长,你怎么说?普拉米亚为什么会同时报复诸伏和你?”

他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受到刺激的样子。至少现在,他——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萩原在心里叹气,“博三,你是不是……?”

“对啊,我猜到了,”云居博三用力翻了个白眼,“这两年虽说不至于寸步不离吧,但反正你俩的动态我一直都有盯着的。我想来想去,能让松田组长惹上普拉米亚、我还不知道的空白时间,就只有班长在河口湖的那晚吧?”

他狠狠瞪萩原,换来对方一个毫无歉意的耸肩,“我早该想到了,萩原虽说不是循规蹈矩的类型,但在松田组长的事情上可是相当紧张的。那会儿松田组长手上有伤,萩原还能带模型过去给他拼——”

“其实松田组长手上的伤那会儿就已经好了,对吧?还有就是班长当时的事,连我都坐不住了,”云居博三自嘲一笑,“结果组长你竟然能乖乖在那里养伤。我还真以为是萩原去了你就放心了,结果其实你是去另一边配合行动了?”

他越说越快,越说越顺,“那晚的行动结果是端掉了藏在武藤制造厂背后搞事的另一家会社,所以普拉米亚和他们有合作?然后你们就因为这件事惹上了普拉米亚,是这么个剧情吗?”

松田和萩原都没有说话。沉浸在自己推理里的云居博三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有些尴尬地停了下来,微微低下头,“……你们……不追究我隐瞒外守一被带走的事?”

“不,你做得很好。从结果来说,在这件事上按兵不动对隐藏诸伏的身份有好处。”松田只是就事论事,“普拉米亚只是顺着情急时的称呼和一些外貌特征勉强查到了‘诸伏景光’这个名字,但警视厅封存档案很彻底,这个过于能干的混蛋对其他的信息一无所知。”

带来案件最新进展的萩原顺畅接话,“会带走外守一是因为普拉米亚在带走……那名犯人的时候,在监狱里喊了诸伏的名字,外守一对此有反应。”

“竟然留下活口和现场监控了吗?”云居博三忍不住惊讶,毕竟每个爆处警察都对普拉米亚这个国际知名炸弹犯非常熟悉,“不是普拉米亚的风格啊。”

松田只是冷笑,而云居博三盯着他平静中有些愤然的神色,也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故意的,”博三喃喃,“普拉米亚是想要让‘诸伏景光’这个名字传开。传得越广,越有利于他……这个人不能留了!”

察觉到他有激动起来的趋势,萩原当即给了幼驯染一个肯定的表情。而松田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口,“以上是以结果论的发言。而至于从目的出发——”

“也很好理解。”松田说得很轻松,“一方面,你肯定不希望诸伏兄弟被普拉米亚当鱼钓;另一方面——”

他露出个笑来。难得的没什么锋利的意味,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笑。和普通的病房很相合,但说出的话却完全是两种风格。

“你就是怕了,对不对?”松田说,“看到明石的样子,你怕了。”

萩原用轻缓的声音补充,像为苦得要命的咖啡注入牛奶,“你怕我们也会变成这样,所以又重新觉醒了仇恨,觉得安装炸弹的犯人实在可恨,让他们这样死掉也好,对不对?”

云居博三听着话头不对,犹疑地开口,“……虽然我没太懂……你们不生气就好?”

“你要知道,你的生命健康对很多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我们当然会遵医嘱,不去刺激你,”萩原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看似示弱的打断,温和且不容置疑地说,“和你聊这些是因为我们知道,这些话题确实不会刺激到你。”

“你最在乎的其实就只有我们的安全问题。同时,你毫无保留地信任我们的能力,觉得除了那个犯人以外,其他人不会伤害到我们。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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