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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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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要求的军事演练,两位知军自然是不敢怠慢,只不过因这先后问题,邢承恩倒是没那么急切,而南康军的行军场里,关承泽日日操练兵士,一边忙着做出一番优秀的政绩,一边又暗暗思量着该怎么给政敌下绊子。

思来想去想到个办法,关承泽先是邀请了邢承恩那不成器的长子邢子昂去花萼馆纸醉金迷了一番,在觥筹交错中了解到邢承恩麾下有一名小将,会参与到军事演练里去,当即便有了策反的心思。

而邢子昂喝得醉醺醺回了府,第二天也不觉得自己被套了话,只是兴致勃勃的将这件事分享给了自己的革命战友——萧令辞。

而萧令辞在明面上也表现的十分浅薄,他在信里回邢子昂,表示自己非常期待邢知军到时筹备的军事演练,但是又未提及在私交上会否给予放水,至于最后则是话锋一转直接聊到了花萼馆。

若叫别人来看了信,也只会以为是两个臭味相投的纨绔公子在互通往来,绝不会联想到还有什么暗潮汹涌的,至于邢子昂这个置身其中的,更是傻呵呵的几乎要将这三皇子引为知己了,连写了好几封信过去,只不过都被萧令辞以事务繁忙给搁置不回了。

而萧令辞虽然并不知道关承泽到时会给邢承恩暗中下什么绊子,但他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要做的就是那只黄雀。

*

到了军事演练的那一天,已然入了冬,十二月底正是冬至的日子,江宁极少下雪,也吝啬于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观,往往都是冷的极为生硬,寒风刮得生猛如刀割,江流一夜结冰,万类凋敝露为霜,三千世界如同琉璃剔透。

秋日里穿的单薄衣服显然是不够看了,大氅披风再一次成了潮流,萧令辞则也不例外,原本的白衣卿相披上了狐裘大氅,摇身一变成了骄矜公子。

此时他一身雪白的站在晨曦初起的台上,里衣外衣包括皂靴无一例外不是白的,皎洁的比这冬日辉雪还要清明,却愈发衬得站在一边的关承泽不堪入目起来。

相比于萧令辞,关承泽只是一介武将,为了配合情景,郑重其事地披上了铠甲,头发绑起留着短胡子,面容如粗糙的红土地被风割着,至于在关承泽旁边的,是知州宁邵,朴素的穿着宝蓝色厚衣,显得有些臃肿。

行军场里,三人站在高台上,往下俯观着开阔的平地上逐渐走来几对步履整齐,铠甲铿锵的兵士,关承泽捋了捋胡子,双眸泛着精光,几乎是对这一次的考核自信满满,他没把萧令辞放在首要,只是率先奉承地方政治权利更大的知州宁邵:

“知州大人,今日天凉,这练兵又得持续个好一阵,也不知大人这身子骨可受得住这寒风刺骨啊。”

“哈哈知军小看我也,别看我如今年过半百,实则身子硬朗的很。”

“原来如此,”关承泽向天朗声大笑,复又在转头看到萧令辞时,笑容有些挂不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计划是哪里出了差池的,因此对萧令辞也迁怒几分了,不过并未表现在面上,他客气地寒暄着:

“殿下,上次游盗一事是我疏忽,圣上龙颜大怒让我倍感惶恐,故而今日这军事演练我苦心筹划了好一阵,希望能让殿下消气,让圣上消气。”

“关知军哪的话,我都不知道父皇这次会发这么大的怒火,实在是苦了两位知军了,”萧令辞四两拨千斤,表面上无辜,实则心底发笑。

这实在是一件伤心事,贪污不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关承泽显然也是笑不出来,便敷衍地应了两声后不再言语。

此时台下的兵士们已经排列成了方阵,从萧令辞那个角度往下看,浩浩荡荡气势汹汹,每个兵士手里拿着长戟,高台两侧有红衣小卒手拿鼓槌大力锤着战鼓,发出响彻云霄的声音,地撼山摇,兵士们配合着鼓点挥舞长戟,动作孔武有力,赏心悦目。

在日光下,兵士们身上的铠甲若片片金鳞炸开,折射着斑斓的光彩,这一批显然都是精心操练的,时间久了也不见有什么掉链子的出现,依旧生龙活虎,在冰天雪地里挥洒开一片蒸腾热气。

台上的关承泽看到这一画面,捋了捋胡子,神情有些得意,他悄然四顾了一番两边的萧令辞和宁邵,想到在这二人的面容上看出一点为之倾倒的意思,只不过令他失望了,知州宁邵是个不显露于色的人,而萧令辞则兴致缺缺的样子,惹得关承泽心下有些不悦。

就在战鼓声如雷,挥戟洒热血之际,萧令辞抬手指向台下的一个人,语气缓慢却是掷地有声:

“第一排第一个那人我认识,那天晚上他就在那些游盗里,刺杀过我。”

此话落在其他人耳中无异于石破天惊,尤其是关承泽,不禁耳鸣嗡嗡,把这战鼓声都压了下去,他一颗心如同被放置在了悬崖峭壁,时刻有粉身碎骨之危。

萧令辞说的那人,是关承泽手下一个领兵的小将,叫王慕,平日里颇受关承泽喜爱,而关承泽可以肯定,王慕压根不可能会出现在游盗队伍里去刺杀萧令辞,那样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那么萧令辞这么说,要么是认错了人,要么是别有居心,关承泽猜测应该是前者,故而心神安定了几分,问:

“殿下可切莫开玩笑,那游盗是何等凶神恶煞之辈,而我手下将领可都是气血方刚,舍生取义的好男儿,可听不得殿下这样错认。”

未等萧令辞开口,知州宁邵就雷厉风行道:

“不妨先让练兵中断一下,我等与殿下到台下好好打量打量,在做决断也不迟。”

“也可,”关承泽问心无愧道,反正这王慕确确实实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污蔑也定然揪不出错的,于是便放心的打断了练兵,请萧令辞下台细细打量。

而萧令辞自然是知道这莫须有的罪名不成立,不过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选择王慕也并非随意为之,而是知道王慕作为关承泽一得力爱将,肯定知道关承泽做的那些贪污的内幕,既然拿不了关承泽开刀,就一口咬定王慕刺杀皇子,到时皇上那边知道了肯定震怒而选择彻查王慕。

到时候刺杀一事查不查的出来都无所谓了,但是王慕以及关承泽贪污军饷那点事,定然会被查出蛛丝马迹,而只要这事一水落石出,再配合上关承泽造反的罪名,已经是无力回天。

萧令辞噙着笑走到王慕面前,这名武将低眉顺眼一副温凉谦卑的样子,任谁也不会认为他是个不清白的人,萧令辞想,身为保家卫国的武将,竟能沆瀣一气贪污军饷,实在是目无法纪,胆大包天,因此他有些冷声道:

“抬头。”

王慕便抬起来头,眼神有些闪躲,关承泽在后面语重心长道:

“殿下,那刺杀一事衙门不是已经断案,为游盗所做,我这军里又怎么可能有此事刺杀殿下的人呢。”

萧令辞却不管不管,一口咬定:

“就是他,那日我跟知军说过,有一人逃跑了,而他就是逃跑的那人。”

“啊这……这……”关承泽显然也是愣了一瞬,本来他以为萧令辞是看走眼了,可如今这信誓旦旦的样子有是何故,难不成是知道那刺杀一事是他所为?

这下本来的问心无愧,在想到自己是主谋后变成了惴惴不安,关承泽一下子也无法拿出王慕的不在场证据,便郑重其事对王慕道:

“王慕!老实交代,一个半月前的晚上,你在哪里!”

王慕面色有些为难,那时候他正背着关承泽偷偷摸摸在账本上做手脚,他好歹是一个领兵的,俸禄却那么低,哪能忍受得了,便把上面拨下来的军饷私自克扣了一点到自己兜里,可这事实他能说吗?不能。

而且更糟糕的事,因为这事王慕做贼心虚,自然是背着所有人干的,所以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他的不在场证明,因此他要么主动说出事实,要么背下这莫须有的罪名。

但是这两者王慕一时之间权衡不定,故而迟疑了片刻,知州宁邵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有内幕,便厉色道:

“犹豫不决,定有隐情,来啊,把这人扣下,先关进衙门。”

关承泽一听有些着急,王慕是死是活他不在乎,可这王慕知道自己的一些事,而且还参与过,要是顺着王慕那一条线导致自己被查出来,那是真的要了命,因此他瞪了一眼王慕,暗含敲打道:

“王慕,想不到你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实在是令我心寒,若你将刺杀一事坦白从宽,我尚且还可以看在这几年情分上为你求求情,若你冥顽不灵,可就别怪我了。”

话下之意是让王慕认下这罪名,省得被盘查牵连到其他事情,可刺杀一事乃大逆不道之事,王慕如何敢认,只得苍白着脸被押了下去,心里对关承泽的自私自利生出了怨怼。

这场军事演练不欢而散,萧令辞上书到朝廷奏明了此事,皇上果不其然龙颜大怒,派人下去彻查王慕,而王慕在狱中又不肯坦白从宽说自己背着关承泽克扣了军饷,又不愿意背下刺杀皇子的罪名,落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嫌疑满满。

而皇上派下去的推官手腕强硬,一边软硬兼施想要撬开王慕的嘴,一边调查王慕那天究竟在干什么。

结果自然是不出萧令辞所料,推官不仅查出王慕克扣军饷,还觉得既然腐败肯定是上下都有腐败的,要端就端一窝,正好朝廷大力反腐肃清朝纲,推官便干劲满满,顺藤摸瓜,凭借皇上给的权利直接查到了关承泽头上。

这一查自然是不出所料,关承泽竟然是个贪污军饷的惯犯,多次吃回扣只为中饱私囊,而萧令辞又推波助澜,把当初那个逃跑后被他关在百璃楼监狱里的一五尸体给送了过去,另外附赠一张关知军府贴身暗卫的画像,正好与一五一模一样。

其实这画像是假的,但是关承泽□□想要借机贪污一事是真的,因此这假的画像自然也能变成真的。

当这一切水落石出后,皇上那边久久没有回信,萧令辞一猜就知道,关承泽是长公主重要的党羽,如今关承泽背着长公主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长公主虽然痛恨却也不得不力保,毕竟能拥护她又有实权的不多。

有长公主在其中斡旋,皇上那边便被拖住了,就在关承泽洋洋得意以为这事会被盖过去后,却没料到被自己长子而出卖了。

萧令辞在民间大肆渲染关承泽厌弃长子,欲把重任托付给次子,而关守明懦弱,不敢当面质问关承泽,再加上蓝英那一事惹得他精神崩溃,又有造反这大逆不道的罪名如铡刀时刻有砍掉头颅的危险,一时之间便听了蛊惑,写下了告发的忏悔信。

这忏悔信一出,彻底将关承泽送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下连长公主都自身难保了,又谈何去保他,事情一出长公主当即与关承泽一刀两断,表示与他从没有半点来往,可即便如此,还是被皇上幽囚在了昭华殿,已是大势已去。

当今圣上本就因为先天不足,日日有命不久矣之忧,故而把眼前的皇权抓得比什么都紧,就连拟定太子也是不堪朝臣以死相逼才立的,他知道皇权与储君水火不容,便对二皇子也就是太子冷言冷语,本以为长公主是个贴心棉袄,竟然也有大逆不道之心。

若非皇后求饶,长公主只怕下场更惨,至于萧郁均,则更加戏剧,那日长公主急急唤他回朝,原因竟然是知道了他对苏文惜似有爱慕之意,当下就认为萧郁均对她有背刺之危,故而特意唤回去想要一并除了,结果事情败露两人反目,长公主倒台,萧郁均也因祸得福没被牵连。

只是听闻他近日以来噩梦缠身,面容憔悴,精气神十分不佳。

关承泽连带着长公主这一倒台,惹得朝野上下为之震动,至于关守明告发亲爹一事,更是惹得大小官吏惊叹不已。

关知军一府,只要是和关承泽有血缘关系的,除了关守明以外,都后日问斩了,女眷们则被遣走了,赵瑶瑶见夫家垮台,什么一往情深都化为云烟,当下决定去再寻新欢。

唯有关守明,傻傻的以为自己听“蓝英”的写忏悔信认错,自己就可以得到原谅,只要蓝英原谅他,那么哪怕一无所有,他也甘之如饴,可他没想到那个夜夜徘徊在他身边的不是“蓝英”,是易容后的柳瑶。

其实这易容一术要求刁钻,若非蓝英面容被毁,更有夜色加持,柳瑶还不能这么顺利的蛊惑关守明。

在大功告成后,面对关守明的深情告白,柳瑶想自己如果是蓝英,肯定会拒绝的,于是便一口拒绝了他,并道他如果当初能勇敢一点不袖手旁观的话,也许还有在一起的可能,现在那个可能被他自己葬送了。

说完柳瑶就走了,留下关守明一人失魂落魄,这重重打击下来让他精神承受不住一下子出了问题,日日徘徊在那园子里唤着蓝英的名字,仿佛是一个情深的公子,日常起居全靠下人照顾,当有人提起他时,无一不是感慨万千。

眼看起高楼,宴宾客,谁承想楼塌了,当年玉笏满床,如今是蛛结丝网。

至于蓝英,早就在绿珠和粉涟的帮助下通过了考核,成为织造署的一员,前尘旧事悉数忘光,脸上的疤痕也在谢清徽的治疗下一日日变好,有的人溃烂,有的人新生,这个世界向来如此。

而关承泽这一事,萧令辞从头到尾没有让别人发现是他一手主导的,因此也让二皇子那一派没有提起戒心,皇上虽然对他这依旧纨绔的样子有所不满,却因着是他间接促成的这事,还是大肆褒奖了一番。

如今已是一月,江宁贪污案一事,解决了水利贪污,和军饷贪污,眼下就只剩了水灾贪污。

而这一案,要不了多久,邢子昂就能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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