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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牧人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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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篙县西南边,一座没有奇峰怪石,也没有妖娆美景的小山中,一眼清泉正汩汩冒出,泉水顺山涧飞流而下,叮咚作响。

此山也因这一眼清泉而得名——立泉山。

山中有座古寺,面积不大,灰墙青瓦,名唤——立泉寺。当年香火旺盛时,前来进香的香客要在上山的青石台阶上,排到100级开外,因此当年也被称作“百阶寺”。

只是辉煌早已不在,如今的立泉寺,就只有小禅师一个人在打理和照料,是座名副其实的孤寺了。

从县城一路走回到寺门前时,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小禅师背着包袱,手里还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里面装的全都是黑菩提。

他打开门上的大铜锁,有些费力地推开了寺门,迈过门槛后又费力地关好门,认真地上好门栓后,这才向东侧的禅房走去。

东侧禅房破旧的门没有上锁,但窗户却全都被用木板封死,即使是天气很好的上午,禅房内依旧光线昏暗,直到小禅师推开门,屋内才变得亮堂些。

随着小禅师推门而入,一阵古怪的声音从禅房的两个角落里传来,“嘎吱嘎吱”的,好像两节腐朽的木头在不停摩擦,还时不时传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伴随着这声响,两道古怪的人影迈过阴暗与明亮的分界线,用一种及其别扭的下腰姿势,仰面朝天地向小禅师缓缓爬行过来。

他们面容呆滞,身形瘦削,穿着的破旧僧衣里看起来空空荡荡的,但却有一丛丛灰白色的毛发,从僧衣内涌了出来。脸上、手上和脚上,也都长满了同样的毛发,就好像是返祖了一样。

“呃……呃呃……”

张开的口中,牙齿都已发黑发黄,口水从东倒西歪的牙齿间流出,顺着嘴角划过脸颊,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污秽的印记。

而他们的脖子上,都套着金属制成的项圈,粗大的铁链从项圈上一直延伸到角落里的阴影之中。

小禅师似乎对这种景象见怪不怪了,他笑着将手中的布袋放在地上,亲昵地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两个怪人的额头,轻声呼唤。

“阿爸。”

“阿妈。”

……

仰篙县邮局支局长办公室内,骆轻舟有些局促地捧着杯热水,坐在木质扶手已经掉漆的布艺沙发上。

在他对面,自称竹烟的漂亮女人倚在办公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中的一只女士香烟马上就要燃尽了。

“这么说,童勋完全没跟你说怎么去镇狱司?”将手中的香烟在烟灰缸中按灭,将额前的酒红色长发撩到耳后,“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我们还是来谈谈,二姨是怎么回事?”

“呃……”骆轻舟一时不知改怎么回答,低头喝了口水想掩饰尴尬,结果被烫得猛一缩头,场面顿时更尴尬了。

竹烟饱满的红唇弯了弯,随即转身走向办公桌后面,边走边调侃道:“看来是把这个为了掩人耳目编造出来的身份当成接头暗号了。”

“噗……咳咳咳。”嘴里一口没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喷了出来,青年赶紧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喷出来的热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心里确实有这样想过,所以才会在刚才脱口而出。

这位支局长仅凭三言两语和自己的猜测,就能准确说出他的内心所想,着实有些厉害。骆轻舟虽说待人接物温和有礼,但面对这种洞明世事且人情练达之人,还是会感觉压力颇大。

“烟姐,我就是有点紧张,所以就脱口而出了,没想那么多,您别介意。”硬着头皮解释了一句,骆轻舟赶紧又喝了口热水。

“嗯。”

笑着应了一句后,竹烟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封口处盖着一枚火漆印,圆形的火漆印中间印着精美又复杂的纹路,看起来像是一只凝视着前方的怪兽,暗红的色泽中隐隐反射出金色光晕,看起来颇为神秘。

从办公桌的笔筒中拿出一把造型古朴的拆信刀,竹烟小心地从火漆印的底部划过,将之完整地与文件袋剥离开,这才打开文件袋,将其中的东西拿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火漆印被起开的一瞬间,骆轻舟仿佛听到了一声兽吼,朦朦胧胧的,就像是从很远的山谷中传出来的。

“季提刑已经跟我这边打过招呼,你的资料已经被上面审核过了,目前的身份是命选,嗯……你可以理解为实习生,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需要你签字。”

说话间,竹烟已经拿着一张纸、一支笔和一盒印泥走了过来,将保密协议放在骆轻舟刚刚擦干净的桌子上,用手中的笔点了点需要签名的地方。

没想到还要签保密协定,青年拿起纸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其实里面的条约很简单,而且遣词造句并不那么书面化,签协定似乎只是走个形式。

倒是这张纸的质地摸起来很奇怪,冰冰凉凉的。

骆轻舟也没多想,拿起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用大拇指沾了些印泥,又在名字上按了手印。

可就在手印按上去的一刹那,一股灼痛感突然从与纸面接触的皮肤上传来,骆轻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大拇指上燃起了一簇幽蓝色的火焰,随后火焰猛地涨大,化作一颗兽头,张开大嘴咆哮一声,将面前的纸张一口吃掉。

被火焰兽头吃掉的纸张化作一片火星,渐渐消失不见。

呆呆地保持着按手印的姿势,直到旁边的竹烟忍不住笑出声来,骆轻舟这才回过神。

转过头看向努力憋笑的竹烟,青年这才意识到,这位支局长肯定是在为了那句“二姨”打击报复,否则不可能不给自己提个醒的。

一边用手掌扇风给自己憋得绯红的脸颊降温,竹烟一边又递给骆轻舟一枚扑克牌大小的漆黑金属牌:“你已经跟镇狱兽签订了咒约,也就算是正式纳入到镇狱司的外围人员名单之中,这是你的通行令牌。”

见骆轻舟迟迟没有伸手接过去,竹烟不由弯了弯嘴角:“放心,这次什么都不会发生。”

将信将疑地接过令牌,青年将其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片刻,又转过头去看向竹烟:“那个,烟姐……”

还不等他问完,竹烟就打断他回答道:“你签订的只是触发式单项咒约,只有当你向非镇狱系统内的普通人透露相关讯息时,镇狱兽才会作出相应的反应和记录,其余时间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听完支局长的解释,骆轻舟突然想到了刚才保密协议上的一句话:

不要试图违反此协议,否则镇狱司将会知晓,并保留请你配合调查的权利。

这句话再配合上刚才的那一番解释,镇狱司已然将自己的强大与蛮横揭开了一角,而骆轻舟从这一角,却无法窥探到镇狱司究竟强大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

管他呢,反正自己的奶奶是镇狱司的最高管理者,没啥可怕的。

于是骆轻舟也不再纠结这些问题,将令牌揣在外套内部的口袋中。

“每年一到这几个月,总要往山上跑几趟。”竹烟将笔和印泥放回办公桌的抽屉内锁好,伸手从旁边的衣帽架上拎起一件厚外套套在身上,随即转头看向骆轻舟,“带厚外套了吧?”

骆轻舟点了点头。

通过这一番交谈,青年能感觉到,竹烟虽然性格强势且善于洞察人心,还喜欢开点小玩笑。但在正事上,是绝对不会肆意妄为的。

她既然问了,那就最好听她的话,否则之后保不准会吃亏。

于是骆轻舟手脚麻利地打开拉杆箱,从里面掏出一件灰色的羽绒夹克,还顺便拿出了一条秋裤:“那个,烟姐,咱们这洗手间在哪?”

竹烟:“……”

骆轻舟去卫生间换衣服的时候,邮局内的其他员工,也都陆陆续续到岗了,不少人都看到了骆轻舟这个陌生人,但却并没有什么人在意。

等他换好行头回到支局长的办公室,竹烟已经拿着一个窄口细颈的玻璃瓶在等他了。

瓶中有一艘细节精美、涂装逼真的木质三桅帆船模型,船体漆成了邮政系统独有的墨绿色,还印着四个白色的大字——鸿国邮政。

“你今天运气不错,正好有一批物资和刚被抓获的异鬼要送到镇狱司去,否则是不会单独为了命选出一趟灵舟的。”

竹烟转身带着骆轻舟走出办公室,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铁门前,门上有一块标牌,上面写着“渡口”两个字。

高原上的一间邮局里,怎么会有船和渡口这种东西?

骆轻舟满头问号,却见竹烟将那个玻璃瓶的瓶口插入了铁门上的圆形孔洞中,随后轻轻一拍瓶底。

“嗖”的一声,瓶中那条三桅帆船消失无踪,像是顺着孔洞钻进了门内,铁门也顺势“吱扭”一声打开。

一股裹挟着咸腥湿气的狂风猛地从门内钻出,将骆轻舟的黑发吹得上下翻飞,而在他身后半米远的地方,宣传栏上贴着的纸张却纹丝未动。

“看来今天忘川河的风浪有些大啊,真是个好天气。”竹烟一只手牢牢撑住铁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暗金色令牌按在胸口,“大外甥,把令牌贴在胸口,否则你过不了鬼门关。”

鬼门关,忘川河……

骆轻舟现在感觉自己正在走上一条不归路,以至于竹烟对他的那个调侃的称呼,都没太在意。

似乎是瞧出了他的犹疑,竹烟侧过头笑道:“放心吧,只是当年开辟这条禁域通道的前辈随意取的,与那阴曹地府没关系。”

定了定心神,骆轻舟也有样学样,掏出自己的令牌置于胸前,那令牌竟好似有磁力般,倏地紧贴于胸口。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入门内,铁门随之关闭。

进入门内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用玄色巨石造就的码头,大小与足球场相仿,地面上镌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似乎是某种玄奥的阵法,进入这里后,骆轻舟就有种说不清的压抑感。

码头上还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十排乌黑的箱子,足足占据了三分之二的面积。离得近了才发现,那竟是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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