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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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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温鸢最喜爱的季节,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只不过这湖水太过冰冷刺骨,消了几分春意。

湖中的人能感受到自己的四肢渐渐的失了力气,麻木伴着刺痛。平日轻薄的衣衫如今像有千斤重,坠的她向湖底缓缓沉去。

温鸢性格温顺、胆小怯懦,平日吃了苦头,从不多言,只闷声自己吞下。

没嫁人之前,一只虫子都能将她吓的久久不敢入睡。

可如今,死亡近在咫尺,昔日那怯声怯气的娇花却像是突然长了胆子,心中瞧不见一丝惧意。

温鸢死了,但又好像没死。

像是走马灯,又像是一场梦。

她看着自己被人救了起来,又看着那厌恶自己的丈夫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开始百依百顺的好。

如果她没溺死在湖中,或许这就是她即将面对的的未来。

虽然是这样想着,但温鸢内心没什么波澜,她在乎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早就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眷恋了。

她就这样飘在半空中,静静地感受着这模糊的一切。

直到丞相府上下被诛灭的这天——

温鸢彻底死了,连带着梦境中的一切,一起死于乱箭之中,死于夫君谋权篡位的罪名下。

耳边乱糟糟的,是有人在为她哭吗?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温鸢终于拿回了自己身体的掌控权,脱离了这场身不由己的梦境。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眼中似乎进了血,模糊着视线看这久违的天地,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醒目的赤色。

耳边似乎有人在哽咽,那人声音很细微,却极其沉闷,温鸢能感觉出这人哽咽下藏着的隐忍克制。

是谁在哭?

想来也不是为了她。

温鸢这般安慰着自己,却还是固执的拽着那人的衣裳,拼尽全力的想凑上前,不经意间,她触碰到一片冰冷的银甲。

“鸢鸢。”

那男子的嗓音也如同这银甲一般冰冷内敛。

像是一尊无悲无喜的玉菩萨。

鸢鸢?自从嫁进丞相府,温鸢再没听见过谁这么叫她。

又是熟悉的空洞感,她渐渐的合上眼,耳边嗡鸣声锐利,温鸢突然觉得有些委屈。

其实她不想这么潦草的离去,若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

可她还是很想知道是谁在为她哭泣。

天地寂静,一切归于原点。

强烈的窒息感将温鸢包围,她的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五脏六腑都是一阵撕裂的痛,她痛的想喊叫,嘴却像被人拿布条缠了好几圈一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等漫长的苦闷,一如当初被困在许家的那座小庭院一般,数不清多少年日。

“鸢鸢?醒醒,你娘在这呢。”

率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牡丹花香。

这是温鸢最熟悉的味道,是母亲身上才有的香味。

女子手上粗暴的拉扯和傲慢又熟悉的声音,让温鸢的神智渐渐清醒,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瞳孔无神的将目光落在眼前的人的身上。

这是娘亲的声音?

怎么会……

娘亲是一直在地府等自己吗?

“你这孩子,做噩梦了?怎么叫都不醒。”

柳如云见温鸢一副呆愣的模样,抬起手背不轻不重的在她脸上拍了拍,话语间满是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娇嗔。

“早知道你睡觉这么不安稳,昨晚就不该让你上本宫的床,就该认你哭闹着。”

温鸢浑身绵软,使不上力气,但那双眸子正缓缓聚焦起来。

眼前的女人一身赤色织锦的绫罗绸缎,明艳魅惑,别有一番风味。

温鸢愣住,身上似有电流划过,早在记忆中褪色的画面忽然开始鲜明起来,像是尘封许久的破旧木匣蓦地碎裂。

温鸢不可置信的动了动手指,因为害怕希望落空而开始心脏狂跳。

她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可以控制身体的感觉了。

“娘亲?”

温鸢生了副好嗓子,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听的人心尖直颤。

柳如云见温鸢清醒过来,立刻就收了脸上的心疼,站起身摆了摆大红色的艳丽衣袖,金灿灿的护指在空中一闪而过,她扶了扶自己头顶堆满珠玉的冠饰,娇声道:

“那个异姓王又打了胜仗,举国上下都在城门口迎着呢,鸢鸢,你不想去看看?”

温鸢还未从重获新生的不解中反应过来,她痴痴的眨着眼睛,本能的问道:“异、异姓王?”

柳如云觉得自己女儿今日十分异常,拧着眉心就凑了过来,动作不算温柔的在她额上摸了摸。

母亲的手温热,真实触碰到温鸢额头的瞬间,她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浑身过电。

“你这丫头,烧糊涂了?三皇叔萧斯桉啊,这都记不清了?”

三皇叔,萧斯桉?

过去的一切,在温鸢脑中飞快的穿成了一条线。

她这是……回到过去了?

换句话说,她重生了?

温鸢一时之间无法消化眼前的一切,她楞楞的牵起母亲的手,瞬间红了眼眶,似乎觉得不够,她撒开手,整个人都扑进柳如云的怀中。

“娘亲……”

温鸢上一世很少跟母亲这般亲昵,不是她不愿亲近母亲,而是母亲那副跟谁都盛气凌人的模样,她实在难以接近。温鸢总觉得母亲不喜自己,可是母亲在生命的尽头,却还在不停的为她着想。

那时温鸢才知道,母亲是爱自己的,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

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人儿,平日跟皇帝都傲气娇蛮的柳如云顿时一愣,抬着的手扬也不是,落也不是。

可听到温鸢那可怜巴巴的小声抽泣,她到底还是回抱住了女儿,安抚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怎么哭成这样了,快让娘亲给擦擦。”柳如云有些不知所措,娇着声音,一句一句的哄着温鸢。

温鸢满心的委屈,终于有了地方发泄,她紧紧搂着母亲纤细的腰肢,哭个不停。

“娘亲,鸢鸢做了个梦,梦里我被坏人掳走了……”温鸢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将脸贴在母亲心口处,声音软绵绵的。

柳如云一听温鸢这娇的能滴出水儿的声音,顿时心一软,心里暗暗想着不愧是自己的女儿,不然哪会有这么可人的嗓音和容貌。

像是掩饰一般,她咳了两声,象征性地安慰了温鸢几句,不过好像作用不大。

“放心啊,宝贝儿,就算有坏人也是先掳娘亲,娘亲比你好看,我们鸢鸢肯定不会有事的。”

听了柳如云的话,温鸢那还未落下的泪珠卡在眼里,迟迟落不下来。

她眼也不眨的看着母亲保养甚好的艳丽容颜。

这般拙劣的安慰,果然是她那姿容艳丽但没心没肺的娘亲。

太好了,她不是在做梦,母亲真的还活着。

“瞧你哭的,都快变成小花猫了,快来,娘亲给你梳个好看的发髻,看那许家的女儿还怎么同你比。”

柳如云一边絮叨着,一边将温鸢拉到铜镜前。

“哎呦,你这丫头,哪有半点像为娘啊。”

镜中的少女,生了一双常含着笑意的杏眼,巴掌大的小圆脸,双唇粉嫩饱满,额上的碎发刚好到眉眼。

一打眼就是个乖巧可爱的性子,看不出半点脾气。

温鸢是好看的,但是与母亲站在一块,顿时没了颜色,总觉着差几分意思。

柳如云可谓是常惹后宫的嫔妃嫉妒,容颜艳丽,举手投足都染着媚意,生来就该被捧到云端,也不怪母亲常常念叨说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温鸢没听清母亲的话,看着镜中自己的模样,心上有种说不清的激动,像是欣喜,又像是劫后重生的不可置信。

她将手肘拄在木桌上,双手半托着下巴,眼睛落在镜中母亲给自己梳的十字髻上,心思却不知道飘去了什么方。

那些虚度的年华,宛如一场梦。

温鸢想着,既然老天爷给她机会让她重新来过,她便绝对不会任由自己经历过的那一切再次发生。

这一次,她一定要母亲和自己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世。

她再也不想嫁给那丞相家的嫡子许仪,再也不要受那份委屈。

她越想,杏眼中闪着的光就越亮,最后甚至有些激动的咬起了口中两侧的嫩肉。

柳如云瞧着温鸢的小动作,不由勾唇一笑,她了解自己女儿那胆小怯弱的性子,这做了个噩梦,怕是早就给魂吓丢了。

“鸢鸢,今日可是好多公子小姐都聚在城门那边呢,娘亲觉得你还是应该去逛逛,交几个朋友也好嘛。”

柳如云在温鸢的发髻中插进一根玉钗,衬的这丫头肤色雪白,气色饱满。

温鸢一愣,眨了眨浓密的眼睫,弱声道:“我想去的,娘亲。”

这回倒是柳如云发愣了,她也就是象征性的劝一劝,毕竟自己女儿这不爱与人交往的性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

“那得给我的宝贝女儿选件好看的衣裳。”

柳如云面上一喜,赶忙给温鸢挑起了衣服,高兴的在屋子里转着圈圈,嘴里还不忘念叨着:“我女儿长大咯,出息人咯。”

温鸢听着母亲的碎碎念,只觉得一阵心安,她抬眸看向窗外,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色,树上生了许多嫩绿的枝丫,母亲宫中荷塘里的鱼儿也正跃出水面。

偶尔还伴着几声鸟儿的鸣叫。

萧斯桉。

温鸢望着窗外失了神,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名字,默默的念了出来。

萧斯桉,大平唯一的异姓王。

温鸢想起自己上一世在天上飘着时看见的那一切,她这位三皇叔日后可是会打下平王朝的半边天。

母族被诛灭后,父皇病重,或许是心疾难医,不久也驾鹤西去,温鸢最年幼的弟弟温子青被扶起来做了傀儡皇帝。

这个国家的权力四分五裂,各大世家都揭竿而起,不过真正雄踞一方的只有异姓王萧斯桉和把控着傀儡皇帝的许仪。

想起萧斯桉,温鸢打了个哆嗦。

她上一世活着的时候就害怕她这位三皇叔。

许是他身上的杀伐味太重,又或许是他太过沉默寡言,不好相处。

总之,温鸢是不喜他的,也未与他有过什么交集。

但在温鸢的认知里,萧斯桉是位顶顶厉害的人。

这样的厉害的人,是否能让这一切的悲剧不再重演呢。

“鸢鸢,这件怎么样?”柳如云在一番翻找后终于找出件顺她心意的衣裳,迫不及待的给温鸢看。

温鸢看过去,母亲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嫩黄色的绫罗长裙。

她最喜欢嫩黄色了,浅笑着点点头。

“娘亲跟你说,你今日若是又碰到了那许家小姐,她要是再欺负你,你可要还回去知不知道?”

“你是大平唯一的公主,你娘是皇贵妃,可不是她一个庶女能招惹的。”

柳如云说到这,温鸢心间霎时一阵顿痛。

许家二小姐,许娇娇,人如其名,娇蛮任性的不像话。

要知道上一世在许家,欺负温鸢最甚的就是这许娇娇。

温鸢咬着唇,用力的朝母亲点了点头。水汪汪的杏眼中满是坚韧。

“娘亲放心,见到她我绕着走就是了。”

柳如云扶着额头,揉了揉眉心,一时间有片刻失语。

她是叫温鸢这丫头欺负回去,哪是叫她躲着人家走?

作者有话要说:下本开:《疯狗和残废》

*心狠手辣只想躺平的天选打工人

*又损又坏阴暗批但爱装无辜的老婆奴

-

帝王年迈,残暴多疑,设飞燕司,以监百官。

沈鹊,飞燕司现任司主。

其狐媚容颜,蛇蝎手段,所到之处必血流成河,

人人都道她是暴君的一条走狗,还是疯的。

两国交战,数年争持不下,皆有休战之意。

皇帝不愿嫁女儿,于是——

沈鹊这个走狗嫁了,嫁了个双腿全断的残废。

-

她对这婚事自是提不起兴趣。

新婚当夜,沈鹊在外屠人满门。

飞燕司无主,仇家夜袭。

她那位体弱多病的残废夫君正独守空房。

沈鹊甚至想好了如何给这位收尸。

翌日,沈鹊踏进飞燕司大门,只见——

青年白袍玉冠,生了张菩萨面相,满眼纯良。

他半倚在轮椅上,嗓音温和,上前牵住沈鹊的手。

浅笑道:

“娘子,初来乍到,这见面礼当真有些厚重。”

沈鹊站在原地,舔着后齿,美艳的脸上略显迷茫。

她望着青年身后数不清的残肢断臂,眉心微蹙。

这人是残废,尊嘟假嘟?

——

君慈身上有三大美德。

「乐观」

阿鹊夜不归宿定是死了,才不是寻了别的小情郎。

「善良」

那人冲着阿鹊笑?想来是活够了,我送他一程嘻嘻。

「独立」

我爹不疼娘不爱,阿鹊不陪我睡觉我会自寻短见的。

世界以痛吻君慈,

君慈:……直接发疯,我杀杀杀杀杀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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