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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再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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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光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思绪还停留在江爷爷的奋斗史,真是荡气回肠。

她漱了漱口,解下手腕上的手环,大拇指正下方手腕处的那块白斑颜色已经恢复很多,现在是豌豆般大小。

妈妈说那是车祸后留下的创伤性白斑,后期皮肤颜色会恢复正常,但没有医疗干预恢复期的时长将以年为单位。那一块白斑不疼不痒,可有碍观瞻,也会给不知情的人以遐想的余地,比如这是会传染的皮肤病,杨簌决定还是积极治疗,让苏流光的皮肤早日恢复如初。

苏流光好奇地戳了戳那块白斑,也不知道当时的车祸有多严重,居然能在手腕这种地方留下创伤性白斑。

洗漱过之后,苏流光躺在床上,畅想着成为江爷爷徒弟之后的场景,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十三四岁的苏流光背着一个小茶篓,穿过丛丛茶树来到一个妇女身边开始采茶。

第一次采茶的苏流光跃跃欲试,手指已经捏上了嫩绿的叶子,用指甲一掐,茶叶便落入了掌心。采茶很简单嘛,她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采茶还需要人教。

她闷着头采了好一会儿,茶叶已经铺满了茶篓的底部,一旁的妇人过来查看她的成果,痛惜地说:“这些茶叶都糟蹋了,要不成。”

意识到可能闯祸了的苏流光急忙追问:“为什么?我采的就是一芽一叶。”她明明按照标准来摘,怎么这些茶叶就要不成了?

那妇女从她竹篓里拈起一片茶叶,的确是一芽一叶,没有鱼叶和鳞片。她换作另一只手,将叶茎朝上,芽叶朝下,此时明显能看到叶茎掐采的截面变得粗糙,断口变红。

“怎么会这样?”苏流光翻着竹篓里的其他茶叶,无一幸免。

“你是掐采吧?这样断口会变红,容易混入细菌。”那妇人耐心解释。“要像这样,用拇指和食指夹住鱼叶上边的嫩茎往上提,利用它自身的韧劲让芽叶和蒂头分离。”她向苏流光展示了采用提采法摘下的茶叶,断口平整不变色。

苏流光明白了其中关翘,慢慢养出了手感,接下来的采摘没再出过错。

到第二天梦醒的时候,她的茶篓里已经装得满满当当。梦里的一切那样真实细致,苏流光猜想,这也许是以前家人带她去茶园体验的经历。也许正是因为这些被遗忘的经历,才能解释她为什么仅凭观闻尝就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茶品,这样看来,她与茶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

*

陶艺教室内。

苏流光正聚精会神地画着壶盖顶部的波纹,手未抖分毫,与一旁手忙脚乱的江菀菀画风截然不同。

初次尝试陶艺的江菀菀还不能掌握好黏土的干湿程度,手工转台旋转时泥水飞溅,不仅溅了自己满身,苏流光的衣服也难逃一劫。

角落里静静看书的老师明青实在看不下去,急得上手指导,恨不得帮她一步到位。可江菀菀就是这样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说什么也要自己捏一个陶瓷小狗。在两人僵持不下时,一位不速之客已抵达陶艺教室。

苏星妤戴着墨镜,身穿纯白法式方领缎面裙,肩膀挂着精致的腋下包,脚上是一双尖头高跟鞋。她浑身散发的精致高贵与周遭的泥水泥巴格格不入,明青甚至以为她是逛商场进错了门,“商场出门右拐,谢谢。”

苏星妤佯装没听见径直走进教室,在苏流光和江菀菀附近找个位置坐下,傲慢地说:“哼,来的就是这里。”转而向苏流光抱怨,“流光,你学陶艺好歹找个环境好的,这犄角旮旯的小破店害我找半天。”

明青从未听过如此直白的差评,犄角旮旯?他这教室可是在市郊最贵的地皮上租的,对面就是连锁商场和进口超市。地处郊区,或许僻静了点,但犄角旮旯真不至于。

苏流光也没想到苏星妤是跟着她来的,且来了之后就是当着老板的面贬低人家的店铺,这让她无法接话。

见没人搭理自己,苏星妤心底怒意微升,提高音量喊道:“人呢,怎么没人接待?”

明青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到她身旁,语气恭敬道:“女士,您好,你想要做些什么呢?”

苏星妤指了指苏流光的茶壶,说:“就做个跟她一样的。”

明青面露难色:“这......女士,您之前如果没有接触过陶艺,那么苏同学手里的那款茶壶对您来说可能有些难度。”不是,怎么又来一个好高骛远的主,真以为他们陶艺门槛这么低啊!他在内心默默吐槽。

苏星妤一听更生气了,怎么?她苏流光能做,自己就做不到了?这不是暗戳戳地说她不如苏流光吗?她宁愿输给十岁的小孩,也不愿意被苏流光压上一头。“我就要做她那个!”

明青看着眼前这位死犟的女士,忽然就想开了。随她吧,反正到时候钱也赚了,无能狂怒的是她自己。

也许是苏星妤心气浮躁,在捏制的过程中屡屡出错,太阳都快落山了,明青实在看不下去,一个苏星妤一作,明青二作,外表略显粗糙的茶壶终于制成了。等她想要向苏流光和江菀菀炫耀时,才发现夕阳洒落在她们离去的位置,她较劲的对象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偌大的教室只剩她和明青。

明青看着苏星妤落寞地垂下头,心觉不管她刚才说话多可恶,现在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不受同伴待见的女孩。

*

落日余晖洒在回时的路,路旁的广玉兰也被染上金灿的色泽。

陶艺教室就在苏家附近,让司机开车来接还没有步行回家快一些。苏流光和江菀菀并肩走回苏家,江菀菀坦白了将苏流光送她的茶具转赠给哥哥的事情,并解释了为什么江逾白比她更适合这套茶具的理由。明白事情原委的苏流光并不介意,笑着说没关系。

毕竟礼物最后到了江逾白手里,因此,为表谢意,当他得知江菀菀今天要见苏流光时,特意让她带了一罐品相上佳的小布岩茶给苏流光。

江菀菀怎么也想不到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在客厅静静看文件的哥哥会叫住她,并把她带进了从不允许她进的藏茶室。看着满满六大橱柜的茶叶,她惊得目瞪口呆,江家有这些好东西她居然今天才知道。

她回想着江逾白在橱柜间踱步,思忖过后挑出这罐茶并亲自包好的场景,不禁感叹,江家长孙可真不容易,大到云波诡谲的商战,小到接人待物的礼节,处处都要做到滴水不漏。可惜自己对茶一没天赋二没兴趣,实在帮不上哥哥一点儿忙。

苏流光接过那罐茶,古法包装豪华大气。罐内的小布岩茶茶叶外形弯曲如眉,锋苗秀丽,饮后留芳,她确实很喜欢这种茶。

她不禁觉得奇妙,她为江菀菀准备的礼物居然到了江逾白手里,正好物尽其用,而江逾白又将茶叶送到了爱喝茶的自己手里。一来一往,送出去的礼似乎都有了最合适的归宿。

*

苏星妤带着自己的做好的茶壶回到了和畅园,高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手边是刚泡好的龙井。

苏星妤每隔一段时间会和妈妈去看望爷爷奶奶,自然也会在爷爷那儿喝会儿茶。她不喜欢喝茶,淡的时候几乎没味,浓的时候又快把她喝吐。虽然她不喜欢喝茶,但她知道妈妈喜欢,即使高沅从来没有言语表露过对茶的喜爱。

妈妈总是默默地坐在爷爷对面,从不参与她和爷爷的聊天,时不时喝上一口茶,眉头少有的舒展。

苏星妤献宝似的坐到高沅身边,将带回的茶壶放在她的面前。高沅继续翻动书页,视而不见。

苏星妤并不甘心,她拿起茶壶放于左手掌心,托举到高沅面前。高沅避无可避,这才放下书本,正眼看她。

“这是什么?”

“是茶壶,我亲手做的。”

高沅看着眼前像多肉花盆,壶盖还大了一圈的茶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苏星妤看高沅脸上并没有嫌弃的表情,心想世界上没有妈妈不爱来自女儿的礼物,于是更加自信地开口:“妈妈,送你。”

高沅恬淡的面容像忽然被烘烤似的,裂开一条缝隙,震惊与嫌弃涌现。

“我不要。”

苏星妤以为妈妈在开玩笑,把壶盖掀开拿到她面前,说道:“妈妈,你看,我还在盖子上写了你的名字。”

看见丑得快要看不出形状的壶盖上赫然显眼的“高沅”二字,高沅眉心跳了跳,对苏星妤为数不多的耐心霎时耗尽,她伸手拨开了眼前的壶盖。

苏星妤还不死心地拿着茶壶一起缠上来,想要介绍更多的细节,推搡间茶壶被打翻在地,碎成块状。两人皆是一愣,高沅看着一地碎渣,愧疚地想要说些什么,可看到苏星妤受伤的神情和渴望安慰的眼神,她的嘴唇翕动两下,什么也没说,叫来阿姨收拾地板转身上楼了。

人心总是贪婪,想要的东西得到过一次,就会要第二次,第三次,羁绊也会随之加深。因此,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从发现错误的那刻及时止损,斩断一切不该有的羁绊。

楼梯处目睹一切的苏岳与上楼的高沅四目对视,想要拦下高沅说些什么,却被面露嫌色地无视路过。

苏岳走向泪眼婆娑的苏星妤身旁,她还定定地望着高沅离开的方向。“没受伤吧?”

苏星妤摇摇头,委屈地问他:“爸爸,为什么总是这样,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抗拒我,推开我,我难道还不够爱她吗?”

苏岳心疼地将摸着女儿的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类似的问题苏星妤问过他不下百遍,他总是告诉女儿等她足够爱妈妈,妈妈自然也会爱她。可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这样哄人的话。事实摆在眼前,苏星妤已经二十三岁,这话怎么听都是在自欺欺人。

作者有话要说:苏星妤:妈妈再爱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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