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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你很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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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亲昵的交缠,宋初衡的气息侵袭着沈透,舌尖放肆地咬着他的耳垂,他们身体紧密的贴在一块,心跳压着心跳,衣服摩挲着衣服。

姿势暧昧,孤A寡O,倘若情投意合,估计下一秒可能就要热烈得不可开交,唇齿相依。

只这氛围令沈透很不自在,宋初衡也很没有界限,明明他们分别了十年之久,对彼此已经陌生,有着巨大的时间鸿沟,却一上来就又亲又抱,上演着藕断丝连,旧情复燃,又若即若离的戏码。

这个alpha很喜欢做沈透招架不住的事情,偏要再次越界,再次占有,偏要难舍难分。

短短两个星期内,沈透一共就见了宋初衡四次面,每一次心绪都动荡不安,起伏极大,陨石撞地球似的,宋初衡一撞过来,他就得爆炸,就得地震,而宋初衡便借着这经年累月的变化,渐渐融入他的地表,嚣张跋扈,强势无阻。

面对宋初衡,沈透的无谓与胆怯并济,他竖起一身刺,不是为了要扎伤谁,而是要保护自己,宋初衡给他留下了难以痊愈的后遗症,他无法自己磨去长出来的刺,没了这些刺,他柔软的肚皮就会再次受到伤害,他会变得胆战心惊,变得脆弱。

早些年还在怀孕的时候,沈透经常被噩梦吓醒,他陷入了循环的怪圈,他一面好恨宋初衡,恨这个人给自己带来的一切苦痛,一面又觉得自己好爱宋初衡,这个他从来不肯承认的事实,在怀孕到抑郁这期间里发挥到了极致。

沈透弄不清楚这份爱从哪里来,他觉得自己生病了,许多时候他都在反复的回忆他与宋初衡的过往,他下意识的不去想那些令他痛苦的事,他忆起第一次见宋初衡。

那时,高一刚开学不久,有天周末,他从书店买了两本书,出来后背着书包去了附近的免费公园散步,公园里全是绿植景观,很适合散心。他走累了,就随便找了个绿化带边的石凳坐下,掏出刚买的书来看。

他读泰戈尔的飞鸟集。

读到其中一首诗。

——雨点向茉莉花微语道:“把我永久地留在你的心里吧。”

——茉莉花叹息了一声,落在地上了。

那时他不懂,只觉得这两行字很有冲击力,画面生动,美而哀愁,泰戈尔的妙笔生花,叫他眼前一亮,十分欢喜。

后来他才真正感悟,这诗中花是在献祭,温柔中又带着残忍,他不由自主想到沈从文为张兆和所写的信,信中道:我现在,并且也没有那么痛苦了,我很安静,我似乎是为你而活着的,故只想怎么样好好的来生活。

前后两者似有共通点,影射的结局都是那样的残忍。

正当他赞叹泰戈尔的笔触,一只柯基突然从身后的绿化带里蹿了出来,冲他龇牙咧嘴的凶狠地吠起来。

他当即吓了一跳,书都掉了,跳上了石凳,警惕的看着那只狗。

于是宋初衡便出现,高声喝了一声汤圆,走过来将牵引绳重新扣到柯基的脖子上,把它抱了起来。

少年身量高挑,瞥见地上摊开的书,又伸手捡起来,递给了站在石凳上的沈透,还算有礼貌的道歉:“抱歉,我没看好它。”

树荫遮掩下,宋初衡面容俊美中透着青涩与疏离,眼眸漆黑幽寒,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就连额角垂落的头发丝也错落得恰到好处,沈透愣了愣,慢吞吞接过书来,低声说:“哦,没事。”

然后,宋初衡淡淡移开视线,没再多说一句话,抱着他的狗走了,那脊背宽阔,背影颀长,踩着白色运动鞋的步伐不紧不慢,牵引绳悬在他身侧,随着脚步移动而摇晃。

人走远后,沈透咬了咬唇,跳下石凳,又将飞鸟集翻开,正巧翻到了那页——茉莉花叹息一声,落在地上了。

但是这雨,实在是太过凶猛了,他的血液因为宋初衡而变得滚烫,宋初衡却让他的梦,变得痛苦。

沈透不想再做十年前的梦,他想彻底醒过来,不论是喜欢宋初衡,还是惨遭成蕴涵毒手,那对他来说都是不堪的回忆,是能将他撕裂的恐怖黑洞,他不愿意再陷进去。

可如今呢,宋初衡又开始编织圈套,想将他困在里面。

沈透始终找不到拒绝宋初衡的正确方法,不论走哪一种路数,这个疯子一般的alpha总有理由缠着他,以前是对他说爱,现在是对他说恨,宋初衡的情感总是轰轰烈烈,火急火燎,他们没有冷水被一点一点慢慢煮沸的过程,反而是直接越至沸点,所以理所当然的被反哺,烫得一身伤。

沈透讨厌这样的急切,也讨厌这样的宋初衡。

宋初衡贴着沈透,蹭了满身茉莉花香,沈透的味道总是叫他心驰神往,心尖荡漾,即使是人工腺体,也是那么的摄人心魂。

蜕变成Omega后的沈透魅力尽显,宋初衡看着这样的沈透,只有被他吸引的份,独占欲也愈发飙升。他想让沈透成为自己的Omega,就像当年一样,体内有一股冲动,想要释放野性,露出尖利的犬齿,不顾一切的标记沈透。

此刻的心绪与状况太过冗杂,他们还有许多问题还没有解决,他只能克制地亲吻沈透的耳垂,他得取得沈透的原谅,还要为沈透报仇,直至此刻,他已经在心里杀了成蕴涵一万遍了。

他抱紧沈透,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又说了一遍:“沈透,你爱我。”

似威胁,又似乞求。

在沈透面前,他总是变得很幼稚,放肆,没有界限,因为他隐约明白,沈透在拒绝他的同时,也在毫无条件的纵容他,沈透总是会心软。

在沈透说出我早就不爱你了的时候,这份纵容达到了顶峰。

沈透被咬着耳垂,颈皮一阵颤栗,腺体暴露在alpha的眼下,不知何时又要被吻上一遭,这个疯狂的,霸道的顶级alpha,把他当成被标记了的猎物一样,予求予夺。

闭上了眼睛,也依旧能感受到室内敞亮的光线,沈透感到挣扎和痛苦,他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可宋初衡不依不饶的逼他重蹈覆辙,好像他们不在一起,世界就不会运转了一样。

沈透为此厌烦,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让宋初衡彻底死了这条心,倏而静静地说:“宋初衡,你不是想要和我谈谈吗,你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宋初衡闻言,从他身上起来,坐在床边,眼睛不错的盯着他。

亲吻仿佛仍有余温,沈透抬手用指尖按住脖颈,又扯着衣领遮掩住,右手肘撑住床垫,腰背一使力从床面上离开,移到床沿边坐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剑眉微挑,宋初衡不得不接受他的指责,又对他的指责有些不是很满意,他忍了忍,还是顺着沈透的话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毕竟他有错在先,轻易置喙沈透的指责,只会让沈透更讨厌他,他得乖顺一点,讨好沈透,让沈透放下戒备。

“……”沈透继续说,“你总是让我生气,总是自说自话,每次见面,我们都势如水火,剑跋扈张,有时恨不能把对方揍得半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们根本不合适,你也不是爱我,你只是不甘心我跑了,你咽不下这口气,你想折磨我,可我真的经不起你折腾了,我愿意心平气和地跟你说话,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宋初衡听着,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去撩起沈透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沈透想抽开手指,却被他用大拇指按住,将指尖卷进掌心包裹起来。沈透薄薄的眼皮掀起,视线斜过去瞥了他一眼,冷眼瞅他:“不要对我动手动脚,如果你做不到,那就马上离开。”

宋初衡眉角抽了抽,片刻后松开他的手指,安分下来。

沈透收回指尖,估计是想防止他再时不时做出这种类似亲昵的举动,屁股往左挪,挪到了床头边上,离他远了一些,酝酿了两秒,才又开口:“我很累,不想跟你争执,吵架,还要时刻担心你跟我动手,有时候我真的很怕你,也觉得你很可恶,我不想爱你,如果我们相爱,那会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指尖揪住腿侧的白色床单,沈透安静地敞开了心扉,并不委婉扭捏,大方的承认自己的不安,直白的点出他们之间的问题所在。

“怎么就糟糕了?”隔着大半米的距离,宋初衡目光落在他身上,闻言,忍不住心烦意乱,声音沉了下来,“你说你爱过我,只要你接受我,我们就能好好的在一起。”

沈透看着宋初衡,这个alpha,眼睛深邃,眸色有神,视线凌厉,五官优越,下颌线有如刀削般流畅,比之从前,多了几分成熟的硬朗,构造了如今这副俊美的模样,叫人看一眼,便足以泥足深陷,沈透不知想到什么,忽而轻笑,说:“我是爱过你。”

沈透的声音清然,又带着微微笑意,使得宋初衡下意识心口发软。沈透在说爱他,沈透承认了两次,那些说不爱的话,都是说谎的。宋初衡感觉自己的血液沸腾起来,每一个流蹿的细胞因子都在欢呼着沈透爱我这四个大字,它们叫得他嘴角不动声色的微扬起一丝弧度,他下意识忽略了所有,恨不能立刻把沈透揉进怀里,与他融为一体。

然而沈透下一句,又打断了他的欣喜若狂:“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这么多年,什么感情都该淡了。”

宋初衡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

沈透低声说:“我没想过会再遇见你,也不想再提过去发生的事,毕竟我还有很长的人生,难不成我要念着那些事一辈子吗?那天在地铁里,你突然出现,我真的吓了一跳,后来你冷嘲热讽我,我就更讨厌你了,以前你也是这样,丝毫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

宋初衡说:“……我没有嘲讽你。”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你当着……当着孩子的面那样说我,你以为那是什么好话吗?”沈透不由为自己打抱不平,这股恶气挑开了也好,总之不能叫宋初衡平白在他面前长了气焰,他惦记着,伤了心,便也想刺上宋初衡一回,“你是怎么说的?无关紧要,是,你说的是不错,我对于你们来说,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你拎得很清,也希望你以后也一直这么拎得清,不要转头又来缠着我。”

“......”宋初衡见他愿意提起宋航,心一动,就放下姿态来,温声说,“我那时犯浑,不该那样说你,我道歉,你原谅我,但宋航没有错,下回你跟我回家,我跟他正经介绍你。”

沈透偏开脸,说:“不用了。”

宋初衡音色变沉,含着些微不悦:“你不想认他?”

沈透淡淡地说:“那是你的孩子,我认不认又有什么意义,我不跟你在一起,你自己跟他过就好。”

宋初衡眉毛竖起,深邃的眼睛里升起一簇小火苗,不满道:“怎么就只是我的孩子,那不是你生的?”

声音沉沉落下,沈透僵了僵,嘴唇抿起,片刻后直视他的双眼,凉凉地说:“是我生的,我生的很痛苦,你满意吗?”

“……”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初衡抬手触摸他略显温软的脸,将那团愠怒的火压下去,敛眉说,“我知道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错。”

沈透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出声,说:“我……我想过要打掉他。”

宋初衡哑声接他的话:“嗯,然后呢?”

沈透没什么表情,可能,可能已经在梦里梦过了许多回,此刻倒显得麻木了,平静如水的陈述道:“然后,然后我就被她关到了一栋别墅里,她和我说,要留下你的孩子,要报复我,报复你,原本她答应过我,只要孩子生下来,我就可以带着他走的,可后来宝宝出生,她就反悔了,说宝宝长得像宋嘉言,不让我带他走。”

“她疯了。”宋初衡将拳头紧握,指关节骨突出,青筋浮现,脸上布满了阴霾的狠戾。

“嗯。”沈透眼睫低垂,轻声说,“有一次,我想逃走,但是被他们追上来了,宝宝摔在了地上,后脑肿了一个大包,疼得一直哭,后来,我和他就分开了,我没有能力抚养他,他还那么小,我养不活他,我只能把他交给那个女人。”

在如此安静地房间里,宋初衡的心脏仿佛被无形攫住,无数利器向他砸来,狠狠戳刺,他痛得无声无息,竭力忍耐,才没露出可怖的面容来,他压抑着低声问沈透:“那你的手呢,是怎么回事?”

沈透原本平静的脸色又变得不自然起来,将手腕遮住,说:“这个和你没关系,我只是生病了,都过去了。”

宋初衡胸腔一窒,顺着他苦声说:“嗯,都过去了。”

沈透微侧了身子,抬眼看他,说:“你以后,也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你刚才很吓人。”

他温柔的说着,因为受过伤,知道有多痛,所以便提醒他,不要伤害自己。宋初衡一面万般心疼,一面化成一滩水,眼眶不知觉有些红了,缓缓应道:“好。”

沈透吐了口气,眼见他眼底泛红,觉得是时候下最后通牒了:“宋初衡,我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把我绑走,又强行标记了我,才导致我受到了这些不明不白的伤害,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希望你做个人,放过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

咚的一声,宋初衡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不要再见面了。

这句话熟悉到了他的骨子里。

“你听明白了吗?”沈透加重了语气,对他说,“你再来,我就得考虑搬家了,你不要让我难做,好吗?”

“……沈透。”宋初衡狠狠吸了一口气,声音沉得不能再沉,像揉了哽咽在里面,又故作镇定,认真地说,“我可以保证,不让你再受到伤害,我会保护你,保护好孩子,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头来过。”

沈透摇头。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很久以前,我想过要和你在一起的,可是你拒绝了我,宋初衡,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拒绝?他什么时候拒绝沈透了?!

宋初衡蹩眉:“……什么时候?”

“去机场之前,我问过你,我问你能不能留在江昙,你说不能。其实那时候,一切都已经注定了不是吗,你没有答应,我也没有回头的道理。”

宋初衡回忆起他们分开那天,沈透好像确实说过那么一句话,只是他当时一心想带沈透走,他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便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沈透。

应当是在那刻沈透彻底对他失望了,才会选择离开他,尽管后来他也曾挽留,但沈透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肩膀微颤,宋初衡的信念轰然崩塌。

他一度觉得自己不会后悔当初所做的决定,可如今他猛然意识到,沈透那时曾真心服过软,真心的愿意和他在一起过。

哪怕只有一瞬间,沈透也确确实实是妥协了,沈透愿意接纳他,愿意把他放到后半生的年岁里,沈透在给他选择的机会。

只要他在那一刻答应沈透留在江昙。

沈透就会和他在一起。

他选错了。

他没有为沈透考虑,他在气头上,他气沈透冷心冷情,气沈透说要离开,便一心只想着怎样禁锢沈透,让沈透成为他的所有物。

所以后来,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又让沈透平白受了那么多的苦,更消磨了沈透对他的感情。

那样的感情对宋初衡来说,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他至今都没有尝到过沈透喜欢他的感觉,他来不及感受,它就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沈透轻声说:“所以你走吧,不管我去哪,都别跟着我了,我们就当没见过,过好各自的生活,一看见你,我就总想起那些痛,想起我被摘除的腺体,想起我被迫生下了你的孩子,想起我被迫辍学。我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夜夜担惊受怕,不能好好生活,会生病,会痛。我不想要你爱我,你的爱会让我感到害怕。我只想在没有你的地方,好好活着。”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最后四个字重重落下,宋初衡仿佛被捏住了死穴,浑身徒然僵硬。

他偏执的设想沈透爱他,可从未想过沈透会怕他的爱。他拿着这么一颗赤裸裸的真心,是如此的虔诚,痴情,可沈透竟然怕他的爱。

那一瞬间,宋初衡竟有种心如死灰的错觉,他被伤心所淹没,那强大的心脏出现了裂痕,蔓延着无边的疼痛,他承受着这种撕裂的剧痛,喉咙干涩,舌头干燥,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水分,他说不出一句辩解,乃至挽留的话来。

血液凝固,浑身发冷。

空气陷入沉默,宋初衡缄默着,神色凛然,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好让自己的落败和失意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毕竟此刻,他的爱意在沈透面前,显得那么的轻贱如草芥,沈透很讨厌他,不会高看这爱一眼,也不需要他的爱。

沈透知道他听进去了,松了口气,最后凉声说:“我累了,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宋初衡孑然站起身,他看着沈透,眸光似有悔意与心痛,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发疯,想颤抖着说不要怕我,想大吼着我发誓我会对你好,想说尽一切可以让沈透回心转意的话,可到最后,这些繁杂,烦躁的情绪却又化作了冷然。

他自戳腺体,自作低贱,都没能让沈透原谅他。

说些话,估计也没太大用处。

他必须得做点什么,让沈透对他的感情死灰复燃。

这天夜里,宋初衡单手抱着纸箱离开了酒店,他挺拔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却又无端的高傲与不可一世,就像重逢那时,他收敛起一切气焰,变得沉稳而冷漠,懂得进退。

今天这一遭,叫他吃尽了苦头。

沈透朝他平静的诉出苦痛,他来不及好好心疼,沈透就释然地挥挥手说,走吧,我对你没有感情了,别再跟着我了。

那语气就像在劝一条咬了人还理直气壮朝人狂吠的恶犬,劝诫它回头是岸,叫它不要再伤人。

他再凑上去,就真的显得没有自知之明,显得很难看了。

他顺从,听话,又有些负气的,不甘地离开。

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情绪,只要沈透还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能跨越时间与障碍,要沈透为他回一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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